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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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稚晚真的染了頭發(fā),沒有剪短。 懷野和老板娘說她留長發(fā)更好看一點,老板娘很附和他,他們一來二去的,居然給她說服了。 喬稚晚在國外讀高中時,學(xué)校里的女孩子們會特意把天生棕色或者黑色的頭發(fā)折騰成金色,為了迎合那種又俏皮又芭比的金發(fā)碧眼審美,無論學(xué)校里,走在任何地方都很吸睛,成為名副其實的紐約甜心。 她也從沒想過自己會走到這一步,也許真的如懷野所說,她的前24年都白活了,一直以來過的都太過于“理智”,一本正經(jīng),染就染了個最扎眼的顏色。 但她又有一絲絲的猶豫。 染成這樣的顏色,想再回到舞臺去拉大提琴,幾乎沒可能了吧?許頌柏那邊,也許她是去不了了。 她又極享受最近這樣放縱,隨心所欲的自己。 于是不顧懷野勸阻她這種顏色染不好就會變成難看的金毛獅王,她還是堅持讓老板娘給自己染了。 她還對他說,如果失敗了,實在不行直接剃光,以后她戴假發(fā)出門,正好也沒人認(rèn)識她了。 懷野一臉看神經(jīng)病的表情,他說如果去livehouse,她的假發(fā)掉了,那么多人看著她,她就等著出洋相吧。 惹得老板娘咯咯直笑。 喬稚晚想折騰頭發(fā),一來是換個發(fā)型總能換種心情,二來說白了,如果要和他去演出,總不能讓人輕易就辨識出她就是那個誰誰誰。 她也該跟過去那個誰誰誰做告別了。 她至此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說和他一起玩樂隊,她輕易地就這么答應(yīng)了他,幾乎都沒猶豫多久。 可能是rachel在她的房產(chǎn)證上做手腳,徹底讓她逆反了吧。 懷野臨時被丁滿叫回了車鋪幫忙,喬稚晚獨自留在這間小小的美發(fā)店,無論老板娘如何和她攀談,甚至都說出她看著很眼熟這種話了,她的腦海里縈繞的卻都是他脖子上那塊紋身。 這段時間以來,她不可否認(rèn)他是個很好的人。 雖然他人平時吊兒郎當(dāng),說話沒個邊兒,又有點死皮賴臉,但是她最低谷時,一次次把她拉出來的人,也是他。 但是,如果他真的是梁桁說的那樣,她該怎么看待他呢,怎么看待她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呢。 或者真的要徹底拋開自己所有的理智,哪怕真相如何她都無所謂嗎。 喬稚晚不知道。 不可否認(rèn)的是,這家店老板娘的手藝真的很好,雖然藥水味兒刺鼻,一聞就知道對健康很不好,然而等鏡子中重新出落出仿佛另一個人的模樣時,喬稚晚就什么也顧不上了。 也許她真的有點自毀傾向,也真的照懷野開玩笑那般所說,拍了張狀態(tài)非常好的自拍,直接更新到自己的ins動態(tài)。 就短短一段時間,短短一段從這家小店出來的路,她的私信箱和點贊評論的后臺消息都要爆炸了。 rachel自從那天說了要毀掉她的話后,忍無可忍,都給她打來了電話。 喬稚晚長按app的圖標(biāo)。 卸載。 晚風(fēng)灌入衣袖,她獨自背著貝斯,走上街頭,前往懷野和她約定的地點。 風(fēng)穿過頭發(fā),如她的心情一般輕飄飄的。 滿身輕松。 她莫名地開始期待,當(dāng)他看到了她,會作出如何的評價。 第37章 chapter.36 喬稚晚站在面前三層高的景觀別墅前, 有一瞬間的失神。 才作好了心理準(zhǔn)備和自己的過去徹底告別,站在這里,心底卻又開始懷念那些被她拋到腦后的過去。 晚風(fēng)輕拂, 頭發(fā)絲兒之間還飄著一絲絲隱隱的廉價染發(fā)劑的味道。 那家美發(fā)店離丁滿的家不算遠(yuǎn),她順路還回去換了身輕便的、適合演出的衣服——當(dāng)然今晚不是大提琴演出,她都沒有看起來那么“不怎么正經(jīng)”的衣服穿, 隨便換了條一步裙, 打了車, 來到這漂亮的雕花大門前。 喬稚晚沉了沉呼吸,幾番猶豫,才按了門鈴。 她還打量了下這門鈴的樣式,看起來好像不是什么帶有可視功能的。 這條街宛如北京的曼哈頓, 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從門外停著的一水兒豪車就能看出來,住在這里的主人應(yīng)該很有身份。 居然不安可視門鈴嗎? 真不安全啊。 說來諷刺的是, 喬稚晚很小的時候和父母移民之前, 住在比這看起來還要豪奢、還有頭有臉的地界兒, 饒是快二十年前,那兒的安全設(shè)備也比這里好多了。 但多想無益。 她今天來到這里, 是為了錢來演出的。 過去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了。 懷野早到了, 這會兒發(fā)來微信。 【還沒到?】 看起來挺不耐煩。 喬稚晚久不見人應(yīng)門, 回復(fù)他: 【到了, 我在門口?!?/br> 他很快回她: 【哪個門口?我怎么沒看到?!?/br> 還有哪個門口? 喬稚晚四下觀察左右, 只有靜謐的夜風(fēng), 呼嘯著一輛加長豪車經(jīng)過, 連號車牌顯得那車尾氣都很囂張。 【我在正門?!?/br> 她說。 【知道了, 我出來接你。】 接她? 喬稚晚沒想到他要來接她, 正好,她也有點拘謹(jǐn)。 她攏了攏自己的頭發(fā),站定了,維持好自己一貫莊重的形容,努力讓自己不要顯得過于不自在。 很快,隔著大門的欄桿兒,別墅那扇黑胡桃木的雙合門打開了。 從里面晃出一道頎長高挑的身影。 他沒換衣服就過來,還是下午那身,一貫的隨心所欲。 黑色的無袖t恤,黑色長褲顯得雙腿又瘦又長,門廊一盞燈光昏昧,逆光之下,只能看到他單手落在口袋,還抽著煙。 肩膀和雙臂的輪廓與線條勁瘦,晚風(fēng)拂著他半長的頭發(fā),脖頸上一只黑色飛鳥驟然躍入她的眼底。 看不清他的表情。 懷野快步邁下臺階。 他差點兒沒認(rèn)出站在門口的人是她,頓了頓腳步,不禁放緩步調(diào)。 柔軟的淡金色的發(fā)很襯她瓷白的肌膚,她偏生還換了身偏暗藍(lán)色的一步裙,裙擺不低,最起碼在膝蓋以上,那兩條雙腿便更纖瘦白皙,姣好身形如此便無處遁形。 她四下張望馬路的動靜,換了這樣的發(fā)色,長發(fā)飄然,五官的輪廓在往常的柔美之中多了分捉摸不定的隱晦野性。 著了不淡的妝,回頭朝他看來時,那雙眸子卻更為清冷了。 感覺換了個人似的。 直到他走近了,喬稚晚才發(fā)現(xiàn)他臉上卻沒多少一貫散漫的笑意了,反而用一種近乎打量,甚至說在確認(rèn)是否來人是她的眼神看著她。 她迎視上他這樣的目光,淺淺地一笑:“怎么了你,認(rèn)不出來了?” 懷野走到門邊,站定,沒第一時間為她打開,而是又恢復(fù)了那般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好笑地問她:“你誰啊你?!?/br> 喬稚晚知道他是故意的,倒是也好心情地接了他的茬:“不認(rèn)識了?之前不是一句一個jiejie叫的很歡嗎?!?/br> “jiejie?” 懷野細(xì)細(xì)地回味著這兩個字,唇半張,舌尖兒抵著上牙床,氣息微出,就可以發(fā)出這個稱呼的讀音。 他旋即又是那樣戲謔的語氣,看著她,繼續(xù)道:“我認(rèn)識的jiejie那么多,我哪知道你是哪個?” 還跟她演上了? 喬稚晚維持著自己的微笑,半揚起臉,倒是很好脾氣,淡淡地道:“那你可以給別的jiejie過生日,也可以找別的jiejie給你彈貝斯啊——開不開,不開我走了?!?/br> 懷野不以為然地嘁了聲。 他唇角的笑意尚未平復(fù),按了下一旁的按鈕,門鎖就“咔噠——”一聲打開了。 他在她經(jīng)過他走進來時,還低頭,嗅了嗅她頭發(fā)的味道兒,慢悠悠地“嗯——”了聲:“聞到了,吃醋的味道?!?/br> “……” 喬稚晚都要氣笑了,抬眸:“你是狗嗎,誰吃醋了?!?/br> “‘我可以給別的jiejie過生日,也可以找別的jiejie給我彈貝斯’,”懷野用一種很做作的語氣重復(fù)著她的話,又笑,“那行,以后不叫你jiejie,敲門直接報你大名,看我心情給不給你開?!?/br> 喬稚晚揍他的沖動都有了。 她抬起手,朝他比中指,他立刻按住她那根躁動的手指,低眸,笑:“不錯,joanna,你徹底墮落了?!?/br> 什么叫徹底墮落了? 她以前礙于矜持不屑和他計較,好嗎? 喬稚晚還沒回嘴,他的臂彎懶懶地搭上了她的肩,這么半攬著她,就往房反方向去,“笨死了你,我不是說讓你從后門進來嗎,我還等你半天。” “你什么時候說的?” 他下巴點了點她手里的手機:“你自己看微信?” “你肯定沒說?!?/br> 懷野頓時笑了:“敢打賭嗎?!?/br> “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