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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驕傲如天神般的男人在他面前潰然崩塌, 他快意十足。 沈寒后背僵住,目光凝視著前方璀璨奪目的水晶燈,眼前漸漸蒙上一層水光。 他知道林茵是最怕痛的了, 曾經(jīng)她還和他討論過生孩子的問題,林茵說只要一想到就會很恐懼,郁悶她為什么是個女的,而他總是安慰地拍拍她的頭,“怕就不生了,沒人規(guī)定一定要生孩子?!?/br> 他這樣說,林茵卻又搖頭,“不生孩子怎么能行呢?我還想看看咱倆的愛情結晶長什么樣子,是更隨你還是更隨我?!?/br> 說那話的時候,她眸子亮閃閃的,盛滿期待。 沈寒在那一刻也會幻想,他們倆的孩子長什么樣子,假如生個女兒,一定像她mama那樣活潑可愛吧。 結果,林茵偷偷生下了愛情結晶,而他渾然不知。 在她人生最艱難的時刻,他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沈寒的世界一瞬間崩裂,他緩緩低下頭,雙臂無助抱住,腦海中不停浮現(xiàn)出唐御的那一句“林茵生孩子時難產(chǎn),差一點你就見不到她了?!?/br> 他說得對,他好像的確沒有資格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了。 翌日清晨,一縷縷溫暖的陽光落在米色地板上,微風拂動紗簾,林茵從睡夢中脫離,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這一夜睡得并不踏實,接連做了好幾個亂七八糟的夢,否則也不會這么早就醒。 簡單洗漱完,林茵打算出門去買早餐,結果拉開門的瞬間卻看見對面墻壁坐了個人。 他像是被主人丟棄的小狗狗,凄慘又無助地窩在那里,頭低著,看不清臉,給人一種特別可憐的感覺。 鏡頭前的沈寒光鮮亮麗,此刻看起來卻有幾分頹敗,走廊小窗透來的晨光打在他俊顏之上更顯蒼白。 難道他在這兒坐了一夜? 林茵詫異地心想,輕輕帶上門,試探性踢下他的腳。 沈寒猛然驚醒,頭抬起看向林茵,深邃如海的黑眸中帶著一絲驚慌與茫然。 “你昨晚就是在這睡的?”林茵俯身詢問他。 “嗯?!?/br> 昨晚他喝了點酒,之后大概是醉了,憑借本能來到她的房間門口,也不知坐了多久,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望著林茵,腦海中浮現(xiàn)出唐御的話,沈寒的眼神漸漸變得復雜。 林茵很敏感,也察覺到他有哪里不對勁,但沒來得及問,旁邊不遠處有人走過來。 怕被人看見沈寒的臉,她止住將出口的話音。 “先進來吧?!绷忠疝D身刷了房卡推開門。 沈寒隨她走進,林茵倒了杯熱水給他,“你先躺下睡會兒,我去買早餐。” 她的態(tài)度始終風輕云淡,不問他原因,一句話都不多講。 看她要走,沈寒低著頭,輕啟薄唇叫住她,“能一起嗎?” 晨風從白到近乎透明的紗簾中偷溜出來,窗外的天湛藍純凈,映得他像在畫中。 林茵回眸看他,“被拍到怎么辦?” “我不怕,你呢?” 沈寒想問的儼然不是這個,借機試探她的態(tài)度罷了。 林茵緘默兩秒,態(tài)度決絕地開口:“沈寒,我們最多只能做朋友。 窗外搖曳的光線割裂俊逸的臉龐,沈寒柔和的神情漸漸分崩離析,所有的話全堵在喉嚨里,無法講出一個字。 林茵將他臉上的失望收入眼底,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補充道:“我沒辦法忍受自己的私生活曝光在公眾視野里,只想做個普通人,和孩子平安喜樂過完這一生,希望你可以理解?!?/br> 話落的一瞬間,林茵頭也不回拉開門走出去。 灑滿晨光的房間忽然溫度驟降,沈寒靜坐好一會兒,無奈仰頭朝后靠去。 他絲毫沒有追女孩的經(jīng)驗,曾經(jīng)對林茵的那些好如今已經(jīng)沒資格施展,所以面對她這般冷硬的態(tài)度,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做。 沉思良久,沈寒給黎仲打去一個電話。 黎仲一大早接到沈寒的電話,還以為出什么事了,結果電話一接通竟聽見他問:“我想追林茵,該做些什么?” 不愧是打直球,言簡意賅,上來就表達出中心思想。 “姓沈的,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嗎?”黎仲情緒崩潰,忍住想罵人的沖動,“不會去百度?” “我想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你比較了解我的性格,可以給出針對性意見。” 沈寒像是領導講話一樣,聽得黎仲又好氣又好笑的。 難得有沈寒求助于他的時候,他干脆坐起來,扒拉著頭發(fā)問:“你和她目前進展到哪一步了?” 沈寒將情況簡單和黎仲敘述一遍,聽完后,他嘖嘖有聲道:“不是我要打擊你,這聽起來你勝算不大?!?/br> 以為說完這話,沈寒會生氣,但他卻很認真地應道:“我知道。” “那你還追?這真是對人家舊情難忘吧?”黎仲已經(jīng)能夠確定了,“原來這就是你不談戀愛的原因啊?!?/br> 沈寒沒空與他閑聊,扯回正題:“所以,我怎么做才能勝算更大一些?” “放下尊嚴,軟磨硬泡唄?!崩柚匐S便想了想,又問:“當初你們是怎么在一起的?” “她追的我。” “………”黎仲沉默了,儼然很震驚。 看沈寒對林茵那么念念不忘的深情模樣,他以為是他先動的心,“那她怎么追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