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試藥郎 第54節(jié)
“阿清還小呢。”齊影接過紅包,看著妻主懷里的女兒,眼底一片柔意。 第四十四章 梁紀(jì)倩看著這一家三口的幸福模樣, 眼底也有幾分羨艷,她年歲也不小了,家中也催得緊, 過了年她也該回家看看家中為她相看的男子。 房門被敲響, 任玲探著腦袋進(jìn)來, 笑瞇瞇道:“大師姐, 前堂已經(jīng)擺好年夜飯啦,師母叫我過來喚你們。” 冬日天色暗的快, 年夜飯只圖個熱鬧, 對弟子們的拘束并不多。 于是這一路上,齊影看到許多弟子拿著小煙花, 一邊跑一邊嬉鬧, 待撞見大師姐一行人時,又笑嘻嘻問了好。 “任師妹要一起玩嗎?我們放給阿清看!”大抵是覺得師姐們不會喜歡這么幼稚的煙火,那弟子索性直接喚了任玲。 任玲一向喜歡熱鬧,此刻自然跑過去應(yīng)好,火折子點燃煙花棒,細(xì)小銀色花火迸在空中,煞是惹人注目。 任玲她們幾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逗的阿清撲著身子想往前去夠, 嘴里還喊著花,齊影緊抱住女兒, 同她一起看著這花火。 齊影見曲雁手中拎著兩個煙花棒回來, 還以為她是要給阿清玩, 下意識道:“妻主, 阿清還小, 這東西她還玩不了。” “沒打算給她玩。” 曲雁唇角勾起笑意, 她一手接過女兒,一手將手中物遞到他手上,“我看你瞧的歡喜,拿來給你玩的?!?/br> 齊影啞然半響,怔怔接在手中,他看著曲雁取出火折子點燃,銀白花火迸在眼前,煙火后側(cè),曲雁抱著女兒,眉眼溫柔含笑看向她。 那一瞬間,齊影只想永遠(yuǎn)停留在此刻。 “師姐夫!要揮起來才好看!”任玲在旁喊了聲,說罷還轉(zhuǎn)圈做了個示范。 齊影猛然回過神,他看向快燃盡的煙火,局促道:“我沒玩過?!?/br> 女人溫?zé)岬氖指采纤直?,曲雁笑道:“我教你?!?/br> 她抓著齊影的手在空中寫了兩個名字,一個是‘齊影’,一個是‘曲清’。 齊影還想再寫‘曲雁‘時,那煙火卻已燃盡,他焦急欲再取來一根,曲雁的聲音已溫柔響在耳側(cè)。 “你和阿清,便是我心間最重要的人?!?/br> 月光皎潔,不遠(yuǎn)處幾個弟子還在歡呼玩鬧,齊影卻覺天地?zé)o人,連心跳都變得清晰可聞。 身前人漆黑的眸子看向自己,淡緋的唇瓣微啟著,曲雁眸色暗了暗,抬手擋住女兒的眼睛。齊影鴉黑的睫毛輕顫著,不遠(yuǎn)處有起哄聲傳來,他耳根紅的發(fā)燙,卻沒有躲開。 僅是蜻蜓點水的一吻,溫?zé)岬拇劫N著對方,卻令他心肺戰(zhàn)栗。 梁紀(jì)倩轉(zhuǎn)過身,獨自看向天幕,心間默念非禮勿視。 曲雁退了一步,牽起害羞的夫郎,“走吧,去吃飯?!?/br> 在幾人離去后,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月色下,他撿起地上燃盡的煙火,握在手中揮了兩下又碾碎,隨后抬頭望向兩人離去的方向,神情若有所思。 齊影去年守歲時不小心睡過,今年他特意早早把女兒哄睡,輕著腳步與曲雁走到院子里。今夜的月亮極圓,他身上披著暖裘,烏云靠在他腳下酣睡著,還有一個更小的黑犬依偎在它懷里。 它不知與山中哪個狗看對了眼,去年懷了崽子,生出五只一模一樣的小黑犬,早早便被喜愛小犬的弟子們挑好。 待狗崽們滿月被抱走時,烏云竟跟著跑出去很遠(yuǎn),怎么也叫不回來。齊影看的不忍心,替它討回來一只養(yǎng)在身邊,平日憨頭憨腦的小狗崽,阿清極愛與它玩。 遠(yuǎn)處煙火綻放的那瞬間,烏云猛然從地上站起,歡快的搖著尾巴吠叫,它與阿黃三花一同跑出院子,只剩個小狗崽還坐在原地發(fā)懵。 “又一年了?!?/br> “阿清也快一歲了?!饼R影看向煙火。 曲雁攬住他腰身,親昵廝磨道:“等她再大一些,就該去偏房自己睡了?!?/br> 齊影側(cè)身主動送上一吻,期間從喉間含糊溢出聲,“她還太小,夏日再試試讓她單獨睡……” 曲雁自然笑著應(yīng)好,冬日夜長,她們還有很長時間可以溫存。 初五那日,谷內(nèi)照例發(fā)放新的用具,例如毛筆宣紙一類,輪到曲雁的書房時,所來之人卻是她沒想到的。 若堯把東西放在桌上,對曲雁笑道:“少谷主,梁師姐讓我與小枝替你將東西拿來,要是少什么便與我們說?!?/br> 身旁的陳小枝跟著點點頭,不讓他倆喚師母,倒是喚上少谷主了,曲雁瞥過兩人,只淡聲道知曉了。 若堯無所謂的聳聳肩,兩人把東西收拾了一番,見曲雁伏案寫著什么,若堯輕腳走到她身旁,抬手開始研磨。 若堯磨了一會,只覺手腕酸痛,她放下墨石揉了揉手腕,看向屋子里傻站著的男孩,走到他身旁溫聲道:“小枝,我帕子落在柴屋了,你去幫我取來?!?/br> 男孩十分聽話,點點頭便跑出去了,若堯看著他背影,眼底劃過嫌惡,愚笨的傻小子,若非要多拖些時日,她才懶得日日與他呆在一處。 在陳小枝離開后,曲雁也放下手中毛筆,看著曲雁似笑非笑的神情,若堯頓了頓才笑著走過去。 “少谷主,可有要交代我的事?” 曲雁好整以暇看向身前的少女,她穿了一身霞色羅裙,身段比尋常女子更纖細(xì)一些,發(fā)絲被發(fā)帶高束在腦后,總是笑的眉眼彎彎。 收徒至今還是兩人初次單獨相處,曲雁沒興趣同她玩游戲,她冷聲開口道:“程念玄就選了你來。” 若堯被拆穿身份,卻仍嘻嘻笑著,她從懷里摸出一封信遞過去。 “看來樓主早同少谷主聯(lián)系過了,我還以為自己裝的滴水不漏呢?!?/br> 那信是程念玄的親筆信,狂放的字體占了滿紙,只言持信之人會來取藥,于是若堯便混了進(jìn)來。 曲雁忽視信上的斑駁血跡,抬手將瓷瓶扔給若堯,誰料她得到后卻沒離開,反而湊近了一些道:“少谷主,我是來取藥的不假,但我也是真心拜入谷內(nèi)的。” 看著曲雁冷淡的神色,若堯苦笑一下,垂眸看向地面道:“我知你信不過我,可我是真的想學(xué)醫(yī)。我雖出身泥濘,手上沾了許多臟血,可我每次殺人時皆心中害怕,我不想殺人的?!?/br> 她這幅神態(tài)太令曲雁熟稔,若堯抬起眸子,眸中是顯而易見的哀痛,她抬手扯下衣帶,恢復(fù)那清亮的少年嗓音。 “少谷主,您就收了我吧?!?/br> 他衣衫凌亂,屋外傳來腳步與談話聲,曲雁看著若堯的獨角戲,像看什么死物一般毫無感情。 在門扇被打開的瞬間,若堯拉著曲雁的手往自己身上探去。 曲雁觸到少年的肌膚,下一瞬便將他按在桌案上,硯臺摔在地上,少年漲紅了臉,神色驚訝看向她。 曲雁掐著若堯的脖頸,手中力道愈大,她冷漠看著少年掙扎,卻沒有松手的意思。 門口的魏鈺步子一頓,下一瞬便捂住陳小枝的眼睛關(guān)上門,“哈哈,打擾了哈。” 她帶著男孩往屋外走,小枝不解問道:“魏師姑,我們?yōu)楹我???/br> “你家少谷主和你師爹正忙著呢,我們一會再來?!?/br> 小枝有些不解,他糾結(jié)道:“可是師爹不在呀,方才是若堯jiejie在屋里?!?/br> 魏鈺步子一頓,驚詫道:“你說什么?!” 方才她只看見曲雁將一個背影按在桌上,只匆匆一瞥便退出來,下意識便以為是齊影,以為妻夫倆在白日宣yin。 “我去,不是吧?!蔽衡暤土R一句,片刻后便沖會屋子,邊跑邊道:“你先回去,別和別人說!” 陳小枝懵懂點點頭,看著魏師姑瘋了般跑回去。 魏鈺闖進(jìn)屋子時,若堯臉色通紅,掙扎的力道虛弱不堪,顯然已經(jīng)神志不清。她沒在意若堯怎么突然變成少年,而是抓著曲雁的手喊道。 “師姐!松手!” 曲雁神色冰冷,她能感受到手下人逐漸流逝的生命,卻沒有任何放過他的意思,魏鈺扣著曲雁指尖,試圖喚回她的神智。 “師姐!你快放手?。∫鋈嗣?!” 其實在齊影養(yǎng)胎那段時日,魏鈺曾私下問過師母,當(dāng)年為何要讓她盯著曲雁,許粽兒又為何會害怕她。 魏鈺在師母房內(nèi)待了一個時辰,出來時看曲雁的眼神都不對了,一想到自己在曲雁身前晃蕩這么多年還沒事,魏鈺只覺得自己命大。 雖不知若堯如何惹到她了,但師姐絕對不能在谷內(nèi)殺一個剛?cè)腴T的弟子。 魏鈺腦中飛快轉(zhuǎn)著,忽而喊道:“對!阿清!齊影抱著阿清等你過去呢!” 趁曲雁指尖松勁的一瞬,魏鈺連忙將若堯扯下來,少年跌坐在地上,紅著眼眶大口呼吸。 她瞥了半路闖進(jìn)來的魏鈺一眼,蹲在若堯身旁冷聲道:“拿了藥,趕緊滾?!?/br> “還有,別學(xué)他,你學(xué)不來的?!?/br> 方才若堯引誘她時,神態(tài)與言語同當(dāng)年的齊影極為相似。 “我明日就走?!?/br> 若堯嗓音沙啞,卻并沒有害怕的神色,反而有些考量,齊影的妻主怎么比他還瘋,若堯咳了咳嗓子,從地上爬起來。 其實前來取藥之人并非是他,盛木殺了那人令他換上,只讓他多拖些時日,如今時辰已經(jīng)到了,他也該走了。 翌日一早,顧如意帶著女兒來了谷內(nèi),阿清一見李言便邁著小短腿歪歪斜斜走過去,齊影跟著后面護(hù)著,結(jié)果李言竟抬手替阿清擋了下。 見齊影驚訝,顧如意解釋道:“言兒雖還不會說話,但對外界很多事物都有了反應(yīng),我在家里給她養(yǎng)了幾個小貓小狗,她平日也愛看。” 兩人是雙生子,又生的都是女兒,如今大的領(lǐng)著小的走,此番風(fēng)景倒是惹得谷內(nèi)人好奇來看,阿清是個膽大的,一邊抓著李言的手一邊嘻嘻與師姐們笑。 顧如意看著兩個孩子,“我不求言兒能像正常孩子一般,只求她這一生平安便好?!?/br> 齊影抿了抿唇角,安慰道:“妻主不是說,言兒有治愈的可能,你也莫太傷心?!?/br> 顧如意點頭一笑,拉著齊影的手與他嘮起了家常,他旁敲側(cè)擊問了半響,得知阿弟沒在谷內(nèi)受委屈后才放下心,隨后又有些神色糾結(jié)。 見齊影看向自己,顧如意想了半響才道:“如愿,你能幫哥哥一個忙嗎?” “什么?” 他俯身到齊影耳側(cè),悄聲道:“你能不能幫阿兄同曲大夫要個易受孕的方子,我想調(diào)調(diào)身子?!?/br> 齊影目光驚訝,顧如意面上也害臊,可他只有這個辦法了。 顧如意妻主走的是仕途,如今也算個五品官員,又是家中獨女,雖然自己嫁來第二年便生了個女兒,但李言終究不是個健全的。他岳父雖面上沒怨,但近兩年也待他沒有好臉色。 顧如意有意再給生個女兒,可奈何一年都沒懷上,前些日子他無意聽見岳父說要給李宵納個側(cè)夫,這才著急起來。 齊影聽完耳根也微微泛紅,卻還是點頭道:“待我回去問問妻主?!?/br> 顧如意與他道謝,齊影卻只搖搖頭,甚至腦中開始想,若是曲雁要納側(cè)夫,他應(yīng)比顧如意更加難過。 他與顧如意談話間,沒注意到兩個孩子已經(jīng)跑到小山堆上玩,眼瞧著阿清要滾下來,齊影連忙起身。 “阿清別動!” 然而有人比他動作更快一步,若堯抱著阿清看向齊影,他笑的眉眼彎彎,只是脖頸上圍了一圈白布,像要掩住什么痕跡。 若堯看著齊影,面上嘻嘻笑道:“影哥兒,你怎么連自己的孩子都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