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又被別的門派挖走了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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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股不知因何而生的酸澀漸漸升起時,他才意識到,他也無法直視他們?nèi)绱似鹾系纳碛啊?/br> 巍峨聳立的高山,狂風(fēng)呼號的山崖,水流湍急的河岸……皆有過他踏過的痕跡。他也曾鮮衣怒馬天定風(fēng)流,乘著一匹快馬走遍了天涯海角;他也曾犀渠玉劍良家子,白馬金羈俠少年;他也曾一身轉(zhuǎn)戰(zhàn)三千里,一劍曾當(dāng)百萬師。 如今他將那個少年再次喚醒,內(nèi)心隱隱期盼著,她是否,會為這樣的自己心動。 會嗎? 他斂去了笑意,轉(zhuǎn)身走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雖然很想避免,但是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引用: 1.一身轉(zhuǎn)戰(zhàn)三千里,一劍曾當(dāng)百萬師?!蹙S《老將行》 2.犀渠玉劍良家子,白馬金羈俠少年?!R思道 《從軍行》 ? 88、銅雀春深 第一關(guān)試煉整整進(jìn)行了十日, 那熱烈的氣氛將千道宗還沒掀個底朝天。 而楚辭也的確看到了第一關(guān)中姍姍來遲的程修,與其他人所不同的人,他似乎很享受對戰(zhàn)的樂趣。哦不對, 準(zhǔn)確地說,是單方面揍人的樂趣,幸虧那個千道宗的弟子皮糙rou厚是個壯漢, 不然可當(dāng)真經(jīng)不起自家少主的一頓修理。 而他玉立身長地穿著千道宗的那身黑白相間的道服,襯得整個人愈發(fā)地出眾。 而那幅sao包的皮相也的確引得了不少女子為其歡呼,而他更是站在臺上如沐春風(fēng)地笑了笑,更是將全場的氣氛推到了高潮??上乱幻? 便是一陣劍風(fēng)血雨颯颯而響, 將同門弟子差點掀飛。 不知道他的只知道這人實力強(qiáng)悍,就是頗為“戀戰(zhàn)”, 而了解他的人卻知道, 這少主脾氣一天一個樣,只是皮笑rou不笑罷了。正因如此,千道宗弟子紛紛求神拜佛, 祈求別和自家少主撞上,不然不僅要被揍,還要被罵。 “這劍怎么拿的,重來?!?/br> “你當(dāng)真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啊……竟然還沒因為自卑到羞恥, 臉皮倒是比城墻都要厚些?!?/br> “你當(dāng)真不是來湊數(shù)的嗎?” …… 對此抨擊別人自尊心的惡劣行為,楚辭表示十分譴責(zé)! 雖然這繁絲入結(jié)的毒性已被抽去了七成, 還有三分不足為懼。 可楚辭沒想到這毒的副作用竟然讓她格外嗜睡,經(jīng)常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一夜無夢。而她經(jīng)歷了謝晚月的無情扎針之后, 短時間內(nèi)看見銀針都要抖三抖。 這天下午, 楚辭正躲在廚房里偷吃,突然聽到了院子里一聲輕微的開門聲,似乎是從東邊傳來的。她靜靜靠在廚房門前聽了半晌,卻忽然聽到了余令和元宵的交談之聲。 “師兄現(xiàn)在就去?” “是,很快便會回來。” 元宵擔(dān)憂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師兄小心些,按照晚月jiejie說的,應(yīng)當(dāng)沒有什么大問題。掌門不讓師兄去摻和太多段家的事,師兄你千萬別自曝身份啊。” 余令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摸了摸元宵的頭道:“放心,我不去,這件事別給師父說?!?/br> 元宵嗯了一聲,緊張道:“要告訴楚jiejie嗎?” 余令神秘莫測地?fù)u了搖頭道:“千萬別。” 隨即他翻身跳出了墻,打算直奔千道宗。隨著自家?guī)煾改贻p時的性子,微山派大弟子偏偏就劍走偏鋒不愛走門,楚辭也是,酷愛翻墻。 余令手中捏著一卷謝晚月給的地圖,上面詳細(xì)地標(biāo)注了千道宗里的一些房屋構(gòu)造,還有幾張藥方。 據(jù)程遠(yuǎn)所說,謝晚月曾多次去千道宗看病,卻一直不能見那位病者的容貌。這其中的緣由有些復(fù)雜,但他卻似乎抓住了一些線索,準(zhǔn)備等今日取完解藥后去段府一探。 一些隱隱的期盼隨時都會破土而出,一向機(jī)敏耳聽八方的余令只顧著看手中的藥方,卻沒發(fā)現(xiàn)身后的不遠(yuǎn)處還跟著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為了防止這個眼睛鼻子都極靈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楚辭捏了決將自己化成了一只紙鶴,還專門用上了謝晚月給自己的靈水,專門用來隱藏自身氣息。她輕悠悠地飄在他的身后,飛來飛去。 她在心里默默地笑了笑,余令竟然沒發(fā)現(xiàn)自己。于是她膽子便也大了起來,隨著風(fēng)動時輕輕貼在了余令的背上,清冽的竹香縈繞在鼻尖,她放松地伸了個懶腰,想要看他在做什么。 卻見他一邊飛一邊在低頭看著什么,紙頁聲翻飛,似乎是在看東西。 楚辭頓時就起了濃烈的好奇心,然后她慢慢伸出翅膀,小心翼翼地往上爬,想要爬到他的肩膀上。 一寸,兩寸,三寸…… 眼看就要爬到了。 卻有兩根手指將她夾起,楚辭嚇得動也不敢動,趕緊僵直了身子裝死。 “嗯?” 余令疑惑了一聲,心中卻思忖是不是沒將紙鶴收好,便將這只紙鶴拍了拍,放進(jìn)了懷中。他的紙鶴向來都有靈性,到處亂跑也是常有的事,因此,余令并未將這事放在心上,而是繼續(xù)看著手中的藥方。 而楚辭輕飄飄地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愈發(fā)明顯的心跳聲,瞬間囧得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擺,之前那次浴桶驚心的經(jīng)歷再度在腦海中浮現(xiàn)……這人大概似乎好像身材很好的樣子…… 楚辭一邊肯定著帥哥的身材,一邊呲牙咧嘴地往外爬,一點都不想多待下去。 楚辭絕對有自知之明,再待下去她怕是會被蒸熟。萬一再來個被發(fā)現(xiàn),變回本人之后,到時候趴人家懷里嗎?這這這這這這這怎么行! 她她她她她她要臉。 千道宗大概是隨了他們一派的張狂,墻也高得不行。楚辭原本以為這人會再次翻墻而進(jìn),卻不想,他只是在門外晃了幾圈便打暈了一個千道宗的小弟子,二話沒說就換上了千道宗的道服。 楚辭便也正好趁著換衣服的空當(dāng)飄了出來。 她閉眼飛得極快,滿腦子都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呼…… 楚辭顫顫巍巍落在了一棵樹上,這才松了一口氣……看著樹影下他換上那身黑白相間的衣服,活脫脫便是一個千道宗弟子,而他容貌也跟著搖身一變,徹底變成了一個……一個極其眼熟的人。 他坦然地將肩膀聳了聳,模仿著那個小弟子的樣子,大步一跨便走進(jìn)了千道宗的大門。 楚辭一見他化身的容貌,差點一聲噗了出來。她在心中嗤嗤的笑,覺得這人裝成那個人來格外怪異,說不出的違和。 哈哈哈哈這什么緣分吶……怎么會是他。 余令也是頭鐵,當(dāng)真是熱衷演戲…… 余令恭敬地往門內(nèi)走,頭也微微垂了下來。他早已將那張地圖牢記于心,此刻便順著藥塔的方向走去。跨入一進(jìn)又一進(jìn)院子,一座高塔引入眼前,是為川烏塔。 川烏為劇毒之物,別名也叫鵝兒花、鐵花、五毒。因為采集炮制的方法不同,這毒性也便有所不同。一旦勿服川烏,也便會瞬間產(chǎn)生頭暈眼花麻木的癥狀。而千道宗向來以制毒為宗,便將這塔命名為川烏塔。 一走進(jìn)塔內(nèi),一股悠悠的中草藥香傳進(jìn)了鼻腔之中。余令不動聲色地往樓上走,卻被一個人擋住了,那人年紀(jì)不大,手里還捧著一個罐子,他驚喜道:“唉?小六?你去哪?” 小六? 杜小六??? 余令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剛才敲暈了誰,不就是那個臉圓眼圓的杜小六? 那個說話笑瞇瞇打起架來張牙舞爪哇呀呀的杜小六???? 不過這杜小六正好是程修的護(hù)衛(wèi),正好一舉兩得了。 余令十分入戲,他欣喜地笑了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你怎么也在這里?沒去報名白虎大會么?” 那人苦著臉道:“我去干什么,我都快忙暈了我,兄弟,你可不知道我有多慘,我們上個月不是剛從鄒城回來嗎,剛歇了兩天,這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被少主指揮著去編書了,我一個大老粗,我哪會編書啊,你說這這這……” 余令嘆息一聲,一副我懂的模樣:“兄弟辛苦了,少主他那脾氣……的確是不怎么好?!?/br> 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 那人也嘆氣道:“你也是慘,做了少主的護(hù)衛(wèi),雖然這風(fēng)光無限,但是還要天天對著少主,我可不想,唉……對了,你說你要去哪?” 余令心中笑了笑,他皺眉道:“少主說讓我來取繁絲入結(jié)的解藥,我一直在外面跑,太久沒來川烏塔了,怎么給忘了,你說我這記性……” 那人也笑了笑:“哈哈哈,怕不是被那謝青尋給打傻了,那藥就在三層,唔我想想……啊對了,是第三排往左數(shù)第三個格子里,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這個?!?/br> 余令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將手中的金葉子遞了過去:“兄弟最近辛苦,請兄弟喝酒。” 全然一副好人緣杜小六的樣子。 那人哈哈一笑,也沒推辭,便收下了那枚金葉子。兩人又?jǐn)⒘艘粫?,便分別了。那人說的果然不錯,繁絲入結(jié)的解藥確實在這川烏塔三層。想來這杜小六平日人緣頗好,說話又討喜。 當(dāng)那白色的小藥瓶落在手中后,余令心情頗好地笑了笑。這一趟來得順利,當(dāng)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一陣風(fēng)吹之后,川烏塔三層的窗戶嘎吱嘎吱地響動著,而窗邊卻早沒了他的身影。 更別提什么杜小六了。 楚辭見那個身影飄進(jìn)了川烏塔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為了繁絲入結(jié)的解藥而來。一股暖意自心肺之中蔓延而上,眼看他已經(jīng)進(jìn)了塔,楚辭想著不能破壞了他的正事,便打算晃上一圈打道回府。 紙鶴在草叢中輕盈地飛啊飛,一會落在了石獅的頭頂,一會又歇在了書房上的硯臺上,簡直好不快活。 這千道宗可真大,飛了這么久都沒出去,反而參觀了不少地方。相比于微山派的典雅清靜,千道宗的建筑便是金碧輝煌,氣勢非凡。 若不是知道這是一個修煉門派,不知道的人還定然以為這是哪個王孫貴族的府邸,那是一個霸氣側(cè)漏。 相比也與這千道宗宗主程有時有關(guān)系,聽聞他主張政道合一,率先入了朝堂,做了王爺幕僚,連帶著千道宗也是水漲船高,躋身一躍成為了江湖第一大門派。 正當(dāng)她在瞎想著,卻不想自己飛到了一個荒廢的園子外面,而里面正傳出來一陣又一陣清幽的歌聲。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v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v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dá)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那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似乎沒什么氣力,略微沙啞。 歌手悠悠,回蕩在這一方偏僻的園子內(nèi)。而那聲音像一只折斷了翅膀的蝶,奄奄一息地吟唱著最后的哀歌。 每一句,都能牽扯出纏綿的痛與哀傷,而那聲音極輕,似乎怕驚擾到別人一般。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什么樣的人,會是她的牽掛?只因著這個緣故,便思念至今? 楚辭的心突然輕輕地抽痛了起來,曾經(jīng)的回憶紛紛涌上了心頭。 在很早的歲月里,她還是那個不知人生苦樂的孩子,常常靠在爹的腿上,看他臨帖。家里沒有書房,楚晟便在房中安置了一張長桌,三餐時用來吃飯,而閑時便在上面鋪開一張潔凈的宣紙,專門寫字。 爹寫得一手好字,風(fēng)骨俱全。 橫提豎折之間皆有情意,而他酷愛謄寫《詩經(jīng)》與《楚辭》,也正因此,楚辭才有了這么個托古的名字。沾染著飯香的木桌上緩緩鋪開一張宣紙,而楚晟便會抱著她寫詩。 一首又一首,纏綿悱惻。 偶爾是一些悲戚的詩句,偶然又是一些纏綿悱惻的情詩。她那時還沒識字,還問爹爹那是什么,爹爹摸了摸的頭,指著那詩一個字一個字地教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br> 而她也有樣學(xué)樣道:“群群子金,有有我心。” 那副天真可愛的樣子常常逗得爹爹哈哈大笑,兩人都被這稚嫩的口音笑成了一團(tuán)。 末了,爹爹便會抱著她唱歌,唱很多歌,其中便有這首《詩經(jīng)·鄭風(fēng)·子衿》,據(jù)說是爹爹家鄉(xiāng)的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