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試藥郎 第53節(jié)
曲雁嗯了聲,轉(zhuǎn)身看向許粽兒道:“你院子有人打掃過了,舟車勞頓也辛苦,你早些回去歇著吧。明日記得去尋一趟師母,她有事與你商議?!?/br> “是?!?/br> 在曲雁說到最后一句時,齊影敏感注意到許粽兒身子僵了瞬,在他離去后,齊影看著正含笑逗弄女兒的妻主,輕聲問了句。 “妻主知曉許粽兒要嫁給誰嗎?” “他可同你說過有心上人嗎?”曲雁反問道。 見齊影搖頭,曲雁挑了挑眉,不甚在意道:“那便應(yīng)是許漫?!?/br> “許漫……”齊影思索一圈,發(fā)覺自己從未聽過這個人,“此人是誰?” “許漫常去外城收藥,你應(yīng)沒見過她。她與許粽兒同歲,年少也算相熟,師母有意將許粽兒許配給她?!?/br> 齊影了然的點點頭,其實心間想問為何不是魏鈺,然而下一瞬他便被曲雁拉到懷里,同女兒一起坐在懷里,就同個小孩子似的,他腦中霎時摒棄其他雜念,只顧著羞澀。 “怎那般關(guān)心他,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 感受著懷里逐漸僵硬的軀體,曲雁湊到他耳旁親昵,看著男人耳垂上留下牙印,這才滿意的瞇了瞇眸子。 阿清坐在娘懷中,仰著小臉好奇看向兩人。在曲雁咬下來那瞬,齊影嚇得連忙抬手將女兒眼睛擋住,生怕她看到什么不該看的。 待曲雁松了口,齊影才臉頰泛紅的起身,順帶抱起扒著他手妄圖瞧他在做什么的女兒。 “妻主收徒收的如何了?” “收到了個小探子?!鼻阊鄣子行┗薨怠?/br> 齊影眸中神色一沉,立刻會意道:“浮屠樓的人?!?/br> 曲雁起身揉了揉男人發(fā)絲,湊過去在他唇角親了口,小夫郎冷硬的神色瞬時消失無蹤,又捂住女兒的眼往旁移了幾步。 “阿清還在呢。”他紅著耳根提醒道。 阿清看向自家爹娘,揮著小胖手不知在囔著什么。曲雁只好放過害羞的夫郎,又把女兒從他懷里接過來,這丫頭近來重了不少,齊影總抱著會累到他手腕。 曲雁也好奇,這小探子混進藥仙谷要做什么,但嘴上還是安慰道:“不用擔心,應(yīng)是程念玄令她來取藥的。” 齊影直覺不對,若是單純?nèi)∷?,何必派人潛入谷?nèi),來封信不就好了。 他忽而道:“我?guī)煾盖皟扇諄硇?,說今年年節(jié)不來了,只給我寄了些西江特產(chǎn),我……我想過一陣子去看看師父?!?/br> 齊影有些局促,西江離此不算近,但這是他第一次說想去某處,曲雁僅思索片刻便道:“也好,等阿清滿周歲了,我們帶阿清一起去?!?/br> 她說罷還顛了顛女兒,笑著哄道,“阿清,過一陣子帶你和爹爹去西江玩,你可愿意?!?/br> 阿清聽懂了‘爹爹’和‘玩‘二次,立刻笑著喚爹爹,她生的粉雕玉琢,還十分愛笑,每次她一喚自己,齊影便覺心間一軟。 “爹爹在呢,爹爹帶你去看師爺爺,就是上次送你小銀鐲的爺爺,阿清還記得嗎?” 齊影拉起女兒的小手,指向其中一個銀鐲子,眸中有些感慨情緒,盛木年歲不過三十二,但按照輩分確實該喚爺爺。 其實盛木在三個月前來過藥仙谷,只待了幾日便離開,那還是阿清出生后,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徒弟與小徒孫。盛木言他近來在游歷十三城,這才來的慢些。 見到師父帶來的一堆特產(chǎn),齊影不疑有他,但暗中還是問了浮屠樓有沒有為難師父,盛木當時笑的不屑,只說他與浮屠樓無來往,早是自由之身。 曲雁知曉他在騙齊影,可仍配合他把戲演下去,程念玄一日不死,盛木就一日不能徹底自由。藥已給了盛木,余下的便看他的造化了。 在看見襁褓中的阿清時,他師父身上難得流露出柔意。 阿清手上已有陳圖給的銀鐲,盛木便將自己備的套在另一只小手上,也挺勻稱好看。 日子一天天過去,霜雪逐漸落滿屋檐,昨夜落了雪的燈籠拿竹棍一敲,雪花撲朔朔落下,露出原本喜慶的大紅色。 又是一年春節(jié)至,這已是齊影在藥仙谷過的第二個年了。 昨夜剛落了大雪,一腳便是一個小雪坑,見阿清極感興趣的扒著門瞧,齊影只好將女兒裹成個小團子,領(lǐng)著她去雪地里打滾玩。 許多弟子都在外面打雪仗,此時見師姐夫抱著小阿清過來,紛紛停下手中動作,湊過來逗弄阿清。 有好心弟子道:“師姐夫,外面天涼,怎么抱著小阿清出來了,當心別凍著?!?/br> “阿清沒見過雪?!?/br> 阿清是個親人的,這群jiejie哥哥們她也認識,立刻扭著身子要去尋她們,齊影只好抱著女兒過去。 黃逸過來時,正瞧見自己乖巧可愛的小徒孫被一幫弟子們圍著逗,阿清還咯咯的笑著,她板著的臉霎時笑的和藹,步子都快了幾分。 “師母好。” 那幾個逗阿清的弟子一見黃逸老,立刻拘謹站在一旁。 “都在這干什么,功課做完了嗎。” 黃逸此話一出,那幾個弟子連忙說做完了,隨即拔腿溜走,她們可不想被師母訓(xùn)。 她將坐在地上懵懵懂懂的阿清抱起來,她尚不明白jiejie哥哥們?yōu)楹闻芰?。但小孩子的注意力轉(zhuǎn)移的快,此刻見到熟悉的人,立刻去她的衣領(lǐng)。 黃逸也不惱,實際上她巴不得孩子跟自己更親些。 “小阿清,好久沒見師姥姥,想不想師姥姥?!?/br> 黃逸身后還跟著許粽兒,但不知為何沒上前來,齊影走過去喚道:“姑母?!?/br> 黃逸應(yīng)了聲,又看向懷里的小團子,叮囑道:“天氣嚴寒,小孩子受不得凍,下次雪日抱阿清出來玩,不易時日太久?!?/br> 齊影低聲應(yīng)了,但黃逸卻沒有把孩子還給他的意思,他知曉黃逸一向?qū)檺郯⑶澹餍缘雷约阂で?,勞煩姑母幫他帶會兒孩子?/br> 黃逸自然樂呵呵的將孩子抱走,齊影見女兒沒有哭后才放下心,待再轉(zhuǎn)頭看向許粽兒時,發(fā)現(xiàn)他竟然哭了。 “你這是怎么了?”齊影連忙走過去問。 許粽兒抹了把眼淚,“沒事,齊影哥哥。” 他說完還笑了一下,只是十分牽強,齊影思索片刻后輕聲開口,“是不是姑母同你說了婚事?!?/br> 許粽兒一愣,隨即點了點頭,今日師母喚他來就是此事。師母開門見山問他對許漫感覺如何,許粽兒半響才想起許漫是誰,他心中一緊,師母下一句果然是想將他配給許漫。 許粽兒沉默良久,搖頭拒絕了這門親事。 “……是我出爾反爾,師母才訓(xùn)了我一頓,但我也不虧,我說我還要歷練一年,一年內(nèi)定會尋到想嫁的人?!?/br> 許粽兒拖了一年時日,黃逸見小徒弟眼眶發(fā)紅時,便暗自嘆了口氣,妥協(xié)道一年內(nèi)若無人來與她提親,那便準備與許漫的親事。 之前說許粽兒言辭鑿鑿說婚事僅憑師母做主,如今師母真為他尋了親事,他反而開始后悔,他也知自己做的不對。 齊影見他這幅模樣,心間隱隱猜到些什么,縱然他在感情上也不算開竅,但許粽兒比他小三歲,根本藏不住事。他怕是早在心間藏了人。 “一年時日很長,你可以慢慢想,成親后再后悔可晚了?!?/br> 許粽兒咬著唇,糾結(jié)問道:“齊影哥哥,你與大師姐成婚后,可曾后悔過。” 齊影眼中劃過詫異,隨即笑了笑,語氣認真且堅定,“不曾?!?/br> 在齊影走后,許粽兒獨自在雪中站了很久,直到發(fā)上落滿白雪,手指凍的僵紅才回了院子。 齊影去前堂尋曲雁,還有三日便是春節(jié),谷內(nèi)弟子們也比平日放松一些,他路過廚房時還被塞了串糖葫蘆握著手中。 比去年長高些的蘿卜頭們依舊穿的喜慶,一切亦如去年一般,什么都沒有變。 只是在路過弟子院時,齊影驀地停下腳步,緊抿著唇轉(zhuǎn)過身子。 那是浮屠樓出來的人才知曉的探查目光,可齊影沒有感受到任何惡意,好似真的為了單純看他一眼。 弟子院內(nèi)有不少人,皆是去年新收的弟子。齊影沉下眸子望著,正逢梁紀倩路過,順著他的目光好奇往弟子院看了眼。 “大師姐在前堂呢,你在這做什么?” “沒什么?!饼R影搖頭收回目光。 梁紀倩不疑有他,“正巧我也要去前堂,一起吧?!?/br> 因齊影是大師姐的夫郎,梁紀倩刻意保持了些距離,又將新得到的消息告訴他,“顧主君遞了拜貼,說是年后與孩子要來,應(yīng)是來看你的。” 顧如意一直同齊影有書信來往,他很惦念這個好不容易尋回的阿弟,前一陣李宵中了殿試,來年便要上京赴任,他便想趁走前來谷中探望阿弟,順便再為言兒取些新藥。 此事顧如意前些日子來信說過,他只點頭表示自己知曉。 兩人在前堂分開,齊影一路走到書房,當他敲門進入房中時,曲雁正落下最后一筆,隨后將紙張交給身旁的任玲,抬眸對齊影一笑。 任玲馬上十五歲,她今年抽條不少,模樣也變成少女,此刻拿了紙張跑過他身旁,還不忘笑一句。 “我就不打擾師姐夫與師姐啦。” 見齊影有些不好意思,曲雁走到他身旁,抬手撫去他肩上落雪,溫聲道:“怎來前堂尋我了,阿清呢?” “被姑母抱走了。” 齊影將握了一路的糖葫蘆遞到曲雁身前,她失笑一下,咬下個喂到男人口中,齊影愣了一會才紅著臉咽下,他其實不是這個意思。 曲雁攬住齊影腰身,意有所指道:“難得小崽子不在,你今日也不必哄她睡覺了?!?/br> 齊影哪里不懂她的意思,他輕輕嗯一聲,對上曲雁暗沉的眸色,推了推她小聲道:“去床上?!?/br> 曲雁一笑,抱著他起身笑道:“遵命。” 那日兩人難得宿在前堂,紅蠟滴落地上,燭火燃了整夜未眠。 轉(zhuǎn)眼便到了春節(jié)當日,阿清被換上一套緋紅小襖,頭上帶著虎頭帽,見人就揚起粉雕玉琢的小臉笑,莫提有多可愛了。 許粽兒抱著孩子稀罕了半響,最后將自己備的壓歲錢塞到阿清的小兜子里,認真叮囑道:“阿清,你可要記得這是小師叔給的喲,給你長大娶夫郎的?!?/br> 屋內(nèi)人被許粽兒的話逗笑,阿清亦跟著傻樂,小丫頭樂完從床上爬起來,扶著許粽兒的手歪歪斜斜站起來,只是走的還不利索,剛邁腿便摔了個屁墩。 許粽兒見狀連忙把孩子抱起來,嘴里驚喜道:“哇!小阿清會走了!咱們小阿清就是聰慧,尋常孩子要周歲才會走呢,這要是我女兒就好了?!?/br> 許粽兒毫不吝嗇夸贊,只是他說完最后一句便有些后悔,他偷瞄了眼黃逸的神色,見師母瞥向自己,他立刻低頭當自己不存在。 在師母走后,一直沒吱聲的魏鈺走過來,她坐到床側(cè),從許粽兒手中接過女孩,嘴里不冷不淡道:“要生就趕緊尋個人嫁了,你日日惦記阿清做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要的大師姐的女兒?!?/br> 此話一出,許粽兒瞪大眼眸看著她,就連梁紀倩也蹙起眉頭,“你說什么呢。” “我早說了,我對大師姐沒有那個意思?!?/br> 許粽兒聲音壓的很低,可魏鈺卻沒瞧他,他心間忽而異常酸澀,徑直起身離了屋子,正碰上曲雁齊影妻夫倆走來,許粽兒紅著眼眶問了好便低頭跑了。 “怎么回事?” 曲雁蹙眉看向屋里兩大一小,魏鈺正逗阿清玩,梁紀倩只好無奈道:“還能怎么,魏師姐又給許粽兒氣跑了。” 魏鈺認命嘆了口氣,起身朝外走,“我去哄哄?!?/br> 曲雁將女兒抱起來,阿清掏出小兜子里的紅包,揮著小短手懟到她面上,炫耀般喊道:“娘!爹爹!” 曲雁接過后一樂,轉(zhuǎn)身給了齊影,“要給爹爹是嗎,讓爹爹給你存著,攢著以后娶夫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