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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道:“說什么?” “說小姐是個妖精, 不知拐了哪家的貴公子私奔, 私奔前就懷了身孕,不知檢點, 不要臉面?!?/br> 啪的一聲,秦氏把手中裝了魚食的小碗摔到了地上:“可是有打探出消息是從何處傳出來的?” “這個,這個還未打探到?!?/br> “罷了?!鼻厥锨娜灰恍Γ骸安挥迷偃ゴ蛱搅??!?/br> “是,夫人?!?/br> “夫人,老爺?shù)臏幇竞昧恕!?/br> 秦氏起身:“回去罷。” 岐國皇宮, 御書房。 “陛下,禮部尚書到了?!?/br> “進來吧?!?/br> 一名身著官服的男子由小通子領著進了大殿中,男子名喚文浩天, 是此次安諸親點辦理 冊封的官員。 自從安諸下旨后, 文浩天這幾日就不曾閑下來過,忙碌得張羅東西, 各家聘禮的花名冊他核對了一遍又一遍,就怕出了紕漏。 他略是忐忑,不知今日為何安諸回召見他,莫不是他昨日上報上來的彩禮名冊出了些問題。這般想著,他跪下行禮的身形都略是有幾分的恍惚。 “微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卿家平身吧?!?/br> “是?!蔽暮铺炱鹕砉Ь戳⒃谝粋?。 安諸側目瞧向他:“文卿家,孤尋你過來吧,是想要詢問你一些關于冊封的規(guī)制?!?/br> “陛下,可是微臣有疏漏之處,還請陛下明示?!?/br> “不是,不是。文卿家上奏的折子孤已是審閱過了,那彩禮備得甚好?!甭犚姲仓T這般說,文浩天心中才是落下了幾分:“可是,孤便是又一點想要問一問卿家。” 聽見安諸后面這句可是,文浩天的心又是提了起來:“陛下請講?!?/br> “可不知按照昭儀的規(guī)制,那鳳冠霞帔的重量只得是六斤?” 文浩天傻了。陛下便是要問這個? 可不知是他準備的嫁衣分量不夠么,他趕緊答道:“陛下,規(guī)制中并未具體的規(guī)定鳳冠霞帔的重量?!?/br> “如此甚好?!卑仓T笑得一派文雅:“顧府千金的鳳冠霞帔再加三斤?!?/br> “是,陛下?!?/br> 秋分時候,皇宮中出了大隊人馬,一箱箱的金銀珠寶由他們押運著出了皇宮。這些都是皇帝準備給六位嬪妃的彩禮。 岐國難得的又會有一次盛大的場面。 記得以前又這場面的時候,還是在前朝,以為皇帝一次納妃四名,普天同慶的整整半月,一日內(nèi)四頂火紅的八抬大轎被抬進皇宮,場面空前盛大,已是載入史冊的事。而這次皇宮中那位,一次便是冊封了六名嬪妃! 大家都在期待著秋分后第五日的到來。因為皇榜已經(jīng)下來了,到了那日舉國黃慶半月不說,全國還減免一年賦稅。 對于百姓來說,這簡直便是天大的好事。 “母親,你便讓我去見見怡兒吧。便是見一面就夠了?!贝渲裨分校褋淼念欀谋磺厥宪浗谠鹤又?。 秦氏并未應顧知文,只是道:“你先將藥喝了,喝過了藥再說?!?/br> “我不喝。如今都這般了,我喝這藥還有何用?!辈砣缟降?,顧知文還是舊疾復發(fā),整個人瞬間就好似是被抽干了精氣一般,虛弱得厲害。 “文兒啊,你這便又是何苦呢。她宋怡已經(jīng)答應頂替城兒入宮了,你與她便是不可能的了。這些湯藥你若是不喝,身子如何能好。” “若不是母親逼迫了怡兒,她是不會答應的。若是不能與怡兒在一起,那便是要了兒子的命。這些湯藥不喝也罷,不若剩下一筆錢財來留與母親了?!?/br> “胡說!”秦氏擱下了手上端著的湯藥:“沒有人逼迫她,她入宮便是自愿的。你要見她是吧,將這藥喝了,讓林嬤嬤帶你去挽霞閣見宋怡,找她要個清楚明了的答案?!?/br> 秦氏知會過宋怡的,又如何的怕兒子顧知文去找她。 如今的宋怡便是她掌心的一團白面,任由她如何的搓圓捏扁,宋怡也不敢有半分的拒絕。 她的命便是握在秦氏手上的,秦氏如何的又怕宋怡會說些不恰當?shù)难哉Z。 秦氏瞧著顧知文急切喝下湯藥的模樣,心中說不上的酸澀。 這便是她生養(yǎng)了二十余年的兒子,他的心上時時刻刻系著的,卻是她最厭惡的人所生的女兒。 “夫人,宮中送彩禮的隊伍來了,正在花廳呢。說是請夫人親自過去去核對名冊清單。” “來了?”秦氏整了整衣裳:“如何的這般早便是來了,不是說要正午過后才來的么?” “回稟夫人,那領頭的公公說陛下甚是在意顧小姐,所以不敢怠慢,便是早了些來。” “過去看看。” 秦氏離去,顧知文得了她的允諾,即刻的便將湯藥喝下。強撐著起身去換了件衣裳,仔細的梳洗,將發(fā)髻束得一絲不茍,才是由林嬤嬤扶著往挽霞閣去了。 走出去了,又是想起來那日在藏金閣買的玉佩沒拿,隨即的又親自折回來取了玉佩。 這時候若是病能痊愈就好了。他見著了宋怡,便是立刻帶著她遠走高飛。 顧知文這般的想著,想著想著已然穿過了大半個顧府,去到了挽霞閣之下。 “那邊,那邊那個大?!?/br> “這個嗎?” “不是,另外的,再上面一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