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癮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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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louis的開臉并不是正八字,左臉微微撇開了一些。 這些她都記得。 喬稚晚不記得多久沒有見到小家伙了,有時候做夢還能夢見louis小時候的模樣,養(yǎng)寵物就是這樣,久而久之,和它對視時,會有一瞬間的錯覺,有一個五六歲的小朋友的靈魂寄居在小動物的軀殼里。 只要小狗看她一眼,她就懂得它所有的需求。 而只要人類對小狗好一點,小狗的眼里就都是她了。 此時,懷野微微地抬起眼來,看著她。 這么一個瞬間,他的眼里也都是她了。 “說了吧,我沒騙你?!?/br> 他說。 語氣卻是很輕、很輕。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他在笑,喬稚晚卻在他的這話中,聽出了一絲隱隱的,不滿和哀傷? 是的。 他是不會騙她的。 喬稚晚從認識他以來,他一向?qū)λ星蟊貞?,有時候嘴巴壞,但人卻是異常的靠譜——哪怕他當年只有十九歲。 只要她開口,沒有他為她做不到的事情。 就像是最忠心的小狗。 louis轉(zhuǎn)眼看到喬稚晚,微微一愣,還歪了歪腦袋,好像在想她是誰。 喬稚晚于是拽了拽裙擺,緩緩地半蹲了下來,她像以前一樣,朝小狗微微地一笑,喚道:“l(fā)ouis,還記得我嗎?!?/br> 懷野默默地點上煙。 他輕輕朝一側(cè)吐了口煙氣,于騰騰而起的煙霧中,凝視著她。 louis到底聰明,先是靠近了她,嗅了嗅她的手指尖兒,然后它毫不猶豫地把腦袋擱在她的臂彎中。 嗚嗚嚶嚶的。 喬稚晚揉著它的腦袋,恍若如獲至寶。 懷野寫了新的和弦,今天下午召集了樂隊的人過來排demo,他過來的晚了點,其他人就牽著louis去遛彎兒了。 往常也是這樣。 其他人基本都到了,互相面面相覷著,見那個正溫柔地撫摸louis腦袋的女人,好像和louis很親密似的,正要出聲,但懷野沒發(fā)話,幾人也就沒好打擾。 懷野慢條斯理地看了眼喬稚晚,這才從沙發(fā)上站起,四下環(huán)視了圈兒,“人都到了,準備一下吧。” 他吩咐著別人,自己卻去給louis準備吃的。 louis沒心沒肺的才跟喬稚晚溫存了片刻,腦袋一轉(zhuǎn),屁顛屁顛地就朝他跑了過去,舌頭去舔他的手,迫不及待。 懷野低眸看著小狗,撓了撓它的下巴,話卻是對喬稚晚說的:“ 你之前不是不要它了嗎,正好,我也不打算還給你。” 喬稚晚:“………” 他半掀眼皮,抬眸,看著她,又笑了:“你要是想它了可以隨時過來,你有我的微信的吧?!?/br> 微信? “我還是以前那個微信,沒換過,”他說著,又轉(zhuǎn)開視線,安撫推土機一樣吃東西的小家伙,“我也有你的?!?/br> “……” 喬稚晚多少覺得他太霸道了,她當然沒有現(xiàn)在就走的打算,她也半蹲到louis身邊去,也去摸louis的腦袋。 懷野也正摸著louis。 她這么大喇喇地把手放過來,倒真是不避不讓的,他心下好笑極了:“干嘛,想摸我的手?” 喬稚晚絲毫不讓,碰到他的手了,她也不挪開,而是有點傲慢地看著他,說:“這是我的狗,我想摸就摸了。” 懷野半抬起眉。 他問的是他的手,好不好? 她這話好像是他也是她的狗,她摸到他又如何。 喬稚晚秉持他不要臉,那她也厚臉皮的原則,很霸道地揉著louis的毛發(fā),懷野的手頓了下。 眼見她的手要碰到自己,他卻默默地收回去了。 暗暗地扳回一城,喬稚晚又看著他,說:“我沒有丟下louis,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樣的人嗎?!?/br> 懷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想說她就是這么無情的人,想走就走,想丟下誰就丟下誰,但他舌尖兒抵在后槽牙,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了。 她也不是沒花心思要帶走louis,之前和梁桁分手后,她的房子出了問題,去哪兒夜都是帶著louis的。 往常也看不出她是這樣的人。 懷野這才發(fā)現(xiàn),無論怎樣,她在他的心目中,就算做了不好的事情,無情的事情,他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她是那樣的人的。 于是他只是淡淡地笑著,模棱兩可地反問:“不是嗎?” 喬稚晚心底更來了脾氣,她接過他手里喂louis的零食,一邊撫著louis的腦袋,一邊好耐心地解釋說:“我沒有丟下它,當時我不是把你微信推給我未婚夫了嗎,我說他會接走louis,但后面louis還是走丟了……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那時我還在國外,但工作一結(jié)束我就回來找了,我和他還去丁滿家附近找了,都沒找到?!?/br> 懷野卻是很不屑地笑了一聲:“你也不用隨便說句話就跟我強調(diào)你快要結(jié)婚的事情吧?!?/br> 喬稚晚眨眨眼:“什么啊?!?/br> 懷野沒好氣地看她一眼。 站了起來。 他仍舊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雙手落在口袋,睨著她:“我管你有沒有丟掉你的狗,反正louis現(xiàn)在是我的狗,我不還你,就這樣?!?/br> “?????” 這個人怎么一點道理不講的? 話都不讓她說完? 她不是在好好跟他解釋嗎? 喬稚晚也站了起來,他人一晃,已經(jīng)去招呼人一齊排練了。 看起來方才其他人暗暗地打量了他倆許久,這會兒都悻悻地收回了看熱鬧的視線,懷野一過去,都一副正經(jīng)神色。 “懷野?!?/br> 喬稚晚叫住他。 他懶懶地回身,看著她,嗓音也倦懶:“干嘛?!?/br> “我沒有丟下louis,我回來找過,”她還是嘗試和他解釋,眼神懇切,好像在解釋自己當時的離開也是情有所衷,“我去丁滿家找過,去他家的店里也找過……還貼了尋狗啟事,但是都沒有找到?!?/br> “所以呢,” 懷野淡淡地笑著,“什么也沒找到,所以也沒打個電話,或者發(fā)個微信問問我?” “……” 喬稚晚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她總不能說,她也一直覺得自己把一切都那么戛然而止了,很可恥吧。 可恥到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說起當時的心情。 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重拾了音樂熱情,那時她父親的誕辰紀念在即,她需要立刻回去著手接下來的巡演。 懷野這幾年也沒有聯(lián)系過她。 他甚至也沒有發(fā)微信給她去試探,她有沒有拉黑自己。 他們好像都在害怕那個結(jié)果。 萬一發(fā)消息過去,只能收到被屏蔽的紅色感嘆號。 把他們所經(jīng)歷的那個夏天悉數(shù)揉碎,化為烏有,讓一切都不復存在,那么不如把一切都停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 如此便好。 懷野知道他也許也不能這么在心底責怪她。 他們算什么呢。 他們其實什么也算不上。 他悠悠然地嘆了口氣,隨手調(diào)整了下吉他的背帶,背在身上,最后看著她,“你可以隨時來看louis的,我說了,給我打電話就行。” ——只得像朋友一樣,對她這么說。 他們的關系好像最多就只能到朋友這一層。 僅此而已了。 喬稚晚見他們要開始排練了,她也不好打擾了,她只得對他點了點頭,揚了下自己的手機:“……嗯,那我發(fā)消息給你?!?/br> “我可沒拉黑你,”懷野背起吉他,隨手地調(diào)試著琴弦,抬眸,“你要是把我刪了,就不要發(fā)消息給我了?!?/br> “我也沒有,好嗎?!?/br> 喬稚晚都快翻白眼了。 懷野只是哼笑:“量你也不敢?!?/br> “……” 一時的氣氛和緩,兩個人心下都輕松了不少。 此時。 喬稚晚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這里是五樓,很輕易地就聽到了樓下掠過的那聲促狹的喇叭聲,回蕩在靜謐的居民區(qū),刺耳異常。 “joanna,我知道你在他這里?!?/br> 許頌柏言簡意賅,壓抑著燥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