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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試藥郎 第30節(jié)

    在看見盛木的背時(shí),饒是齊影也忍不住心驚。數(shù)不清的交錯(cuò)鞭痕鋪了滿背,有些已經(jīng)結(jié)痂,更多的則皮開rou綻,他將傷藥小心翼翼灑上去,小聲呢喃了句。

    “師父……對不起。”

    “你有何對不起我的,被抓到算我沒本事,跟你沒關(guān)系。”盛木語氣冷漠,他將衣衫穿起,轉(zhuǎn)頭看向齊影,沉默了一瞬才道:“你與她成婚了?”

    齊影一愣,“沒有。”

    “那你們這算是何關(guān)系,又憑何叫她妻主。”盛木語氣提高幾分,一臉不可置信,“她可是在哄騙你。”

    盛木見過太過情場浪子,先甜言蜜語把男子哄到手,待膩了以后一腳踢開,左右也未成親,也不用給名分一說。

    “不是。”齊影本欲解釋,可話到了嘴邊,他卻又說不出來。曲雁雖說過會(huì)娶他,但也未說過是何時(shí),他忽而有些不太敢肯定,只小聲說了句。

    “她說過會(huì)娶我?!?/br>
    “她說什么你便信什么,從前我在浮屠樓教你的,你全喂狗了不成?!笔⒛菊Z氣虛弱卻嚴(yán)厲,齊影先是一愣,又很快垂下眼眸。

    “師父,我未忘。當(dāng)年得知師父死訊時(shí),我亦未去尋過師父您?!?/br>
    盛木當(dāng)年教他時(shí),強(qiáng)調(diào)過許多遍,若是他某日死了,齊影不必為自己立碑,只當(dāng)不知曉便好。怕是從那時(shí)起,師父便有離開浮屠樓的打算了。

    師徒二人沉默良久,還是齊影深吸了口氣,將心中疑問問出,“師父當(dāng)年為何要假死出逃,將你的功勞留給我?”

    盛木依舊語氣冷漠,“我沒把握在浮屠樓活到三十五,正好碰見個(gè)機(jī)會(huì),換你你怎么抉擇?!?/br>
    齊影半響未再言語。

    盛木看向自己向來懂事乖順的徒弟,心間無聲嘆了口氣,他徒弟什么都好,只是有時(shí)候太過執(zhí)拗,甚至到了固執(zhí)的地步。

    以前就常擔(dān)憂他被騙,如今這憂慮竟也成真,不過從浮屠樓出來幾個(gè)月,便被人拐到身下承/歡,還一副情根深種的羞澀模樣。

    “我年歲未滿三十五,又為何能繼承你的功勞安穩(wěn)離開,浮屠樓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師父當(dāng)年與樓主做了什么交易?”

    齊影凝視著盛木,語氣微顫,“我知道的,師父是為了尋我才回的浮屠樓?!?/br>
    “這不是你該cao心的事。”盛木轉(zhuǎn)了個(gè)方向與小徒弟面對面,見齊影擔(dān)憂看向他后背,盛木無謂擺擺手,他早習(xí)慣這種刑罰,對他而言并無大礙。

    “齊影,你也算我?guī)Т蟮模慵葐疚衣晭煾?,我也把你看做半個(gè)兒子,那我總得為你謀條后路。”

    盛木看向怔愣的徒弟,心間情緒翻涌復(fù)雜。當(dāng)年領(lǐng)他回去,只是因?yàn)樽约号c程念玄打的一個(gè)賭。

    可齊影是他看著長大的,從那般一個(gè)瘦小的男孩長成如今玉立的男子,盛木知曉他趟過多少次血河,也知曉他不喜歡待在浮屠樓。

    齊影不可能在浮屠樓活到三十五歲。

    如今來看,盛木確實(shí)了解自己的徒弟,他本來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曲雁成了唯一的變數(shù),若齊影不曾被她撿到,或許他與徒弟早就逍遙江湖去了。

    兩炷香后,齊影起身輕輕將門合攏,轉(zhuǎn)身瞧見靠在院門口那抹身影時(shí),心中莫名涌上酸澀,這世上除了師父,只有曲雁一人等過他。

    見男人快步走來,曲雁不動(dòng)聲色收起手中匕首與楠木,眉眼含笑看向齊影。

    “談完了?”

    齊影輕嗯了聲,漆黑的眸子看向女人,不確定的問了一遍,“可是在等我?”

    “自然,除了你還有誰?!鼻阌X得他情緒有些不對,眸中神色一沉,“你師父說你了?”

    齊影搖搖頭,“沒有,師父累了,我便先出來了?!?/br>
    方才兩人談到最后,盛木rou眼可見有些疲憊,他身上重傷未愈,能正常與人交談全靠強(qiáng)大的忍耐力。齊影了解他師父的性子,就算暈倒前一刻也不會(huì)說累,他心間難過,卻也只好先行離開。

    好在師父說已在浮屠樓受完刑罰,他這才放下心來,只要師父還能自由活著,比什么都強(qiáng)。

    兩人一路回了屋內(nèi),曲雁合攏房門,冷不丁來了一句。

    “你方才喚的,再喚我一遍?!?/br>
    齊影聞言有些茫然,“喚什么?”

    曲雁表情有些怪異,她凝眸看向齊影,一字一句道:“方才你與你師父說,我是你何人?”

    齊影愣了一瞬,臉頰瞬間燒起,不用看銅鏡都知曉臉上是何顏色。

    “我……方才師父問,我不知道該如何說,情急之下才說的?!?/br>
    齊影這話說的緊張慌亂,甚至眼神都飄向曲雁身后,不太敢同她對視,半是羞的,半是局促,畢竟齊影也不曉得她是不是惱怒。

    曲雁半瞇起眼眸,重復(fù)道:“情急之下?!?/br>
    她抬手扼住齊影的下顎,逼得男人不得不直視自己,“你的意思是,只有情急之下才能喚我妻主?”

    見曲雁將那稱呼說出,他面上頓時(shí)更燒,曲雁看著男人愈發(fā)緊張羞澀的模樣,眼底劃過抹笑意,可面上還端著一副嚴(yán)肅做派。

    “不是……”

    齊影小聲解釋,見曲雁沒有松手的意思,齊影喉結(jié)一滾,索性閉上眼屏住呼吸,“妻主?!?/br>
    齊影聲音不大,細(xì)聽還有絲顫音,可他卻覺得曲雁手中力道一瞬重了許多。

    曲雁壓住下涌火氣,聲音微啞道:“睜眼睛,再喚一聲妻主聽聽?!?/br>
    她見男人睫毛一顫,慢慢睜開那雙漆黑的眼眸,齊影貝齒咬過下唇,緩了半響才與她相視。

    “妻主……”

    他聲音又軟又輕,跟貓撓似的。

    曲雁心間一跳,下一瞬便將男人摟進(jìn)懷里,齊影輕哼一聲,接著順從軟下身子,任由女人掠奪。

    不同于以往的溫柔繾綣,曲雁動(dòng)作急切,齊影緊攥著曲雁胸前衣襟,朦朧中以為回到了浴池那夜。在自己要窒息前,曲雁終于好心放過他。

    男人的唇緋色剔透,此刻正啟唇喘著氣,曲雁指腹擦過他唇瓣。

    “挺好聽的,以后就這么叫?!?/br>
    齊影呼吸一岔,隨后點(diǎn)點(diǎn)頭。

    他頓了頓,小心翼翼抬起頭,“那妻主這份恩情,我該如何報(bào)?!?/br>
    齊影心間有幾分忐忑,這些日子一直是曲雁在忙碌,如今她從浮屠樓手上要回師父,自己該如何答謝她。

    他一無所有,唯一有的就是這幅身子,可曲雁早就得到了,雖說她還在興頭上,可早晚會(huì)有膩的那一天。齊影自己也曾疑惑過,他這般的人,為何能得到曲雁的喜愛。

    人生短短幾十年,他不奢求曲雁能喜歡他許久,若日后兩人真成了親,能溫存兩年也是好的,若以后曲雁厭煩他了。

    齊影忍住心間難過,想著如果真有那一日,那他就悄悄從藥仙谷離開,于山野田間尋個(gè)小院,最好再養(yǎng)條狗,憑回憶度過余生。

    曲雁不知曉齊影已將余生安排好,若她知曉齊影的打算,定然是要被氣笑,再尋法子好好懲治他一回。

    而今曲雁只頗為新鮮道:“報(bào)恩?”

    見齊影神色認(rèn)真點(diǎn)點(diǎn)頭,曲雁輕笑一聲,抬手?jǐn)堊∧腥苏菅?,半是?qiáng)迫半是溫柔的將人抵在桌前。

    “你知曉歷來奇聞異志中說要報(bào)恩的人,下場都是如何嗎?”

    齊影后腰抵著桌子邊沿,無法再后退一步,他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搭在曲雁手臂上,聞言有些茫然,他何曾讀過那些東西。

    “下場如何?”他聲音有幾分緊張。

    “自然都是。”曲雁刻意停頓了下,待齊影緊張看過來后,她藏起眼底笑意,面色一板正經(jīng)道。

    “自然皆是嫁與被報(bào)恩之人,作為人夫?yàn)樗齼?,以此來表達(dá)恩情?!?/br>
    齊影好半響沒有言語,他呼吸聲有些急促,這些不就是以身相許嗎,他垂眸瞥了眼自己手腕處的白玉鐲子,耳根有些羞紅。

    曲雁看著他的小動(dòng)作,笑道:“你可知為人夫郎,還要做什么?”

    齊影下意識(shí)問,“做什么?”

    曲雁見他如此茫然無措,既覺好笑又無奈,卻還哄誘道:“做個(gè)知冷知熱貼心人,為妻主洗手作羹湯,還有許多呢?!?/br>
    曲雁心間樂得他主動(dòng)送上門,為人夫郎要做的事那可多著呢,若齊影想學(xué),她不介意循序漸進(jìn)慢慢教他,給兩人之間增些妻夫情趣。

    “作羹湯?”齊影明顯一愣,猶豫道:“可我做飯并不好吃?!?/br>
    說起來,曲雁只見過齊影拿匕首的模樣,還真沒見過他做飯是何模樣,于是哄道:“沒事,難吃我也喜歡?!?/br>
    齊影只好點(diǎn)頭,又抬手推了推女人肩身,小聲道:“那我現(xiàn)在去準(zhǔn)備。”

    齊影要下廚的消息傳到李伯他們耳中,李伯連呼不行,只讓少主君好好休息,這等瑣事他們來就行,他不知曉李伯為何如此緊張,他又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

    “少主君,廚房油煙氣重,別嗆了您呀。”

    李伯跟著齊影身旁,眼神一個(gè)勁往他肚子上瞧,若不是礙于身份,李伯簡直想抬手把齊影拖出去,哪有孕中動(dòng)手下廚的,這不是胡來嗎。

    “李伯,我無事?!饼R影頓了頓,聲音藏了幾分羞怯,“是我想為她做的?!?/br>
    李伯于是更愁了,他誒呀兩聲,“小姐怎么也胡鬧?!?/br>
    原本他還想請教一下李伯什么容易上手,可李伯蹣跚離開,念叨著要去找小姐來勸。只留齊影一人站在廚房,他面對灶臺(tái)與諸多食材,竟一時(shí)不知該如何下手。

    曲雁來廚房時(shí),齊影正背對她站著,他袖口挽起半截,手中提著菜刀與粘板上的雞rou僵持。

    齊影喉結(jié)一滾,正在他準(zhǔn)備手起刀落之際,門口傳來的響動(dòng)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握著菜刀回身,正看見曲雁朝自己走來。

    他看了看粘板,有些心虛道:“我還未做好呢。”

    齊影活了二十年,還是第一次踏入廚房,他也并非沒有做過飯食,以前若是干糧吃沒了,便隨意獵些野雞兔子,剝皮上火隨便一烤,什么調(diào)料也沒有也能吃的痛快。哪里像現(xiàn)在這樣,連那些瓶瓶罐罐裝的是什么調(diào)料,都是方才聞了一次才知曉的。

    曲雁神色自若挽起衣袖,走過去從他手中拿過菜刀,平靜問道:“你打算做什么?”

    方才李伯急匆匆趕過來,明里暗里勸她一番,曲雁才知曉齊影竟這么早就去廚房,這才急忙趕來。

    rou食難剁,何況他右手腕有舊傷,本以為齊影會(huì)做些易炒的蔬菜,誰料他下意識(shí)選擇還是葷腥的rou,她有些無奈,亦有些心疼。

    “炒雞rou。”

    齊影啟唇又闔,半響才憋出這三個(gè)字。曲雁若是不來,他估計(jì)還會(huì)與那雞rou僵持一會(huì)。

    生rou在她手下變得極為聽話,不消片刻便被切成小塊,在將雞rou放到鍋中焯水之際,她才得空看向一旁的齊影。

    見他如罰站一般挺直,曲雁唇角抿起一個(gè)弧度。

    “沒事,我先教你一次。”

    曲雁將焯過水的雞rou盛出,熱油下鍋翻炒后才加了清水,又將備好的配菜放進(jìn)去一起燜煮,動(dòng)作輕松又嫻熟。

    她不喜做飯,卻也并非不會(huì),并且手藝尚可。齊影方才就將米飯燜上,待雞rou出鍋時(shí),米香也跟著溢出。

    曲雁將菜盛出,調(diào)侃問了句,“可都看懂了。”

    齊影點(diǎn)點(diǎn)頭,垂眸掩住一抹落寞。為人夫郎所習(xí)甚多,而他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末了還是要曲雁來幫他,他該多學(xué)一些的。

    晚膳時(shí)也出個(gè)小插曲。

    曲雁與齊影僅是暫住曲府,特意叮囑過李伯他們不必伺候,可老人們總是閑不住。礙于小姐叮囑,平日的膳食也是簡單,今日許是被齊影中午下廚的舉動(dòng)驚到,晚膳竟端上五菜一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