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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第89節(jié)

    她正賣著慘,膝蓋冷不丁地被一只手掌重重按住,疼得李輕嬋打著挺慘叫了起來。

    鐘慕期聲音依然柔和,仿佛不是他沖著李輕嬋傷處按下去的,說出的話卻很無情,“疼了?知道疼就好?!?/br>
    他說完松開了手,將李輕嬋衣裳拉扯好,過來想要抱起她,手伸到了她身下,被她推開。

    先前的依戀沒了,李輕嬋現(xiàn)在簡直恨死他了,哭著道:“不用你管!我自己疼死算了!”

    她再怎么推和掙扎都沒用,被強行抱了起來,出了船艙,外面明月照來,將她哭紅的雙眸和滿臉的淚水照得一清二楚。

    她正傷心著,還被鐘慕期嘲笑,“丑死了。”

    李輕嬋打不過他,拿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自暴自棄地抽噎道:“我就是丑,那你不要和我成親了!我也不嫁你了!我要找別人去!誰都比你好!”

    鐘慕期只當沒聽見,吩咐侍衛(wèi)將船靠岸。

    李輕嬋被無視,心里憋屈更甚,也顧不得會不會被侍衛(wèi)聽見了,又道:“你一點兒都不好,回去我就跟夢皎走,再也不見你了!”

    鐘慕期終于回她了,道:“閉嘴,不然把你扔下去?!?/br>
    “你扔吧?!崩钶p嬋閉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淹死我好了,我死也不跟你成親?!?/br>
    話音才落,身子就騰空了一瞬,李輕嬋“啊”地一聲驚叫起來,下一瞬重新落回了鐘慕期懷中,手忙腳亂地摟上了他脖子。——只是被拋起來一下。

    知道是被耍了,李輕嬋屈辱萬分,狼狽地把臉埋在鐘慕期肩上再度抽搭起來。

    鐘慕期用肩膀推她,道:“不是不怕嗎?往河里看看,那底下有東西在和你招手呢,臉那么白,是人還是淹死鬼?”

    李輕嬋都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臉面,趴進了他懷里了,還要被被這么恐嚇,氣不過地一口咬在了他肩上。

    鐘慕期沒有一絲反應(yīng),踩著剛架好的木板往岸上去。

    李輕嬋不松口,勢必要把他方才弄疼自己的仇報了,可從他肩上看見了被月光照得清冽黝黑的河面,又忍不住抓緊了他。

    好在很快上岸,河岸邊停著幾匹健碩的馬兒,正踩著皎潔月色打著響鼻。

    “我不跟你騎一匹馬!”李輕嬋嗡嗡說道。

    “好。”鐘慕期答應(yīng)了,然后將她像貨物一樣橫在了馬背上。

    而李輕嬋突然被丟上馬背,頭朝下帶來一陣眩暈感,腰腹被馬鞍硌著,腳也沒有著力點,懸在空中難受得很。

    馬背又那么高,她根本下不去。

    鐘慕期站在一旁,冷靜地看著她不敢動彈的懼怕模樣,問:“要么當麻袋,就這樣回去。要么坐在表哥懷里,說幾句好聽的?!?/br>
    李輕嬋咬著牙不肯屈服。

    “好?!辩娔狡诼曇羝骄?,李輕嬋卻聽出一股咬牙切齒。

    泥人還有幾分脾性呢,她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臉,道:“摔死了也不用你抱?!?/br>
    “脾氣這么硬,想來還是不怕疼的?!辩娔狡诰従彽?,“我怕你疼,怕你難過,一直不敢太過分,你倒是好,為不相干的人擋我手中的刀?!?/br>
    “既然不怕疼,我也不用憐惜你了。”

    李輕嬋聽得糊涂,為了不落下乘不懂裝懂,“誰要你憐惜了?才不用你管我?!?/br>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李輕嬋。”

    這是李輕嬋第一回 聽他喊自己全名,一點兒都不親密,還有一點兇狠的味道在里面。

    她可不覺得鐘慕期真能做出什么傷害她的事情,嘴硬道:“就是我說的,回去我就走,我不跟你成親了!”

    鐘慕期沒有說話了,把她從馬背上抱下來,重新坐回去時,又成了李輕嬋側(cè)坐著靠在他懷里的姿勢。

    李輕嬋有點得意,心道:“他果然還是舍不得我難受的,就是在故意嚇唬我?!?/br>
    她覺得鐘慕期這么做就是在和自己服軟了,火氣一下子全消了,還反思起了自己。

    李輕嬋想著他都低頭了,自己也不能太過分,得跟他說清楚“不成親”是胡說的,還有方息庭、那姑娘說的事情,都得一一告訴他才行。

    但她難得的占了一會兒上風(fēng),想多得意一會兒,算著回府還要好久呢,就先沒說那些,得寸進尺地抱怨著:“說了不和你一匹馬,誰要你抱著我了?”

    鐘慕期駕著馬目不斜視,根本不看她一眼。

    李輕嬋再道:“你又兇又不講理,還喜歡騙人,誰還會喜歡你啊?才沒人愿意嫁給你呢?!?/br>
    她說著聲音里多了一點羞澀,雖然表哥有時候是兇了點,但李輕嬋還是喜歡的,覺得他懷里安全可靠,被他親著也舒服,要是以后都這樣任打任罵不還手就好了。

    “你以后可不能跟今天這樣了,不然我真的……真的生氣不理你……”

    她說完就被按進了懷中,堅硬的胸膛撞得她痛呼了一聲,悄悄抬手在身前擋了一擋,又羞又怨道:“你知不知道剛才真的弄得我好痛,還給我咬出血了……表哥,以后不能這樣的?!?/br>
    鐘慕期這才低頭朝她看了一眼,眼中說不明是什么情緒,之后馬鞭一揚,回程的速度更快了。

    馬上顛簸,李輕嬋趕緊摟著他乖乖不說話了。

    一路疾馳,到城門口時天已蒙蒙亮,有早起的人家正往城中趕。

    李輕嬋靠著鐘慕期小睡了一會兒,察覺到馬兒停了,安心地讓他把自己抱下去,迷糊道:“困了,不想走路……”

    鐘慕期沒說話,直接抱著她進了屋。

    直到被放到了床上,李輕嬋才勉強張了下眼睛,又閉上,困倦地問:“怎么是別院,不是直接回府嗎?”

    鐘慕期回她:“府里人多,太麻煩,在這邊讓你疼完了再回去?!?/br>
    第98章 緩緩

    李輕嬋這一日受了不小的驚嚇, 先是被挾持再是親眼看見殺人,還碰見了個對她意圖不軌的老男人,好不容易在鐘慕期懷中安定下來,只想讓他抱著自己安心睡一覺。

    現(xiàn)在聽耳邊的聲音像是銅鐘里傳出來的, 悶悶的, 入耳不是很清晰。

    她沒聽清, 還以為鐘慕期說的是讓她好好睡覺, 往里面挪了挪,一只手隨意搭在床外側(cè), 道:“表哥,困。”

    這是把床外側(cè)讓給他了。

    鐘慕期垂目看了她一會兒,俯下身給她脫了衣裳、擦了手和臉,又放下了簾子,吩咐侍女取了跌打藥酒過來, 然后寬衣跟上去了。

    剛一躺下,他還沒有動作,李輕嬋就湊了過來,暈暈乎乎地摟住他道:“我今天要嚇死了……”

    “怎么嚇死了?”

    “嗯……”李輕嬋又累又困, 也不知道聽見他說話沒有, 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合上了眼。

    鐘慕期等了一會兒, 見她長睫像蝶翅一樣靜靜垂著, 眼眶微紅, 想來今日的確是嚇著了。

    看了片刻,等她呼吸變得沉靜綿長, 問道:“真的這么困?”

    李輕嬋已經(jīng)睡熟, 再沒有任何動靜。

    他側(cè)著身輕撫著李輕嬋的臉頰, 在她額頭和鼻尖親了親。

    人醒著的時候他兇得很,人睡著了他動作輕得像羽毛落地,口中道:“那人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你為了她不顧自己?”

    停頓了會兒,又道:“若是表哥沒收住,傷了你可怎么辦?你都不為表哥想一想嗎?”

    他說完這兩句,心底的火氣又上來了,停在李輕嬋臉頰上的手真想狠狠捏下去,把她捏哭了,讓她流著眼淚求著自己。

    可一看她軟綿綿的酣睡樣子,又軟了心腸。

    躺著平復(fù)了會兒情緒,他拿開李輕嬋摟著他的手臂,坐起來,掀開了被尾。

    李輕嬋雙腿微蜷,被他拉動時哼哼著往里縮。

    “別動,表哥給你看看腿傷?!?/br>
    他按住了李輕嬋的腿,把她褻褲往上捋了捋,覺得不大方便,眉頭一皺,干脆直接把那雪白綢褲撕碎扯了下來。

    瑩潤如玉的細白小腿映入眼簾,鐘慕期手背貼過去,分明指骨沿著柔膩肌理上滑,落在了烏青的膝蓋上。

    從小腿頂端到圓潤膝蓋,一大片淤青,被白皙肌膚襯托著格外刺眼。

    難怪她站不起來了,還不肯自己走路。

    鐘慕期坐在床尾,懶得下床去拿巾帕了,脫了中衣墊在李輕嬋腿下,然后把藥酒倒在掌心,搓熱了,緩緩覆上去。

    李輕嬋小腿一抽,被他眼疾手快抓住,“不痛,表哥輕點?!?/br>
    “痛……”李輕嬋神志不清,說出的話微弱模糊,軟聲軟語,像是撒嬌一樣。

    “閉上眼,過會兒就不痛了?!?/br>
    他手掌依然停在李輕嬋膝上,等她迷迷瞪瞪又睡下了,緩緩在上面抹著藥酒。

    李輕嬋時不時哼唧一兩句,一直想把腿縮回去,但是被抓得牢,怎么用力都沒用。

    把藥酒抹開了,鐘慕期又抓著她的腿等藥酒晾干,最后才去洗了手,重新睡回去。

    見李輕嬋的頭發(fā)因為蹬腿在枕上蹭得亂蓬蓬,他偏過身抬起她的腦袋給她理了理,再睡下時道:“等你睡飽了再折騰你?!?/br>
    從天微亮睡到近午時,李輕嬋睡得渾身無力,迷瞪著舒展了下身子,然后就“哎哎”著哭喪起臉。

    她身旁的鐘慕期也不出聲,就撐著下頜側(cè)躺著看她。

    等李輕嬋因為身上疼痛睜開了眼,先是用甜膩的嗓音沖他撒嬌,“表哥,我腿疼,身上也疼?!?/br>
    說了幾句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又吐了吐舌頭,“這被你咬的,也好痛呢?!?/br>
    鐘慕期道:“讓你咬回來?!?/br>
    李輕嬋因為疼痛又起了絲怨氣,含沙射影道:“誰要咬你啊?我又不是小狗?!?/br>
    沒見鐘慕期與她計較,她往對方身上看了看,臉紅了幾分,手推上他胸膛,道:“你睡覺怎么又不穿衣裳,不準睡我的床,你下去。”

    “你不是也沒穿?”鐘慕期說著,手往下,李輕嬋根本沒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他攀住了腿。

    他那手掌根本沒法和嬌嫩的雪膚比,刺得李輕嬋又酥又癢,像是有星火從觸碰的地方燒起,片刻間傳遍全身。

    “我、我褻褲呢?”李輕嬋驚慌失措地往下縮去掰他的手,“肯定又是你,老是這樣!”

    她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只手引去,全身力氣都用來掰它了,沒能掰開,還忽然身上一重,被人覆住。

    李輕嬋猛地弓起身子,嗚嗚哭了起來。

    被鐘慕期這么親她是習(xí)慣了的,可這一回他覆上來時,手掌做了怪,掰開了那兩條細腿架在他腰上。

    以前看過的那圖冊上可怕景象出現(xiàn)在腦海,李輕嬋想著就害怕,直接嚇哭出來。

    但現(xiàn)在鐘慕期還沒進一步做什么,她也不敢說,只能顫巍巍道:“腿疼……我腿疼,表哥……”

    “沒事,過會兒你就忘了它還疼了?!彼终剖站o,俯下來與李輕嬋親吻著,身子也往下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