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王妘沒什么不好。 晉恪想著。 這樣的好女子,若是嫁去了其他世家,不和皇家有牽連,肯定能好好過一生,和夫君舉案齊眉,兒孫滿堂。 只是,她到了皇家里,就受了原本不該受的罪。 晚上,晉恪睜著眼,她的手仍然被王妘緊緊握著。 王妘的柔情,王妘的體貼,王妘的情深,全給了晉瑯。 而晉恪在晉瑯的身體里,也承受了這一切。 晉恪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 這樣的一個好女子,是不應(yīng)該死去的。 晉恪想,還得有其他的法子。 墮了她的胎,留著她的命,晉恪的大道也能走。 晉恪在暗夜里,慢慢地盤算著。 日后,讓探子看著王家那邊,不讓王家和王妘有聯(lián)系,這樣子,王家的力,太子使不上。 雖然麻煩點,但也不影響什么。 最重要的是,起碼王妘不用死。 晉恪安心地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王妘確實很好,若是殺了她,晉恪許是會有些內(nèi)心不安。 有一天,晉恪如常坐在外面,喝茶發(fā)呆。 忽然,王妘興沖沖跑過來。 丫鬟跟在她身后,不停叫著:“太子妃小心啊!不能跑!” 王妘不管不顧,跑到了夫君面前,然后她定住。 王妘略一歇息,她拉起夫君的手就往屋里拽。 晉恪沒提防,被她拉進了屋子里。 進了屋子,王妘就把房門一關(guān),開始往上撩自己的衣服。 晉恪驚呆了,甚至有點被嚇到了。 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白日宣yin! 但王妘并不是這個意思,王妘只是把衣服撩起來。 然后,她鬼鬼祟祟、神神秘秘地拉著夫君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晉恪不明所以,她的手貼在溫熱的肚皮上,不知道王妘是要干什么。 沒什么事情發(fā)生。 晉恪作勢要掙脫。 但是王妘緊緊拉著夫君,眼睛里是興奮和央求:“再等一下……” 話音還沒落,晉恪就感受到了。 隔著王妘的肚皮,她感受到了輕輕的觸碰。 晉恪有些呆了。 王妘小聲說:“夫君,我們的孩兒和你打招呼呢?!?/br> 晉恪的手都僵住了。 但她沒舍得松手,仍然放在王妘的肚皮上,過了一會兒,又有了輕柔的觸碰。 王妘“咯咯”地笑起來。 然后,她拉好了衣服,哄自己的夫君:“好啦好啦,孩兒也喜歡你,以后孩兒出生了,你可得多抱抱?!?/br> “孩兒流著和你一樣的血?!?/br> “我母親說過,腹中的胎兒知道誰喜歡他,誰不喜歡他。他知道你喜歡他,才愿意碰你的?!?/br> 王妘甜蜜地看著夫君。 晉恪內(nèi)心卻一陣天崩地裂。 胎兒真的在和自己打招呼嗎? 胎兒到底能不能認出來自己是爹,還是姑母? 孩子身體里流著的血,是不是和自己也一樣? 晉恪失魂落魄往院子走。 她要靜靜。 但她的手上還留著奇特的觸感。 讓她忍不住地顫抖。 當天晉恪都沒有什么食欲。 中午時分,仆從傳來消息,今日宮中要來人賜中秋禮。 王妘帶著人做了準備。 雖然夫君現(xiàn)在有些犯病了,但還算穩(wěn)妥,不說話就好。 下午,賜禮的太監(jiān)來了。 太子府眾人去接旨。 他們跪在地上,聽到了旨意和禮單。 宣旨的是步蟾,晉恪沒開口,王妘領(lǐng)頭接了禮。 步蟾問了一句:“太子身子可好?” 王妘解釋:“太子喉嚨燙到了,說不得話?!?/br> 步蟾點了點頭,就走了,傻子嘛,干什么都正常。 然后,王妘帶著下人把賜禮都收好。 有個宮里的太監(jiān)看著他們把賜禮收拾妥當才離開。 晚上,晉恪和王妘回了寢屋里。 一進屋,晉恪就看到了一尊挺大的玉佛。 她一瞬間如遭雷擊,想到了自己和步蟾的安排。 王妘看到夫君的視線在玉佛上:“宮里說這尊玉佛養(yǎng)心神,讓我們放屋子里。” 晉恪走過去。 她想到了很多事情,想到了之前的安排,想到了以后的天下,想到了王妘的抽泣和笑意,想到了隔著肚皮的輕柔觸碰…… 晉恪閉上眼,然后她快步上前,不顧王妘阻攔,捧起那尊玉佛。 晉恪走到門外,把玉佛重重摔在花園的石欄上。 那佛被摔了個粉碎,晉恪心里卻釋了重負。 她想著,不至于,她不至于為難個沒出生的孩子。 第十一章 晉恪坐在床邊發(fā)呆。 小桃守在一邊,擔心地看著公主。 也不知怎么的,睡前公主還好好的,但一覺起來,公主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 小桃有些擔心。 晉恪是真的不怎么舒服。 她在太子的身體里,摔了那個玉佛,太子妃被嚇了一跳,不敢聲張,讓貼身丫鬟把碎掉的御賜之物收拾了,碎片全都掩埋起來。 他們都以為是太子又犯了病,連忙哄了他睡了。 當時,晉恪躺在床上,不久就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