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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瑯兒在花園里獨自放風(fēng)箏,只是他糊好的風(fēng)箏根本飛不起來。 王妘想一點點讓夫君想起來自己是誰,說不定能好一些。 這風(fēng)箏是府里的小廝出去買的。 王妘覺得顏色不夠好看,又自己在上面畫了畫,現(xiàn)在看上去鮮艷美麗。 她站在院子里,抱著風(fēng)箏,對著夫君笑瞇瞇地招手:“來放風(fēng)箏吧?!?/br> 晉恪坐在院中,端著一杯茶,看了王妘一眼,覺得她有些不端莊。 晉恪撇開了視線,不看她,自顧自地發(fā)呆。 這太子府,之前晉恪沒來過,現(xiàn)在看上去,布置得倒也有些意趣。 王妘也沒逼夫君,她和丫鬟一起,她拿風(fēng)箏,丫鬟牽線,丫鬟在前面跑,她就在后面往上送風(fēng)箏。 但是,王妘和丫鬟都沒怎么放過風(fēng)箏,來來回回試了好幾次,那風(fēng)箏就是飛不起來。 王妘出了汗,臉上紅撲撲的。 嬤嬤在一旁看著,有些擔心,終究攔住了她:“太子妃注意身子,別傷著了?!?/br> 嬤嬤讓王妘坐下歇著,又喚了個小廝來。 那小廝正是愛玩的年紀,什么都玩過。 不一會兒,就讓那風(fēng)箏飛到了天上。 那小廝挺驕傲,拿著風(fēng)箏線,就跑到了太子妃身邊。 王妘接過風(fēng)箏線,特別開心,向嬤嬤說:“給他賞?!?/br> 嬤嬤笑瞇瞇地,從自己兜里拿出來幾個金瓜子和銀角子給了他。 小廝作了個大揖,喜笑顏開地跑走了。 王妘手里牽著風(fēng)箏線,挺新奇,她仰頭往天上看,不時扯動風(fēng)箏線。 晉恪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其實她小時候也沒放過風(fēng)箏。 有時候,在宮里,能看到不知哪個妃子的殿里會升起一個小小的粉燕子。 但晉恪沒玩過。 過了會兒,王妘起身,走過來。 她俯身看著自己的夫君,小聲說:“你摸摸我的手,我就把風(fēng)箏給你?!?/br> 晉恪不想理她,這句話太輕浮了,一點都不像太子妃該說的。 王妘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夫君有動作。 她再次誘惑道:“可好玩了,你肯定沒玩過?!?/br> 王妘演示了一下,她扯了扯風(fēng)箏線,天上的彩色鳥兒就動了動翅膀,斜了斜身子。 這確實有些意思。 但晉恪偷偷看了一眼,便目視前方,對王妘視而不見,一個眼神都不給她。 王妘等了許久,臉上隱約露出一點沮喪來。 晉恪心里有點邪惡的開心。 若是王妘能對晉瑯失望了才好。 王妘低了頭,鬢角幾縷頭發(fā)散落,垂在頰邊,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但這份失落也沒持續(xù)多久。 王妘猛一抬頭,然后迅速地摸了一把夫君的手,就把那風(fēng)箏線放進了他的手里。 “我摸了你也算?!彼樕蠋е稽c得意。 晉恪沒提防,手里就被塞了風(fēng)箏線卷。 晉恪覺得挺無趣的,她想把手里的東西扔了,但有陣風(fēng)吹過,扯動了風(fēng)箏,帶動了她手里的線卷。 下意識地,她就握緊了。 王妘背著手,站在旁邊,笑吟吟地看著夫君。 嬤嬤和丫鬟們,也在廊下,藏著笑看太子和太子妃。 她們覺得太子一定會好的。 太子和太子妃那么恩愛,他怎么可能不變好,怎么可能看著她受苦? 風(fēng)一陣一陣地吹著,晉恪手里的風(fēng)箏線一松一緊,她沒辦法,只能一直握著。 其實,她默默地想,放風(fēng)箏這事,許是真的有些意思的。 這幾天里,晉恪被照顧得很好。 王妘白天里總是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但偶爾會在夜里哭。 但她從不讓夫君看到自己的難受。 但晉恪晚上睡得并不好,每晚她都能聽到王妘的的哭泣和依戀。 王妘的笑和哭,讓晉恪的心越來越酸澀。 若是太子真的瘋了,王妘算個什么? 她原來是大家嫡女,然后當個瘋掉的廢太子妃嗎? 白天的飯食,王妘都會喂夫君。 王妘其實也不怎么會伺候人,但她跟丫鬟學(xué)了一點,給魚挑了刺,擇出凈rou,喂到夫君嘴里。 其實她自己有些孕吐,每頓都吃不了多少飯食。 晉恪見過她吐。 明明沒吃什么東西,王妘仍然撫著胸,嘔得撕心裂肺,似乎要把整副心腸都吐出來。 但王妘沒覺得苦。 有時候摸摸自己的小腹,滿心喜悅:“以后給我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問夫君,但是沒等到回答。 她也不氣餒,自己繼續(xù)說了下去:“若是女孩,就叫苒兒,若是男孩,就叫歆兒可好?” 王妘托著腮想名字,過會兒,又笑起來:“我覺得女兒好一些,若是男孩,說不定傻的和你一樣?!?/br> 她又搖了頭:“但我也聽說,男孩像母親。” 她一個人憂愁了好一會兒,終于安慰了自己:“我們的孩兒,聰明點,傻一點,我都喜歡?!?/br> 然后,王妘拉著夫君的手,不停地說著他們的苒兒和歆兒生出來,該是什么樣子。 晉恪默默看著她,心里說不出的感受。 其實這幾天處下來,晉恪不再討厭王妘。 對外,她是個合格的太子妃,對夫君,她真心實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