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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過來經(jīng)過了好多亭臺樓閣,雅趣不下與此處的多的是,你怎么偏偏問了這個? 寧澤覺得沈大人說的話有些奇怪,她不過是打眼一看看到了此處,隨口一問罷了,難道此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藏了什么嬌娥不成? 她懷疑的眼神太過明顯,不用開口就讓人知道她想什么了,沈霑道:里面住著大長公主的養(yǎng)女。 寧澤一時沒懂他這繞著彎兒的一句話,這時有個美人穿著沉香色云紋羅衣,打著煙色繡牡丹的油傘,含著多情笑,正款步姍姍而來。 這里面還真是藏著嬌娥,她有些生氣的瞪了沈霑一眼,問都不讓問,那么寶貝著嗎?她看著沈霑好一會兒,眼神由憤恨慢慢變成了不解。 此時雨還淅淅瀝瀝,給萬物澆洗了塵埃,而青竹傘下的沈霑似乎本身便是不惹塵埃的那種人,怎么偏偏就惹上了沈宜鴛這個姑娘呢? 寧澤轉(zhuǎn)身要走,現(xiàn)在不是時候,她臉還沒好,不是面對沈宜鴛的時候,她總要試著把沈霑掰回來,要是別的什么姑娘,她也就罷了,沈霑畢竟是朝廷中的二品大員又有一等世子的封爵,她自然是管不著他有三妻四妾的,但是沈宜鴛卻是怎么也不行的。 她眼神中的東西沈霑看的清清楚楚,寧澤同沈宜鴛之間的關(guān)系該是徐呈因為沈宜鴛的緣故害了她,而此時她的情緒卻太過復(fù)雜,似乎早有舊怨。 他抓住寧澤:你跑什么? 沈宜鴛就要過來了,寧澤有些著急,指了指自己的臉,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背后沈宜鴛已經(jīng)情切切的叫了聲五哥。 寧澤以為接下來是你儂我儂的場景,沒想到沈霑只是淡淡嗯了聲,說道:過來見過你五嫂。 作者有話要說: 有姑娘問衛(wèi)風(fēng),魏時棱一心為他,肯定舍不下,他在平陽城替沈大人取藥的那些年算是和寧澤相依為命,他自然也喜歡寧澤。他管著寧澤是因為他覺得以他的身份和能力不能護(hù)寧澤周全,所以希望寧澤能夠守規(guī)矩安靜的活著。我覺得古代背景下他是個好人不算三心二意,我覺得挺心痛的。 第37章 故人 沈宜鴛一眼看過去并未能瞧見寧澤, 她躲在沈霑身后, 整個人被遮掩住, 若不是風(fēng)吹起她的裙角引得她向下看,她還未必能發(fā)覺到她。 沈宜鴛有些疑惑,上次遇到的時候不是還挺大膽的么, 指責(zé)她見不得她好, 這次怎么就躲起來了? 她鳳眼瞇了瞇, 旋即明白過來,有她五哥在, 她自然要裝出一副嬌柔可憐的模樣, 這些女孩兒總是在嫁人后失掉自己最本真的樣子,沒一點(diǎn)風(fēng)華。 她走到斜對面向那個躲著的人福了一禮,雖然疏淡卻也十分有禮的叫了聲:五嫂。 再觀她這個五嫂,好像怕生似的牢牢躲在她五哥身后,有些過于矯揉造作了。 然后好一會沒有聲音, 只余雨點(diǎn)滴落之聲。 寧澤狐疑的探出頭, 心道怪哉,看來這兩人確實還不到你儂我儂的地步,這樣兩廂沉默的樣子怨不得上輩子蹉跎到那種時候才走到一起。 沈霑轉(zhuǎn)身要走,寧澤跟著轉(zhuǎn)身, 沈宜鴛才道:五哥留步,我新制了一張七弦琴恭賀五哥喜結(jié)良緣,祝五哥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她的丫頭木枝早就抱了一架杉木古琴侯在門口,聽到這話趕緊捧著琴奉給沈霑, 寧澤捂著臉冒出頭瞧了一眼,只識得出是仲尼古琴,別的她也看不出好來。 她在琴棋書畫上沒什么造詣,前世在孟府時無聊,倒是臨摹了許多字帖,也只是把字寫的好看些罷了,書法卻還是不成的,至于其他的她就不曾學(xué)過了,琴彈不上一曲,棋胡亂能下得一通,畫勉強(qiáng)能讓人認(rèn)得出畫的是人是鬼。 沈霑低頭看了看,見琴腰上刻著琴瑟在御,莫不靜好八個小字,制得倒是精巧,招了招手說:你有心了。 他這么一招手,有個黑影竄過樹枝悄無聲息的落下來抱起古琴,轉(zhuǎn)而又消失了,寧澤覺得新奇,抬頭望向兩邊的花叢樹木,心道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躲在其中? 她總是被沈霑的樣子所欺騙,以為他就是沈霑而已,總是忘記他權(quán)柄在握,甚至可以全憑喜好生殺予奪,每次他露出些端倪,她才會恍然驚覺。 再走過一座拱橋前方便是石榴園,后面跟著的人異常沉默,連走路都一步一步緩慢安靜起來,沈霑頓住,問她:在想什么? 在想前世你同沈宜鴛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在想你知不知道沈宜鴛喜歡的是你而不是李暄? 寧澤搖頭嘆息,有些可惜,前者問了沈霑也答不出來,后者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問了等于不打自招。 寧澤隨手一指西北向,那邊有幾棵垂柳,沿著垂柳邊的梁橋走過去有一處水上閣樓,閣樓中亮著三三兩兩的燈火。 今日她隨手指了兩個地方,真的是太隨意了,沈霑想寧澤也沒自己以為的那么傻,以十四歲而論心智算是合格了。 他沒回答,反而指著園中的石榴樹道:你看那棵樹。 寧澤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笑道:這樹長的有些霸道了,不給別人一點(diǎn)兒活路。 那棵石榴樹枝蔓繁多,壓得樹都彎了腰,有些枝條橫在涼亭上,在它下面的那些花兒因為得不到陽光雨露都有些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