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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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稚晚還沒從這現(xiàn)場的反應回過神來,那雙燦若朗星的眸子便對上了她的,他抬手,似乎又要那么吊兒郎當?shù)厝埶募绨颉?/br> 但她一個沒站穩(wěn),他的手便順勢箍住了她的后腦勺。 她抬眸看起,他唇邊染著一點不羈又浪蕩的笑容,這么有點兒強勢地按著她過來,唇拂過她的耳廓: “喂,想不想再瘋一點?” 喬稚晚還沒反應過來,他五指扣住了她的,從后擁住了她,清朗的笑聲掠過她的額頂:“都跟我一起瘋了,那我們就瘋到底吧——” 他帶著她飛速向后沉。 “撲通——”一聲,水花從四面八方漫了過來。 上方人群的尖叫聲更為熱烈。 喬稚晚感覺自己的心都跟著飛濺的水花飛到了上半空,僅剩的這副軀殼里這一刻塞滿了開心、瘋狂與隨性不羈的野蠻。 她的人生從沒有這么快樂過。 最原始的快樂。 他的臂彎托著她的腰上浮,她也牢牢地攀住了他的肩,直到看到他那雙好看的眼睛都是她濕漉漉的狼狽模樣,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想的,靠近了他的唇,就吻了上去。 “……” 懷野微微地睜眸。 兩方柔熱的氣息交繞。 喬稚晚抵著他的唇,這一刻心砰砰狂跳,她迅速地推開了,意識到自己瘋過了頭,慌忙撒開他想退開。 后腦勺卻又按上了個力道,懷野攬著她纖細的腰一瞬將她拉近。 他沒有吻她,只是緊緊地抱住了她。 有那么一個瞬間,彼此覺得他們之間,是相通的。 “忘了說,”他的呼吸沉沉地落入她的肩窩,像是撒嬌一般,嗓音低低的,“jiejie的頭發(fā)好漂亮?!?/br> “……” 喬稚晚正不知如何回答,他又咬了下她的耳朵,好像在報復她剛才那個猝不及防的吻。 “其實一直都很漂亮,”他說,“就是現(xiàn)在漂亮到,讓我更想欺負你了。” 第40章 chapter.39 一更】 喬稚晚渾身上下濕透, 伴隨著出現(xiàn)了一種異常滿足的充盈感。 以至于她聽到他這么說,都顧不上這么眾目睽睽之下跌到水里的自己有多狼狽,倏然便彎起了嘴角, 發(fā)自內(nèi)心地,盈盈地笑開了。 她的臂彎搭在他的肩,彼此的胸膛緊密地貼在一起, 在冰冷的池水中, 好似唯有如此才能互相慰藉取暖。 那個猝不及防的, 連她都沒有弄明白到底出于什么的吻之后,懷野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輕輕地擁了她一會兒,便稍稍地松開了她。 他的眉眼打濕了, 長濡的睫毛顯得更濃密, 像黑色野鳥的翅膀。 他額頭的發(fā)通通地都順到了頭頂,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 眉眼的輪廓棱角突出, 那雙好看的眼睛如此看來, 便更好看了。 不知怎么,她居然想到了給louis洗澡的時候。 小狗也是這么直勾勾地盯著她的。 她又情不自禁地抬手, 替他把他額頭的發(fā)撥了撥, 像是之前在夜晚的樓頂揉他的發(fā)那樣。 “突然親我還摸我, 什么意思啊你?!睉岩皡s有點不自在了, 他別開了腦袋, 躲開她的手。 他唇角的笑容尚未平復, 也似乎不需要那個吻的答案, 臂彎箍緊了她的腰, 力道很大, 有點兒欺負她要弄疼她的意思。 攬著她,朝泳池的邊緣游過去。 喬稚晚這才發(fā)現(xiàn),他似乎不是很會游泳,直笑起來:“喂,你不會,不會游泳吧?!?/br> “……要你多嘴,不是也沒淹死你嗎。” “那你還要抱著我跳下來?” 他便淡淡地覷她一眼,有點兒得意地反問道:“怎么,你不開心?” 不。 她很開心。 她非常開心。 可以說,她過去二十四年的人生居然沒有這短短幾天這么放縱地開心過。 泳池邊的人方才還對著他們大呼小叫,這會兒便三三四四地散開了,小白和刺刺他們找來了浴巾,還大喊著:“——懷野,你是不是瘋掉了?你居然帶著jiejie一起瘋嗎?!” “喂,懷野。” 喬稚晚忽然出聲。 “怎么了?!?/br> “你知不知道,其實有很多人說過,”喬稚晚悠悠然地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搜索過與她相關的內(nèi)容和言論,猶豫了下,還是開口,淡嘲著笑道,“我和我爸爸一樣,是個潛藏的瘋子。” 快到岸邊,懷野松開了她,他的脊背靠住了泳池的邊緣,手肘搭在后方,抬眸看向她。 他的表情一改平素的散漫,那雙黢黑的眼中也無波無瀾。 好像在等她的下文。 水泛著淺藍色的光,映襯在她清麗的面容,漣漪波動,竟出現(xiàn)了幾分明滅不定的感覺。 半是素來居高臨下的冷感。 半是那種,迷茫的易碎。 就像是他第一眼,在她家那幢華美漂亮的別墅外,第一眼看到與琴音相伴的她時一樣。 那時她看到了攀在圍欄邊的他,還十分慷慨大方地對他說: “你可以進來看的?!?/br> 在邀請他進入她孤獨的世界。 就如現(xiàn)在。 她第一次開口同他訴說那些孤單的心事。 “他把自己燒死在了房子里,因為我祖父是開槍自殺的,所以大部分人呢,認為我爸爸也是自殺的,我也知道,他就是自己放的火,但是我媽堅持對我說,對外界說,那只是一場意外,” 喬稚晚牽起了唇角,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眸底卻顯而易見地染上了層哀傷的色彩—— 或者說,那不是哀傷,而是不斷地向過去求證的偏執(zhí)。 “從那之后我就有了夢游的毛病,”她不禁在冰冷的池水中打了個寒顫,“我看過心理醫(yī)生,為此吃了很久的藥,慢慢地,從每天晚上都夢游,到一周一次,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這樣過了?!?/br> 她抬眼看著面前的少年。 他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始終很耐心。 說起來,平時他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現(xiàn)在聽她說起這些無聊的往事,居然這么的有耐性。 “以前我就隱隱地感覺到,我也許是不恨我爸的,即使我清楚地知道,那天晚上他也想燒死我和我媽,但是我居然是不恨他的,”她說,“我一次次地夢游,潛意識里,好像不再是為了阻止他,或許,我只是想知道,想問問他,我是否真的和他是一種人。 “也許,我想問問他,我到底是誰,到底是什么樣的人?!?/br> “你是什么樣的人只有你自己知道,” 懷野聽到這里,才緩緩地開口,“別人說你可能是瘋子,你就要通過一次次地夢游去求證,你自己想想,這不可笑嗎?!?/br> 他說著,好像終于失去了些許自己的耐心,淡淡補充道:“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重要的難道不是,你就是你嗎?!?/br> 懷野轉(zhuǎn)過身,攀著泳池邊的梯子,準備上去。 他又回眸,慢條斯理地瞥她了眼,嘴角的弧度又帶了平時那般的輕嘲和吊兒郎當:“你現(xiàn)在不是也挺開心的?喬稚晚,坦坦蕩蕩做人的第一步,就是接受你自己?!?/br> 他說完,就上了岸。 離開了這片冰涼的,剛才把他們幾乎融為一體的池水。 喬稚晚獨自泡在水中,淡金色的發(fā)讓她那張臉顯得猶為清麗而更楚楚可憐,他似乎沒想讓她這么孤立無援。 他又半蹲在岸邊,朝她懶洋洋地伸出手: “過來吧?!?/br> 喬稚晚沒動作,他看著她,便又笑了:“不過來的話,我就把剛才你親了的事兒當真了。” 她這才緩緩地朝岸邊走去。 水波在身前身后,一會兒推著她前進,一會兒又成了她的阻力。這么的搖擺不定,她卻第一次好像有了方向。 她沒有伸手去回握他,自己攀著梯子。 上了岸。 只有空蕩蕩的風,在他的掌心盤旋。 懷野只兀自笑了笑,沒說什么,收回了自己的手,站了起來。 涼風一激,她渾身發(fā)著抖,這下好像終于恢復了自己的理智,把剛才瘋狂的舉動,瘋狂的吻,都隨著身上的水滴,落定在這里。 不留任何。 “懷野。” 喬稚晚又喚他。 懷野拿來小白遞給他的浴巾,罩在腦袋頂上,胡亂地擦了擦,那雙好看的眼睛,淡淡地看著她。 “你呢,你有完全接受你自己嗎?!?/br> 喬稚晚問他。 他那會兒說的也沒錯,她就是想套他的話,她開始想知道與他有關的一切,一切她都想要知道。 “我就知道你說完了你自己的你就要來問我,”懷野一臉“被我識破了吧”的表情,只笑了笑,浴巾扔到她腦袋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