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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皇朝不改姓,寶座上換了誰,都能暫時安撫住文武百官,之后再徐徐圖進,瓦解了幾枝勢力便是了,至于王座,他此生并不想再坐上去。 寧澤問完了,本想小碎步溜出凈室,又有些不甘心,往常都是光線昏暗,上次雖則在白日,兩人的衣衫其實沒脫下來多少,她還真沒在燭火通明下看過沈大人,她身子不動,半轉頭看了眼,說道:大人你老是說著什么坦誠相見,如今一看,也沒什么好看的。 她說完迅速溜出了凈室,其實她雖然下定決心大膽而為,到底羞怯,剛才一眼其實只看到了肌理分明的胸膛。 水池子中的沈大人對著寧澤遁走的方向笑了笑,覺得今天經歷這么些事,還能有力氣調戲他的人,大約也只有這么一個了。 一夜無事,因為沈大人就在旁邊,寧澤怕了半天最后抱著他睡著了,倒也沒做噩夢,只是睡了沒多久又被沈大人拍醒了。 她努力撐開眼皮,見沈大人己經下了床,拍著她的臉在說:起來為我寬衣,我要去上早朝了。 昨曰生出來的那些柔情蜜意此刻在寧澤心中全部消失無蹤,她認命的彎腰耷拉著腦袋去旁邊取了衣服麻溜利索的給沈大人穿上了,又麻溜利索的躺了回去。 今曰果然是風平浪靜的一天,許是正德帝平時做事太過匪夷所思,朝臣對他落水稱病不朝并未放在心上,寧澤也是如往常般跟著胡掌柜算了半天賬本,回來之后又取了一架琴,彈了半天終究覺得自己于此道上恐怕終身都無法精進。 只是黃昏時,大長公主駕臨了猗竹院,為這寧靜的一日平添了一波浪,寧澤聽到丫頭稟報剛走出來,院外沈大人也走了進來。 大長公主看到沈霑,在院門旁便拉住他解釋道:霑兒,是楊一清聯(lián)合了蘇嬤嬤要害你們,我被蘇嬤嬤背叛了,我并不知道,我是你母親我不會害你。 這點上寧澤倒是同意,大長公主行事雖然偏頗,卻不會陷害沈大人,她看了看院門前穿著官服的沈大人,大長公主具體如何沈大人比他更清楚,她頓步在廊下沒再上前。 沈霑低頭瞧了瞧抓住他袍袖的兩只手,看大長公主神情是一副焦灼急于向他解釋的樣子,對昨日發(fā)生的事她現(xiàn)在應該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沈霑道:母親放心,我知道此事不是母親所為,母親且回去吧。 他說完便招手讓人送大長公主回去,大長公主有些戀戀不舍,還想再說什么,最終也沒開口,寧澤卻想等過一段時間皇帝真的駕崩了,不知道大長公主又當如何? 寧澤望著那道錦繡霞帔的背影有些傷感,前世大長公主為保幼帝,不惜給沈大人按上弒母的罪名,她有她自己的立場,這立場一站二十年多年,不是誰能撼動的。 大長公主一走,寧澤坐在廊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說道:大人,想不想聽一聽我的前世? 不想。沈霑走過來,從她面前取了杯茶。 寧澤皺了皺眉,又問:為何不想? 沈霑低頭看她:怕疼。 什么疼? 沈霑迎著雨后朝陽,對著她笑了笑,道:怕心疼。 前些日子,他偶爾聽到寧澤和寧渝的談話,可以推斷她在寧家過的是怎樣一種日子,便是沒有人苛待,必然也是諸多忍讓;而后又經歷火燒,再又遇到李暄、衛(wèi)風,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努力才是現(xiàn)在這種笑嘻嘻,一如年少的樣子,此中經過他此時并不想知道。 寧澤手一抖打翻了茶杯,大黒熊偷了小蜜蜂們辛苦釀的蜂蜜便是她此時的心情,有些飄飄然。 沈霑己經轉身去了凈室,嘴角扯上一抹笑,邊走邊道:走吧,該是試一試你學習成果的時候。 第86章 最美(終章) 九月初十夜,月亮掛在天邊,像一只吃了一小半的大餅,月輝灑在翠竹上,平添了幾分意趣。 有飛蛾透過半開的窗格飛進來,鋪在琉璃罩的燭火上,一下一下不知疲倦,寧澤走過去揪起它將它送了出去,關好窗,轉過身,沈大人己經洗漱好走了出來,他穿著天青色的織錦綢衣,原本交領的衣袍扣子解開了幾顆,剩下的似乎在等她解開。 丫鬟們很知趣,己經低眉垂眼次第退了出去。 寧澤覺得有些事情應該猶如天雷勾動地火,自然而然才對,每次沈大人都預先告知了她,總讓她本來就打鼓的心思退怯幾分。 而且每每都是她覺得沈大人肌膚若冰雪,綽約似神仙算是怎么會事兒? 寧澤想事情的時候喜歡盯著某一處,睫毛動一動,就是想好了的時候,沈霑就在等這一瞬間,他長臂一伸將她輕輕帶入懷中。 方才她送飛蛾出去的那一幕他看到了,夜風吹起了點她的頭發(fā),深閨小院,嬌女羅裳,很勾魂。 讓你感受下什么是克制不住和迫不及待好了。沈霑慢慢說了這么一句。 緊接著寧澤吃了一驚,真的是在一剎那間騰空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己經被沈大人按在了榻上,然而下一刻他卻十分慢條斯理的解開了她的衣衫,并沒有他口中說的那么迫不及待。 到最后只留給她一件薄荷色的系帶肚兜,而后一道眼神含笑看著她,沈大人或許是要考慮太多事情也或許因為自幼中毒、身體冰冷的緣故,很少這般笑意直達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