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香氣有些提神啊?!睆堊?,口腔里又腥又咸,阮疏的雙眼熠熠閃光:“鼎鼎大名的血玉蘭對付凡人,也就這點手段嗎?” 艷紅舉著煙斗的手輕輕顫了顫,這個女人的眼神和年少的主人相比,太像了。 阮疏笑了笑,野心這東西,到哪里都可以實現(xiàn)。 但還是現(xiàn)實更讓人容易飽足。 “啊……真是意外?!逼G紅收起手中的扇子和煙斗,笑意盈盈:“很久沒有看到你這樣的凡人了,有沒有興趣加入我這艷紅樓?!?/br> 阮疏歪了歪頭,瞇起眼睛:“沒什么興趣?!?/br> 牡丹和黃華相視一眼,隨即一左一右朝著艷紅攻去,艷紅不躲也不避,而正當(dāng)牡丹和黃華接觸到她的時候,她的身體化作了許多枯黃的花瓣,恰如那潮血蝶的蝶翼。 “伴生花?”了悟有些不確定的出了聲,那些隨風(fēng)飄散的花瓣又重新凝聚到艷紅的身體里。 艷紅挑眉:“看來佛門的和尚確實是懂得很多啊,既然如此,你們也該知道,到我的手上,想出去,可就難了吧?” “伴生花是啥?”黃華晃了晃尾巴,他好歹活了五百年,這伴生花,他卻從來沒有聽過。 牡丹瞥了眼黃華,沒有吭聲,只是雙手攥緊了衣服。 有些蝴蝶成精,會挑選實力強勁的花妖作為“伴生花”,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伴生花”的花瓣紋路會和蝴蝶的蝶翼花紋逐漸同化。 “此等邪術(shù),小僧定當(dāng)會斬妖除魔!”了悟摸著念珠,身上難得起了些煞氣。 潮血蝶本就是邪物,“伴生花”多會被蝶妖吸食生氣,看那花瓣的紋路,這花妖成“伴生花”肯定不止一年半載了。 “區(qū)區(qū)百年不足的蝶妖,倒不值得你們勞心動力。”艷紅慵懶地打量著了悟,語重心長道:“小和尚,在我這艷紅樓,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事,不用藏著掖著?!?/br> 阮疏噗嗤笑出了聲,即使是背對著了悟,她也能想象到對方此時的模樣。 了悟的臉通紅,他低聲念著經(jīng)文,須臾,無數(shù)道金光朝著艷紅襲去,阮疏還沒來得及阻止,艷紅身上就迸射出了紅色的霧氣,濃烈的花香彌漫開來。 “要命!這和尚怎么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牡丹低聲咒罵著,將阮疏橫抱起來,徑直朝著窗外跳去,黃華變幻出本體,嫌棄地叼著了悟的衣領(lǐng),跟著躍了出去。 一個巨型的大洞轉(zhuǎn)瞬就在艷紅樓的墻壁上成了形。 “逃跑的速度不錯,挺快的。”艷紅望了一眼,眨眼間無數(shù)的花瓣又將樓補好。 “紅姨,我想要那個女孩的皮?!标幚涞呐晱钠G紅的膝下響起,只見目光呆滯的木偶機械地咬合著:“她好漂亮,我好喜歡她的皮啊?!?/br> “我被燒焦了,我要新的皮?!蹦九紮C械地重復(fù)著,艷紅蹲下身,摸了摸木偶的腦袋,空心木帶著水汽的潮濕。 “會給你找到合適的皮?!逼G紅望著天。 就在等月圓之時。 “這和尚不是被附身,是被砸了腦子吧,和牡丹掐架的時候不是蠻行的嗎!”黃華放下口中的了悟,舔了舔爪背上的毛。 阮疏望了眼被黃華丟在地上,狼狽的了悟,不置可否。 血玉蘭當(dāng)初在書中呼聲極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血玉蘭本妖已經(jīng)千歲了,有些喜歡姐弟戀的讀者,紛紛求血玉蘭入主東宮。 雖然現(xiàn)在根據(jù)各種文件,創(chuàng)作者應(yīng)該讓筆下的主角專情起來。 但爽文嘛,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就算不能立,也要搞曖昧。 阮疏此時非常不忿,如果她不穿書,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靠演龍?zhí)壮鲱^了,那未來的銀幕男神收割機,舍她其誰! “小僧的頭,是有些不舒服?!绷宋蛭嬷^,他總覺得渾身酸痛的厲害,就像是有人將他的整個骨頭打碎又重組。 “既然沒傻,那就不要緊?!?/br> 作為謝懷瑜的馬甲,他的身體一定有過人之處,阮疏咬了咬指甲,瑯琊秘境是《仙途》中很重要的一個地域,謝懷瑜一定不會錯過,既然如此,不如溜之大吉? “不如我們離開吧,去搬救兵?”阮疏眨著眼,她對于冒著生命危險去盲目馳援他人,不敢興趣。 除了送命,還有什么用? “沒用,出不去了?!蹦档さ碾p眼化為了豎瞳,她借著法術(shù)眺望遠方,只見不少剛剛出城的人,甫一出門,身體里就炸出了無數(shù)的潮血蝶。 牡丹將所見之景給幾人轉(zhuǎn)述后,阮疏皺起了眉頭:“這潮血蝶為什么會從人的體內(nèi)飛出?” 黃華聞言后肢用力站了起來,他看了看自己潔白的腹部,震驚道:“我的肚子里會不會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阮疏無語凝塞,心道,黃華肚子里奇怪的東西還少嗎?都可以開五金店了。 “那不還得回那個艷紅樓,我們不一定能打得過那個妖女??!”牡丹有氣無力道,阮疏托著下巴,努力回憶著書中的情景。 片刻后,她粲然一笑:“也不是沒有辦法?!?/br> 她可是三刷《仙途》的女人。 第8章 戲精在人間 成衣店內(nèi),阮疏在大紅大綠的艷俗布料中挑挑揀揀。 肥胖的大嬸兩手叉著腰,眼神緊緊地黏在阮疏那蔥白的手指上,像是生怕阮疏糟蹋了她的那些好布料。 “這也太俗了吧?真要買?這和那艷紅樓的悍婦有什么關(guān)系嗎?”牡丹嫌棄地捻起金光閃閃的絲綢,挑剔道:“你說的方法真的管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