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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搖了頭:“不行,最近我家生意頗多?!?/br> 他湊過來,小聲說:“接的衙門的生意,要打造不少兵器?!?/br> 鐵柱子明白了:“那你忙吧?!?/br> 伙計看了看鐵柱子壯實的身材,有點遺憾:“你要是來我們這兒當伙計多好。我就沒見過力氣比你更大的人?!?/br> “鋪子里的兄弟也都想你了?!?/br> 鐵柱子喜歡聽他夸自己,但他不愿意去打鐵鋪,打鐵鋪里沒有能給meimei講故事的許老板,也沒有桂娘。 他擺了擺手,繼續(xù)向前走了。 許老板的店在城中,離城門很遠。 他們越往城門的方向走,越覺得不安。 小點的吃飯館子都關了,原先擁擠的集市現(xiàn)在也只有寥寥幾個人。 “上次我來時,”鐵柱子說:“這路的兩邊還有一些賣rou和菜籽的?!?/br> “原先有些城外的農(nóng)戶,有進門的條子,能進來賣些家里的東西。”許老板解釋:“現(xiàn)在城門嚴了,不讓進了。” 他們往前走,看到只有寥寥幾家鋪子還開著。 這幾家鋪子門口都掛著商會的牌子,寫著價格,都比之前貴了幾倍。 “東西是少了?!痹S老板有些怒氣:“但也絕不是這個漲價的法子?!?/br> 他們繼續(xù)走,前面有個店門口停著不少馬車,是難得的熱鬧樣子。 他們路過時,晉恪扭頭看了好幾眼,看到了三個大字:談月樓。 晉恪還看到了里面店小二忙碌著,給客人端菜。 她抬頭,看許老板。 許老板懂她的意思,低頭小聲解釋:“這是祚陽城里最好的幾家館子之一?!?/br> “我一年都不舍得去一次。” 若是許老板這樣的小商戶都不舍得去,能去得起的,又是什么人? 他們繼續(xù)走,終于走到了臨近城門的地方。 這里又不一樣了。 亂糟糟的。 門內(nèi)門外都有不少守衛(wèi)。 鐵柱子想走近一些,被守衛(wèi)拿著□□指了一下:“若出去,就不能進來了!” 他只能收回了腳。 三人遠遠看過去,看到了外面有很多人偎在門口,哭求著想進來。 偶爾,也真的有人能進來。 進來的人多是穿了華服。 甚至有縱馬的,身后跟著不少護衛(wèi),守門的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就急忙給這位讓了路。 這門禁,對那人來說,恍若無物。 偶爾,也有土財主樣的人帶著全家人進來了。 晉恪看到那人進來前,從兜里掏了不少東西給了守衛(wèi)。 為什么非得進來? 外面到底怎么樣了? 晉恪實在好奇:“許老板,為什么他們非得進城?” 許老板也想知道,城里也不多好啊。 他們跟上了那戶剛進來的土地主,在一個拐角攔住他們。 “勞煩,”許老板開口問:“城外到底是個什么狀況?” 那土地主明顯有些緊張,看了他們?nèi)齻€一小一弱之后,松了口氣。 “城外啊,”土地主嘆了口氣:“不怎么樣啊。” 他湊過來,小聲說:“莊子里的人都快沒糧了?!?/br> “不能待了,”他有些后怕:“雖然我家中有糧食,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真的瘋了,來我家搶糧食,搶糧食還好,我家可還有妻妾孩子呢,命要緊?!?/br> 許老板面善,那個人終于進了城,心情不錯,也愿意多說一句:“這城門可不好進啊。” 許老板嘆了口氣:“是啊,進了也不一定好過?,F(xiàn)在糧價都貴?!?/br> 那人嘻嘻一笑:“兄臺看我現(xiàn)在是不是什么都沒有?” 他搖了搖頭:“我可不是什么都沒有?!?/br> “我來的時候,帶來了全家的糧食。門口護衛(wèi)說了,糧食二換一,我來的時候,可是帶了六車的糧食?!?/br> “我進了門,糧食交給他們,進了城安頓好,他們還我三車。” 土地主有些心疼:“只是折祚陽的入城費貴了點。一人二兩銀子,用地契也行?!?/br> “我原本可是帶了不少奴仆,只是不舍得花那么多錢,只帶了這幾個得用的進來?!?/br> “那門口,人太多了。”土地主打了個冷戰(zhàn):“兄臺萬萬不要出門去?!?/br> “門口難民越來越多了,現(xiàn)在大多還有些存貨,周圍也有野菜,許是能撐些日子。以后啊,可不一定什么樣?!?/br> 許老板問清楚了,道了謝。 三個人往家走。 這法子是不錯。 想進城的,就收些金銀,糧食可以抵。 這樣子,倒是真的能攢出來一些糧來,若是用中間攢出來的糧來救濟城外的百姓,也是個法子。 但是聽那土地主的話,糧食并沒有到城外百姓的手中。 晉恪問:“那多出來的糧,去了哪里?” 許老板不說話,皺著眉回了家。 又過了幾天,商會果然又來了消息,又漲了價錢,但也在牌子上另外加了些字。 地契,房契也能換糧了。 若是用現(xiàn)在住的房子換糧,還能住到旱災過去,中間不用搬出。 但大家都是普通百姓,又能有幾間房?用房契換了糧,之后日子也難過啊。 很多人都是拿了家里的東西去了當鋪。 但很明顯城外更艱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