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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君紅了臉,低下了頭,這半年她都住在江寧的外祖家,回來后見魏國公府還是一如往常的樣子,卻也有了小變化,她和七妹都討厭的沈宜鴛被趕出了公府,而她五哥沈霑成親了。 沈宜君又道:我也知道五嫂是誰了,她畢竟曾經(jīng)和徐呈不清不楚過,我覺得還是少和她接觸好。 小吳氏卻不當回事,笑道:你五哥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這點上你可是不如七妹了。 沈宜君撇撇嘴,她可不樂意和沈宜慧那個傻丫頭比。 說來也是巧,那日中秋節(jié)晚上,她因為不善飲酒,喝了幾杯果酒便有些薄醉,且又因徐呈之故過了個稀里糊涂的中秋節(jié),心情也不太好,一邊走著消散酒氣,一邊看著沿路的花燈。 卻偶然看到五嫂在小徑上便勾住了五哥的脖子,軟的像一汪水似的,幾乎都掛在五哥身上了,雖然是晚上也不該如此不知羞! 她想到這里羞的不行,慢慢將這些說給了小吳氏,又抬起頭道:我說這些話三嫂莫要笑我,我覺得五嫂是靠著些狐媚手段討了五哥一時歡心,終究不長久,天下間沒有一個嫡妻是她這個樣子的。 小吳氏聽不下去了,笑的前俯后仰,笑的沈宜君莫名其妙,小吳氏捂著肚子又道:我的五妹呀,照你說一個嫡妻該是怎樣的? 沈宜君被她笑的有些急了,有些生氣的說:以色侍人終究不長久,女子應當矜持守禮,自重其身,用些惑人手段,終究是讓人一時新鮮罷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若不是她魅惑了五哥,五哥怎么讓她留下,用了此等便宜討巧的手段自然不可能長久,我同她接觸也沒什么意思。 小吳氏用遮陽的扇子打了她一下,道:你這般可是有些以偏概全了,你多少去親近下你五嫂試試,沒準兒并不是你想的那種樣子。 沈宜君還是不太樂意,卻還是十分聽她這個三嫂話的,點了點頭道:那好,我試著去親近她一下,若我還是不喜歡,三嫂可別再讓我去了,我覺得不出半年五哥應該就不喜歡她了,太容易得到的,都不長久的。 小吳氏嘆口氣,倒沒再說什么。 寧澤沒想到能聽到這兩人的談話,才開始她是想出去的,只是沈宜君第一句話就將她邁出去的腳步頓住了。 聽完這些她也不是羞也不是生氣,是有些震撼,她一向是不太守禮的,沈宜君姑娘說的話大約還是客氣了的,她心里估計最想說的該是她這樣的姑娘,做個妾也就罷了,嫡妻卻是不能的。 然而她卻并未魅惑過沈大人,或者說她并不知道該如何去魅惑沈大人。而且似乎她的誘 | 惑力也不足夠,她想起前些日子她不過說了沈大人一句木樁子他就抽身離開了,她當時只顧著生氣,并未多想過別的,后來沈大人又示好哄了她,她便放開了。 這些事上她能得些趣味,更多的卻是被動迎合,自那日后沈大人未再和她同房過。寧澤心里又動了動,咬了咬牙。 她們一走遠,采蘋看寧澤僵住了,一動不動的,以為她是傷心了,回過頭憤怒的瞪了徐呈一眼,瞪完才意識到這位世子爺眼睛瞎了,看不到她的憤怒。 這些話徐呈也聽了個一清二楚,他皺了皺眉道:舅舅志存高遠,并不會只停留在一人身側,五姨說的過分卻也有其道理,我知道你更想無拘無束的 話到此處他頓了頓,他今日過來就是想說下面的話,努力找了一個方向,慎重說道:傾我信國公府之力,能為你謀得一個自由,只要你點頭,我便去做。 他這么做也不是為了寧澤,他想撥亂反正回到最初,他還是哪個沒犯過什么錯的徐呈,眼睛也完好如初,沒有報應,沒有是非纏身 然而并無人回應他,好一會觀望著的小廝走上前說:公子,世子夫人已經(jīng)走了。 寧澤將東西送往小重樓后,只陪著沈宜慧編了會毽子,便回了猗竹院,叫來丫頭們給她換衣服。 采蘋不解,小聲問道:小姐是要出門嗎,小姐要去做什么? 寧澤不答,這話不好說,她要去趟弓高侯府,問問姨母魏萱,順便去買些東西。既然都被人這么想了,她覺得自己不能白擔了個虛名。 第77章 諸事 弓高侯府依舊煙氣繚繞的, 大和尚智圓還在侯府化緣中。老侯爺韓堯如今已經(jīng)剃度了,只待贖清罪愆后,跟著智圓回開封崇法寺出家為僧, 了卻紅塵事。 繚繞的煙氣中,寧澤看到四下張貼了不少喜字, 迎她的丫頭見她抬頭張望,解釋道:大公子和于閣老家的小姐婚期定下來了,就在今年冬月里。 魏萱出來接她時也不再像上次那般死氣沉沉的,開心了許多,只是她還沒跟著魏萱進屋, 韓云舟便叫住了她。 韓云舟有意避開魏萱,等寧澤跟著他進了書房,他才道:四妹被放回來了,表妹可知道? 寧澤點點頭,他提起韓儀琲, 她也問道:韓儀琲手中的毒粉可是姨丈給她的? 韓云舟含笑看了看她,贊道:表妹倒是比我想象中靈通,她手中的毒確實是我和父親安排的。 他頓了頓,卻是想起了他蕙質(zhì)蘭心的meimei韓儀清,眼眶一熱說道:我此前一直沉浸在書中, 對家中諸事并不上心,若非上次你過來提醒我,我可能還是意識不到母親過的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