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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第61節(jié)

    孟梯啰嗦著說著模棱兩可的話, 心力交瘁地打發(fā)人離開。

    而鐘慕期往后退,想要讓李輕嬋站好了帶她回去時,被她摟著腰不撒手,“我都走不了路了?!?/br>
    此時的李輕嬋嬌弱極了,覺得自己就是那風(fēng)雨飄搖中的燕子, 雙翅被打濕,馬上就要從高空跌落,摔得遍體鱗傷了。

    她手指扯著鐘慕期的袖口,啼哭著道:“表哥你就不能對我體貼一點嗎, 你都不扶著我……你沒有聽見孟大夫說我要小心一點嗎?我要是摔倒了怎么辦?我會死的!”

    “那表哥扶著你?!辩娔狡诔聊讼? 應(yīng)了她的要求伸手去扶她。

    李輕嬋沒有骨頭一樣,搭上他的手順勢軟趴趴地靠進他懷中, 虛弱道:“你要好好照顧我, 可不能讓我出事了。”

    “嗯?!辩娔狡跍芈曊f道, 但是攬在她身后的手是虛護的,根本沒碰著她。

    李輕嬋又有意見了, 仰著臉委屈道:“你就不能好好扶著我嗎?”

    等那只手確切地落在了她腰上, 她打了個激靈, 昨日被壓制著的感覺沖上心頭,下意識想要掙開,又生生止住這沖動。

    李輕嬋心里有點為難,垂目感受片刻,還是認(rèn)了,暫時讓他碰一碰自己,敢多碰了再趕他走。

    她被扶著小步走到了暗室門口,外面雪仍飄著,來時踩出來的幾行腳印已被新雪覆蓋。

    檐下守著的侍女見李輕嬋臉上又帶上了淚痕,一副蔫了吧唧的樣子被鐘慕期攬著,大吃一驚。

    怎么進去時候好好的一個嬌艷姑娘,出來變成了這樣,像是早春提前開了的桃花遭受倒春寒的冰霜似的,弱小又可憐。

    “小姐……”侍女撐著傘快步上前,她也知道李輕--------------弋嬋昨日與鐘慕期鬧了別扭,不愿意他靠近,想要上來代替鐘慕期扶著她。

    手還沒碰到李輕嬋,就被她無力地擺首拒絕。

    李輕嬋仍靠著鐘慕期,看了看外面蒼茫的天地,覺得這世間根本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也沒有可落腳的地方。

    她抽噎了一聲,嬌弱道:“表哥,你還不快把我背回去?我都要冷死了?!?/br>
    鐘慕期看著她,眉梢一挑,高聲道:“不是說不讓我碰……”

    “你讓我死了好了!”李輕嬋生氣地去瞪他。

    他肯定是故意的,明明都聽見了孟梯的話,還故意這樣。

    李輕嬋瞪人時臉頰略微鼓著,一雙眼睛睜得圓溜溜的,里面掛著搖搖欲墜的淚水,似嗔似怨,看得鐘慕期想去捏一下她腮幫子,看會不會直接將她眼中淚水?dāng)D落。

    但他真敢這么做的話,李輕嬋一定會惱羞成怒。她現(xiàn)在可是覺得自己比琉璃珍寶還要嬌貴,半點兒不舒服都不能有。

    鐘慕期眼中笑意一閃而過,正經(jīng)著臉,勉為其難道:“又在說什么氣話,表哥全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他在李輕嬋跟前躬下腰,等李輕嬋慢慢爬上他后背,用胳膊摟著他脖子了,問:“摟緊了嗎?”

    李輕嬋沒有回話,趴在他背上輕輕揪了揪他一縷頭發(fā),然后被架住腿彎背了起來。

    這一次依然是從暗室背到李輕嬋臥房,李輕嬋還記得昨天被他那么扔到床上,早在還沒進房間時就提醒他:“表哥,你要對我很溫柔的,不能再跟昨日那樣?!?/br>
    “好,等會兒表哥溫柔點兒,肯定不跟昨日那樣讓阿嬋不舒服了。”

    李輕嬋輕“嗯”著答他,等邁過了門檻,忽然覺得這兩句話好像有歧義。

    她想說的是鐘慕期把她放到床上時要輕一點,可聽鐘慕期的話怎么那么像是后來……后來的親親……

    鐘慕期已背著她進了里間,李輕嬋害怕,忙揪著他道:“我是說要把我輕輕放下?!?/br>
    “這樣啊。”聽鐘慕期聲音似有遺憾,李輕嬋扒著他的肩偏頭看他,卻見他一本正經(jīng),神色再正常不過了。

    鐘慕期也偏回頭看她,“阿嬋以為我說的是什么了?”

    李輕嬋瞬間臉紅,小腿在他腿上踢了下,道:“什么都沒有,你不許說話了!”

    她被輕輕放在床邊坐著,一路跟回來的侍女急忙給她倒熱水驅(qū)寒。

    李輕嬋看見鐘慕期在跟前就怕他,哼了一聲趕他出去。

    大雪一下就是兩日,李輕嬋除了每晚繼續(xù)吃藥丸,也重新喝起了藥汁,有點澀,但并不苦,侍女說是鐘慕期特意讓孟梯給她調(diào)的藥。

    李輕嬋哼哼著不說謝,也依舊不理鐘慕期。

    這幾日她不許鐘慕期進她屋里,她自己又把自己看得弱小,畏寒怕摔不敢往外去,雙方倒是見得少了。

    可面對面的時候少了,夢里卻出現(xiàn)得更頻繁了。夢里的鐘慕期可一點兒都不聽話,煩人得很。

    李輕嬋忍了兩日,看見了鐘慕期怕他親近,不見了他又想念,猶豫著讓侍女去找鐘慕期過來。

    侍女沒能找到人,跑去和外面的侍衛(wèi)打聽,回來時一臉慌張道:“小姐,侍衛(wèi)說有人檢舉世子有謀害四皇子,世子一早就被召進宮里去了?!?/br>
    李輕嬋手一個不穩(wěn),端著的藥碗摔落下去,沒喝完的藥汁和摔裂的瓷片一并迸濺開來。

    侍女驚叫,忙拉著她躲開,匆忙給她擦著指背上濺出的湯藥,安撫道:“小姐莫慌,世子與四皇子可是親表兄,怎么會想要去謀害他,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再說還有公主呢,小姐放心,出不了事的……”

    侍女的安慰對李輕嬋一點兒用都沒有,她不知道鐘慕期身上有傷,可李輕嬋知道。

    證據(jù)確鑿,他怎么才能洗脫冤屈???

    李輕嬋心神大亂,指間被自己攥得發(fā)白,顧不得被燙紅的手背上的疼痛,急切追問:“什么人檢舉的?”

    “說是侯府三少爺……”

    侯府三少爺,也就是鐘平漣。

    他們在侯府住了許久,鐘慕期身上的傷一直都是李輕嬋去給他上藥換藥的,不應(yīng)當(dāng)會有別的人知道。

    現(xiàn)在鐘平漣知道了,那一定是暗中盯了許久了。

    也對啊,他之前被表哥關(guān)了那么久,肯定心有怨恨。

    那受傷的事都過去這么久了,也不知道鐘平漣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又為什么在這一日將事情曝出來。

    四皇子身上的傷也該好了許多,聽說他性子很差,那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表哥的,萬一他一口咬定是表哥傷的他呢?

    李輕嬋越想越急,騰地站起來想往外走,侍女忙攔住她,“小姐,外面冷,世子不讓你出去的?!?/br>
    “我不亂走,我回侯府去,我去找我姨母。”她要去找平陽公主,跟平陽公主把實話說了,她那么厲害,肯定不能讓表哥出事的。

    李輕嬋慌慌張張,侍女?dāng)r她不住,正要喊人,房門被人敲響,循聲望去,看見眼熟的侍衛(wèi)立門口。

    侍衛(wèi)是鐘慕期特意派回來的,讓李輕嬋不必?fù)?dān)憂,說他已有應(yīng)對的法子。李輕嬋細(xì)問,侍衛(wèi)卻也說不清楚。

    心焦得等到夜晚,才有確切的消息傳回來,“鐘平漣誣陷世子對四皇子動手,不顧親倫,不講尊卑,意圖挑撥皇室關(guān)系,已被捉拿下獄?!?/br>
    李輕嬋愣住,不敢相信地與侍衛(wèi)再確認(rèn)了一遍。

    這才知曉鐘慕期早有準(zhǔn)備,人證物證具在,與趙曇對簿金殿,洗脫了冤屈不說,還給鐘平漣安了大不敬的罪名抓了起來,就連四皇子都覺得被鐘平漣耍了,恨不得親手了結(jié)了他。

    李輕嬋腦子懵懵的,萬萬沒想到最后竟然是這種結(jié)局,結(jié)巴著問:“那、那我表哥怎么還不回來?”

    侍衛(wèi)道:“世子被太后留住查看傷勢去了,要晚一些才能回來,讓屬下先一步回來請小姐安心。”

    “……哦。”李輕嬋人看著是冷靜下來了,可心還是不得安寧,雙目無神,呆滯地坐在窗前,怎么都想不明白今日的事。

    魂不守舍地等著,李輕嬋感覺時間過得格外的慢,久到她覺得院中寒梅謝了又開好幾次了,才終于聽見了動靜。

    她匆忙迎出去,在房門口撞見了鐘慕期。

    他肩上落了雪,提著的燈籠將周遭雪色映出溫暖的熏黃,人似乎也被照得朦朧了些,笑吟吟道:“阿嬋這么晚還沒睡???”

    李輕嬋擔(dān)心死了,沖過去抱住他嗚嗚道:“表哥你嚇?biāo)牢伊?!?/br>
    她把臉貼在鐘慕期胸口,抱得緊緊的,感受著他身上的溫?zé)岵拍苷娴陌残南聛怼?/br>
    抱了會兒,依然沒等到鐘慕期回抱她,李輕嬋心中忽地酸了起來。

    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怎么現(xiàn)在親完了就變了個人,這么冷淡……

    李輕嬋完全不記得是她不許人親近她了,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問:“表哥,你怎么不抱我?你、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變心了,不喜歡我了?

    她想這么問,但最終咬著唇?jīng)]能說出口。

    鐘慕期輕笑了一聲,目光溫柔,微俯身貼在她耳邊,低聲道:“以前表哥就說過,阿嬋想要表哥抱也好,想要表哥陪著睡覺也好,表哥什么都答應(yīng)的?!?/br>
    他說著雙手動了起來,手掌緩緩移到李輕嬋側(cè)腰,先是輕輕貼著,再緩慢加大力氣,隔著羅衫重重掐了上去。

    李輕嬋一個哆嗦,瞬間把腰肢繃直了,差點又要哭出來,“松手——我說的根本不是這種抱!”

    第68章 脈脈

    “松開!”李輕嬋扭著腰去推他小臂, 氣壞了,“表哥你現(xiàn)在就和話本里說的色痞一樣,沒一點世家公子的樣子!”

    “不行,阿嬋說了讓表哥抱的?!边@次鐘慕期沒聽她的了, 卻也不想真的嚇壞了她, 彎下腰, 一只手臂沿著她的腰往下滑。

    李輕嬋剛軟了身子, 就被他摟著腿抱了起來。

    “哎呀”一聲,頭差點撞到房門頂, 急忙摟住鐘慕期的脖子,往他肩上伏去。

    她大半個身子都趴在了鐘慕期身上,肩頭就抵在他下巴處,鐘慕期大步往里走著,目光卻落在那上面。

    他是碰過那里、吻過那里的, 還記得那滋味,只是李輕嬋不知道。

    李輕嬋害怕被他那樣忽輕忽重地觸碰,卻喜歡被這么抱著,心里的小氣惱立刻就消失了。

    她趴在鐘慕期肩上, 正好能看見被他扔下的燈籠, 燭火在燈籠落地時就已經(jīng)滅了?;野椎臒艋\被無情地丟在雪地上,看著孤零零的。

    她想讓鐘慕期把東西撿起來, 忽然感覺肩上被人碰了下。扭頭一看, 正好看見鐘慕期鼻尖擦過她肩頭, 像是剛從她肩上撤開。

    李輕嬋眉頭蹙起,問:“表哥, 你是不是偷偷做了什么壞事?”

    鐘慕期很淡然, “我能做什么壞事?”

    李輕嬋肩膀微微聳著, 看了看自己肩頭,覺得沒什么好碰的,疑惑地收回視線,叮囑道:“孟大夫讓你好好照顧我,不能對我做壞事的,不然我會死的。”

    “那也算壞事嗎?”鐘慕期反問。

    他沒表明指的具體是什么事,但李輕嬋順著他的話直覺地記起了那個粗暴的吻,她腳趾偷偷蜷了下,下巴往他肩上藏去,悄聲嘟囔道:“我不喜歡的,就都是壞事。”

    鐘慕期沒理她了,幾步走進里屋,把她放坐到床沿上,然后彎下腰給她整理好裙擺,按著她的雙膝蹲在了她跟前,雙手自然地放在她腿上。

    李輕嬋轉(zhuǎn)著身子不讓他搭著自己的腿,身子轉(zhuǎn)動了,腿卻沒能動,被壓得死死的。

    她又上手去掰鐘慕期的手指,想要推開他,反被他抓著交疊按住,在她手心里捏了起來。

    酥麻感竄起,順著血流淌遍全身,李輕嬋控制不住亂了呼吸,遮在裙子下面的腳無意識地勾了起來,全身都在使勁想把手縮回來。

    晃動的燭火下誰也沒有先開口,一個使勁想護住白嫩手心不被侵犯,一個偏要用指腹在那里細(xì)細(xì)研磨。

    李輕嬋有點急,還有點害羞,但這只是被按個手心而已,她常常被鐘慕期牽手的,算不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