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權(quán)門:千金小夫人、惡龍崽崽決定去找親媽、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原配、我死后死對頭向我求親了、漂亮作精在年代文躺贏、老婆大人太全能、高嶺之花、九零致富日常(重生)、王爺,我對你一見鐘情、釣系弱美人
“什么叫我說是就是?我本來就是,好嗎?”梁桁頓時也有了姿態(tài),“l(fā)ouis在我排練室那邊,你要見它可以,但也得讓我見見你吧,大半年了,狗都比我重要?。俊?/br> “你這么確定我晚上有空?” 梁桁一口氣沒上來:“你存心氣我是吧,喬稚晚?!?/br> 她便又笑了,答應(yīng)下來:“地址發(fā)我吧。” “什么?” “你不是說你晚上有演出?” “——哦,哦哦,你可答應(yīng)我了啊,”梁桁倏然也溫和了語氣,“我等你?!?/br> 掛了電話,梁桁發(fā)給她兩個地址。 一個是家livehouse,他晚上演出的地點。 一個是他平時排練的地方,喬稚晚倒是熟悉。 她剛聽說他在排練,正疑惑,他發(fā)來短信解釋: 【我在另一個地方排練呢,不在這兒,你要看louis直接到這個地址。】 喬稚晚挑了下眉,沒說什么。 她平時太忙,他們甚少講電話、聊微信,這會兒他可算是抓住機會了,又噼里啪啦發(fā)來一堆照片、視頻。 毛茸茸的阿拉斯加才洗完澡,毛色發(fā)亮,正對著鏡頭吐舌頭,兩個眼珠子玻璃球似的黢黑明亮,憨態(tài)可掬,健康活潑。 是去年在北京他們一起養(yǎng)的狗。 【你的狗在我手上,晚上說好來看我演出啊,見不到你它就完了?!?/br> 他又發(fā)來消息,存心討她歡心。 喬稚晚卻沒什么表情,收拾好了東西直接出門。 開車徑直前往。 * “求你們了……” “求求你……求求你們……” 空曠的地下停車場,狗吠激烈。 三四個戴頭盔、拎鋼棍的少年,圍著個伏在地面不住求饒的男人。男人怕狗,狗吠了好幾聲,那口水啪嗒啪嗒滴到他面前,就嚇得不住地瑟縮: “求你們……不要……” “求求你……” 懷野抽完最后一根煙,打了個悠長的哈欠,也拎了根鋼棍兒。 從面包車上下來。 他兩條瘦長的腿一晃,慢悠悠地走上前,蹲下。 磕了磕棍子,動響清脆。 “幾天了?” 男人都快嚇哭了,幾近語無倫次:“……我、我會還的!一周……再給我一周!求求你……” 懷野從他公文包里調(diào)出的七七八八亂糟糟的東西里撿起了個身份證,打量了下,清朗嗓音悶在頭盔后,悶沉沉的:“上次就說一周,現(xiàn)在一周到了,你不就只帶了這個給我?” “求你……再給我三、三天……就三天……”男人囫圇地啜泣了起來,“三、三天后一定還!” 懷野冷笑。 他皺著眉打量身份證上的照片與出生年月,比他大太多也丑太多了。 “求你們……求你們了……” “求你……” “三天,就三天……” 懷野沒睡醒,聽他絮絮叨叨的,這會兒也有點兒煩了,“三天后不還怎么辦?潑你車油漆,還是給你腦袋上個漆?嗯?” “你、你說了算……別、別去找我老婆孩子,別告訴我媽……求你,求你們了!” “我說了算?”懷野意外一笑,“真的假的?” “……真、真的!”男人啜泣,“三天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懷野更感好笑。 “是……是……你說了算,你說了都算!” “那行,” 少年似乎被他討歡心了,拿那身份證拍了拍他的臉,“那就再給你三天,這個借我用用,三天后見不到錢,你就完了。” 懷野把那張身份證揣兜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他在車上聽這男人哭了大半天都覺得無聊至極,不等那男人從地上爬起來,這會兒又朝旁邊人一揚下巴,“去,把他后車窗給我砸了?!?/br> “啊……別——別砸!” 不等男人嘶嚎出聲,登時一通噼里啪啦的亂響。 跟隨恐嚇的狗吠一齊回蕩在整個停車場,那輛白色捷達(dá)的后車窗瞬間開了花。 懷野看著男人,惡劣地笑起來,一口森森白牙: “你說了算我說了算啊?!?/br> 男人腿一軟又摔回地上,“我的車、我車……” 小丁瘦瘦弱弱的,牽不住那快脫韁的大狗了,也顫巍巍地:“小、小野哥……” 懷野淡定地牽過狗繩。 “——滾吧?!?/br> 男人跌跌撞撞奔上自個兒那輛后窗玻璃不成模樣的車,瞬間跑沒了影。 懷野揉了揉大狗毛茸茸的頭。 大狗好像能聽懂他的話,四腳一蹬,立刻竄到他身上,都快跟他一般高了,搖首擺尾毫不隱情。 “給我們旺財買兩根火腿腸,等會兒給人送回去?!睉岩罢f。 “它、它叫旺財?” “我哪知道,我隨便起的?!?/br> 六月的北京,昨夜一場雨過后,今日又熱得惱人。 車窗沒貼防曬膜,四面漏光,懷野把黑色連帽衫的拉鏈兒拉得高高的擋太陽,半張臉埋進去。 還從小丁口袋順走了支煙。 后座同伴提議:“小野哥,要不咱在下個路口拐吧,我打聽了,那男的的女兒馬上放學(xué),嚇唬嚇唬小朋友,回去跟爸爸mama一哭,明天說不準(zhǔn)就還了?!?/br> 懷野咬著煙,長長呼出一口氣,嗓音倦懶: “有點出息沒?!?/br> 小丁也橫里橫氣地回頭:“你就會欺負(fù)小學(xué)生了是吧——” “我這不是在給你們想辦法嗎?” 旺財在后頭熱得哈赤哈赤直喘氣,小丁扭頭瞧了一眼,差點兒撞上那濕漉漉的大舌頭,問道:“小野哥,那咱現(xiàn)在給人還狗去?你從哪兒弄的這么大一狗,我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大的,嚇?biāo)牢伊??!?/br> 懷野唇角微揚,下巴指前面,“這不到了嗎。” 隔了條馬路,鉛灰色工業(yè)風(fēng)的舊式寫字樓才漆過,一層是個挺大的排練室,外墻涂鴉了個什么賽博朋克的英文字母。 小丁看不懂。 里頭有人打鼓,動靜激烈,和電吉他聲響交繞一處。 聽起來玩重金屬的。 小丁恍然:“小野哥,這你朋友的狗?” 懷野偏了下頭,側(cè)目看右車鏡,“不是?!?/br> 小丁不死心,“那里面有你朋友?” “沒有?!?/br> “……” 面包車是他們找人借的不錯,沒想到這狗也是跟人“借”的。 嚇唬威脅那個男人和偷狗都是懷野的主意,小丁這輩子沒干過這種事兒,心中默念“好借好還”、“好借好還”匆匆下車要去牽狗。 懷野卻紋絲不動,撣了撣煙: “丁兒,你等等?!?/br> 暮色昏黃,一輛白色保時捷駛?cè)胍暰€。 在排練室前停下。 女人翩然的裙角躍入漸漸低沉的夕陽。 長卷發(fā)垂到腰窩兒,一襲規(guī)整的白裙旖旎,肌膚雪白,宛如一株清透的梔子,憑空立于這霧霾厚重、污水橫流的老城區(qū)。 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她關(guān)車門的動作都十分優(yōu)雅,好像絲毫沒注意到門口什么東西沒了,推開那玻璃門就進去了。 懷野瞇眸瞧了會兒,等她人影消失,立刻下命令: “——下車?!?/br> 一行人悶著頭又跟懷野跳下去,牽著狗,奔往馬路對面。 懷野給狗繩拴回那電線桿,唇上咬著半支煙,見小丁在一邊兒滿臉惶恐,調(diào)笑一句:“你沒尿褲子吧?” “……cao,你說什么,我才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