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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沈大人家的石榴樹[重生]在線閱讀 - 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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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在寧宅第一進(jìn)最南邊,兩個丫鬟把人帶到便退了下去,周遭頓時安安靜靜,只有龕上擺放的一個個牌位,正中位置正是寧居安的牌位。

    作為開國元勛此時卻成了一捧冷灰,至于生前榮功唯供后人瞻仰而已,想她上輩子都不知道有沒有人把她燒成一把香灰讓她入土為安,先祖比她強(qiáng)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想到這里她老老實實跪在蒲團(tuán)上給祖宗磕了幾個頭。

    她一路從青州過來生怕兩位嬤嬤偷偷把她帶往別處,睡的并不安穩(wěn),此時雖說前路仍舊渺茫,到底有了個具體方向,心便安了下來,人迷迷糊糊倒在蒲團(tuán)上,睡過去了。

    一覺醒來時,已是日落時分,寧澤摸了摸肚子,一日未進(jìn)食,又渴又餓,她可真要收回寧宅伙食好的判斷,一天下來竟然沒有人記得給她送點吃食。

    腦子迷糊了一陣,便也明白過來,恐怕不是下人不記得,想是寧居德雖然是個敢于違背和挑戰(zhàn)規(guī)矩的,到底不喜歡她同人私奔的行徑,故意在虐待她。

    是夜,她口干舌燥,就要忍不住闖出去找水喝時,剛抬起腳欲踹開院門,一人正巧開了鎖進(jìn)來,一眼看到她半抬起的腿,驚的站住了。

    來人是早晨接她的萬管事,不等他說話,寧澤急道:是這天太旱,井里挖不出水來了么?還是故意折騰我,等我渴的受不住,因滴水之恩對你感恩戴德的時候才給我水喝?

    萬管事大約沒想到這個姑娘還是個這般能瞎扯的,不過要喝水罷了,直說便是,驚訝了一番去隔壁院取了一壺水給她。

    寧澤已經(jīng)覺得嗓子里含了一把火,也不顧得形象,背過身咕嚕咕嚕將一壺水喝盡了,才覺得略好些。

    萬管事默然,領(lǐng)著她從祠堂邊的角門出去,把她請進(jìn)馬車中才道:老太爺吩咐小人告訴姑娘一句話,要姑娘記得這世上從此再無寧澤,且莫再行差踏錯。

    說完便放下了轎簾,瞬間留給寧澤的只有一片黑暗,她深吸一口氣,掀開側(cè)邊的窗簾子,月色溶溶灑進(jìn)來,已把日間的燥熱掩熄,只剩下冷月清輝。

    睡了一覺,心情略微舒爽了些,想事情便積極了許多,顛簸中她突然覺得前路未必便是黑暗,總有亮光在另一個方向照進(jìn)來。

    弓高侯府,或許是她此生新的起點。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最最狗血梗出沒

    第14章 進(jìn)攻

    微風(fēng)輕送的清晨,莊嬤嬤領(lǐng)先半步帶路,后面跟著的是個穿水田衣約莫三十歲的婦人,正是弓高侯府的世子夫人魏萱。

    一排古樹下矗立著一座翹角飛檐的小樓,莊嬤嬤邊上樓邊道:這幾日已經(jīng)將莊子里的下人都清點了一遍,遣走了一批,又交代了幾個大丫頭說姑娘要靜養(yǎng),讓她們看嚴(yán)實了,現(xiàn)在能進(jìn)來遠(yuǎn)香亭的剛剛十人。大小姐看可還有什么地方不妥當(dāng),我再去處置。

    魏萱點頭,贊她:你已是做的很好了,世子有這般想法我也只能依從,所謂富貴險中求,這事本就疏漏,盡力填補就是了。

    又問:沼沼這個丫頭我已有五六年不曾見過,你昨日見她覺得如何?

    兩人這時已行至遠(yuǎn)香亭三樓,魏萱坐在窗前玫瑰式椅上,指了另一邊于莊嬤嬤坐,莊嬤嬤自小服侍魏萱,在她面前并不十分拘禮,落座后才道:見是見了,只是并未能說上話。樣子看上去同我們姑娘還是像的,只是已不如小時候那般難以辨認(rèn)。

    去年世子韓雪松從江寧調(diào)任回京時,中途曾至青州府,言及寧澤與韓儀清還是長得相像,卻比韓儀清圓潤活潑,言談中不無遺憾。

    那時魏萱只以為他是心疼女兒嬌弱,見別的女孩兒比自家女兒康健心里覺得難過,如今回想起來魏萱不由得冷笑。

    近日經(jīng)信國公家那位嫡長孫和陳候的兒子一鬧,韓雪松知道了寧澤正在來順天府的路上,欲言又止好幾次終于和魏萱提了要讓寧澤代替韓儀清的事。

    當(dāng)時魏萱就氣的直冒火,她的女兒好好的,憑什么要讓別人來頂替她!她自是不同意,韓雪松卻還是堅持不懈的勸她,最后被她潑了一臉茶水才著了惱走了。

    只是次日婆母和妯娌又冷嘲熱諷他們大房是繡花枕頭,說他們空占了爵位卻是朝之蠹蟲。話自然沒說的這般明白,只是這幾年話里話外全是這個意思,她為了韓雪松伏低做小,這幾年也忍得一身氣,一直想著韓雪松再進(jìn)一步,奈何韓雪松能力有限,年近不惑卻還是個從五品的戶部員外郎。

    作為母親怎會念著女兒不好,她一直盼著女兒好起來,也相信她能好起來,只是又兩天韓儀清身邊的大丫頭采蘋拿給她一條染血的手帕想到這里魏萱心下刺痛,對寧澤都生出些惡感來。

    莊嬤嬤又道:表小姐倒是個心大的姑娘,有些像年輕時的蘭小姐,昨日夜半過來時竟然在轎中睡著了,一個小姑娘經(jīng)歷這種變故還能這般泰然倒也難得。

    魏萱不由得哼氣,有些不是滋味,說道:她小時候也是個沒心沒肺的,蘭兒去的時候也沒見她多傷心,如今還學(xué)人夜奔,哪里是個好姑娘能做出來的事,又哪里難得?

    莊嬤嬤聽了她這懟聲懟氣的話,卻也明白她心里那份不痛快,只道:小姐且等等,我去喚表小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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