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春光同眠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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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聽夏有看自己小說的習(xí)慣。 一邊看一邊會發(fā)現(xiàn)前面的漏洞和不足,也便于在腦子里勾勒后面的劇情。 正看到男女主第一次見面的情節(jié)。 許聽夏不禁想起她和盛嘉澤的初見。 那時候她眼睛還看不見,坐在輪椅上拿著根盲人手杖,對著他的腳傻戳了很久。 不知道那時的他是怎么看她? 一定是在笑話她吧。 但即便如此,只要一想起那天,她還是會忍不住嘴角上揚。 思緒飄得太遠,手機屏幕都自動熄滅了。 許聽夏沉浸在一些回憶的畫面里,直到衛(wèi)生間突然開門的響聲,將她的思緒拉扯回來。 她下意識地一抬頭,不自覺屏住呼吸。 男人赤.裸的上半身肌rou線條緊繃,是平時穿著衣服看不出來的精壯健碩。雖然膚色偏白,卻散發(fā)著令人無法忽視的荷爾蒙氣息,他不動,那陣氣息也遠遠地朝她逼過來。 然而此刻她的注意力無法集中在絕美的男色沖擊下,他腹部右側(cè)纏著白色紗布,隱約有絲絲鮮紅從紗布里滲出來。 盛嘉澤似乎沒想到她回來得這么快,眉宇間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神色自然地從門后拿過浴袍披在身上,系腰帶的動作也十分利索。 許聽夏緊抿著唇,腦袋里嗡嗡作響,即便他已經(jīng)穿戴整齊,她還是目光定定地望著他右腹的位置。 盛嘉澤恍若未覺,抬腳去餐廳倒了杯水喝。 許聽夏回頭看著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心口泛著疼。她咬著牙忍了很久,終于在他把臟衣服放進洗衣機后,起身跟上他意欲回房的腳步,下一秒幾乎是脫口而出:“嘉澤……叔叔?!?/br> 男人側(cè)身回眸,浴袍領(lǐng)口松垮垮的,唇角也勾得懶散:“怎么?” 此刻的他分明是說不出的風(fēng)情萬種,卻都無法令她生出半分旖旎心思,只有心口像被鈍器敲打的痛感,從女孩軟糯壓抑的嗓音里泄露出來:“……你是受傷了嗎?” 第12章 男人聞言,眉梢?guī)撞豢梢姷貏恿藙?,語調(diào)聽上去漫不經(jīng)心:“嗯,有點兒?!?/br> “……”這只是有點? 許聽夏咬咬唇,知道自己多事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道:“我剛剛看到你流血了。” “沒事。”男人唇角微勾,手扶著門把敲了敲,“我換個藥?!?/br> 許聽夏看見他推門,小心翼翼地開口:“要,要幫忙嗎?” 臥室門被打開,盛嘉澤微挑著眉回過頭。走廊暗淡的光線顯得他雙眸格外明亮,像黑曜石般閃閃發(fā)光,卻又像深不見底的黑洞,讓她一陷進去就再出不來。 幾秒后他勾了勾唇,一如既往的疏懶和無所謂:“有點難看,你不怕就來?!?/br> 嬌滴滴的小姑娘,肯定沒見過什么血腥場面,膽子小得要命。 他以為她就說說而已,沒想到打了預(yù)防針,她還敢跟他進來。 藥箱就放在主臥起居室的茶幾下面,盛嘉澤坐上沙發(fā),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拿出藥箱,準備好碘伏棉簽和包扎用的紗布,有模有樣,挺熟練似的。 “以前給別人換過?”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 “沒。”許聽夏拿著小剪刀轉(zhuǎn)過來,滿臉認真道,“我看電視里都是這樣的?!?/br> “……”男人面容微動,嘴角不太明顯地抽了抽。 電視里看過,她就敢? 可當下小姑娘熱情殷切還隱隱帶著點心疼的目光,讓他實在不忍心說出一個不字。 盛予安也曾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盛嘉澤略微的失神被小姑娘軟糯的聲音打斷:“你,你脫一下衣服吧?!?/br> 盛嘉澤垂了垂眼,沒動。 許聽夏以為他怕疼,鄭重其事地保證:“我會輕點的?!?/br> 盛嘉澤看她拿著剪刀隨時準備下手的樣子,喉結(jié)滾了下,說:“叔叔不怕疼,怕死。” 女孩晶亮的眸暗沉下去,下唇被牙齒輕輕磕住,盛嘉澤只覺得心口一陣麻,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解開腰帶。 大片肌膚裸.露在空氣里,裹在浴袍中的沐浴露香味夾雜著男性獨有的荷爾蒙氣息也緊跟著撲面而來。 許聽夏禁不住臉熱了熱,目光專注地盯著他腰腹上的紗布,盡管視野所及,無法避免地將他健碩的胸肌和腹肌收入眼簾。 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簡直是犯罪。 她不自覺咽了咽嗓,手上的剪刀也沒捏穩(wěn),差點掉下去。 盛嘉澤同時呼吸一緊。就好像縱容著小朋友玩新奇的玩具,而那個玩具正是他自己。 天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慣一個小姑娘。 “那我開始了哦?!痹S聽夏一本正經(jīng)地說。 盛嘉澤閉了閉眼,漂亮的長睫微顫:“嗯?!?/br> 有那么點視死如歸的味道。 許聽夏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開原先的紗布,揭露出傷口。 傷口比她想象中還要猙獰得多,大約五公分長的口子,縫了針,因為拉扯滲了點血。 許聽夏用消毒過的毛巾給他擦拭傷口周圍,看著毛巾被染上的紅色,鼻頭泛酸。 她咬了咬下唇,拿起碘酒十分仔細地給他傷口消毒,一邊輕輕摁著棉簽,一邊甕著嗓音問:“你是跟別人打架了嗎?” 小姑娘力道很輕,輕得跟撓癢癢似的,癢得盛嘉澤絲毫沒覺得疼,也就有心思說笑:“你覺得呢?” 許聽夏斂眉低頭,說話時鴉羽般的睫毛顫動著,專注又小心:“打架不好?!?/br> 男人忽然笑了出聲,似乎是牽扯到傷口,發(fā)出一道吃痛的悶哼。 許聽夏緊張地抬起頭,只見他神色如常地安撫道:“沒事?!?/br> 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幫他把傷口重新包扎起來,本以為剛才的話題就那么不了了之,片刻后,男人卻開了口:“叔叔沒打架,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許聽夏抬眸看他,不相信摔一跤能摔成這樣。 盛嘉澤看出她眼中的懷疑,勾了下唇,解釋道:“從飛機上摔下來的?!?/br> 許聽夏驚訝地瞪大眼睛。 盛嘉澤望著她,像哄小孩兒似的輕聲道:“叔叔每天都要開飛機,摔下來很正常,只不過這次運氣不好,受了點兒小傷?!?/br> 許聽夏眼皮微顫。 想起剛剛看到的傷口,鮮血模糊,觸目驚心,他居然只有輕飄飄一句——受了點兒小傷。 她的爸爸mama就是在飛機上去世的,她至今也還記得空難發(fā)生的那刻,內(nèi)心那種滅頂?shù)慕^望。 會不會有一天,他也在天上飛著飛著,就再也回不來了? “想什么呢?”盛嘉澤抬手輕輕敲了她額頭一下,一貫疏懶的嗓音里夾著寵溺,“小呆子,弄完回房睡覺了?!?/br> 許聽夏如夢初醒,咬著唇,兩眼紅紅地把藥箱收拾好,然后拔腿跑出他房間。 盛嘉澤低頭摸了摸包扎得奇形怪狀的紗布,不自覺勾了唇角。 以為她回去睡了,結(jié)果沒等兩分鐘,外頭又響起敲門聲。 小姑娘得了首肯再進來,手里拿著一個金黃色小布袋,還不及手掌大,她用兩只手遞給他:“以后你開飛機的時候帶著這個?!?/br> 盛嘉澤失笑:“這是什么?” “里面有個平安符,可以保平安的。”許聽夏抬起晶亮的眸子,無比認真地望著他,“以后不要再受傷了。” 盛嘉澤想起大嫂不久前帶她去過一次佛寺,料想是那次為她求的,于是沒接:“你自己留著吧,叔叔不用?!?/br> 小姑娘依舊舉著,直勾勾的杏眼盯著他,倔強而堅持。 好像他要是不接,今晚她就得住在這兒。 于是無奈地捏住平安符一角,語氣帶了絲縱容:“行,收下了。” “那晚安。”小姑娘頓時眉開眼笑。 盛嘉澤幽深的眸底動了動:“晚安?!?/br> 她滿足的樣子像一只雀躍的小白兔。 ** 知道盛嘉澤受傷,許聽夏以為自己可以暫時逃過一劫,不用跑步了。 結(jié)果第二天早上起來,男人不僅給她做好早餐,還準備好了一雙跑鞋。 他監(jiān)督著她穿跑鞋,餐桌上的早餐香味刺激著她的味蕾,男人卻不知道從哪變出一顆巧克力:“先來點兒墊墊,避免低血糖,跑完步再回來吃飯?!?/br> 許聽夏看著那顆巧克力,皺了皺被早餐勾引的鼻子,鄭重其事地望著他:“你傷還沒好呢,是不是不要跑步比較好?” “嗯,我不跑?!彼路鹂赐噶怂?,勾唇時擠出的漂亮酒窩里挾著一絲促狹,“我看著你跑?!?/br> “……”許聽夏欲哭無淚的地扁了扁嘴。 “好了,別跟上刑場似的?!笔⒓螡扇嗔巳嗨哪X袋,“今天只在小區(qū)跑一圈,跑完就回來吃飯?!?/br> 男人溫熱的手掌觸碰到頭發(fā),那一片就像是過了電。許聽夏整個人只能聽見嗡嗡嗡嗡的響,乖乖穿了鞋跟他出去。 等站在電梯里,聽見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語言中樞才終于恢復(fù),在頭腦里形成一串文字—— 啊,他摸了我的頭…… 說好的跑一圈,許聽夏大約只完成了一百多米,就氣喘吁吁,好像多跑一點就要斷氣。 盛嘉澤目的只是鍛煉她體質(zhì),無意折磨她,今天的晨跑只好到此結(jié)束。 兩人走回去吃了早飯,許聽夏洗了澡換了身衣服,他開車送她去學(xué)校。 “鍛煉身體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你身體底子太差,一開始的確會很辛苦。”盛嘉澤鄭重其事地對她說,“別氣餒,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