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克制一點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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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早飯,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 季書言來不及送他們了,就讓他們自己打車回學校。 站在門口,段執(zhí)忍了又忍,才沒當著那小電燈泡的面,強吻他舅。 季書言站在臺階下,比段執(zhí)矮了不少,他勾住段執(zhí)的手,在他的拇指上摩挲了一下,“我先走了,過兩天元旦,你們回來嗎?” “回?!?/br> 季書言又轉頭看旁邊當壁花的季圓。 季圓還扁著嘴,但也點了點頭。 季書言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回學校聽話點,有什么事情及時打電話給我?!?/br> 季圓心想,他能有什么事兒。 但他還是說,“知道了。” . 段執(zhí)跟季圓一起坐車回了學校。 這大概是他倆這輩子最尷尬的時候,一路無話,季圓低頭玩手機,段執(zhí)看了他一會兒,也放棄了搭話的想法,決定讓季圓清靜清靜。 但是下了出租車,往宿舍樓走的時候,眼看著快要到宿舍樓了,他卻聽見季圓問他,“你是真的,喜歡我舅舅嗎?” 段執(zhí)停住了腳步。 他抬頭看著季圓,季圓眼睛其實有點腫,大概是昨天哭過了,他跟季書言都看出來了,卻顧及到季圓的自尊心,誰也沒有戳破。 看著這樣的季圓,他收斂了平時的玩世不恭,認真回答道,“我不是喜歡他,我愛他?!?/br> 他說,“在遇見你舅舅以前,我從沒想過要和誰在一起,說我不開竅也好,說我沒心沒肺也行,但遇見他以后,我連老了以后埋哪兒都想好了,” 他笑了笑,“就埋他旁邊,下輩子還當一對?!?/br> 季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一眼難盡地看著段執(zhí),“你能不能想點吉利的?” 段執(zhí)不解,“我覺得我挺浪漫的啊,我跟你舅舅說的時候,他明明很認真跟我討論,說可以。” 季圓這次沒憋住,翻了個小白眼。 什么鍋配什么蓋,他算是見識到了。 說完,他再也不想搭理段執(zhí),一馬當先沖進了宿舍。 第48章 “他不能生!” 之后的兩天,段執(zhí)跟季圓之間都風平浪靜。 季圓除了比平時沉默了點,看不出任何不對勁。宿舍里另外倆倒是注意到了這點,但誰也猜不到真正原因,還偷偷摸摸跟段執(zhí)說,季圓是不是春心萌動,喜歡上誰了,所以才這么憂郁啊。 段執(zhí)正在喝水,聽到這兒差點被嗆著。 季圓春心萌動,那倒是好辦得很,不管季圓喜歡誰,他綁也給季圓綁來。 “沒有的事,亂想什么?!?nbsp;他好笑道,但轉念一想,又若有所思,“不過你們要是有適合的對象,也可以介紹給季圓。我們宿舍就剩他單著了,多可憐?!?/br> 這小電燈泡自己嘗了愛情的苦,也就沒時間管他和季書言了。 劉思源和楚夏一想也是,紛紛找自己女朋友尋求場外援助。 . 季圓并不知道全宿舍背著他在cao心自己的終身大事。 他最近難得變成了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即使馬上快要期末考,也抽出時間閱讀班上女生推薦的純愛故事。 嗯,純愛。 本來聽名字以為多正經(jīng)呢,結果全是倆男人的小黃文,看得他三觀震碎,躲在被窩里嘶了一聲,又嘶了一聲。 世上竟有如此荒唐之事。 好怪,再看一眼。 看出了倆更大的黑眼圈。 這也直接導致他看見段執(zhí)的時候眼神都怪怪的,動不動往段執(zhí)腰上看,覺得段執(zhí)也怪不容易的。 但正如季書言預測的那樣,他并沒有真的糾結幾天。 小黃文成效顯著,沒兩天就到了元旦。 他跟段執(zhí)一起被他舅舅接回家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看開了。 他坐在后座上看著他舅舅跟段執(zhí)眉來眼去,卻還要礙于他在場苦苦掩飾,他非但不覺得難受,還心如磐石,波瀾不驚。 非常從容,不愧是個成熟的男人。 季圓在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 . 整整三天元旦假期,季圓都沒有對段執(zhí)在他家提出半個字抗議,像是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一點不愉快,照常跟季書言和段執(zhí)相處。 季書言和段執(zhí)誰也不遲鈍,都察覺到了季圓的態(tài)度變化。 他倆背著季圓一商量,都覺得季圓應該默認了。只是難得臉皮薄,不好意思親口來告訴他們。 所以在假期結束的最后一天,季書言特地支開段執(zhí),和季圓單獨坐在靠近庭院的桌子旁,久違地談心。 . 季圓還拿了瓶果酒,季書言也沒攔著,還跟著一起喝了兩杯。 他們面前是一條長桌,嵌在墻壁里,坐在桌前就可以觀賞到庭院外的風光,今天也飄了些碎雪,院子里的梅花開了,嫩黃色的花瓣剔透晶瑩,在夜色中朦朧婉約。 季圓看著窗外,臉頰紅撲撲的,像是想說什么,卻一直欲言又止。 季書言也不催他,自己慢慢喝著酒。 這樣的雪天,倒是讓他想起季圓出生的時候,季圓的生日其實是初春,元宵節(jié)過后就到了季圓的生日。 本來初春應該漸漸暖和了,但那一年天氣卻格外冷,在季圓出生的時候,還落了一場春雪。 天真冷,風刮在臉上生疼,他那時候才十三歲,自己也還是半大的孩子,跟著父母來到醫(yī)院,等著季明優(yōu)生產(chǎn)??墒撬麑ν蝗缙鋪淼闹蹲痈緵]有興趣,季圓就躺在嬰兒籃里他也漠不關心,只覺得自己剛生產(chǎn)后的jiejie看著很辛苦,一直坐在季明優(yōu)床邊。 還是季明優(yōu)把兒子遞到了他手里,笑著對他說,“書言,你抱抱他?!?/br> 他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抱一個豆腐一樣軟的嬰兒,滿臉寫著抗拒,卻又不能駁了季明優(yōu)的意思。 可是真的抱住季圓的時候,他心里卻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季圓嘴里冒出一個小奶泡,啵得一下破了,在他懷里并沒有任何反抗或者不適,還是睡得一臉安穩(wěn),甚至還往他身上貼了貼。 他愣了愣,捏了下季圓攥成拳頭的小手,柔若無骨,軟得像一捏就碎,讓他心中無端生起一股慌張。 他不知所措地望向季明優(yōu),而季明優(yōu)也微笑著看他。 “書言,我們又多了一個家人。” 她說道。 家人。 當時十三歲的他還沒有這么清晰地意識到這兩個字的分量,但是現(xiàn)在三十三歲的他,心境已經(jīng)截然不同了。 季書言突然有些感慨,他摸了摸季圓的頭,“你怎么一轉眼,就長這么大了啊?!?/br> 季圓正憋著股勁,以為季書言要和自己說段執(zhí)的事情,可是等了半天,卻等來這么一句。 他茫然地看著季書言。 季書言收回了手,一只手撫弄著裝酒的玻璃杯,大概在這樣安靜的冬夜,回憶總是會悄無聲息地找上門。 他對季圓說,“我剛才,突然想起你出生的時候,那時候你還好小,睡在mama身邊,像個小猴子。” “我那時候自己也才上初中,根本不懂怎么愛你,我想你這么一個小猴子,又不會說話,也看不出哪里聰明,只會整天哇哇大哭,有什么可愛的,” 他望著季圓,笑了笑,“但我現(xiàn)在明白了。你哪怕是個小笨蛋,對我們來說,也是世上僅此一個的小笨蛋?!?/br> 誰都會希望孩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但就算季圓是個笨小孩,他們也會愛他的,因為這是季圓,是他們獨一無二的孩子。 季圓微張著嘴唇,呆呆地看著他舅舅。 過了一會兒,他松開了酒杯,張手也抱住了季書言。 “我也是,” 他把頭悶在季書言懷里,“不管你厲不厲害,聰不聰明,只要你是我舅舅,我都喜歡你?!?/br> 季書言失笑,拍了拍季圓的背。 他生得太年輕,平日里總看著仿佛初入社會的青年人,唯獨在季圓面前,他才最像個成熟溫柔的長輩。 “我知道?!?nbsp;他說。 但季圓卻沒有松開他,而是繼續(xù)抱著他,一口氣把心里話全說了出來,“我這兩天,其實想了很多。我覺得我不該干涉你喜歡誰。你喜歡誰都可以,只要你高興。我一開始不能接受,也不是真的反對,我就是…… 我就是太震驚了?!?/br> 他扁了扁嘴,心想這也不能怪他。 誰發(fā)現(xiàn)自己室友變舅媽了,都得嚇成傻子。 “但我現(xiàn)在想開了,” 他悄悄從季書言懷里抬起頭,露出一張有點害羞的臉,“我突然覺得段執(zhí)也挺好的?!?/br> 季書言雖然早就猜到了,卻還是繃不住笑了,逗他,“你覺得他哪兒好?。俊?/br> 季圓卻當真了,像模像樣跟季書言數(shù)了起來,“首先,他長得好看,女的就不提了,男的里面想找個跟他相當?shù)?,還不太容易。其次他聰明啊,是他們那個省高考前五呢,人也挺好的,不然我也不跟他當朋友。但最重要的是,他喜歡你?!?/br> 這才是他想開了的原因。 季圓自認為很精明地與他舅舅說,“他比你年輕這么多,可以陪你好多好多年,他又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也會好好照顧你。那我也沒什么不放心的了?!?/br> 這些天的純愛小說給他上了生動一課。 那什么渣賤狗血火葬場,看得他一愣一愣的,心中充滿了后怕。 再看看段執(zhí)對他舅舅這么百依百順,他捂著小心臟,心想不如就這樣吧,總比他舅舅看上一個渣男好。 季書言這下子是真笑出來了,季圓數(shù)的這些優(yōu)點,他當然都知道,但季圓居然能想到這方面,還認真在分析,他可是真沒想到。 他含笑問,“照你這么說,我跟段執(zhí)在一起,豈不是占了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