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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悍婦起碼比她和黃華多了近百年的道行,她和黃華若是和血玉蘭硬碰硬,也就是個玉石俱焚的下場。 “管不管用,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比钍鑿牡厣媳鹫艉舸笏狞S華,牡丹面色嫌惡,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阮疏面前,了悟眼神飄忽,擋住了胖胖的老板娘的視線。 老板娘:??? 這是干啥?合謀搶店? “到底買不買咯!這是我們這兒頂好的貨色,悄悄給你們說一句……”老板娘捂著嘴低聲道:“我可告訴你們,這種絲綢啊,就連風頭最勁的金家那位也愛?。 ?/br> 牡丹聞言,面色復(fù)雜地瞧了眼正顛著黃華,企圖從吞金獸嘴里催吐出黃金的阮疏。 “你是對的?!?/br> 牡丹話音剛落,黃華的嘴里就吐出了一小把金瓜子。 阮疏:…… 所以說這吞金獸到底是從哪里找到的食糧? “喏,要做和金家那位,款式一模一樣的衣服?!比钍柽f了幾粒金瓜子,笑道:“知道這金門,就屬巧姐兒手藝最好,所以麻煩了?!?/br> 老板娘年輕時就叫巧姐兒,此時再次聽到,像是回到了青春時,她笑了笑:“小姑娘,臉俏嘴甜,得了,這衣服包在我身上,你十四那天來這兒取?!?/br> 阮疏笑瞇瞇地應(yīng)承下來,幾人從成衣店出來,了悟皺了皺眉頭:“阮姑娘所說,真的可行嗎?” 感覺就和他進艷紅樓一般不靠譜。 阮疏聳肩,掰著指頭,試圖給了悟分析個一二三來。 “第一,我們之前的陣型和那艷紅樓格格不入,所以才容易露餡兒?!?/br> “第二,要想融入歡場,那就只有成為客人,而這客人,太顯赫了,容易被過度熱情地對待,但太普通,想要在這艷紅樓走動,必然也是困難重重?!?/br> 貓兒眼中閃過了三分狡黠,阮疏瞧了眼天上飄浮著的白云,輕笑道:“所以,假扮成身份顯赫,又不招血玉蘭待見的人,無疑是最可靠的方法?!?/br> “而根據(jù)我在這聽到的種種八卦,花花公子金亞文,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阮疏不容置喙的語氣,聽得幾人一愣一愣的。 不過實際上,這些都是從《仙途》的邊邊角角摳下來的消息,但誰讓這里的茶館說書人那么會八卦,那么聽八卦的人剔除出這些信息來行事,也很正常。 了悟清冽的嗓音響起:“小僧不同意?!?/br> 阮疏蹙眉,媚眼如絲:“恩公?你為什么會不同意呢?是擔心我嗎?” 了悟的眼透著清明,但在甫一接觸阮疏那張?zhí)一?,心里卻不禁浮現(xiàn)出了無端出現(xiàn)在夢中的幻境。 幻境中,他溫香軟玉滿懷,只要微微低頭,目光就會和少女柔軟的黑色發(fā)旋接觸,少女仰起頭,貓兒眼中滿是柔情。 兩人就像魚,交纏…… 短短幾日,就因為和對方的接觸。 他有些變了,但卻說不上來有什么變化。 “普羅大眾,都在小僧擔心的范圍內(nèi)?!绷宋蜣饤壍舾‖F(xiàn)在腦子里的畫面,“血玉蘭殺人無數(shù),且行動向來都隨心所欲,阮姑娘既然這么容易相信傳聞,那么自然也應(yīng)該知道,這艷紅樓進去出來的都是些男人,女人,有進無回?!?/br> 阮疏斂去面上的笑意,俏皮地眨了眨眼,真誠道:“謝謝恩公,不過我還是得去,而且也只有我去。” 她會扮演好一個油膩的花花公子。 牡丹伸出蛇信舔了舔下唇:“我雖然敵不過血玉蘭,但逃跑還是在行的,你和黃華在外接應(yīng)就行。” 了悟摸著念珠,沒有說話,像是在思忖著什么。 八月十四日,金門的月亮幾乎接近滿月的程度。 阮疏身著金黃色的長袍,腰間掛著金元寶樣的掛件,眉宇間盛著種“有錢人的煩惱”,牡丹化為侍從,亦步亦趨地跟在阮疏的身后。 “你確定金亞文長這樣嗎?”牡丹低頭,望著旁側(cè)俊秀土氣的男人,狐疑道。 阮疏將折扇抖開,風流道:“確定,又土又帥,就是金亞文?!?/br> “喲,金爺!又來找艷紅姐???”披著紅紗的女人,甕聲甕氣地朝著阮疏拋著媚眼,而旁邊的女人輕輕推了她一把:“金爺要來,你還能攔著不成?” “不過今兒,艷紅姐著實有些忙,不如還是老規(guī)矩?”阮疏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番,女人的氣質(zhì)清雅,舉止又落落大方,八成是這艷紅樓中能說得上幾句話的人物。 倨傲地抬了抬下巴,阮疏不耐煩地扇著折扇:“帶路!“女子側(cè)過身體,領(lǐng)著幾人朝著樓上走去,路過一個雅間,幾對男女旁若無人的嬉鬧,而樓下則堪稱是酒池rou林,這些人在其中醉生夢死,好不快活。 阮疏收回投向樓下的目光,那些人狀若癲狂,雖然確實是滿臉的享受,但相較于前幾日,他們闖入的艷紅樓,今日的艷紅樓卻格外的奢靡與……怪異。 “爺要找艷紅!她今晚怎么著都得來吧?“阮疏岔開腿坐在桌前,滿臉地不滿,而那女子面不改色,仍然保持著禮儀小姐都比不上的標志表情。 “小女去找艷紅姐,金爺有什么吩咐……直說就是?!暗鹊镁褪沁@句話。 “爺就要去找這她,別攔著我!“語畢,阮疏站了起來,推了把女人,牡丹下意識地攙扶了下,便跟著阮疏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