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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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街過去,沒多遠(yuǎn)就會到丁滿家的那間洗車鋪的舊址。 他們都知道,那里有什么。 “不用特意告訴我,” 后座車門響,隨著他的嗓音一齊落下。 沒太多情緒。 “我又不是不知道?!?/br> 說完,他就開門,從車上下去了。 “……” 喬稚晚在原地失神。 他的確長高了太多,雖仍是那副不羈散漫的模樣,多少沉穩(wěn)了些,讓人驚覺他在細(xì)微之處的變化。 但很快,喬稚晚就知道自己錯了。 送他到了目的地,算是給他和他的衣服賠了罪,她沒叫住他再耽誤他的時間,再次發(fā)動引擎,準(zhǔn)備掉頭離開這里。 他繞過車頭。 來到她主駕駛的這一側(cè)。 咚咚咚—— 骨節(jié)分明的手很不耐煩地,還有點(diǎn)粗暴地敲她的車窗戶。 像個不講道理的強(qiáng)盜。 “看你好像沒什么事,”他低了低身,像那天一樣,透過車窗,頤指氣使地地命令她,“去把車停前面,跟我上去?!?/br> “我不是都給你送過來了?”喬稚晚簡直想笑,“還有,你怎么確定我沒事?” 懷野淡淡瞥她,答非所問地催促:“快點(diǎn),我?guī)闳ヒ娡?。?/br> “?” 她皺眉。 “l(fā)ouis啊,”懷野挑了下眉,語氣不滿,“怎么,你也不想它嗎?!?/br> * ——你也不想它嗎。 喬稚晚心底揣著這句話。 一時喧囂。 更讓她難以按捺的是,louis居然在他這里。 louis是在那年夏天走丟的。 飛機(jī)很難帶上去體型如此龐大的狗,之前和梁桁戀愛時,就是因?yàn)檫@樣的原因她遲遲無法帶走louis。 那年她離開北京,許頌柏說可以先把louis寄放在他那里,先讓她回紐約,那時她還把懷野的微信推給了許頌柏讓他去接狗。 但沒幾天,louis就走丟了。 那年一回紐約,趁著重燃的音樂熱情,喬稚晚緊鑼密鼓地銜接上了之前中斷的工作,louis走丟后她也憂心忡忡,在北京的許頌柏一直在替她想辦法,他動用了北京的很多朋友一起尋找,還貼了尋狗啟事,但都一無所獲。 喬稚晚結(jié)束手上的工作后也抓緊回去了一趟,當(dāng)時louis已經(jīng)走丟三天了,一番努力之下,最終也什么都沒找到。 喬稚晚跟隨懷野的腳步,沿偏側(cè)的樓梯向上走。 他的身影被陽光拉的很長、很長,正跟誰打著電話,嗓音壓的很低,有條有理地安排著事情。 她感覺他變了,又覺得他沒變。 年紀(jì)增長所體現(xiàn)的成熟自然是有,但他以前就是個想法獨(dú)特的人,很早就在經(jīng)營自己的樂隊(duì)了。 四下靜謐,聽不到任何的狗吠,甚至任何樂器的噪響動靜。 隔音做的很好,以至于她都有點(diǎn)懷疑是不是他故意用louis為幌子騙她上來,畢竟他這張嘴慣會討巧。 ——但他怎么知道louis走丟了? 抱著這樣的忐忑,喬稚晚都無暇去計較“如果louis不在,他為什么要用這個幌子騙她跟他上來”這樣的問題。 有個答案一直在她心底。 只要他看她一眼,她就會確認(rèn)。 這棟樓大隱隱于市,坐落在這喧囂城市的僻靜一角,不張揚(yáng)不扎眼,著實(shí)想不到這里藏著今年最紅、最炙手可熱的那支搖滾樂隊(duì)。 喬稚晚都沒想過他會往來這里。 他自稱自己是大明星,在舞臺上光芒萬丈,私下卻如此深居簡出,把自己的工作室安置在這么低調(diào)的地方。 沿著這條偏僻的樓梯上去,正對著一個很大的通風(fēng)口,還有一處長梯供人上下,仿佛可以直通往丁滿家那個天臺,在夜風(fēng)里唱一晚上的歌。 喬稚晚正想著,懷野已經(jīng)帶她來到了一扇緊閉地雙開門前,她的高跟鞋響也隨之頓住。 在偌大的空間里顯得十分突兀。 好像她是一個不速之客。 “咔噠——”一聲輕響。 鑰匙彈開鎖芯,懷野旋動門把手。 喬稚晚見門開了一條縫兒,她急于去見louis,目光都要隨著那門縫兒鉆進(jìn)去,趕忙向前邁出一步。 卻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這明顯是后門,不比上次從正門一路進(jìn)來時那般的明亮通透,中央空調(diào)的冷風(fēng)吹得這暗處也略顯陰冷。 他的確是長高了——以前就很高,如此她穿著高跟鞋,還得去盡力仰頭看他。 對上他低沉的視線,察覺他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喬稚晚知道那是什么。 過去她就很清晰地知道。 他任何的一舉一動,眼底躍動的情緒。 她都知道。 只不過總是裝沒看到罷了。 如此四下無人,她再也沒辦法忽視,頓了頓神緒,還是這么揚(yáng)起尖俏的下巴,直視他,問:“都帶我上來了,不讓我進(jìn)去看看我的狗嗎。” 懷野只是垂眸看著她。 不發(fā)一言。 一貫張揚(yáng)凌厲的神色漸漸地低沉下去。 他脖頸上那只蟄伏的野鳥,竟然也隨著他這樣的眼神變化,變得懨懨的,沒有絲毫的精神。 ——喬稚晚這才知道,到底他哪里變了。 “你當(dāng)時丟下它,有沒想過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它?” 懷野很低地出聲,語氣淡嘲。 凝視著她。 他這話好像在問—— 你當(dāng)時走了,有沒有想過,可能再也見不到我。 喬稚晚從他的眼中讀到了這些,她默了小半秒,只是半揚(yáng)起臉,紅唇輕輕地牽起弧度,平靜地說:“我沒有丟下它。” “是嗎,”他瞇了瞇眸,很是不信,“那你怎么從來沒有回來找過它?” 他怎么知道她沒找過? 她回來找過的,只不過沒找到而已—— “弟弟,你要是騙我上來的,就算了吧,”喬稚晚頗為冷靜地出聲,“如果你只是想說這些的話。” 他在她額頂很輕聲地笑了。 一貫的散漫、不屑。 略帶著輕哼:“你怎么知道我騙你?” 喬稚晚微微揚(yáng)眉。 懷野拉開門,側(cè)眸覷她:“你什么時候見我騙過你?我一向說到做到?!?/br> “……” 他從她身前讓開。 兩扇門隨著他的動作,在眼前豁然開朗。 室內(nèi)設(shè)施繁復(fù),偌大的空間卻是亂中有序。 中央一張雙人沙發(fā),隨手扔著條毯子,沙發(fā)的扶手上和前方茶幾,散亂著各種寫廢掉的編曲稿,洋洋灑灑鋪開一桌面。 但放眼望去,只看到窗戶下一個吃了一半的狗糧盆。 什么也沒看到。 “………” 喬稚晚這下真的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認(rèn)真的了。 懷野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在她出聲質(zhì)問他之前,他先一步走進(jìn)去,隨手把鑰匙扔在玄關(guān),慢條斯理地開始脫身上那件被她扯壞了的衣服。 毫不避諱地袒出赤/裸的上半身,他把衣服扔到沙發(fā)。 就轉(zhuǎn)身進(jìn)去找新的衣服。 “放心,我不會騙你,你的狗在我這兒,可能誰拉它出去遛了,等會兒我讓人牽回來給你看?!?/br> 他進(jìn)去之前,又晃她一眼,笑得很挑釁:“不過,我是不會還給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