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千金她不干了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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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卓怔了下, 下一刻忙點頭。 很快就有人把謝景行的鋼琴擺好, 謝林晚把謝景行引到鋼琴旁邊坐好, 剛一收回手, 謝景行隨即暴擊在琴鍵上。 刺耳的噪音,簡直堪比烏鴉聒噪。 不但令得謝錦程傻住了,正坐上車要離開的商會和鋼琴協(xié)會會長也被刺激的好險沒一頭撞到旁邊的石墩上。 兩人震驚的回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才那琴聲是誰彈的? 總不會是,謝景行吧? 可除了他,謝家還有誰會彈這個? 要真是謝景行的鋼琴水平已經(jīng)退化到了這樣連三歲小兒都不如的地步,也怪不得他無論如何不肯答應(yīng)做祁大師鋼琴之夜的嘉賓。 房間里的謝文卓這會兒卻快要哭了。卻是謝景行何止是亂彈琴啊,看他的表情,根本是在承受著劇烈的苦痛,那猙獰的模樣,哪還有之前半分世家子弟的矜貴? 被驚動后從樓上下來的謝昉已是急的團團轉(zhuǎn)。 謝錦程抿著唇,給謝文卓遞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去取麻醉木倉—— 一開始謝景行自廢精神力時,謝家人還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危害,又因為家族危機的緣故,對謝景行難免有些輕忽。 結(jié)果勞累了一天從外面回來,就瞧見了彈的兩手鮮血淋漓、森白手骨都露了出來,卻依舊感覺不到痛楚似的謝景行…… 到現(xiàn)在謝錦程,還能記起,好容易制服謝景行后,留在黑白鋼琴面上的斑斑血痕。 眼下的謝景行,無疑又陷入了那樣的魔咒中。 謝文卓遲疑著把古琴塞給謝林晚,到底依著謝錦程的吩咐,往地下室跑去。 拿到古琴的一剎那,謝林晚又生出曾經(jīng)那種玄幻的感覺,好像這古琴,天生就該屬于她一樣。 嫻熟的把古琴橫放在膝上,認(rèn)真回想之前謝景行體內(nèi)音符的運行軌跡,好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手指隨即朝著古琴拂去。 清凌凌的古琴聲音隨即四散開來,正好截住那躁動的鋼琴聲中一個逸散出來的音符。 正對著鋼琴瘋狂發(fā)泄的謝景行動作明顯就滯了一下,幾乎是本能的就開始追逐那個音符。 絕望的謝錦程忽的抬頭,瞧著謝林晚的神情全是不敢置信—— 之前除非把謝景行給打暈,不然他是絕對停不下來的。結(jié)果剛才,小兒子被晚晚的琴聲引逗著,竟然停了一下。 難道晚晚的古琴,真的有用? 那邊謝林晚手下不停,又繼續(xù)彈奏出從謝景行指間感受到的另一段流動的音符。 許是這段旋律長了那么一點,謝景行彈的就有些磕磕絆絆,那模樣,宛若初學(xué)琴的幼童。 為了能讓謝景行跟上自己的節(jié)拍,謝林晚就會在他節(jié)奏亂了之前,重新回去再彈一遍。 有時候一小節(jié),甚至就要彈上數(shù)十遍。 和謝景行這樣常年彈琴,指腹中早磨出了厚厚的繭子不同,謝林晚這具身體之前應(yīng)該沒有練習(xí)過任何樂器,無論指甲還是指腹,都不是一般的稚嫩。 一開始還沒感覺到怎么樣,等過了一個小時,謝林晚的指甲就已經(jīng)磨的凸凹不平,又因為擔(dān)心功虧一簣,謝林晚根本不敢停下來整理劈了的指甲,到最后,那些狗啃似的是碎指甲,被一遍遍摩擦之下,甚至帶出些血rou來。 指腹那里,更是磨的鮮血淋漓。 “晚晚——”謝錦程眼淚一下下來了。謝昉則是用力攥著拐棍,渾濁的老眼里全是淚意。 謝文卓更是死死用力咬住嘴唇,才沒有哭出聲來—— 那可是他們家的寶貝晚晚啊。 相較于長輩,經(jīng)常跟謝林晚相處的謝文卓了解的更多。 比方說謝林晚吃過的苦,其實他們知道的更多??沙粤嗽俣嗫啵膊灰馕吨蜁?xí)慣。晚晚她很多時候其實很是嬌氣的,前天偶爾沉迷玩手機,手上蹭破了油皮,小丫頭人前時還強撐著,背過臉去,卻就開始掉金豆子。 再看看眼下,十個指頭都是血rou模糊的樣子…… 都說十指連心,謝文卓簡直無法想象,meimei現(xiàn)在,有多痛。 “晚晚,停下……”謝錦程終于忍不住,悲聲道—— 兒子之前彈的雙手血rou模糊時,因為體內(nèi)精神力崩塌的緣故,來自內(nèi)部的疼痛遠(yuǎn)甚于□□的痛。 換句話說,那會兒的謝景行對外部的痛感根本就降到了最低。 孫女則不一樣。晚晚是在絕對清醒的前提下,承受的這一切。 甚至還要主動拿手上的傷口去彈奏琴弦…… 瞧著這樣的一幕,老爺子真的覺得心都要碎了。謝昉也看不下去,撇了頭開始掉淚。 想要過去阻止,卻被謝文卓紅著眼睛給攔下: “爺爺,別讓,晚晚,白白犧牲……” 作為旁觀者,謝文卓如何沒有發(fā)現(xiàn),隨著鋼琴聲越來越和晚晚的接近,三叔猙獰扭曲的神情竟然漸漸跟著好轉(zhuǎn)。 謝錦程用力攥著謝文卓的手,力氣之大,簡直是要把謝文卓的胳膊給捏碎似的。 謝文卓自己也是握緊拳頭—— 外人都說,謝家寵女孩子都到了瘋魔的地步,卻不知道,他們家的女子,不論哪一個,都是可以為了家人潑出命來的。 足足連續(xù)彈了好幾個小時,終于趕在家人徹底崩潰前,讓謝景行體內(nèi)所有的音符循環(huán)歸位。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謝景行甚至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他的體內(nèi),又開始有音符在流轉(zhuǎn)? 甚至謝景行能感覺到,較之從前的精神力,他現(xiàn)在分明更強了。連帶的那些音符還多了些神奇的作用…… 正茫然間,就聽見身后一片驚呼聲: “晚晚——” 謝景行悚然回頭,正好瞧見謝林晚慢慢軟下來的身體,連帶的還有雙手十指上的血rou模糊一片…… “晚晚——”謝景行瞬間沖過去,帶翻了琴凳,又撞飛了謝文卓,撲過去半跪著把謝林晚抱在懷里,整個人都開始止不住的哆嗦成一團,“晚晚……” 如果說之前還有些懵懂,那到了這會兒,謝景行如何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他之前精神恍惚時,一直覺得好像有仙音裊裊,一點點撫平他內(nèi)心的痛苦,又引導(dǎo)著他,走出生命絕望的沼澤。 之前還以為是夢境,現(xiàn)在才知道,夢中的仙音,其實根本是晚晚彈奏! 謝林晚是第二天醒來的。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甚至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只是她剛一動,手就被人握住。 窗簾隨即被人拉開。 謝林晚抬頭,正對上謝景行胡子拉沓的臉,謝景行的旁邊,則是一眨不眨盯著她看的謝錦程和謝昉,看兩老的模樣,好像唯恐一眨眼,下一刻謝林晚就會不見了似的。 “晚晚——”謝文卓隨即從窗戶那兒沖回來,幾乎是半跪在謝林晚面前,“你醒了,好些沒有?還有沒有那里不舒服?想吃點什么?” 說話簡直和機關(guān)木倉一樣,謝林晚聽得頭都要暈了。 “臭小子,你慢著些……”謝錦程根本是又哭又笑,抬起手照著謝文卓后腦勺上就拍了一下。 謝文卓“嗷”的一聲,搞怪的往前一趴,還沒挨到謝林晚的床邊呢,就被始終沉默不語的謝景行一巴掌給拍開: “你小心些,壓著晚晚怎么辦……” “三舅你的喉嚨怎么啞了?”謝林晚聽出些不對。 “沒事,多喝點兒水就好了……” 聽謝景行這么說,謝文卓卻是撇嘴—— 昨天李宏趕過來,診斷說晚晚應(yīng)該是脫力了,結(jié)果給晚晚包扎傷口的時候,小叔一個大男人竟然抖得不成樣子。爺爺也是一副快要昏過去的模樣,叔爺則是陀螺似的原地不停轉(zhuǎn)圈,嘴里還一直念叨著“怎么辦,怎么辦”。 之后因為晚晚一直不醒,小叔直接去了祠堂那里,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跪了一夜。 謝文卓懷疑,怕是這一夜,小叔都在向漫天神佛祈禱,不然,何至于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我沒事兒的,”對著這么多雙焦灼而關(guān)切的視線,謝林晚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會沒事?”謝錦程顫動著嘴唇,又想流淚了—— 他嬌嫩的小孫女啊,卻為了救舅舅,流了那么多血…… 看謝錦程這樣,謝林晚也不敢再說什么。忙把求救的眼神投向謝文卓。 “讓晚晚收拾一下,下去吃點兒東西吧。”謝文卓回了一個“收到”的表情。叫過來外面的胖嫂,幫著謝林晚換好衣服,又洗漱一番。 等從樓上下來時,就聽見一陣鋼琴聲。琴聲淙淙,如流淌的溪水,從罅隙中跳躍而下,時而翻過青石,時而撞擊崖壁,期間難免有暗礁和險灘,溪水卻始終矢志不渝,終是歸于大?!?/br> 沉浸于鋼琴中的謝景行,劍眉星目,背影時而挺直,時而彎如弓弦,非同一般的張力,和美的宛若神話一般的鋼琴曲融為一體…… 饒是謝林晚,也看的呆了—— 嗚,彈琴的小舅,委實帥的不要不要的。 一曲終了,場中諸人好一會兒才會神,其他人也就算了,謝錦程和謝昉明顯整個人都呆住了—— 剛才謝景行說要彈琴時,兩人還擔(dān)心不已,唯恐謝景行會陷入之前的魔障狀態(tài)—— 雖然昨天晚晚的狀態(tài)堪稱慘烈,可兩人并不敢相信,謝景行會就此徹底好轉(zhuǎn)。 畢竟當(dāng)初謝景行自廢精神力后,可是讓專業(yè)機構(gòu)鑒定過,根本已經(jīng)成了廢的不能再廢的一個。 但凡謝景行以后能不再瘋魔,也算對得起晚晚的犧牲了。 因此謝景行說想要彈琴時,兩老的心可不是一直提著? 唯恐謝景行再次失控之下,手心里更是捏了一把子汗。 結(jié)果謝景行坐在鋼琴旁,竟然彈出了較之他全盛時期,還要優(yōu)美的多的樂曲。 那不是說,謝景行曾經(jīng)廢掉的精神力,竟然又回來了嗎? “不止,不止精神力回來了……”謝昉哆嗦著嘴唇,不停撫摸著貯存精神力的識海那里—— 謝昉也是一位精神力者,早年精神力崩潰后,多虧了謝薇幫著調(diào)節(jié)。只謝薇早逝,謝家又被其他三大巫祝世家抵制,再沒有得到有效的靈舞撫慰之后,謝昉識海那里就會不時有刺痛的感覺傳來。 而就在剛剛,隨著謝景行一曲奏畢,謝昉識海處的痛楚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靜心感受片刻,謝昉終于確定,之前的感受不是錯覺。 換句話說,謝景行不但恢復(fù)了精神力,彈琴造詣更上一層樓,連帶的他的琴聲還有了一種堪比靈舞者魔力,那就是對精神類疾病,也有了一定的療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