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第43節(jié)
一抹暗紅留在了被褥上。 鐘慕期算著時間,覺得李輕嬋該醒了,闊步回了屋。 昨夜李輕嬋那反應(yīng)讓他沒了耐心,提到未來夫君她猶豫什么? 她既然不肯往前,那就自己逼近,逼得她認(rèn)了。 鐘慕期心里想著,進(jìn)了屋就見床上堆著一個鼓包,他兩步走過去,喊了李輕嬋一聲去掀被褥。 掀開一看,是李輕嬋抱膝坐著,頭深埋在膝上。 “這是做什么?醒了怎么不喊人也不起來?” 聽見鐘慕期的聲音,李輕嬋緩緩抬起頭。 她頭發(fā)亂糟糟的,眼圈通紅,臉上羞恥與難過交織著,崩潰得仿佛天塌下了一般。 鐘慕期皺了眉,抓住她手腕問:“發(fā)生了什么?” 不問還好,他一問,李輕嬋淚珠立馬簌簌落下。 鐘慕期猜不出緣由,粗魯?shù)啬笞∷掳?,厲聲道:“說話!” 李輕嬋眼淚水落得更急,啜泣了一聲,閉上眼自暴自棄道:“我來月事了!把床弄臟了!我沒有月事帶!” 第47章 嗚嗚 屋內(nèi)陷入冗長的寂靜, 只聞李輕嬋“嗚嗚”的哭聲。 她還被捏著下巴,隔著淚眼看鐘慕期,見他一臉莫測卻一言不發(fā),心里又急又難堪, 氣急之下, 一把抓住他的手, 低頭咬了上去。 這一咬讓鐘慕期回了神, 掌際被咬得微疼,但更多的是酥癢。 他看著李輕嬋烏黑的發(fā)頂, 聲音低沉道:“是我讓你今日來月事的嗎?” 李輕嬋松開口,帶著氣惱的哭聲道:“都是你讓飛鳶走的!” 飛鳶若是在,她才不會束手無策,更不會與鐘慕期說這么難以啟齒的事情。 鐘慕期未說話,只沉默地看著她。 “你還不快點(diǎn)想辦法!”李輕嬋被看得臉上掛不住, 覺得好像自己在無理取鬧一樣,惱羞成怒,抬手往他肩膀上打了一下。 “你來月事,讓表哥給你想辦法?” 李輕嬋簡直羞臊死了, 氣他不想辦法, 還一個勁兒重復(fù)這事,打他也打不疼, 反而硌了自己的手, 頓時哭得更大聲, “表哥你不幫我還看我笑話,你又欺負(fù)我, 你對我一點(diǎn)都不好!” 她哭得揪心, 抹了把眼淚一看, 見鐘慕期不知何時笑了起來。 李輕嬋幾近崩潰,已經(jīng)什么都不管了,方才捶了他一下捶得自己手疼,這回干脆拿腳踢他。 一腳蹬在他大腿上,惱怒道:“不要你管我了,壞人……” 剛罵了這一句,就被抓住了腳。 李輕嬋身子微微一顫,白日里馬車上那一幕倏然再次映入腦海,一起涌上來的還有那陌生的、讓她止不住打顫的感覺。 這還沒完,她腳心抵在火熱的手掌中,被重重揉捏了一下。 奇怪的感覺眨眼間蔓延至全身每個角落,李輕嬋差點(diǎn)尖叫出聲,絲縷懼意爬上心頭。 她控制不住地喘了幾下,看著越來越近的人,顫巍巍地軟聲道:“表、表哥,我不是有意的……我難受……” “我好難受……”想起以前她一說不舒服,鐘慕期就溫和安慰她的事,李輕嬋急忙服軟,又賣乖道,“我不舒服的,表哥你別這樣,我都這么可憐了你還欺負(fù)我嗚嗚嗚……” 鐘慕期果然松開了她,聲音也溫柔下來,道:“不欺負(fù)你。” 說著拿起一旁寬大的斗篷將李輕嬋整個包住,再貼著斗篷摸到她腰上,手臂微一用力,把人抱了起來。 李輕嬋突然騰空,急忙摟上他脖子,見他要把自己往外抱,嚇得花容失色,“我還沒穿外衣……” 不僅沒穿外衣,貼身中衣也是沾了污血的,根本沒法出去見人。 她一慌神,就掙扎起來,手臂沒法動,只有兩腳亂蹬著?;艁y間不知道蹬到了哪,只覺得腳下一硬,立即就被按住了腿。 “別亂動?!辩娔狡诼曇粲悬c(diǎn)不穩(wěn),原地停下,道,“再亂動就把你的腿綁上。” 李輕嬋感受著腿上緊箍著的難以掙脫的力道,怕他說真的,急忙不動了,可摟著他脖頸的手臂更緊了,臉也緊貼在了他肩上。 鐘慕期感受到了,將她微微往上掂了掂,下巴在她額頭上蹭著,親昵道:“阿嬋小時候喜歡蹬人,長大后也一點(diǎn)沒變?!?/br> 李輕嬋哪有心情與他說這個,眼看到了房門口,急得一個勁兒喊他,一聲又一聲嬌柔的“表哥”灌入鐘慕期耳中。 鐘慕期聽得心情愉悅,在她發(fā)頂輕吻了一下,道:“表哥把阿嬋裹得很緊,沒人看見的,這就帶你去找村子里的婦人?!?/br> 他說完將斗篷拉扯了一下,把李輕嬋的腦袋也遮住了。 李輕嬋什么都沒察覺到,怕自己掉下去了,只能用纖細(xì)手臂緊緊環(huán)住他脖頸。 房門打開,外面日光刺眼,李輕嬋忙蜷縮起來。 這么無聲地往外走了幾步,鐘慕期忽地停下,李輕嬋還當(dāng)有什么人過來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卻聽他道:“阿嬋,你想勒死表哥嗎?” 李輕嬋心落了回去,哼哼了幾聲,手臂微松,覺得他又是在故意嚇自己,騰不開手,就用腦袋在他胸口輕撞了一下。 “怎么了?阿嬋哪里不舒服?”鐘慕期立在原地關(guān)懷問道。 “……快點(diǎn)走!”李輕嬋氣急,憋著眼淚兇巴巴地小聲催他。 “聽阿嬋的?!辩娔狡谶@才繼續(xù)往前。 李輕嬋頭埋得深,一眼都不敢往外瞅,自欺欺人地覺得只要她沒看見別人,別人就也看不見她。 只是不知道是她太著急了,還是什么別的原因,總覺得鐘慕期走得很慢,像閑暇時在府中逛風(fēng)景一樣。 怕鐘慕期又停下來,她不敢再催,只用抱在他脖子上的手偷偷去揪他衣領(lǐng)。 一路漫長,李輕嬋提心吊膽,好不容易等到鐘慕期腳步頓住,忙悄聲問:“到了嗎?” “到了?!辩娔狡趯⑺俚嗔艘幌?,道,“表哥去敲門?!?/br> 李輕嬋“嗯”了一聲,聽見扣門聲時腦中一閃,后知后覺地問:“表哥,為什么要把我抱過來,而不是把大嬸請過去?” 鐘慕期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wěn),道:“表哥沒想到?!?/br> 李輕嬋頓時又嗚咽了一聲,聽身旁人道:“不然表哥先把阿嬋抱回去,待會兒再來請大嬸。” “你又欺負(fù)我!”李輕嬋哭唧唧的,都到了地方了再回去,那又要多等好久! “阿嬋可真難伺候……” 正說著腳步聲傳來,厚實(shí)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有婦人聲音驚訝道:“公子何事?” 李輕嬋已經(jīng)羞恥地沒了任何反應(yīng),任由鐘慕期低聲將事情與人說了。 那婦人怕是見得多了,笑了幾聲道:“夫人不必覺得為難,這沒什么的。” 李輕嬋被抱到了里屋放下,剛坐穩(wěn),就覺得遮在臉上的斗篷被人掀動,她忙緊緊拽住。 “那行,表哥不動你了,就在外面等著?!?/br> 房門被合--------------弋上,李輕嬋忐忑地等了會兒,那婦人進(jìn)來了,道:“屋里沒別人了,夫人快把自己露出來吧。” 李輕嬋這才慢吞吞扒拉開斗篷,婦人見她滿臉潮紅,眼角還帶著淚痕,笑了起來,道:“怎么這么難為情?是才剛成了親?” 李輕嬋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總不能說抱著她來的那個不是她夫君吧…… “沒事兒,你夫君都沒覺得不好,你羞個什么?”婦人嘮叨著,“還是年紀(jì)小吧?后面日子久了就習(xí)慣了……” 等李輕嬋整理好了,換上婦人家的粗布衣裳,又洗了臉,還是不敢邁出房門。 腳步聲再次響起時她以為還是那婦人,耷拉著腦袋跟個被嚇呆了的鵪鶉一樣坐在床沿。 直到斗篷再次裹在身上她才驚慌抬眼,正好看見鐘慕期躬身靠近,摟著她的腰將她重新抱了起來。 李輕嬋大腿坐在他堅(jiān)實(shí)的手臂上,羞燥地去推他,聲若蚊蠅道:“我自己走……” “不行,阿嬋嬌氣,待會兒再哭了表哥可哄不好?!?/br> 李輕嬋掙不開他,硬是如來時一樣被他裹嚴(yán)實(shí)了往回抱。 行至院門口,鐘慕期與婦人道謝,婦人隨手幫了個忙還得了豐厚銀子,笑呵呵道:“不成事……后面幾日若是再有什么不適或缺了什么,再來找民婦就行,算不得什么麻煩事……” 回去的一路上李輕嬋都沒再出聲,只把頭搭在那寬肩上裝睡,走了不多久,感覺發(fā)頂被人蹭了蹭。 鐘慕期忽然道:“我仔細(xì)想了想,這樣也挺好的,以后不逼阿嬋了?!?/br> 李輕嬋完全聽不懂,摟在他后頸的手不自覺地勾著他頭發(fā),哼唧著小聲問:“什么啊……” “我是說……”鐘慕期就喜歡她這么全身心地依賴自己,也喜歡她這腔調(diào),緩聲道,“……以后阿嬋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要表哥抱也好,想和表哥一起睡也好,表哥什么都答應(yīng)你,以后也絕不會與你未來夫君多說一個字……” 李輕嬋剎那間羞恥地?zé)o地自容,掙扎著想要下去,她一動,懸著的兩腳就不自覺地蹬了起來,即刻被按住。 寬大的手掌隔著斗篷沿著她小腿撫到腳踝,施力扣住,鐘慕期道:“有村民過來了。” 李輕嬋登時身子往下縮,趴在他肩上埋住臉不動了。 第48章 捂著 雖收拾干凈了, 但在城外周圍沒有女眷,終究是不方便,李輕嬋恨不得立即飛回侯府。 但鐘慕期不愿意回,美其名曰要帶她出去游玩散心。 “府中正亂著, 過幾日再回?!?/br> “你果然是故意的?!崩钶p嬋抓住了他的話柄, “你就是想把府中弄亂, 才故意騙人說我吐了血的?!?/br> 鐘慕期微一挑眉, 垂目對著她道:“那阿嬋要回去揭穿我?” 那是不會的,雖然是他的主意, 但能成功主要還是靠李輕嬋的配合,確切來說,是兩個人一起騙人。 但就算這事其實(shí)與李輕嬋無關(guān),她也不會去揭穿的鐘慕期的,畢竟他本意是為了自己好。 況且真的揭穿了, 估摸著他也有別的應(yīng)對法子。 李輕嬋覺得這表哥跟初開始認(rèn)識時簡直是兩個人,以前多清冷一個人,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遮掩了,壞心思多得很, 還總喜歡耍人玩! 她躺在床上, 手指揪著寢被想了會兒,思緒轉(zhuǎn)了個彎重新回到正軌, 不滿道:“你又故意岔開話, 方才明明在說回府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