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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她殺死了知更鳥在線閱讀 - 第31頁

第31頁

    “其實李燦榮也很可疑,但韓局那邊根本沒有再認真細查,就把人給放了——所以我才覺得生氣?!彼f。

    像是在解釋自己,好像有那么一點幼稚、卻恰巧被她撞上的氣惱。

    “嗯?”

    “批捕李燦勇的文件我看過了,手機確實是他的,但他說自己從來沒有用過這個號碼,我之后讓技術(shù)部檢查了手機卡,發(fā)現(xiàn)一點指紋也沒留下……并不合常理?;蛘哒f,更像是有人故意把手機卡調(diào)換了?!?/br>
    而和李燦勇有繼承權(quán)上的直接利益沖突,又因為季安華的事情對他持有不滿的李燦榮,自然就是最切實的懷疑對象。

    他想起那天李燦榮因發(fā)燒而通紅的臉,最初自己認為他純粹是為了放松自己的警惕,但后來再回憶,卻才明白過來,那小子是在跟劊子手劃分楚河漢界,順便落實自己諸多的不在場證明。

    包括后來苗立誠出示的那條短信。

    他捏了捏鼻梁,棘手之外,又覺得疲倦。

    途經(jīng)cao場,他正側(cè)身和裴央低聲交談,一顆籃球忽而挾風而來,裴央在里側(cè),首當其沖。

    她尚沒反應(yīng)過來,他猛地將她肩膀一拉,左手后揮,手腕硬生生將球撞開。

    裴央一驚,握住他左手,“沒事吧?疼不疼?”

    他搖了搖頭,看向籃球場里飛奔過來撿球的少年,這人抬起頭時,頗有些面熟。

    “對不起對不起,沒注意……”少年連聲道歉,卻在看清兩人面容時愣住。

    “你是哪個年級的?”魏延問,“叫什么名字?!?/br>
    話中卻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少年笑了笑,有些尷尬,音調(diào)愈來愈低:“我、我是初三的,叫……白澤。”

    裴央這時也抬起頭來,正對上他漲紅的臉。

    ——是那天愛綠302里,最后從洗手間里出來的孩子。

    他想開口問些什么,但手機忽而震動,他低頭掃過,是舅媽的電話。就在這遲疑的片刻,再抬頭時,那少年已然跑走。

    他同裴央點點頭,接起電話:“喂?是我,阿延。”

    =

    裴央掐著點回到辦公室,韓局正出來,苗立誠緊隨其后。

    男人沖她笑了笑,道了聲謝。裴央本想提起魏延來找過他、又被一通電話急急忙忙叫走的事,但這勉強的表情讓她有些無來由的同情,故而也便作罷,目送他離開了。

    下課鈴響,人聲喧嚷起來,苗立誠站在她身邊,忽而擠出一句:“老師,我以為做小孩,不用那么快體會到“世界是不公平的”這種道理?!彼D了頓,像是有些諷刺,“可是一個父親都保護不了孩子,一個警察都明知而抓不住真正的犯人,“公平”到底算個什么呢?!?/br>
    她沒有回答。

    少年徑直離開的背影纖瘦,如同風也能將他折斷。

    怔愣間,剛下課的蔣采薇拍了拍她肩膀:“愣著干什么?你放桌上的手機響了好幾百遍了,我剛湊過去看了下,是你mama,給你拿來了。”

    她接過,葉玫的聲音隔著嘈雜的背景音,依然相當醒耳朵。

    “下課了沒?下課了就快過來,苗苗啊,不是mama說你,今天可是大事,趕緊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世間少有魏延,也少有落淚的韓長青,但多得是妥協(xié)。

    Chapter15

    裴央下了公交車,在毛毛細雨中飛奔,匆匆掐著點趕回謝家。

    開門的是葉玫,她妝容精致,半裹披肩,懶洋洋地擰開門把手,立時發(fā)出一聲大驚小怪的尖叫:“哎呀!苗苗喲,外頭下了雨?怎么都不跟mama說聲,我也好叫司機去接你!你就是犟脾氣!”說著,她接過一旁保姆遞來的毛巾,給裴央擦了擦微濕的頭發(fā)。

    裴央并不在意,只是環(huán)視一周,“不是說有特別,”她加重語氣,“特別特別重要的事?”

    葉玫咳嗽了兩聲。

    她拍了拍裴央的背,招呼著她快點上樓,“當然是,等會兒客人不就來了,先上去換衣服,跟著王媽去,啊?!?/br>
    之前她在電話里泫然欲泣,裴央沒有辦法才妥協(xié),這時看幾人都小心翼翼,心里明白肯定是自己避之不及的事,不是相親,八成就是謝蘅。

    但來也來了,難道還能被吃了?她想起魏延的玩笑。

    于是嘆息一聲,當真換衣服化妝去了。

    ——話雖是這么說。但半個小時后,她看見徐真真巧笑倩兮地出現(xiàn)在樓下,更和她揮手打招呼時,還是泛起一陣不自知的惡劣心緒。她禮貌地略頷首,徑直坐到葉玫身邊。

    謝明允倒是笑呵呵地,席間和徐真真寒暄個不停。

    葉玫同她耳語:“你叔高興壞了,阿蘅這么多年頭一次帶女朋友回家,還是我們上次在基金會里看到的俏姑娘,說是第一次回來,圖個團圓,非得讓你回來,苗苗,你諒解諒解……”

    不知何時開始,她原來也并非是對謝蘅和裴央的關(guān)系一無所知的。

    裴央不露聲色地點點頭,自顧自將食物往嘴里塞。牛排咽了一半,謝蘅忽然將自己的紅酒遞到她面前,“喝了,待會兒噎著?!?/br>
    她抬頭看了謝蘅一眼,他今天比以往都顯得嚴肅,唯有眼神里有熹微笑意。

    幾人齊齊望向她,她要拒絕的話堵在喉口,末了只能接過來,說了聲謝謝,沒喝。

    徐真真的聲音響起,清脆悅耳,“說起來,我以前和裴央還是同學,打那時候她就愛讀書,現(xiàn)在讀了十年,做了個人民教師,我還蠻佩服她的,我就靜不下心來,”她說著,笑了笑,“畢業(yè)就去基金會實習,又外向,后來就做了點品牌經(jīng)營,現(xiàn)在每天推杯換盞的,累得很——還好有阿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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