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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試藥郎 第39節(jié)

    而且大師姐確實從未傷害過他,從那以后,許粽兒便也沒那般怕曲雁了。

    “大師姐,那你一定要傳信給我?!?/br>
    曲雁點點頭,含笑應了這個請求。

    朔州藥堂之人已接到消息,特派了幾人來城門口迎接,其中有兩個男子在谷內時與許粽兒也算熟稔,這也令他打消最后一絲緊張感。

    許粽兒一步三回頭,直到身影消失不見,守在城外目送的幾人才收回目光。

    魏鈺忽而開口,“我賭他用不了兩個月,就該哭哭啼啼跑回谷內?!?/br>
    駐守藥堂并不是什么輕快活,忙時一天吃不上一頓飯是常有的事,許粽兒在谷內雖不說是嬌生慣養(yǎng),但也沒干過什么力氣活。

    曲雁一邊護著齊影往回走,一邊揶揄道:“你若擔憂,不如一起跟去?!?/br>
    魏鈺立刻轉身上了馬車,自言自語的念叨,“算了,那我得一個頭兩個大,還是谷內適合我。快些回去吧,我走前在庫內留了一堆爛攤子,梁紀倩估計又要磨叨我了?!?/br>
    待鉆進馬車,魏鈺早習慣那坐在角落安靜養(yǎng)神的男子,見盛木神色冰冷,魏鈺立及時止住了嘴。她那日是見過盛木身手的,能與師姐打平手的人,自己還是莫瞎招惹,省的哪天他心情不痛快給自己一劍,那她死的可就冤了。

    另一輛馬車內,曲雁正將軟墊墊在齊影腰后,讓他能坐的更舒適些,待做完這一切,曲雁輕聲開口詢問。

    “婚事你想選在哪月?”

    齊影抬眸看向身側的女人,怔怔重復了句,“婚事?”

    曲雁點頭,將自己心中所想說出,“如今快到臘月,若想趕個熱鬧便等年節(jié)時,趁你身子未重時將婚事辦了,屆時便可在谷內安心待產。你若覺得cao之過急,那等孩子出生后,你身子輕便再辦婚事也可以??茨阆脒x什么時候?!?/br>
    齊影愣了半響,他坐直身子凝視曲雁,語氣中摻雜不可置信,“是指……我與你的婚事?”

    曲雁表情微變,看向他道:“自然是我與你,不然你還想嫁誰去?”

    齊影啞然半響,最后被曲雁盯得臉色泛紅,他悄悄攥住手腕屏起呼吸,低聲回道:“我皆可以,妻主做主便好?!?/br>
    自古以來,唯有娶正夫需三書六聘,取新人生辰合貼定下吉日,頒發(fā)喜帖cao辦婚宴,最后再將人娶進門。側夫則是由一頂紅轎從側門抬進便算成了,小侍更是連轎子都用不上。

    齊影并非普通男子出身,對名分之說并不在意,于他而言只要能待在曲雁身側便好。

    可不在意,并不代表他不想要。

    齊影屏住呼吸,睫毛輕顫著,只覺心間情緒翻涌。

    曲雁是曲府小姐,更是未來藥仙谷谷主,而他不過是浮屠樓里一個刀尖舔血的暗衛(wèi),身不由己渾渾噩噩活了二十載,在從崖上跳下去那天,是他第一次為自己而活。

    他的人生,似乎從那日開始,才算真正活過一次。

    曲雁正在認真思索婚宴該選在什么日子,正好齊影師父還未走,不如趁早辦了,省的盛木走后齊影心間會留遺憾。

    她正想著,便聽齊影低聲開口問。

    “為何是我?”

    他抬起眸子認真看向曲雁,問出了那一直壓在心底的疑問,“許粽兒與你青梅竹馬,除了他亦有旁的男子歆慕你,我不過是你隨手所救,為何最后是我。”

    “因為我們有緣?!边@話從曲雁口中說出十分沒有說服力,她自己說完也失笑一聲。

    “你可知我撿到你那日為何出谷?”

    當著齊影不解的眸色,曲雁笑了笑,“那日我本是為了尋個試藥人,結果才出谷便見你躺在山崖下,身上毒素纏繞,氣息竟還未斷,我尋思著沒有再比你合適的人了,便把你帶了回去。后來我發(fā)現,你身上的毒比讓你試藥更有價值,便想方設法讓你留下來。再后來,我是真不想讓你走了?!?/br>
    見齊影僵在原地不動,曲雁將人攬入懷,抬手替他輕揉僵硬的腰身,“這大概就叫有緣,至于為什么是你,自然是因為你比他們都好?!?/br>
    許粽兒確實喜歡過曲雁,曾經在谷內人眼中,他確實是她獨一無二的良配,除了性子嬌縱一些,其余沒有半分不好。

    可惜曲雁不喜歡許粽兒,她不喜歡膽子小的,見殺個人便嚇成鵪鶉,她更沒時間假惺惺去哄他。

    齊影緘默半響,才開口道:“那妻主一開始說治好我后便放我走,也是假的對嗎?!?/br>
    曲雁手中一頓,連忙攬懷里哄道:“起初誆你是我不對,我這不是皆如實說了,何況我亦有賠償你。”

    齊影尚在消化這個消息,原來一開始當真的只有他一個。

    試藥……他不可控的想起自己在浮屠樓每月服藥的日子。

    齊影搖搖頭,將那些畫面從腦海拋去,若他沒有碰見曲雁,怕早入了地獄,又談何享受這安寧清閑的生活。

    他從曲雁懷中抬起頭,“什么賠償?”

    “自然是將我賠給你。”

    曲雁笑的溫柔,她輕扳過齊影的身子,令他直視自己。她極少會說這種輕浮情話,可并不顯得油腔滑調,反而極其真誠。

    “這買賣還挺值的,待孩子出生,我便為你再續(xù)經脈,皆時你想去何處玩,我們便去何處。不帶那小崽子,就我與你兩人,你不是說喜歡養(yǎng)狗,我們再養(yǎng)只你喜歡的?!?/br>
    曲雁話語一頓,抬手撫上齊影輕顫的睫毛。

    “你哭什么?!?/br>
    “我沒哭?!饼R影硬是忍住眼中酸澀,抬起眼眸笑著搖搖頭,殊不知他這般模樣更令人憐惜。

    曲雁指腹一動,他便乖順闔上雙眼,濡濕的睫毛顫個不停,她心思一動,俯身輕吻過男人的眼睛,順便為他尋了個好借口。

    “孕中夫郎難免會情緒失控,悲喜皆是常事,你若是想哭便哭?!?/br>
    齊影緩了一會才搖搖頭,聲音有些翁氣,“不養(yǎng)別的狗了,有烏云它們三個便夠了?!?/br>
    曲雁說了半響,結果他重點只放在了狗身上,她無奈一笑,只應了聲好。

    齊影想了想,又問了句,“妻主以前有別的試藥人嗎?”

    “沒有?!鼻惚WC了句,“往后也不會有?!?/br>
    制毒本就是她隨心興起,這世道還是求醫(yī)之人更多,不過這些都可暫且放在一旁。她回谷后還要再鉆研一遍夫道之術,好令齊影腹中這胎能安穩(wěn)出世。

    馬車駛到臨州境地那日,大雪從天際飄落,銀白落滿城墻,似無數扯碎的棉花,放眼望去天地間雪白一片。

    齊影抬起手,任由雪花婉轉飄落掌心,還未等接滿掌心便被曲雁拉回,下一瞬便用帕子擦去點點雪花,女人的聲音跟著響起。

    “孕中最忌諱受涼,你本身胎就未穩(wěn),過一個月再讓你玩雪?!?/br>
    看著曲雁暖他手掌的動作,齊影勾了勾嘴角,應了聲好。

    齊影其實并非想玩雪,浮屠樓冬日也時常下大雪,他僅是想起少年時,浮屠樓教他們在大雪中隱匿身形,若是被同組人尋到,便要在雪中罰跪。

    他跪過一次,那日正趕上他來癸水,半夜在雪地中痛至昏死,自那以后,他每月來癸都會腹痛。

    曲雁撐著油紙傘為身側之人遮擋風雪,齊影身上披著軟裘,發(fā)絲在風雪中翻飛。他看向朝自己走來的人,心間已大概知曉師父要說什么。

    盛木并未撐傘,他穿著一襲黑衣,肩身與發(fā)絲落了許多雪,他面色不算好看,可神情卻輕松無謂,他看向被齊影護住的小腹,掩下眼底情緒。

    “這臨州城也很大,你安心養(yǎng)胎吧,師父得空便去看你?!笔⒛倦m說跟他回藥仙谷,可從未說與他一起住進藥仙谷,他打算住在臨州城內,齊影亦無法勸。

    他輕聲喚,“師父?!?/br>
    盛木走的灑脫,背影卻有幾分孤寂。

    曲雁捏了捏他的掌心,喚回他的思緒,“無需擔憂你師父,他比你年長許多,經歷的亦比你多,你肚里這個小的才需你擔憂?!?/br>
    見兩人遲遲不動,魏鈺湊上來搓著手道:“師姐,你倆不冷的嗎,再不回去今日便回不去了。”

    齊影收回目光,垂眸看向小腹,他肚子里這個小的確實更脆弱一些。

    大雪紛飛,山路確實不好走,趁著天色尚早,幾人將行囊整理后便輕裝上陣,終在天色徹底暗下前回了谷內。

    守門的趙棉遠遠便聽見動靜,她揉了揉眼睛,一把推醒身旁打瞌睡的任玲。

    “任師妹,你別睡了,有人來了!”

    任玲猛然抬頭,擦了把并不存在的口水便與小師姐出門迎上去,口中大聲喊著。

    “前方何人?!可有拜門請?zhí)???/br>
    待看清馬車上的人影,任玲瞪大眼睛驚喜道:“三師姐!你怎回來了!”

    魏鈺跳下馬車,拇指往后一指,“還有你大師姐和你師姐夫呢,這大雪天怎么就你倆守門,其他人呢?!?/br>
    任玲還沒從‘師姐夫’這個陌生的稱呼中回過神,身旁的小師姐已回答完,原是馬上大雪封山,谷內的弟子們大多出去采買物資,她倆便頂替了守門的職責。

    “大師姐!”

    待見到那熟悉的人影時,任玲驚喜喊了一嗓子。但大師姐并未回應她,反而轉過身去,馬車內又出來一道人影,他似乎是想自己下來,但架不住女人抬起的手,便認命的讓大師姐將他抱下來。

    魏鈺瞇著眼看著兩人,很好心的解釋道:“看見沒,你師姐夫,他有孕在身,你們沒事可別往前湊,小心挨罰?!?/br>
    齊影小產一事雖被傳回谷內,但礙于黃逸有心壓著,并非所有人皆知曉,她們對齊影的印象還停留在與大師姐私奔上。

    “???!”

    魏鈺看著兩個師妹呆滯的神情,很不客氣的笑出聲,抻了個懶腰便率先一步踏入谷內,邊走邊說。

    “困死了,回去補覺嘍?!?/br>
    任玲愣愣看著兩人朝自己走來,待看清齊影的臉時,下意識便看向他的肚子,吶吶開口道:“大師姐好,師姐夫好?!?/br>
    齊影步伐一頓,只覺有些不好意思,曲雁倒是含笑嗯了一聲,還囑咐道:“馬車內有零嘴,你倆拿去吃了吧?!?/br>
    任玲下意識謝道:“多謝大師姐?!?/br>
    直到兩人走出去很遠,趙棉才扯了扯任玲的衣袖,如夢初醒道:“三師姐方才說什么來著,師姐身邊的那個男人有孕在身?!”

    任玲點點頭,“好像是?!?/br>
    “娘嘞!”趙棉激動喊了一聲,把任玲嚇了一跳,“大師姐也太牛了,出去時兩個人,回來時三個人,我輩楷模啊?!?/br>
    任玲搞不懂這有什么楷模的,她年歲到底太小,只聽趙棉亂七八糟說了一堆她聽不懂的,最后揉了揉她腦袋,意味深長說了一句。

    “你長大便懂了。”

    回到谷內熟悉的庭院時,門口大小不一佇立著三個影子,在看清曲雁與齊影的身影時,烏云吠叫一聲率先起身,阿黃與三花在身后便飛奔而來。

    在烏云即將搖著尾巴撲上來時,曲雁蹙眉止住了犬畜的動作,這三只狗都機靈的很,見主人不讓撲,便開始瘋狂搖尾巴轉著圈的撒嬌哼唧。

    只可惜主人極其無情,眼中只有她身旁的男人,齊影只來得及摸了摸烏云的鼻尖,便被曲雁抱進屋內。

    他攬著曲雁的脖頸,探頭看向屋外哼唧撒嬌的烏云,再轉頭便見曲雁半瞇著眸子,威脅似的看向他。

    第三十四章

    “跟它這么親?”曲雁語氣有幾分古怪。

    齊影眼底浮現笑意, 他勾著曲雁脖頸,抬頭湊到女人耳側,學著曲雁平日與他親昵的模樣。

    “與你更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