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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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chapter.66 許頌柏沒打通喬稚晚的電話, 整個人都非常的焦急。 一路都是您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他聯(lián)系到她的助理和同事,得知他們也聯(lián)絡(luò)不上她, 甚至都不知道她有沒有離開,他回家放下行李,開上車, 馬不停蹄地匆匆冒雨前來。 他見她這會兒端端正正地坐在這四下空空的地方, 安然無恙, 這才不由地松了口氣,放緩了腳步。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吧臺后那一道頎長的人影。 懷野微抬下頜,同時向他投去視線。 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喬稚晚的思緒被許頌柏那一聲打斷, 她沒有得到懷野的回答, 遲滯地看了眼對面的他。 酒意讓她的反應(yīng)都變慢了些。 她緩緩地轉(zhuǎn)眸,這才看向了朝她走來的許頌柏。 酒后她醉容嬌酣, 紅唇上揚, 登時綻露了笑顏:“怎么這么快就到了?” 怎么這么快就到了? 許頌柏心底對這句有些隱隱的不滿, 尤其是看到面前的二人又撞到了一塊兒,但他依然保持著斯文妥帖的微笑, 面上沒有多少慍色, 走了過去, 溫柔地?fù)崴念^發(fā), “手機怎么關(guān)機了?沒電了?” 喬稚晚待他走近了, 那沾著雨后涼意的手心, 撫過她微微發(fā)燙的面頰, 她有點兒倦懶地將臉頰枕上去, 抬眸看著他, 輕笑著:“是啊,今天忙了一天,都忘了充電,讓你擔(dān)心了吧?!?/br> “是,很擔(dān)心,”許頌柏不忍苛責(zé),但還是壓低了些語氣,“說讓我來接你,但是聯(lián)系不上你了,要不是你留了地址給我,我還不知道你去哪兒了?!?/br> 去哪兒了? 她還能去哪兒? 喬稚晚就算再醉,多少聽出他話中的不滿,她沒說什么,拿起披肩,拎著包,從座位站起。 她這些年斷斷續(xù)續(xù)地戒酒,酒力已經(jīng)大不堪從前,腳跟軟了,腰身便牢牢地被他圈入了臂彎之中。 外套隨即被他順手接了過去。 “不好意思,喝太多了,”她順勢倚住了許頌柏的懷抱,轉(zhuǎn)頭對吧臺后的男人微笑著告別,“jiejie走啦,再見?!?/br> 這次沒有打趣一般叫他小狗。 好像這個稱呼,成了他們私下的秘密。 懷野不動聲色地目睹他們這一系列的親昵,只是抽著煙。 始終沒有開口。 喬稚晚只瞇眸對他笑笑,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和許頌柏相互依偎著離開,朝出口方向走去。 走出了一段距離。 這時,身后落下清朗低沉的一聲。 “喂?!?/br> 回蕩在這偌大的空間。 微微失真。 不知道怎么,喬稚晚心底有個聲音,好像篤定了他會在這一刻叫住她——所以她剛才的告別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甚至沒有一直追問他那個問題。 她足夠保留。 許頌柏自然也聽到了那聲,他攬她腰的力道正要強硬幾分,但她已經(jīng)先一步地回過了頭。 方才五光迷離的吧臺,此時暗了大半。 他的身材頎長高挑,半明半晦的光落在他的眉眼、鼻梁、肩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一晃發(fā)覺,他的輪廓比先前更成熟,也似乎更銳利、果斷。 “干什么,話問一半就走?” 懷野吊兒郎當(dāng)?shù)匦χ瑧袘械匾兄膳_邊緣,半抱起手臂來,淡淡地看著她,“剛酒會那么多人就問了我一遍,我以為是你不好意思追問我,剛又問我一遍?!?/br> 他好像絲毫沒把她身旁的男人放在眼里似的,只是散漫地笑著:“不是很在意我有沒有收到你寄給我的東西么,怎么,現(xiàn)在不想知道了?” “………” 許頌柏不可避免地皺了眉。 懷中的女人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不滿,只是將自己的視線,投向了那方年輕的男人,以至于雙目一眨不眨。 酒精就是會讓人失去一些往日的淡然和理智,他在她的眉眼之間,明顯看到了那種興味十足的笑意。 于是喬稚晚笑著問:“所以你有沒有收到?” “我收到了。” 懷野平靜地回答了她,沒有同她繞彎子。 喬稚晚這下心安些許,點了點頭:“收到了就行?!?/br> 有那么小半晌,二人之間好像只有風(fēng)在流淌。 從這個問題之后,好像再沒有別的話題了。 他們以前是那么的無話不談。 喬稚晚不知道,此時,自己心底是暗暗感到了遺憾還是什么。 她忽然覺得,也許他裝作不認(rèn)識她,她也順勢為之,不要告訴任何人他們認(rèn)識過,就是最好的狀態(tài)了。 總比現(xiàn)在無話可說要好很多。 他說他們不是朋友。 那他們之前算什么呢。 喬稚晚沒再多說什么。 她轉(zhuǎn)身,和許頌柏一同離開了這里。 * 回家路上,雨大不少。 周末的二環(huán)路,這個點都還在擁堵,雨刷沖不盡堵車的焦躁,降下半側(cè)車窗,涼風(fēng)夾著雨絲飄進(jìn)來,拂在人臉上,涼絲絲的。 接到了rachel的電話,報了平安。 喬稚晚對電話那頭說了兩句,腦袋一歪,靠著副駕闔目淺眠。 許頌柏幫她把手機拿出來充電時,看到了她包中放著一盒沒拆的煙,淡藍(lán)薄荷色的盒子,印著“南京”二字。 他的生活習(xí)慣良好,不碰煙,很少喝酒。 他知道她工作煩心了最多也只是抽兩口電子煙解解悶,但甚少在她的手邊看到這樣的濾嘴煙。 她從前緋聞纏身、忤逆rachel厲害的那段時間,有不良媒體編造她濫用藥物、吸/毒這樣的新聞去博眼球,她那時焦慮到極致,每次上臺演出之前甚至都需要喝酒到半醉狀態(tài)才能進(jìn)入音樂情景。 許頌柏理解她。 但他一向是不喜歡她碰煙這種東西的。 她家世優(yōu)越,不應(yīng)染上這樣的惡習(xí)。 不由地,他回憶起四年前,和那個叫懷野的少年一起玩樂隊的她,為了氣rachel還染了頭不倫不類的金發(fā)——漂亮是漂亮,但實在是不適合拉大提琴的她——好在她后來回歸了正軌。 想到剛才他們又一次碰面,許頌柏就多有不悅。 而懷野結(jié)尾的那一番話,明顯是在挑釁他這個她的未婚夫。 車流緩緩地向夜色盡頭涌動,她也因了車子的動靜睜開眼,拿起充了電開機的手機瞧了眼時間。 許頌柏便抓住這個機會,笑著問她:“今天晚上的品酒會怎么樣?” “酒還好,”喬稚晚笑一笑,滑動手機,“就是總要喝,來不及回味就不知不覺醉了,你不也看到我的衣服了嗎?都喝成了這樣?!?/br> 聽她打趣,他只是彎了彎嘴角,卻沒太多的笑意,目視前方,繼續(xù)問:“跟他,也喝了?” “誰?!?/br> “懷野,”他說,“我聽說,他的樂隊現(xiàn)在挺紅的?!?/br> “跟他啊。” 喬稚晚想到他那會兒把她的那半杯酒倒入他的半杯里的動作,還說她的臉都喝紅了,兩種酒交融在一個杯子中,好像他和她已經(jīng)面對面地喝過了。 但她此時卻否認(rèn)了他的行為,回答許頌柏說:“沒怎么喝?!?/br> “他說的收到了的東西,是什么?!?/br> 許頌柏問。 喬稚晚覺得沒什么可隱瞞的,說:“就是之前我說,等他的樂隊正式成立的那天會送禮物給他,去年寄到他朋友在北京的地址,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收到,今天問了下他?!?/br> 許頌柏在意的倒不是送了什么,“你們這些年沒聯(lián)系了?” “沒有?!?/br> “你也沒再聯(lián)系過他?” 喬稚晚漫無目的地滑著微信通訊錄,下意識地停在一個黑白火柴人的頭像上,之前那個很中二的名字已經(jīng)改掉了。 但朋友圈點進(jìn)去已經(jīng)是兩條冷冰冰的杠了。 他拉黑她了吧。 但她從來也沒發(fā)消息給他求證過。 就像剛才一問一答對話的結(jié)束。 他和她之間,那個夏天之后,好像就沒什么對對方說的了。 于是她說:“沒有?!?/br> “我還以為你們是朋友,會一直保持聯(lián)系呢,”許頌柏沒什么情緒地笑了一笑,“看來關(guān)系也沒到那么好,你說,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他會來嗎?” 喬稚晚半揚起笑容,想笑一下回應(yīng)。 卻又笑不出來了。 也不知道用什么話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