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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若拽著身上難看的藍白校服,低著頭,慢吞吞向校門口走去。 氣派的大門亮閃閃寫著“X市第一中學”,燙金色字體在陽光下刺得人眼睛疼。 能進入這所高中的學生,相當于一只腳邁過一本線。如果再稍微努努力,進入班級前二十,考個985沒問題。 但這顯然不是她該奢望的。 以前或許還會做逆襲的白日夢,現(xiàn)在她早就不報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盛若將沉重的書包往上提了提,開始爬樓。她的教室在最頂層的最里面,是高一的最后一個班。 教室內(nèi)充斥著香噴噴的早餐味道。 她默默在最后一排坐下,翻開書,取出一瓶酸奶放在桌角。 剛把瓶蓋擰開,耳邊傳來一聲夸張的冷笑,“哎,那誰,教室里不讓吃有味道的東西,喝也不行。” 說話的是“瘦猴”。他身形極矮,戴著副厚厚的眼鏡,眼睛小到看不見。而他的臉,毫不夸張地說,比猴子還丑。班里人因為相貌問題沒少取笑他,若非成績還行,可謂處在食物鏈的底端。 此時,他正咧著嘴,不懷好意地斜眼看她。 盛若沒有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前方。 “喂!你耳朵聾了?……” 前桌,一個高個男生拿著卷餅啃得正香。聽到這邊吵,不耐煩地瞪了瘦猴一眼,咂咂嘴。后者立馬噤聲,縮回自己座位上。 “學神”繼續(xù)咬著卷餅。里面放了不少辣椒,醬味飄的滿教室都是,引得不少同學連連咳嗽,卻沒有一個人說他什么。 之所以叫“學神”,是因為他無論月考、期中還是期末,都穩(wěn)居年級第一,無可撼動。班主任不止一次說,只要他保持下去,高考時極有可能去清北。 但在上一次期中,他不小心掉出年級前十,排到了第二十八名。他多次有意無意地申明,是由于答題卡涂錯了,而非是沒復習好。 大家也紛紛表現(xiàn)出信服的樣子。畢竟,大佬嘛,自然說什么就是什么咯。 “叮鈴鈴——”早自習的鈴聲響起,矮胖的班主任抱著書走了進來。 她是教數(shù)學的,經(jīng)常板著臉,聲音尖細,極其不好相處。 很不幸,第一節(jié) 也是她的課。 “我跟你們說啊,高中與初中不一樣。課程難度加大,對思維的邏輯性要求更高。” “就我教書十幾年的經(jīng)驗來看,女生啊,普遍后勁不足。到高三的時候,你們成看了,排在前面的都是男生?!?/br> “男生天生更適合學理科?!?/br> 說完一堆話后,她看向最后一排,不屑道,“某些人吶,一百五十分的卷子,只考八.九十分,還有臉在課堂上打瞌睡,居然還睡得著!” “喂,說你呢!”瘦猴轉(zhuǎn)過臉,幸災樂禍地說。 盛若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班主任正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她垂下眼睛,當作沒看見。 她已經(jīng)習慣了。 這里壓抑的學習環(huán)境、糟糕的老師同學無不令她不舒服,也跟父母提過轉(zhuǎn)學??稍谒麄兛磥?,這是全市最好的三甲中學之一,不可能有問題。 ——就算有問題,也是她的問題。 所以,她只能繼續(xù)在這讀下去,每分每秒都是種煎熬。 好不容易扯完一堆有的沒的,班主任總算開始講課。很快,進入提問環(huán)節(jié)。 “這道題怎么解?盛若,你來說一下?!?/br> 她站起身的同時,周圍傳來一陣肆無忌憚的哄笑。 “老師,你不用問了,她肯定不會。” 樣貌平平的男生大聲道,話音未落,又引起新一輪嘲笑。見狀,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得意,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fā),笑得最大聲。 他的外號是“大師兄”,開學第一天就記住了全班人的名字。當然,他的成績與長相一樣,很平庸。但他不甘心就此沉寂,總要找點樂子讓同學們記住他??梢哉f班上一半的笑料都是由他想方設法制造的。 “好,你先坐下吧?!卑嘀魅畏笱艿負]揮手,連給她回答的機會都沒有。 盛若沉默的坐回位置。但笑聲的余波仍未平息,她能感到一束束直白又尖銳的目光向她刺來,如芒在背。她不禁低下頭,努力減少存在感。 終于,下課鈴聲響起,這場鬧劇告一段落。 盛若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角落。沒有人找她說話,她也習慣了。 誰讓最后一排是“差生專屬”的座位呢。 班主任擔心成績好的同學受影響,特意讓吊車尾的幾人坐到最后,自生自滅。殊不知,她的默許讓他們成為群嘲的對象,好像什么臟水都可以往他們身上潑。 既然可以為大家緩解學習壓力,有什么不好?她有硬性的升學率指標,只要大部分同學可以考個好大學,犧牲幾個人也沒關系。 原本與盛若相同處境的還有三個同學,一個是體育生,常年不在班里,另外兩個早早轉(zhuǎn)學了,只剩她還在堅持。 “哎,學神,這道題怎么做???” “后面有答案,自己看去?!?/br> 被冰冷的一口回絕,瘦猴也不生氣,繼續(xù)笑臉相迎,“謝謝啊?!?/br> 轉(zhuǎn)身后,他正好對上盛若無意中望過來的目光,有種被戳破的窘迫,立刻惡狠狠道,“看什么看!你又不會做!” 仿佛還沒把悶氣發(fā)泄出來似的,踢向她的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