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丟的小姐回侯府了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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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兒這才抬頭,見那花廳里坐著一位穿著冬青緙絲雨絲錦的貴婦人,陽光透過紗窗落在她身上,衣裳的顏色由粗漸細(xì),顯得嬌媚又清爽,仿佛是二十來歲的模樣。 她可真年輕,李平兒心想,生得也好看,但是和自己不怎么像呢。但她不敢胡亂揣測,老老實實地行了禮,站在一邊。 “像,真的像?!钡故沁@位夫人先站了起來。 “可不是,老奴見到的第一眼,也覺得和當(dāng)年老夫人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绷謰邒吣四ㄑ劬?。 林嬤嬤點點頭,“派人去查了,年紀(jì)地方都對的上,但是襁褓玉佩什么的都沒有。” 夫人頓了頓,又道:“且摘了衣物,讓我看看?!?/br> 李平兒一愣,她看了林嬤嬤一眼,又看了這位承恩侯府的夫人一眼,知道此事逃不過,倒也沒拒絕,“是要一個人看,還是一群人都來看?” 夫人瞧了林嬤嬤和身邊的侍女,道:“那就我來看看吧?!?/br> 李平兒這才點點頭,進(jìn)了花廳后的房間。 “你……且脫了衣裳?!?/br> 李平兒撓撓頭,干脆地開始脫下衣裳。這個套路她猜著了,無非就是看胎記什么的。養(yǎng)頭牛還得做個標(biāo)記怕弄錯了,人可不就靠著胎記才能認(rèn)出來。大概前面也找了幾個年紀(jì)相仿的姑娘來,多是胎記上沒過關(guān)。 “你家里頭可說過你身上生了什么胎記?” 李平兒搖搖頭,莊戶人家生孩子生養(yǎng)粗糙,沒病沒災(zāi),胎記不往臉上長,便什么事情也沒有。 夫人嘆了口氣,卻還是等李平兒脫了衣物。 “這里……”夫人伸出了手,在她肩后頭的一處點了點,又搓了搓。 李平兒縮了縮。 夫人拽著她的手臂,又狠狠地在胎記上面搓了搓,眼睛像是村口的狗子一樣放光。 “還要看別處嗎?”李平兒打了個噴嚏,秋深了,她有些怕冷。 夫人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看過了,你這些年過的可好?” 李平兒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我爹娘對我挺好的?!?/br> “家里可有兄弟姐妹?” “有個弟弟。” “哦。” 看著語氣平平,只怕是對不上的。難不成是要送我回去了?李平兒心里頭有了幾分輕松,算起那一百兩銀子能供弟弟讀書,能買良田,說不定還能給自己賃一個鋪子,心里頭越發(fā)得趣。 若是來一趟京里能掙個一百兩,她年年來都成。等李平兒穿好了衣物,兩個人這才走了出來。 林嬤嬤瞧著屋里頭風(fēng)平浪靜,有些失望地問:“夫人,又不成?” 夫人瞧了李平兒一眼,眼里隱隱有了淚光,“林嬤嬤,是她,是我的兒啊?!?/br> 林嬤嬤瞪大了眼睛。原本以為這個不太可能,一點兒證物也沒有,誰曾想真的就是這個?! 先頭來了兩個,第一個是循著的玉佩來處,找到了一個年紀(jì)差不多的姑娘,可偏偏相貌差的大,胎記也不對。 后來那個姑娘相貌倒是和夫人有幾分相似,還拿著經(jīng)年的襁褓,上面的布料正巧對的上。當(dāng)時滿心以為就是這個,最后一驗胎記,又不對。 后來清河知縣夫人的族親,知道當(dāng)年可能是落在了清河縣,連忙派人查了手底下的人,畫了畫像送來消息。 這事情就是這么巧,正好就是李平兒。 “你就是我的兒啊!”夫人的眼淚落了下來,“娘找你找的好苦!” 李平兒瞧著她痛哭,心里也有幾分難過,眼淚跟著落了下來,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是要喊她娘,還是要說什么?她喊不出口,心里還惦記著楊氏。 林嬤嬤卻比她哭得更難過,“我聽小姐的養(yǎng)父說,當(dāng)初撿到的時候連個襁褓也沒有,被扔在稻草垛子里自生自滅,要不是正好聽到哭聲發(fā)現(xiàn)了,只怕就要給野狗叼走了!殺千刀的,不知道是誰先發(fā)現(xiàn)小姐了,偷了玉佩和襁褓拿去做買賣,偏偏把小姐扔下了!” 夫人攥緊了拳頭,惡聲道:“我瞧著那兩個姑娘尾巴不干凈,再給我去查查,那玉佩到底是誰賣的?!?/br> 林嬤嬤連忙應(yīng)了一聲,又愛憐地看著李平兒,“小姐哭啊,金尊玉貴的人兒在糕點鋪子里打下手,一邊奉承師傅一邊招待客人,小小年紀(jì)就在外頭討生活……” 李平兒被林嬤嬤突如其來的熱情嚇得打了一個寒戰(zhàn),她心里并不覺得日子有多苦,也就對林嬤嬤這常念打坐沒什么想法,“我在家里頭的時候爹娘對我好,也不舍得我做活計。是我自己要去學(xué)手藝的,嬸娘對我也厚道,我不覺得苦?!?/br> “那不是你的親爹娘啊我的兒,你是承恩侯府的小小姐,你爹是承恩侯林蔚之,你娘是我,是我江文秀……你該是金尊玉貴長大的嬌人兒才是,怎么會落到那種人家去……”江文秀一把摟住了李平兒,“娘不會叫你受苦了……” 李平兒頓了頓,農(nóng)戶家的女兒能活成她這樣就頂天了。他們村里面親生的閨女每天做完家里的事情就得喂雞喂豬,還得照顧幾個天天亂跑的弟弟,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狗晚,飯都吃不飽。 但是她到底有幾分疑惑,自己當(dāng)真是這個夫人的女兒么?那自己是怎么被丟了的,為什么這些年也沒來找自己?忍不住就把心里話問了出來,“當(dāng)初是怎么把孩子弄丟的?” “當(dāng)時你爹剛剛調(diào)去清河做縣令,連著幾年沒下雨了,有一伙人就鬧著要開縣衙的糧倉,還趁亂闖進(jìn)縣衙的后宅,連帶著家里也不放過?!苯男阌行┗秀?,似乎又想起了那段日子,“那時候我陪著你爹在前頭,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你奶娘看勢頭不對抱著你往外逃,結(jié)果遇到流民。后來你奶娘沒了,你也不見了?!?/br> 李平兒點點頭,心里一片空白,這就找到自己的娘了?可也太武斷了。 “這些年沒去清河縣找過嗎?” “你奶娘是在鄰縣落了難,當(dāng)時搜了個遍……清河縣那時候大亂,死的小孩不知道多少,縣城里也亂糟糟的,根本查不出來。后來你隨身戴著的玉佩給人認(rèn)了出來,然后有個年齡差不多的姑娘來認(rèn)親……但是一來二去的都不是。好在清河縣縣令的夫人同娘是族親,就任的時候曉得這件事情,就一直替我們在查驗,找到了你呀!” 李平兒“哦”了一聲,心想,那的確是一樁巧事。難怪縣令夫人特意提到了回京述職的事情,只怕是來討好處的。 “你前頭有個jiejie閨命林璇兒,后面還有個哥哥叫林質(zhì)慎,”江文秀頓了頓,眼眶又紅了許多,“你jiejie好福氣,陛下尚在潛邸之時入宮陪伴,后來封作林妃,給陛下生了五皇子??上?,前兩年就去了……后來五皇子養(yǎng)在了皇后身邊,皇后向陛下討了個封賞,封你爹爹做了承恩侯。” 李平兒點點頭,她不清楚這些關(guān)系,聽了也只能記下來,并不敢議論什么。 江文秀又道:“你爹現(xiàn)如今在兵部做侍郎官,這些日子忙的很……他要是知道你回來了,一定很高興?!?/br> 李平兒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我還能回清河縣嗎?” 江文秀的臉色難看了幾分,林嬤嬤連忙道:“傻孩子,你回到家了,還要去什么別的地方?親娘親爹一直在找你,好不容易見著面,你就不想孝敬孝敬她們?” 李平兒也發(fā)覺自己話說的不對,可既然已經(jīng)開口了,就再不能收回,眼看江文秀的臉色難看,林嬤嬤也一臉尷尬,她連忙道:“我生在鄉(xiāng)野,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說話做事都上不了臺面,只怕留在這里會……會給娘添麻煩。清河縣養(yǎng)我一場,我急匆匆便走了,也擔(dān)心他們找上來……” 見她開口喊娘,江文秀又落淚了,“傻孩子,你是侯府小姐,哪個敢說你上不得臺面?你是個記得恩情的好孩子,娘心里也高興,這就派人去給清河縣里傳話。” “能找人幫我寫封信,交代一下由來嗎?” 江文秀有幾分為難,林嬤嬤連忙道:“這有什么難的,夫人且交給老奴?!?/br> “便交給你這個老滑頭了,”江文秀眉頭微蹙,“到時候帶上謝禮,務(wù)必要做的干干凈凈?!?/br> 林嬤嬤笑瞇瞇地應(yīng)了下來,“是了,夫人不用擔(dān)心。” “對了,你的名字那時候還沒定下來,我們只喚你寶兒,”江文秀憐愛地摸了摸李平兒的頭,“后來我和你爹商量過,若是找到你回來了,就叫你做林萱兒?!?/br> 李平兒聽著這相似的名字,忽然心里頭的弦崩的一聲,斷了。她心里不知道為何,看著和自己有兩分相似的母親,卻沒有熟悉的感覺。心里忽然開始害怕起來,她隱隱覺得自己沒辦法離開侯府回到清河縣的家里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越到后面情節(jié)越不一樣,球球大家看到后面哦~ 第4章 江文秀確認(rèn)了是自己的女兒,這才帶著去見老夫人。 林璇兒和林質(zhì)慎都是在老夫人身邊養(yǎng)大的,想來感情深厚。所以老夫人乍然瞧見了李平兒,竟然直呼“璇姐兒”,連連落淚。 老夫人身邊陪著兩個姑娘,一個生得斯文溫柔,另一個卻生得艷麗討巧,兩位小姐一邊喊著老祖宗,一邊撒嬌,可老夫人卻顧不得許多,連忙揮手讓李平兒靠前,細(xì)細(xì)打量她的模樣。 半晌,老夫人才長嘆一聲,“老二媳婦,你生了兩個好女兒?。 ?/br> 江文秀臉色微紅,“都是娘教導(dǎo)的好,若不是璇兒跟在娘身邊,哪里能有這樣的造化。” “是她自己的福氣,”老夫人嘆了口氣,“倒是讓我們沾光了。” 江文秀推了推她,“萱姐兒還不給祖母磕頭。剛剛找回來,還得麻煩娘替我多看顧看顧這孩子?!?/br> 李平兒連忙磕頭,老夫人笑了出來,“還是林妃娘娘在天之靈想著我這個老婆子。特意把萱姐兒找回來了。你也能高興些?!?/br> 江文秀笑了笑,沒有多話。 老夫人又摘了手里的鐲子,戴在了李平兒的手腕上,“這手生得軟,只盼著和林妃娘娘一樣是個有福氣的?!?/br> 李平兒看了看手上的金鐲子,上面雕刻著蘭草和花朵,看起來栩栩如生。聽說金子都是很軟的,這樣戴在手里,若是不小心磕著了,花朵豈不是沒這么好看?! 她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低聲給老夫人道了謝。 “這個鐲子倒是喜氣,祖母偏心,怎么不舍得給我?!?/br> 老夫人哈哈一下笑,“你哪里喜歡這個,我前頭得了兩串貓眼兒手串,到時候給你耍。” 那個生得艷麗的姑娘這才展眉一笑。 老夫人點了點她的臉兒,這才向李平兒介紹身邊的兩個姑娘,“這是你五jiejie林湘頌,平日里多得她陪伴我?!?/br> 那位生得斯文的五小姐笑了笑,“meimei有空常來辛夷閣找我玩。” 李平兒連忙喚了一聲五jiejie。 “這是你六jiejie林嬌娘,府里頭就屬她嘴最巧。” 方才討手串的正是六小姐,她笑嘻嘻地站起來,卻向著老夫人說道:“眼下九meimei回來了,我看著都極喜歡,老祖宗要是更疼九meimei,可還得記著我?!?/br> “你這個猴兒?!崩戏蛉诵α顺鰜?,“好了好了,一路趕來也辛苦了,你們先下去休息,也不知道你小人兒身邊有沒有使喚得力的,雪蛾,你先跟著去伺候九meimei?!?/br> 后頭站出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生得一張鵝蛋臉,白凈斯文又帶著幾分干練,“給七小姐請安。” 老夫人精力不濟(jì),聊了幾句,江文秀便帶著李平兒退了出去,去了怡樂院附近。 “這院子原是林妃娘娘的住處,后來因著封了侯府,又把周圍的書房給圈了進(jìn)來,做大了不少。你且在旁邊的秋爽齋里,里頭好些書可以打發(fā)時間。只是碧荷池塘正好和怡樂院連著,水有些深了,莫要貪玩?!?/br> 李平兒看了看殘荷和深秋的天氣,怎么有人會挑這個天氣下水,只怕這里是不能去玩的。她心里覺得江文秀雖然是自己的親娘,說話卻隔了一重,不免有幾分失落。 “秋爽齋里栽了許多桂花,景致倒是十分不錯。”江文秀指了指秋爽齋,“你先在這里住下,若是丫頭們伺候不上心,你只管告訴我?!?/br> 江文秀點了雪娥和珍珠做大丫頭,又派了四個小丫頭跟在李平兒身邊,“你先好好休息,我派人去告訴你父親這個好消息,省的他太忙了,今日趕不回來?!?/br> 雪娥是老太太那兒的,不比珍珠來的親近。雪娥自知隔了一層,索性不往跟前湊,而是帶著小丫頭掃灑去了。 珍珠和李平兒也算是老相識,見了她有幾分拘謹(jǐn),倒是李平兒先笑了出來。 瞧見李平兒不怎么在意之前車?yán)锏穆渲榈故撬闪丝跉?,“可是我眼拙,一路上不夠?xì)致,小姐千萬別生我的氣?!?/br> 李平兒搖搖頭,“府里的人我還認(rèn)不全呢,珍珠jiejie和我說一說?” 珍珠頓了頓,開口了,“小姐想聽什么?” “你先說說府里的事情,想到什么說什么。” 珍珠稍稍沉吟便開口了,“府里頭三位老爺,大房在東邊,二房在南邊,三方在西邊,老太太住在北邊。咱們老爺行二,但得了承恩侯的爵位,所以喚一聲侯爺。大老爺那兒生了四子六女,二老爺生了三子四女,三老爺生了一子兩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