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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珈重重點頭,腦袋擱在他赤條條的肩膀上。你當時可拽了,問我一句你誰啊?她抬眼對上他的視線,還記得嗎? 怎么可能不記得? 浦中的準高三生,八月一號就開學了。從賴筱亦去外地培訓后,他爺爺奶奶也回了泊南老家,說要到九月正式開學才回來,所以殷諶許獨自在那住了一個月。 8月30號,結(jié)束了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學校寬宏慈悲地給他們放了一天假。如果不用上課,也沒什么大事,殷諶許都會放任自己沉睡。好不容易給放假,他當然不會浪費,直到有人來敲他的門。 平日里,他的奶奶喊了兩聲,要是見他還沒起,早拿起鑰匙破門而入了。誰這么有耐心?跟他耗了半天,還在那有節(jié)奏地敲? 他掀了被子,赤腳不耐煩地打開門。剛說完,就等著他奶奶賞他一記暴捶。等了好久,沒等來暴力襲擊,卻等到了一句帶點糯音的話。 殷諶許突然睜眼,驚訝地看著眼前只到他胸口的女孩的發(fā)頂。她留著齊肩長發(fā),發(fā)質(zhì)柔軟,陽光落在上面,看起來毛茸茸的,很好摸。 他沒敢相信,以為自己在做夢,不然黎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上一次倆人離這么近,還是小學那會了吧。想起她之前的冷漠,殷諶許才惡趣味地問了一句。 問完以后,面前的人似乎有點遲疑地抬頭,正兒八經(jīng)地自我介紹:我叫黎珈,浦中高一新生。 呵。 他被逗樂了,這怎么跟他倆第一次見面那會一模一樣。況且,她還學他? 不是。殷諶許沒忍住扯唇笑:我說你怎么會在這? 正好陳芳方出來,聽到他這句話,頓時氣急:以后珈珈就住我們家了,你說話這么沖干嘛?你要敢欺負珈珈,就看我怎么收拾你。 殷諶許充耳不聞,倒是問了句:那她住哪?這套房子三室一廳,爺爺奶奶一間,他一間,賴筱亦一間。 住筱筱那屋??!陳芳方說著,覺得好笑:筱筱說這學期讓珈珈來給她守住靈氣,等她下學期回來再和珈珈住一個屋唄。 聽完,殷諶許無話可說,轉(zhuǎn)身隨手關(guān)了門。 快點出來吃飯啊,別睡了我跟你說!陳芳方嚷完孫子后,就輕聲細語地對黎珈說:他就是起床氣大點,沒別的毛病,小時候你們也認識,多相處一下就熟了啊,不用怵他,他就一軟貓。 嗯。黎珈才不覺得他是一只軟貓。以前只是冷,現(xiàn)在是痞,都跟軟貓搭不上邊,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而此刻,屋內(nèi)的殷諶許卻認命地臥倒在多多床上。 靠!她以后要住這里? 真的假的? 不過她怎么還是這么矮?貌似比之前傻了點,但人傻也考不上浦中,應(yīng)該傻不到哪去。 他臥在多多床上滾了幾圈,突然想到什么,起身照了眼鏡子。 靠!他的頭發(fā)怎么跟堆雞窩似的,又亂又蓬。想起剛看到的發(fā)頂,貌似很柔順,應(yīng)該很好擼。 這樣一比,明顯是他更傻。 當天下午他就去外面剪了頭發(fā),回來陳芳方一看,還特意給他媽打了個電話,你兒子不知什么時候轉(zhuǎn)性了,竟然自己去理了發(fā)。 說他不記得,要是不記得能這么快接受她住家里?會考慮她要住哪間房? 殷諶許想著,唇也不可抑制地揚起,然后身子往下挪,再蹭了蹭她的額頭,這幅樣子才確實像一只軟貓。動作間,他嗯了聲,記得。 黎珈對上他的眼,當時為什么會問...我是誰? 我以為在做夢呢,你也不想想,誰小時候天天蹲在我房間門口喊我起床?又是誰上了初中冷漠地都不屑瞥我一眼?過個幾年突然冷不丁地又出現(xiàn)在我房門,這不是跟你之前說的...私闖閨房差不多? 黎珈聽出他話里的委屈勁不小,但怎么和私闖閨房扯上關(guān)系了?我可是有敲了老半天的門,而且也沒進去,不算私闖。 那小時候這事兒你可沒少干,反正都打得人措手不及。 說完,殷諶許見她直直盯著自己,又情不自禁地親她眼睛,嘴里含糊著:真會拿捏人,我被你吃得死死的... 第33章 橘絡(luò) 那你再親親我... 倆人賴了一會床。 鬧鐘一個接一個準點響鈴, 但殷諶許置若罔聞,因為黎珈又親了他。雖然淺嘗輒止,但他又不是一樁木頭, 轉(zhuǎn)守為攻自然是水到渠成。 按雜志社的上班時間, 黎珈本來可以晚半小時再起, 但她想跟殷諶許一起吃早餐, 就沒讓人鬧多久。殷諶許見懷中人下床了,也跟著起身。 餐桌前,殷諶許慢悠地舀著麥片,閑著的手圈著她, 狀似無意地開口:昨晚的事兒, 還記得吧? 黎珈偏頭, 佯裝聽不懂。什么事? 沒想到,她這話一出口,殷諶許就把她攬上大腿, 搬回來。 腰間的力度隱隱施重,他的眼神也沒了平日的隨意,微抿的嘴角透露出不滿。 黎珈微勾著唇,然后傾身親了口他的唇。退出后,見他的薄唇仍沒松懈。黎珈才開口:搬搬搬,說搬就搬,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還能騙你嘛!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