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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yī)院,自一處僻靜角落傳來低低的抽噎聲,司進之聞聲,疑惑的轉(zhuǎn)進去查探,卻見一名小太監(jiān)蹲在那處低低的抽泣。 “小言子,你怎了?” “司,司,司大人?!北蝗俗员澈笈牧艘幌拢槠男√O(jiān)嚇了一跳。 回身瞧見是司進之,更是面色大變:“小的無事,便是,便是方才被風(fēng)沙迷了眼睛。” “那今日的風(fēng)沙可是大了些?!彼具M之繞著小言子走了一圈:“說!你隱瞞了何事?” “我,我未曾說謊,司大人,小的真的未曾說謊?!?/br> “還不說實話!”司進之淡淡一笑:“也好。我正好要去陛下那邊請脈,你不說我便稟明陛下,讓刑審司來查明便是?!?/br> 司進之抬腳要走,小言子一把拉住他,隨后便跪下痛哭起來:“司大人,小的都說,都說。請你幫幫小的。前幾日有批新晉的藥材入庫,小的便一同清點了其它一些名貴的藥材。卻,卻發(fā)現(xiàn)自暑下進貢的月見都不見了?!?/br> “不見了?你可是仔細檢查過了?” “檢查過了,就是幾日前都還在的,前日清點時候便沒了。司太醫(yī),請您幫幫我,你一定要幫幫我?!?/br> “這便奇怪了,其它的物件都未曾少?” “未曾,只是少了月見。庫中的,還有藥柜中候用的,全都沒了。” 司進之面色沉了幾分:“月見頗是稀罕,每年自暑下進貢而來,一年只有十株。今年只用了三株,其余的竟是都不見了?” “是,小人不敢張揚,又不知該向誰說。便只能——只能在這哭了。” “這味藥不是必要甚少需要,你且再去清點一下其它藥材。晚些我去與陛下請脈過后便出宮去找找,看能不能買到幾株。” “是,謝司大人!謝司大人!” 安祺忿忿的在奏折上圈圈點點,不時瞧幾眼養(yǎng)在一邊的安諸,眸中帶了三分委屈七分不甘。 為什么?。』市謧氖悄_又不是手,為什么苦逼的批閱奏章的人卻是他! 安諸手上拿了兩支銀釵,對比半日還是未曾能找出半分不同。太后尋了二十多年未曾尋到的東西,今次一出現(xiàn)便出現(xiàn)了兩支。 他悠悠啜了一口茶水:“昭儀今日又出去了?” “是,陛下?!痹补蛟谝贿叄骸罢褍x這幾日都是未時自朝華殿出去御花園中煮茶賞花,酉時回到殿中用晚膳?!?/br> “她倒是自在?!卑仓T面色郁郁:“孤前幾日吩咐你查盧未央的事情如何了?” “吩咐下去了,還未有消息傳出,不過應(yīng)是快了,這幾日便會有消息?!?/br> 安諸若有所思:“得了消息便速速呈與孤。還有這銀釵我再拿去母后那邊問過再做確認。方妙音,銀釵,有趣!甚是有趣!” 元東應(yīng)了,安諸忽而道:“「顧傾城」今日出去時候,你確定她還帶了古琴?” “是帶了的。”元東默。陛下,為何你的話題跳得這般快。 安諸怒不可歇:“可惡!孤在這養(yǎng)傷,她倒是日日笙歌,好不快活!” 小通子無奈立在一邊:可不知那日與昭儀鬧翻的是誰…… 再說您腳上的傷早是好的七七八八,日日坑害小王爺在御書房批閱奏折,看不出您哪里不快活的。 小通子瞧向那邊的安祺,安祺怒瞪小通子一眼,低下頭繼續(xù)辛勤勞作。 安諸起身下地:“擺駕御花園!” 安祺瞧著大步走出御書房的安諸,暴跳而起:“皇兄!你可以下地走動了?” 他想追出去,卻被一位公公死死拉?。骸靶⊥鯛?,您可不能走,奏折還未看完,你走了我們可都沒好日子過了?!?/br> 追隨安諸出去的小通子頓了腳步,回頭瞧了一眼安祺??蓱z的小王爺?。?/br>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一直沒寫司太醫(yī)的名字,哈哈哈-這會兒寫出來應(yīng)該不晚 第79章 冷落(四) 御花園。 裊裊曲音攜了菊花淡淡的香氣自園中傳出, 曲名回夢賦,詞調(diào)端得是清雅。但自宋怡手上奏出卻多了幾分颯踏的韻味。 一曲畢,若月為宋怡添了茶水。 宋怡悠悠端了茶淺啜一口, 起身回去一邊的石桌前坐下。 盧未央已在石桌上支了棋盤:“小怡今次的曲子與我往日聽到的很不一般, 這曲子經(jīng)你的手上彈出, 更甚其它的有味道。可不算獻丑?!?/br> 宋怡掩嘴柔柔的笑了:“我不過是投其所好, 未央你性子颯踏,讓我十分的艷羨,彈奏時候我便試著改了幾處回轉(zhuǎn),若說這曲子能這般好聽, 亦是因為我迎合了你的性子才有此感悟?!?/br> “嗯——”盧未央抹著鼻尖:“那算來我還是小怡的靈感了?!?/br> 宋怡柔柔的笑意甜了幾分:“自然?!?/br> “今日我真是大飽耳福了?!北R未央瞧著宋怡笑得十分開心:“聽琴雖是快意, 但累著的只是你一人, 我不大忍心。我支了棋盤, 你我對弈幾局如何?” “甚好。” 盧未央面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這般一來,我二人都不能有誰閑著了。我可是不會讓你的?!?/br> 安諸走到菊花園外便隱隱聽見了琴聲, 腳下步子快了些,琴音停下,他正要穿過月洞門,卻見一黑衣人自假山后竄出,手上一把銀白的匕首直指安諸而去。 安諸立在原地, 盯著閃身而來的黑衣人,眸中顏色莫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