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離(雙重生)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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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太過疲憊,俞靜宜沐浴后早早歇下,衛(wèi)衡喝的藥有助眠的效果,也生了倦意,他一聲不吭地去柜子里翻找被褥。 俞靜宜沉吟了片刻,無奈道:“你身體還沒好,地上寒涼,就先到床上來睡吧?!?/br> 如她娘所說,眼下這天氣乍暖還寒,繼續(xù)睡在地上會加重病情。 ——娘子主動邀請他同塌! 衛(wèi)衡無聲展顏,心頭狂喜,反復(fù)告誡自己不能急! ——看他再來一招以退為進,掃除障礙! 他轉(zhuǎn)過身,口吻中充滿了負罪感:“還是不要了,我總是打翻水碗,會影響娘子休息的?!?/br> 提起這件事,俞靜宜立刻感到心虛,三天掀了兩回,兩人半斤八兩,她悶聲道:“那便不放了。” ——捷報,贅婿他jian計得逞,不,旗開得勝。 俞靜宜轉(zhuǎn)念一想,與有婦之夫睡在同一張床上總歸不妥,又補充:“拿個枕頭過來?!?/br> 衛(wèi)衡波瀾不驚的面孔之下,心緒飛天又遁地,最終化作一聲沉沉的嘆息。努力了這么久,居然只是收復(fù)了失地,原地踏步,領(lǐng)兵作戰(zhàn)都沒這么困難。 卑微小贅婿雙手奉上枕頭。 俞靜宜接過來,放在兩人中間,這才安心躺下。 衛(wèi)衡吹熄燭火,來到床上,側(cè)身而臥。 幽暗之中,他狠狠地揪了一把繼“河流”之后出現(xiàn)的“山川”,心道,他定要學(xué)那愚公,把這座橫在兩人之間的“太行山”給移走。 …… 春雨淅淅瀝瀝,下了五日,衛(wèi)衡的風(fēng)寒日漸好轉(zhuǎn)。又過了一個暖陽天,俞靜宜打算帶上青薈前往桃源山,從桃林的主家那里購買修剪下來的桃花。 平日里,踏青的人偶爾采幾支桃枝不妨事,可釀酒的需求量大,盲目采摘會影響收成。 原本,這樣的事交給衛(wèi)衡來做便可,但他畢竟是會離開的人,俞靜宜打定主意要親力親為。 趕巧,齊逸登門邀請衛(wèi)衡與他一起去桃源山取景作畫,便一道同行。 馬車停在山腳下,放眼望去,春光瀲滟,漫山遍野的桃粉,美不勝收。 四下,除了香客,還有許多前來踏青的年輕男女,一時間,驚嘆聲和與桃有關(guān)的詩句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衛(wèi)衡審時度勢,也裝出一副平生初見,極為驚訝的模樣。 齊逸道:“快,衛(wèi)兄你也作首詩,回頭題在我的畫上?!?/br> 他只擅作畫,不擅作詩。 衛(wèi)衡眼底流光閃過,慚愧道:“齊兄,我只是一介商人,不通文墨,又怎會作詩?” 俞靜宜十分介意兩人之間的門第之差,那么從今往后,他便不會做出讓俞靜宜感受到門第之差的事。 齊逸:“……” 衛(wèi)衡能在畫藝方面提出那么多獨到的見解,他理所當(dāng)然地認定衛(wèi)衡的學(xué)識要優(yōu)于他。 氛圍頓時有些尷尬,稱兄道弟的兩人相對無言。 俞靜宜側(cè)耳傾聽,心下感到有些奇怪,高門貴子會不通文墨嗎?他可是有一手好字呢,許是失去記憶,一并忘卻了。 她不再多想,吩咐青薈去雇傭了一頂竹制的肩輿。 兩個長桿并一把椅子,輕巧玲瓏,加之她本身也不重,只需一前一后兩個孔武有力的轎夫,就能沿著石階,一口氣抬上山頂。 桃源山的主家便是坐落在山頂?shù)奶以此隆?/br> 衛(wèi)衡心說,有他在要什么轎夫,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伸手將俞靜宜從馬車抱上肩輿。 齊逸帶了兩個小廝,一個背著文房四寶,一個背著一臂寬的畫軸。 一行人來到桃源寺,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主持極為和善,得知俞靜宜的來意后,當(dāng)場應(yīng)允。 桃林由雇傭的果農(nóng)在打理,可以委托他們將桃花收集起來,連人力都省了。 除了果農(nóng)的報酬之外,俞靜宜又額外添了一筆豐厚的香油錢,三方都很愉悅,不出意外,今后的每一年都會走此一遭。 晌午,一行人在寺廟里用了齋飯。隨后,俞靜宜吩咐轎夫把她抬到距離寺廟最近的一座山頭上的八角涼亭里,多給了一些銀錢,讓轎夫先找個地方休息,晚些時候再來接她。 齊逸興致勃勃地拉著衛(wèi)衡在附近取景,待選好了位置,立刻讓兩名小廝各執(zhí)畫軸的一端向兩側(cè)攤開,形成一個平面。 俞靜宜遠遠看去,“噗嗤”一聲笑了。 好家伙,竟有三丈之長,她還從未見過形狀如此怪異的畫軸。 齊逸一手托著硯臺,一手執(zhí)筆,運筆行云流水,神情專注,不時挪動腳步,變換位置。 一不小心,被山石絆了一腳,墨汁傾灑,硯臺險些脫手。 衛(wèi)衡無奈一笑,接過硯臺,臨時充當(dāng)了書童的角色。跟得緊些,還能在他摔跤之前扶一把。 四人漸行漸遠,不知不覺進入了林間。 俞靜宜收回視線,拿起一塊桃源寺為香客提供的桃花酥,咬了一口。 唔,身處桃林,賞桃花,聞桃香,吃桃花,美妙至極。 她眉眼彎彎:“青薈,你也坐下來嘗嘗。” …… 不多時,從寺廟的方向走來一群富家小姐。 為首的宋暖姝指著八角涼亭:“我們?nèi)鐾だ镒?,那邊地勢高,最適合賞景?!?/br> 陳詩雅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眉心微攏:“已經(jīng)有人在里面了?!?/br> 她們各自帶了丫頭婆子,一起涌過去,和趕人沒有什么分別。 “有人又如何,涼亭又不是屬于她的,誰都可以去?!彼闻闹业男〗阕钍强粗孛?,生怕給知府抹黑,于是軟了口氣:“就算為了我好不好,今日是我生辰,就滿足我這個小小的心愿吧,她想走還是留都自愿,我們可以邀請她一起吃點心,我?guī)У狞c心是我爹為了給我慶生,花了大價錢從蜜香園請師傅做的,她怕是被這輩子都沒機會吃到?!?/br> 張玉嬌凝眸:“你們覺不覺得那女子戴的頭面有點眼熟?” “呀!”宋暖姝仔細打量了一番,驚訝道:“竟是我那殘廢表妹?!?/br> 她語氣一沉:“還是別去了,我娘看不慣他們家挾恩圖報,欺凌上門女婿的做派,已經(jīng)與他們家斷絕往來,她今日還想來我家中參加宴會都被我拒絕了?!?/br> “她莫不是知道你會來這里,才故意占了亭子?”張玉嬌猜測道。 宋暖姝抿唇不語,面容浮出了薄怒。 第28章 . 兩位千金 “你說的對,亭子又不是她的…… “你說的對, 亭子又不是她的,誰都可以去,我們過去吧。” 陳詩雅眸光銳利, 對方居心不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宋暖姝后退幾步,利用眾人遮掩自己的身形, 有些緊張道:“你們不知道,他們家又窮又沒本事,以前在靈溪縣的時候全靠親戚幫襯著度日,此番遷到云州城, 就是奔著我們家來的,她在這里等我,一定是想通過我修復(fù)兩家的關(guān)系,我不想被她纏上?!?/br> 張玉嬌順著宋暖姝的話, 在腦海中勾勒出殘廢堂妹死皮賴臉地纏上富貴表姐的一幕, 義憤填膺道:“你且回寺里等著, 我一定會讓她把地方給你騰出來,我最擅長對付這種人了。” 她家是云州城首富, 想要扒上她家的人層出不窮,什么樣的嘴臉沒見過。其中, 無德無能的窮親戚最是可惡,本就是抱著占便宜的心思來的, 想扶都扶不起來。 宋暖姝看向張玉嬌, 目光晶瑩,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然后轉(zhuǎn)過身,挪著蓮步,快速逃離此地, 好似有什么臟東西在身后追逐一般。 一旁的貼身丫鬟綠翡面上一驚,對著幾位小姐福了福身,緊跟上去,待看到宋暖姝臉上的笑容,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家小姐念在兩家有親,又可憐俞靜宜是個殘廢沒人愿意與她來往,才給她下了帖子,可她倒好,不僅把帖子拒了,辜負了小姐的一番好意,還把主動上門想要幫襯他們家的夫人給氣病了,就該讓她吃點教訓(xùn)。 俞靜宜若是把這幾位小姐得罪了,云州城可就沒有俞家的立足之地了,待俞家上門哭求宋家出面說和,她就準(zhǔn)備一盆洗腳水潑出去,給夫人和小姐出一口惡氣! 陳詩雅注意到魂不守舍,頻頻向某個方向張望的曲玲玲:“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好像看見了一個久違的朋友?!鼻崃岷滢o。 久違,就是很想見了,陳詩雅善解人意道:“那你去找找,這邊的事交給我和玉嬌就行了?!?/br> 曲玲玲點點頭,對自己帶來的一個嬤嬤和一個丫鬟道:“你們留在這里,機靈點,別讓那個殘廢沖撞了兩位小姐?!?/br> “行了,快去吧?!睆堄駤蓴[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tài):“不過一個殘廢而已,還能讓我們吃虧不成。” 曲玲玲笑了笑,提起裙子跑向桃林深處。 …… 萬千粉白的桃花之間,嵌入幾抹花花綠綠的色彩,待人走近了,俞靜宜一眼認出對方的身份,云州知府的千金和云州首富的千金,目光沉了沉。 在孔迎蓉有意無意的宣揚下,與宋家有往來的人家都知道,宋暖姝與這兩人是手帕交,上輩子,宋暖姝便是與這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裝作不認識她。 如今俞宋兩家斷交,她不指望搭上關(guān)系,只求不要交惡,這世上多得是見風(fēng)使舵的人,如若被這兩人厭棄,就算她們什么都不做,往后的日子也會麻煩不斷。 一群丫鬟婆子涌進涼亭,將亭中的桌子、椅子擦拭了一遍,然后放上茶盤、茶具和一盤盤精致的點心。 待一切安置妥當(dāng),丫鬟婆子退到一旁,兩位千金施施然落座。 張玉嬌目光落在俞靜宜的發(fā)間,道:“詩雅,你瞧她頭上戴的是不是你我在鋪子里見到的那套金鑲羊脂玉丁香頭面。” 陳詩雅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驚訝道:“沒錯,你還想和我爭一爭來著?!?/br> 張玉嬌幽幽道:“可惜,我們都沒有一位好贅婿?!?/br> 兩人的聲音全然沒有收斂,飄入俞靜宜耳中,她渾身一震。 ——什么?衛(wèi)衡從這兩人手里搶頭面,還搶贏了? 陳詩雅不以為然:“就算有,你我也不會厚著臉皮,逼迫人家把貼身玉佩拿出來,給自己打磨成首飾吧?” 俞靜宜瞳孔驟然一縮,抬手拔出頭上的步搖,定睛看向正中央的一朵乳白色的丁香花。 ——玉佩打磨成首飾?是她想的那樣嗎?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玉佩根本就沒有贖回來! ——若真是那樣,衛(wèi)衡的家人如何能找來!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體面的嬤嬤提著從寺廟取來的熱水壺沏茶,用手肘將俞靜宜面前攤開的油紙包掀翻在地,留給衛(wèi)衡的兩塊桃花酥滾出一段距離,沾滿了灰塵。 她驚道:“哎呦,瞧我這眼神,沒看到這破紙包里居然還裝著點心,這可如何是好?!?/br> 張玉嬌不咸不淡道:“有什么大不了的,賠她就是了,咱們帶來的可比廟里的好多了,她還得感激你呢。” 曲家嬤嬤從桌面上就近拿起一盤桂花糕,帶著一副你占便宜了的表情,重重地放在原本油紙包擺放的位置,發(fā)出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