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又被別的門派挖走了 第82節(jié)
所有游戲角色都需要攻略,只有我,是為你而來?!?/br> 引用: [1].北宋,晏幾道.臨江仙 ? 77、她回來了 余令的那一堆, 再次將她推了出去。 楚辭輕輕飄落在空中,蜻蜓點水般就落在了那朵碩大的水芙蓉上。紅色的身影輕盈如蜻蜓,徐徐立在那朵含苞待放的花瓣之間, 飄逸地就像一場夢。 她定睛看去,余令的身影早已模糊了起來,漸漸地看不清了。 他只說自己在這夢境之中會逐漸成為游魂、居無定所, 魂魄也會逐漸衰微。而他魂魄離體,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她靜靜閉上雙眼,這輪回般的夢魘就在她的面前。怕嗎?說不怕是假的,她怕啊, 怕得徹底, 怕得恐懼,可是怕又有什么辦法呢?她難道要為這夢里再殉葬上自己的生命嗎? 這只是一場夢。 她此刻應該在刀域之中, 而非這場突如其來的夢里。 十四歲的自己……慘死的爹爹……歡樂的生辰宴……都只是一場夢。 一切都是迷霧, 一切都是鍛心中的障眼法,一切都是虛妄。 而她要做的,就是親手打破這場夢。 青月不知何時已經握于手中, 她深吸了一口氣,提氣運刀,將畢生所學的招數都使了出來。隨著清風呼嘯,她整個人也越升越高, 轉眼間已經飛到了院中。 提、縱、橫、立。 天地萬物都為之震動,整個小院也開始晃動, 院墻上的磚頭先是一塊一塊地往下掉,接著便大片大片地向下墜落。平坦的地面也開始塌陷, 將那些摔落在地板上的盤盤菜菜都吞噬干凈。 水缸應聲開裂, 咔嚓一聲便炸開漫天的水花, 都紛紛流進了縫隙之中,水芙蓉越陷越深,最終也被揉碎在磚石碎塊里,風采不再。 而……院中癱倒的爹,也在她的眼前慢慢地下沉、消失、不見。 她喘息了一聲,語氣低沉:爹…… 無人應答。 楚辭淚眼朦朧,卻無能為力。 對不起,原諒我。 漫天的磚石紛紛下墜,隨時都會將她淹沒進去。 在一片晃動聲中,這個空間開始破碎,開始模糊,開始下沉。 直到最后一刻,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楚晟的身軀與手臂一一被磚石覆蓋。 隨即她腳下一空,徹底掉了下去。 越來越多的刀影向她穿梭而來,就連整個刀域也在下沉,冥冥谷轉瞬就塌了一半。 原來,那當真只是一場夢,而自己卻一直困在這刀域之中。 可為什么……就連刀域也在破碎…… 世間當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么…… 一刀,又一刀,紛紛向她刺來,她痛得幾欲吐血,卻下意識地看到自己的魂魄越來越透明。夢魘的鉆心之痛已經過去,隨之而來的是延綿不斷的刺骨之疼。原來,這就是鍛心嗎…… 當真要將她的五臟六腑乃至魂魄都惡狠狠地錘上一遍才肯罷休嗎? 意識昏昏沉沉之際,楚辭仿佛聽到了越青急促的聲音:“凝神!定心!什么都別想!” 她艱難地睜開眼,卻見越青正懸于她的面前,語氣緊張:“‘鍛心’滅的是你的心魔,若你再不能破了這‘心魔’,你再練一輩子都出不去!” 她恍惚抬頭,越青怒目而視:“你若再不能清醒過來,你一生愧對你爹!” 一生愧對你爹! 楚辭原本痛得蜷縮了起來,此刻卻顫抖著睜開雙眼,她壓抑地攥緊了手,胸口也一陣一陣地起伏著,吞吐著她不穩(wěn)定的情緒。 不,她不能蹉跎于此。 她本是一個棄嬰,幸得爹爹好心將她撫養(yǎng)長大,這才有了一個不算圓滿的家。可一床、一桌、一飯,便是她兒時最大的快樂。少年時流浪江湖,將近四五年,從稚嫩茫然到迫不得已的偷雞摸狗,她活得艱難。 可幸好,如今有了師門,敬愛的師長,這一切美好得就像一場夢。 她不能,不能失去—— 鮮血被咬牙吞下,意識即便昏沉也不肯放棄,青月在手再次提起,似乎要將這面前的千萬只刀影都一一打破,她滿含熱淚地將青月豎起,直直對上了這萬千刀影。 隨即,她閉上眼睛,狠狠下劈! 哪里在崩塌,哪里在燃燒,哪里在漂浮…… 困頓之中,她隱約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帶著若有若無的調侃意味,卻安心地讓她想親近。 “走,我們回家?!?/br> …… 微山派自半個月前便開始閉門謝客,一概不見。 而陳章杰和銅板已被塢都陳氏的人接走,眼下山里沒有外人。因著元宵受傷,這做飯熬藥的活都無人做,游亦方索性畫了一個紙片人,再施以術法,這薄薄的紙片人便活了過來,自動拿起鍋碗瓢盆開始收拾。 更神奇的是,這紙片人還防水……洗碗洗菜都打不濕…… 實乃居家旅行上天入地之必備工具人也。 只是這紙片人走起路來輕飄飄似風,說是走,其實跟飄也差不多。白日里穿梭在各方之間送飯送粥還算好些,一到晚上就極其恐怖,紙片人又不睡覺,便飄飄蕩蕩地在外面晃啊晃,將半夜出去放水的契之嚇了個半死,嗷嗷叫了一宿。 無人發(fā)覺,微山派山鶴居處將這翠微山中的所有靈氣都吸納而進,山中靈氣源源不斷地涌進了這間小屋子。 元宵受的是內傷,眼下是可以自由活動的。他原本在廚房里監(jiān)工,指導著紙片人熬藥,卻忽然感受到了一陣奇異的靈力涌動,他小心翼翼地挪到山鶴居前,眼中擔憂之色未消。 掌門與師兄已經不吃不喝進屋十多天了,雖然修士有辟谷之說,但從他們十多天前的神態(tài)來看,根本就沒有休息過! 難道……楚辭有救了? 想到這里,他的呼吸也不穩(wěn)了起來。 他緊張地側身站在山鶴居門前,卻突然聽到一聲異響,他急忙跑到山門前,卻見結界外站著一個極其眼熟的人。 元宵這邊剛跑過去,山鶴居內靈氣涌動也達到了最高峰,良久,那盤旋不絕的靈氣才散開。而楚辭蒼白的臉上卻漸漸有了紅潤之色,連平穩(wěn)的呼吸聲也可以聽見。 絕處逢生之際,鍛心已成。 楚辭猛地睜開眼,便對上了山鶴居那素凈的天花板,她欣喜地嗚咽:蒼天!終于回來了! 與此同時,游亦方也睜開了雙眼,他看著醒來的楚辭,毫不驚訝般笑了笑:“小辭,恭喜你,你已是新一代里最為年輕的刀修,更是已達鍛心之境界,實力強橫。” 楚辭歡喜托臉,樂得簡直要找不著北,說話都說不利索,激動得就要撲過去:多謝師父,我受之有愧我…… “停?!?/br> 游亦方毫不留情地就打斷了自家弟子的吹捧,他慢悠悠地站起來伸了伸腰,懶懶散散地往出走,口中還道:“十幾天不吃不睡,困死我了,我要睡他個一天一夜,你們誰都別叫我?!?/br> 看起來很困很忙的游掌門托著老腰顫巍巍地走了,留下剛剛睡醒干瞪眼的小徒弟。 楚辭一臉呆滯:????????、 直到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余令還沒醒過來,急忙回頭去旁邊的軟榻上找余令。 余令平平躺在她床邊的軟榻上,睡姿良好。鼻梁高挺,眼下還隱隱留了一點烏黑之色,給原本俊朗英氣的他多了烏衣風流的貴公子氣度,一段側影便是一道雅致的風景,想必看殺衛(wèi)玠也是這等風姿。 楚辭卻無心鑒賞帥哥,腦子一嗡:難道他的魂魄沒能回來? 想到這里,她急忙過去探他鼻息,呼吸平穩(wěn),沒錯啊,可怎么還沒醒過來? 她急了,又想去拍他的臉,卻被身下的人猛然攥住了左手。 楚辭受驚:“你干嘛!醒了不早說?” 余令黑眸深邃,目光灼灼:“我原本只是困極瞇一會,你在這里干什么呢?” 楚辭一滯:“我能干什么,我不過是——” 余令卻很快就打斷了她的話,低低一笑:“我知道了,你占我便宜?!?/br> “占你便宜個大頭鬼,誰占誰便宜了?!背o簡直快要氣死了,這人一醒來,那原本的溫柔氣度全都煙消云散,此刻只知道壞心眼地逗她,簡直煩死了。 可終究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楚辭的拳頭砸上去軟趴趴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這讓余令詫異挑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兩人這番拉扯之間,帶得余令原本平整的領口都歪了,露出不少令人遐想的無限春光,精致的鎖骨下便是緊實光滑的胸膛。 楚辭一個沒忍住就瞅了兩眼,滿腦子哇塞哇塞是哇塞哇塞好神奇。 上一秒她喜上眉梢:哇塞哇塞哇塞是鎖骨哎??!還有胸?。。?! 下一秒她柳眉倒豎啪得給要自己來一巴掌,那是一個浩然正氣:雖說那啥可餐,但是姑娘我不吃色///// 誘!你死了這條心! 余令一把攥住楚辭的拳頭,就將她往懷里帶。 “抽風了?打自己做什么?” 楚辭愕然:“現(xiàn)在是誰占誰的便宜?” 這次的拳頭不比上次,而是帶著拳風而來,要將這個登徒子收拾一頓。余令卻極其有眼色,將下巴往她肩膀上一靠,虛弱道:“我困死了,讓我靠一會。” 楚辭結結巴巴道:“靠、靠、靠靠靠什么……” 知道她又突然心軟了,余令得寸進尺地吹了一口氣,那氣息在楚辭耳邊悠悠蕩蕩吹了又吹,激得她脖子后面瞬間立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楚辭握在袖子里的手忍啊忍啊,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剛想把這人的祿山之爪給剝開,余令見好就收地就將把下巴收了回去。 楚辭當即就蹦了出去,口是心非道:“我餓了,我得去看看有沒有什么飯菜,我我我先去了!” 話音未落,楚辭就一個跳去,三躥四跳得逃離了山鶴居。 “有賊心沒賊膽,沒出息?!?/br> 余令略帶遺憾,卻毫不詫異地揚了揚眉,卻見門口契之一臉八卦地看著自己。 半月不見,契之還是那么傻,它咧開嘴:哈哈哈哈哈人家跑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你才沒出息哈哈哈哈哈哈…… 余令唇角微微勾起,心里卻因這片刻的溫存而暖了不少。這丫頭一遇到這種事便分外羞澀,他也只能見好就收。 他很好心情地伸了伸腰,踢踢踏踏地朝著門外走去,邊走邊和契之對話:“看我什么?” 契之得意地搖了搖尾巴,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