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五章夫婦
我凝目四望,竟然沒有看到水芙蓉和沈清云的身影,但她們的那個大帳篷卻已經(jīng)疊好放置在一塊大石頭上。 “請問這位朋友,您知道她們?nèi)ツ膬毫藛???/br> 無奈之下,我只得向這個曾經(jīng)令我心生酸意的男子發(fā)問,心底卻道:竟然都追到這里來了,看來你與她們交情確實不淺??! 那人饒有興致地看了我一眼,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用頗為爽脆的聲音問道:“據(jù)說,你是天下第一的花心貓?” 我倒,于是苦笑道:“朋友,我們尚不認識,你這樣說話似乎有些不大禮貌吧?何況,花心和貓扯得上關系嗎?” 那人微微一笑,簾閃耀著珍珠般光芒的細密貝齒顯露出來,他道:“人花心,貓偷腥,我看就有共通之處。嗯,我叫賈華,你就是溫大哥吧?” 我苦笑一聲,道:“我年紀雖然較之你大得幾歲,溫大哥卻不敢,只要你不再叫我花心貓就是了。嗯,你就干脆叫我的名字,或者偉子吧?” “偉子?”賈華依然一笑。 或許是因為貝齒過于細密的緣故,我忽然覺得這個看起來頗為陽光、清朗、俊美的男孩子竟然有一絲娘娘腔的意味。 看到我有一絲疑惑之色,賈華收起笑容道:“水小姐和沈小姐到那邊去探路了。我們準備從旱路出發(fā),不再選用水路?!?/br> 我一怔,不由道:“我們?你的意思是你也參加我們的行程里面?” 賈華那雙清澈無比、亮晶晶的眼眸盯著我道:“怎么,你不愿意?” 在如此明凈如水的眼眸子下,不知為何我竟然完全無法出言拒絕。我只得喃喃道:“嗯,這個,似乎有些嗯,水小姐和沈小姐同意么?” 無法出言推脫下,我只得將話語引到二女身上。誰知賈華竟然大點其頭,道:“當然,如果她們不同意的話,我怎么好意思跟你說嘛!” 我一怔,只得悶悶道:“嗯,那樣啊。這個事情還是等她們回來之后,我們商議之后再定吧!” 賈華點點頭未語,一雙明眸卻盯著我滴溜地轉,看得我?guī)缀跤行觳蛔∧樍?,只得悻悻然地轉身過去將帳篷拆掉,然后動作利落地疊好,繼而取出洗刷用品前往河邊盥洗。 然而賈華卻不準備饒過我,依然跟在我身后,忽然問道:“聽說你吃過幾朵奇花,所以氣力就劇增起來了,是么?” 我聞言大驚,要知道此事甚為機密,僅僅少數(shù)人知情,就連水芙蓉和沈清云都并不知曉,她又是從何處得知? 見到我那詫異莫名的神色,賈華微微一笑,道:“其實我是從天方集團柳家得知此事的。柳安邦與我一位師叔有舊,故而他央求到我們門派上,想讓我們出手對付嘉偉兄你!” 我又是一驚,沒想到柳安邦還真是鍥而不舍、陰魂不散地對我進行著種種報復啊!一次次的失敗,大約只能增加對他的羞辱吧? 大約,他不曾想到自己竟然無法奈何一個鄉(xiāng)下來的毛頭小子,故而加倍的惱羞成怒了。對我的仇恨在累積之后,難道已經(jīng)到了刻骨的程度了嗎?然而,他畢竟是清顏的父親,我又如此能狠得下心來對付他呢! 賈華微笑道:“不過嘉偉兄你放心,我?guī)熓宀]有答應。不過,我看柳安邦對你似乎絕不會放棄對嘉偉兄的報復?。×硗?,聽說嘉偉兄艷福齊天,而柳安邦柳總裁的小女兒,素有北京高校第一?;雷u的柳清顏竟然也只是你的紅顏知己之一而已!嘻嘻,嘉偉兄可真是我輩學習之楷模?。 蔽依夏樢患t,蹲下去洗臉,一邊道:“賈華,你又是什么門派的高徒啊?” 賈華得意洋洋地說:“高徒算不上。我乃是嶗山哦,不,是太白山派的六十六代大弟子!” 嶗山?太白山?二者相距數(shù)千里之遙,此人怎么會說錯自己的門派呢?看來,這人應該在撒謊! 我一邊洗臉一邊又問道:“原來是嶗山派的高徒?。∴?,你又是怎么認識沈小姐和水小姐的呢?” 我故意將他的門派說錯,然而那個賈華竟然沒有聽出,卻微笑道:“這個啊,似乎沒有必要說出來吧?難不成嘉偉兄你是調(diào)查戶口的?” 我一怔,正待說話,此時水芙蓉和沈清云卻回來了,沈清云還遠遠叫道:“喂,我們找到一條近道啦!” 賈華聞言迎了過去,和二女嘻笑著走了回來??吹剿麄?nèi)巳绱擞H密無間,我的心頓時就像被什么揪住似的。雖然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但二女的每一個笑容似乎都像一根根荊棘刺在我心中一般,令人難受之極。尤其是水芙蓉,她在我心中或許是獨特的存在。 我苦澀地悄然一嘆,隨即將兩個帳篷綁扎好,開始取出干糧炊具準備早餐。 這時水芙蓉走到我身邊,子著我道:“聽說你不想讓賈華和我們同去圣壇取葯?” 我一怔,隨即低聲道:“你對他的身份很明了嗎?請問,他是什么幫派的弟子?嶗山,還是太白山?第六十六代還是第六十七代?” 水芙蓉聞言不由噗哧一笑,隨即低聲道:“我當然知道他是什么人啦!你所說的那些都只是他的胡扯。你呢,現(xiàn)在也不用打聽,以后你就會知道他到底是誰了。到那時,或許你會激動得跳起來呢!” 我苦笑道:“跳起來?難不成他是基督,或者是雅典娜,亦或是齊天大圣?” 水芙蓉忍不住又笑起來,道:“那倒不至于。不過,你所要知道的是,他的加入對于我們來說,其實很重要?!?/br> 我開始取出干糧,一邊將燒開的水放到邊上,一邊瞥了她一眼,有些“幽怨”道:“那是,比我還要重要很多不是?” 水芙蓉愕然,隨即失笑地伸出纖纖玉指戳了我額頭一下,道:“大色狼,你你似乎在爭風吃醋啊?無恥!” 我苦笑無語,反問道:“你以為我還有權力爭風吃醋么?” 水芙蓉靈眸一轉,一邊走開一邊低聲道:“誰知道呢?像你這樣的絕世花心貓,三妻四妾都滿足不了,簡直想當皇帝嘛” 大約是在家里就素來就逆來順受的緣故,我最終還是接受了二女的決定,沒有再在賈華問題上作出任何糾纏。然而,當我們準備開始沿旱路跋涉時,絕對不公平的待遇讓我?guī)缀鯌嵟饋怼?/br> 當時我正將主要行李分成兩大包,準備分別由我和賈華背負。沈清云見了一怔,問道:“干嘛分成兩大包???” 我一呆,還以為她們兩女孩也想替我們分擔一下,于是笑道:“不用!你們兩位小姐就背著自己那個小包算了。至于這些東西,就由我們男人背就是了!” 詎料水芙蓉一句話卻將我打入冰窖中:“誰說我們準備背這些東西啦?我們是說,所有重物應該都由你背負才是,誰叫你壯實得像只公牛呢?人家小華纖纖弱弱的,哪里背得動??!”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幾乎哭出聲來。果然是戀jian情熱,果然是jian夫yin婦!耙情那個小白臉在你們心目中就是個寶,而我在你們心目中就算根草?。?/br> 這么大包的東西,起碼也有一百幾十斤,原先可是三匹馬駝著,你們竟然就讓我一個人做牛做馬,背負它在這雪域高原中行走一百幾十公里? 沈清云噗哧一笑,一把將我拉起,道:“也罷,我們就幫你背一些。嗯,這三包干糧都由我們背了好不好?” 我垮著苦大仇深的臉無奈地站起來,看著沈清云將那大約十多斤的干糧分成三份交到水芙蓉和賈華手中。我很不服氣地咬咬牙道:“嗯,那個,賈華老弟似乎過于受到優(yōu)待了吧?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賈華老弟你就背負一下,如何?” 賈華微笑著還未回答,水芙蓉就踢了我一腳道:“你還算男人嗎?” 我苦笑著點頭道:“好,好。我背就是了。不過大小姐,你做人真的真的很不講究公平二字??!”水芙蓉嫣然笑道:“和你講究得著公平嗎?再說了,你力大如牛,這些東西對于你來說,原本就不算什么嘛!” 由于女人們的冷酷無情,我只得將那些行李綁扎到一塊,磊成一個巨大的背包肩負到背上,率先朝前行去。 沈清云微微一笑,跟了過來,道:“溫大哥,你生氣了嗎?” 我木然搖頭道:“沒有啊!我干嘛要生氣?” 沈清云凝視著我,忽然噗哧一笑,道:“仔細看來,溫大哥似乎有些孩子氣呢!俗語云:能者多勞。溫大哥你氣力大些,就得吃點虧了?!?/br> 在美人溫言勉力之下,于是我這個能者只得如駱駝般駝著小山般巨大的包裹,奮力地在崎嶇的雪域高原上掙扎著。 而身后那個男孩子卻滿身輕松地和兩位絕色佳人嘻笑交談,簡直像是在度過蜜月般的浪漫旅程。 好不容易到了夜幕降臨,我將小山從背上卸下,正發(fā)出一聲苦笑。不料水芙蓉看到了卻道:“偉子,你不過才背這么一座小山就受不了啦?那人家孫猴子背著五行大山幾百年,也不見他叫苦?” 我沒有理會佳人無理的言語。曾經(jīng)聽清顏說過,女孩子所說的話就是真理,你千萬別想去和她們爭個輸贏,否則你會死得很慘的! 在搭建帳篷之后,讓我最最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二女竟然在她們的大帳篷里鋪上了三個睡袋,而將我那個睡袋依然可憐兮兮地擺在小帳篷里!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們,難不成她們竟然準備和賈華晚上共處一個帳篷休眠?不會吧?她們怎么突然變得如此邪惡啊,難道那個賈華是狐貍精變成的嗎? 然而,水芙蓉卻絲毫不理會我的驚駭,白了我千嬌百媚的一眼,撇嘴道:“看什么看!人家賈華是我們的小弟弟,能和你這頭牛住一起嗎?快準備晚餐,我們餓了!” 我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而水芙蓉那女神般的形象在我腦海中開始毀滅,替代的是正伸展出黑色翅膀的墮落天使! 然而,即使我任勞任怨地開始準備晚餐,但女孩們依然不依不饒地在折磨著我的可憐神經(jīng)。 譬如水芙蓉便告訴我,今晚的咖啡味道變了,不知道為什么總是酸酸澀澀的,是不是我暗中將淚水掉到里面了。 而沈清云則微笑說,淚水不至于,但某些人的心底受到創(chuàng)傷,或許已經(jīng)鮮血迸流了! 讓我頗為厭煩的是,那個人妖小子賈華卻一臉賤笑地瞄著自己,亮晶晶的眼眸中饒有深意。 靠,是,你長得可愛,比我有吸引力。那又如何?有必要如此欣賞我失意與尷尬模樣嗎? 然而,最讓我生氣的是,被這個家伙那雙明亮得幾乎不像話的眼眸在自己的身上一轉,我竟然有一種冬日暖陽的感覺!我心中不由震驚起來,一邊極力否定某個令人震顫反感的可能性,一邊不斷地想像著那個家伙的壞。 然而,愈是如此,那雙靈黠得穿透人靈魂的眼眸就愈發(fā)在我心中扎根似的,趕都趕不走。 就這樣恍恍惚惚的,終于熬到了睡眠的時間。怔怔地看著賈華和佳人嘻笑著鉆進大帳篷,我的心空蕩蕩的。 良久才默然鉆進自己的帳篷中,然而我竟然失眠了。并不是想企圖窺探那邊帳篷會傳來什么奇怪的聲音,而是腦海中亂糟糟的。 在這瞬間,我忽然思念起來家里的女孩子來至少,她們帶給我的唯有溫馨和幸福,而不是煩惱和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