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丟的小姐回侯府了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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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上一年選過了秀女,皇后瞧了一眼,選了一個名字換做白蓁兒的丫頭,推薦給了玄暉帝。 玄暉帝倒也無可無不可,于是宮中便開始cao辦起來。 白蓁兒原本是縣官的女兒,因著選秀入京。誰曾想花容月貌得了上頭人的顧忌,打壓去了浣紗局,成天洗洗刷刷的,不曾露面。 原本也就這么過去了,等到二十來歲放出宮去便是。可誰曾想同她一塊來的同鄉(xiāng)秀女柳枝如今在皇后娘娘的宮中做灑掃宮女,聽聞要選一個姿容甚美的宮女去和親,一時生了壞心,便推薦了白蓁兒。 原本對白蓁兒來說,的確是禍?zhǔn)乱粯?。周圍的宮女都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怕被抓著隨行去了北疆。她茫然無措的時候,有個和她算親戚的覃姑姑悄悄地來安慰她,“在宮里頭一輩子出不了頭,還不如做個公主嫁出去呢,您又何必難過呢?!?/br> 白蓁兒聽到這話,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我得罪了貴人,在宮中本就清苦,如今銀錢散去,有家不得回,還得去北疆……也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見爹娘了……” 覃姑姑嘆了口氣,“在京中未必有好日子。” “可北疆的人茹毛飲血,我聽說他們還……還父子易妻,毫無人倫……”白蓁兒是真的怕,她不怕死,只怕吃不了那些苦的。 “姑姑,謝謝您還愿意來看我……說不得這就是最后一面了。您若是出宮見了我父母,便說是我不孝……” “若是小宮女也就罷了,你眼下若是死了,只怕你爹娘也逃不脫?!瘪霉么篌@失色,一把攔住她。 “那我,那我如何是好……” 覃姑姑嘆了口氣,思來想去,到底有了個主意,“你且等我兩日。” 這兩日,白蓁兒惶惶不安,事兒也不做了,更不怕管事姑姑罵她。她眼見就要嫁去北疆了,管事姑姑擔(dān)心惹事,索性隨她去了。 趁著夜里,白蓁兒總算是盼來了覃姑姑。 覃姑姑先是嘆了口氣,隨后緩緩道:“我沒本事,幫不了你出頭。但是眼下有個機會倒還能爭一爭,只看你敢不敢了?!?/br> “姑姑教我!”白蓁兒恨不得給她磕頭了。 “這個頭我受不得!”覃姑姑慌忙扶起她,心想若是成了,今后白蓁兒就是貴人了。成不了,那也就送去鹽州,再不見面了,“我也就是出個主意,成與不成,都要看你自己?!?/br> 白蓁兒哪里還有不懂的,連連點頭。 覃姑姑給了她一套輕薄的紗衣,“我聽聞陛下這些日子頗愛賞花,你若是湊巧在花里出現(xiàn)……” 白蓁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顫抖著手把紗衣接了過來,“我曉得了……” “我再勸你一回,嫁去北疆,你就是公主,即便再壞,身份也是尊貴的,有人伺候有飯吃,日子沒多壞。你若是,若是到了宮里,只怕……還不知道哪個更壞些呢?!?/br> 白蓁兒落了淚,“我曉得姑姑是為了我好,您說的這番話,我記在心里了。我若是去了北疆,早晚也是個死,我若是死在宮里頭,好賴尸骨還是埋在這里,夜半做了鬼,聽得懂話,受得了紙錢……” 這話說的覃姑姑也落了淚,“好姑娘,你生得這樣好,一定會有后福的……” 覃姑姑的籌謀倒也不錯。 白蓁兒生得單薄,面容卻極其美麗,臨花而舞隱隱綽綽有仙人之姿。 帝王問她何許人,她也不隱瞞,只說是要嫁去北疆了,這輩子再不能面謝君王恩情,惟愿獻(xiàn)舞一曲,早晚叩跪京都,只盼著香消玉殞后,能夠夢歸故土。 這一番話說得極盡纏綿凄美,玄暉帝如何舍得美人,當(dāng)下便成了好事。 白蓁兒既做了白娘娘,自然就不能是和親的公主了。 皇后氣壞了,不顧肚子顛顛地尋到了玄暉帝,“說好是去和親的,現(xiàn)下怎么您收下了!您叫朝臣同那幫蠻夷怎么看咱們吶!” “這是誰說的。圣旨不曾下,消息不曾發(fā),怎么,這些人比朕還要早知道是誰去和親不成?” “可她心里豈會不明白?怎么又能……”皇后嘆了口氣,“她這是要為禍江山??!” 玄暉帝眉頭一皺。 皇后自覺說錯話,連忙捂著肚子,“本宮剛剛定下了這個人,您卻橫刀奪了去……您叫其他姐妹怎么看本宮啊!” “既如此,那你再選一個就是了,切莫氣壞了身子?!?/br> 語氣到底軟和了許多,只是不肯提白蓁兒的事情。眼見玄暉帝護著那個姓白的宮女,待回了宮中,皇后便冷聲問道:“那個推舉白蓁兒的是誰?” 下面的人推來推去,到底回到了柳枝身上。 “既然她的好姐妹不去,那她自去罷!”皇后冷冷哼了一聲,“若不是林萱兒成了親,眼下就是她的好時候了。只可恨那個狐媚子,竟讓陛下迷了魂,這樣大的事情有換人了,若是傳出去,叫本宮如何自處?!?/br> 宮女勸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人,那些個昭儀娘娘們還不得活吃了她,您又何必費心呢,眼下還是安心養(yǎng)胎為好?!?/br> “話雖如此,只是本宮近些年……覺得宮中的美人越來越多了。”皇后不禁說出了心里的話,“先前陛下愛重我,十日里至少也要過來三日五日的。現(xiàn)下我有孕在身,反倒不如從前了。特別是這個白蓁兒……我心里總覺得不妥當(dāng)?!?/br> “還能怎么樣,娘娘您生了太子,那就是未來的天子。娘娘,您先前可從不為這些事情煩惱的?!睂m女不敢勸她如文淑妃一樣獻(xiàn)美,只好說些其他好聽的。 皇后一愣,也又幾分苦惱,“不知為何,懷孕后我脾氣變了許多?!?/br> “都說要生大小子,累壞娘老子,可見娘娘您也是這樣?!?/br> 宮里頭低聲淺笑一如往常,只柳枝同白蓁兒的命運卻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柳枝名字也沒有改,只換了個長平郡主的身份,連著牛羊金帛,一同要往邊疆送去了。 柳枝害怕極了,她想要求人救救自己,可除了如今的白貴人,她一個都不認(rèn)得。 第82章 這是李平兒第一次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看到獨孤勖。他還是一副尊貴扮相,自馬上而下,親自來迎她。 “姨母。”獨孤勖端端正正地喚了一聲。 李平兒笑了笑,毫不猶豫地應(yīng)下來,“欸。” 獨孤勖的掌心溫?zé)?,她攜著他的手,遠(yuǎn)遠(yuǎn)眺望著北疆。 李平兒心想,從前以為要被金府和那些嬤嬤困住了,可是現(xiàn)在看,天大地大,誰也困不住她李平兒! 雪落了下來,一片純白。 似乎這純白之上,沒有她不能去的地方。我可以的。李平兒對自己說,這是她自己掙來的。她的命運是自己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愛極了這樣的感覺。 無拘無束,就像是回到了清水縣的山頭一樣。 冼舜臣跟在七皇子身邊,他還是那副大胡子的模樣,因辭了官,不能再穿官服,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 “主母!”冼舜臣朝著李平兒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 他也是不曾想到李平兒竟會嫁給種述。雖然婚書是種家給的,但是把種家綁在了七皇子身上,多少有些不仗義了。 只是他在鹽州這些年,也算知道了邊疆的不容易。但憑她一個小姑娘能辦妥募兵制,就值得他高看一眼。 她既做了未亡人,又替種述了了心愿,倒也配得上一句主母。 “冼二哥,多謝你愿意過來?!崩钇絻阂补肮笆?。冼舜臣是種家的家將,在冼家行二,不同于一般的兄弟。他肯帶曲部過來,多是為了護住種世衡兄弟的性命。 “主公折戟鹽州,是我等的罪過?!辟闯嫉纳裆幱?,又要跪下。 李平兒連忙扶起他,“我當(dāng)不得你這一跪?!?/br> “你既是主母,便當(dāng)?shù)谩!?/br> 李平兒苦笑了一聲,“我若是不知道平遠(yuǎn)侯去世的事情嫁過來,那的確當(dāng)?shù)媚阋还颉!?/br> 說到這里,冼舜臣難免也有幾分不自在,“募兵制辦成,我們都當(dāng)感念你的恩情。” “世瑄同我說過募兵制,平遠(yuǎn)侯天縱奇才,竟然能想到此計。不僅解了國難,還替七皇子謀了一條出路。我能辦成此事,全賴他的余蔭。” 冼舜臣點點頭,他耿直卻非無知,“我聽主公說了不知道多少回,卻辦不成這件事??梢娭髂改怯斜臼碌?。” 李平兒一愣,她不曾想,竟然是冼舜臣最支持自己。 這邊冼舜臣領(lǐng)了平遠(yuǎn)侯留在京中的曲部,大概一百來人,扮作商隊一同前行。 那頭隨七皇子同送和親的人員卻讓李平兒等人松了口氣。 七皇子送柳枝去北疆,隨行的竟然是徐致峎的嫡子徐慕。他前幾年考中的進(jìn)士,也是入了樞密院。只是他年少的逃出賊手的名聲太盛,考上進(jìn)士反倒不顯得拔尖。 徐致峎這些年在外做觀察使,大小戰(zhàn)事不斷,是個能臣。他一心培養(yǎng)兒子徐慕,是萬萬不肯讓他折戟在北疆的。 原本被派去北疆的也不是他,而是范叔問。長公主曉得皇后不會放過七皇子,擔(dān)心一路不太平沾惹了七皇子的晦氣,特意提前了婚期,讓范叔問不必同去。 有后臺的跑的跑散的散,本是糟的不能再糟,偏生宮里新來的白貴人倒是多聊了幾句,惹來了風(fēng)波,“若不是陛下憐愛,此刻要去北疆苦寒之地的便是妾身了。是妾身生了貪念,只盼著能再見陛下一面,卻……害了旁的姐妹?!?/br> 皇帝寬慰她,“你去北疆是忠于君,留在宮中也是忠于君。你生的這樣好,去了北疆就如同洗墨池里養(yǎng)芙蓉,糟蹋了?!?/br> “聽聞要去的這位是妾身的同鄉(xiāng)……難免有幾分感懷?!?/br> 柳枝生得素淡,玄暉帝并不喜歡。反倒是見著美人自責(zé)心下憐愛,出言安慰道:“你不必傷感,七皇子還與她同去呢?!?/br> 白蓁兒笑道:“原是這樣!陛下仁厚,總不會瞧著親兒子身陷險境的,想來邊疆平定指日可待,她此行去了,我也不替她憂愁了?!?/br> 玄暉帝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命人取了七皇子隨行的名冊。只看上面一個能辦事的也沒有,沉吟良久,另派了樞密院的徐慕過去,又見了獨孤勖一回。 獨孤勖跪在玄暉帝膝下,涕淚橫流。 難得的失態(tài),反而寬慰了玄暉帝。他少有的幾分溫情顯露出來,“你此行要帶些什么?” 獨孤勖道:“兒不能替父皇分憂,如何還能求父皇的賞賜?兒聽聞巫陵水患,災(zāi)民上萬。不如命這些人前往北疆耕種。” 玄暉帝連說了三句好,命人點了白銀兩千兩,并屬臣四位,一同與獨孤勖去北疆。 其中一位,正是徐慕。 而封號也隨著獨孤勖的孝心終于定下來了,玄暉帝有意封他做安王,消息一出,皇后娘娘無論如何也忍不住了。 “徐慕去已經(jīng)打亂我的安排了,現(xiàn)下有來了這一出,安王安王,安字太好了,他何德何能配得上這個字?!?/br> 宮女勸諫她:“許是陛下想起了父子情誼,難免有些眷顧?!?/br> “陛下想一出是一出,從不曾想過,若是朝臣們聽了‘安’這個字,會不會想,是陛下有意于他,總有些墻頭草……我兒生來是要做太子的,切切不能讓這起子小人擋了路?!?/br> 皇后娘娘挺著大肚子過來,諫言改作了厲王。 厲主兇,大不吉。 眼見要入冬,厲王一行人緊趕慢趕,到底上了路。 柳枝自知前路未卜,又是要湯湯水水又是要錦衣玉食的,挑剔的不得了。 一連兩回,鬧著不肯前行,要停車下來等燒水洗浴。 徐慕見不得耽誤行程,他同父親在外多年,對這樣的人早有手段,命人抓來她左右侍女打了一通,也不給飯食,綁在馬車上逼著走了兩日。 柳枝卻一反常態(tài)硬氣得很,直接絕食威脅。真遇到了硬茬子,徐慕也犯苦了,“說是送和親的郡主,其實送的是那些糧草金帛罷了,你當(dāng)你真是什么金枝玉葉?” 柳枝梗著脖子,“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反正我橫豎都是個死,憑什么不能好吃好喝的上路??愁^的還有頓飽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