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離(雙重生)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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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在即將睡去的瞬間,她渾身猛地一顫,握住他的手加重力道,衛(wèi)衡為她順了順背,直至她眉目舒展,呼吸變得均勻才抽回手,沉著臉離開臥房。 他一直以為上輩子俞靜宜是遭受了無妄之災(zāi),現(xiàn)在看來,根本就是有人為除去俞靜宜做的一場戲。 他勢必要找出那個殺手,親手除去俞靜宜的夢魘。 第123章 . 倒計(jì)時 書房中,玄風(fēng)對衛(wèi)…… 書房中, 玄風(fēng)對衛(wèi)衡道:“屬下查出殷親王從明華長公主的儀仗轉(zhuǎn)到一位賓客的馬車底部,跟著馬車到了月老廟?!?/br> “那位賓客是誰?” “淮安伯府的三小姐?!?/br> 淮安伯府的三小姐是東雁瀾的meimei,十五歲。 如此說來殷親王出現(xiàn)在月老廟只是巧合, 一位剛剛及笄的小姐想要求一個好姻緣。 衛(wèi)衡眸光幽暗:“可有查出那個殺手的身份?” 玄風(fēng)回道:“殷親王府的人都說沒見過那個殺手,或許是殷親王臨時找來的?!?/br> 民間有殺手組織拿錢賣命。 衛(wèi)衡目光深邃:“或許他根本就不是殷親王的人?!?/br> 這輩子,殷親王窮途末路, 需要臨時找?guī)褪?,上輩子,他手底下兵?qiáng)馬壯,為何要雇傭一個外面的人? 再者, 殷親王為什么沒有讓殺手直接綁了俞靜宜,而是等到李響被俞靜宜策反之后才出現(xiàn)? 玄風(fēng)愕然,如果殺手不是殷親王的人,為何要對俞靜宜出手? 衛(wèi)衡沉聲:“無論他是誰, 都要把他找出來!” …… 早前宗人府曾傳召玄陽王問話, 本著不想打草驚蛇的意圖, 沒有說明緣由,彼時, 玄陽王正忙著追小妾,用一句“云州災(zāi)情嚴(yán)重, 本王要留下來安撫民心”給打發(fā)了,后面就不了了之了。 待聽聞殷親王府謀反一事, 玄陽王才火急火燎地趕回京城, 臨近王府大門,他弱弱地問隨從:“本王就這么回去不會被抓吧?” 謀反是要誅九族的! 隨從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殷親王府是皇親,不會牽連親族。” 若是有牽連,早在城門就被扣下了, 現(xiàn)在才想起來,也太晚了吧! 馬車順利駛?cè)胪醺?,玄銘聞訊帶著剛滿周歲的兒子上前迎接。 玄麟的身份被揭穿,如今是玄銘名下的義子。 玄陽王看到兒子,孫子俱在,懸著的心終于落地。 玄銘目光劃過與玄陽王同車的女子,眼底劃過一抹暗芒,稍縱即逝。 呵,又是一個可笑的替代品。 玄銘在府上屬于放養(yǎng)狀態(tài),玄陽王從未在他身上花費(fèi)過一分心力,偶爾想起他來,礙于玄陽王妃不喜便歇了心思,加之他處事低調(diào),一言一行挑不出錯處,久而久之,父子倆人相對無言。 玄銘見過禮帶孩子退下。 玄陽王吩咐管家:“把蓉姑娘送到香……送到芙蓉院。” 玄陽王妃將玄陽王帶回來的小妾全都安置在最偏僻的香蒲院,香蒲是一種野花的名字,意味很明顯,時不時就會因?yàn)檎疹櫜恢芩郎弦粌蓚€,還有不堪被王妃欺壓自盡的。 殷親王府倒了,玄陽王妃總不能像以前一樣霸道,玄陽王決定讓好不容易追到的愛妾住在更寬敞舒適的院子。 管家蹙眉:“王妃若是知道的話……” 他是玄陽王妃的陪嫁,事事以她為先。 玄陽王雙眼一瞪:“這個家到底是本王做主還是她做主?” “請王爺恕罪?!惫芗疫B忙告罪,隨后揩了一把老淚道:“王妃嫁入王府二十多年,一門心思都在王爺身上,為王爺生兒育女,cao持府中事務(wù),日夜cao勞,殷親王府所為王妃毫不知情,王爺去宗人府把王妃接回來吧。” 殷親王府的女兒都是殷親王府籠絡(luò)關(guān)系的棋子,因而,那些外嫁女及其夫家全都一并獲罪。 玄陽王妃成了特例,玄陽王是個徹頭徹尾的閑散王爺,如非必要,連早朝都不去,不曾為殷親王府做過什么,而朝廷有心將玄家從這件事摘出去,絕口不提。 殷親王府的人自知死罪難逃,想要為王府留下一絲血脈沒有把玄陽王妃的所作所為供出去,只要玄陽王出面就能把玄陽王妃從宗人府里接出來。 玄陽王點(diǎn)頭應(yīng)下卻沒有第一時間前去,抬腳走向正院。 “王爺……”管家跟了幾步,沒能喚住他。 回到正房,玄陽王屏退左右一個人在房中呆了許久。 兒時他父親也曾將他當(dāng)作武將培養(yǎng),他怕苦怕累經(jīng)常躲避,他母親護(hù)著他,對父親說,他這一代只有兩個孩子,萬一長子有個好歹,玄家就絕后了。 這并非是托詞,身在將門,每一次出征都有可能回不來,從那之后,他父親就放手了,他心安理得地如很多權(quán)貴之家的幼子一般成為一個紈绔。 長兄戰(zhàn)死后,他成了繼承人,隨之而來的是所有人的指責(zé)和譏諷。 為此,他將親王之女迎娶進(jìn)門,嘉蘭郡主行事霸道,但凡得知有人說嘴都會出手懲治,他終于耳根子清凈了,可也因此付出了代價。 他失去了摯愛的發(fā)妻,自嘉蘭郡主進(jìn)門,他父親就不再正眼看他,加之軍務(wù)繁忙,沒機(jī)會見面,長子看向他的時候眼中總是噙著一抹恨意,長大后,那抹怨恨變成了鄙夷。 而到頭來,一切都是一場空。 殷親王府倒了,嘉蘭郡主從高高在上的親王之女成了罪臣之后,嫡子嫡孫都沒了,王位傳到他這一代到此為止了。 他后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該把嘉蘭郡主娶進(jìn)門。 翌日,玄陽王帶著小妾前往宗人府,表明來意后,宗人令依例道:“要等這件事了結(jié)后才行?!?/br> 也就是在清算結(jié)束給所有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定罪之后。 “那可以探視嗎?”玄陽王問道。 宗人令面上一怔,心道,你都不爭取一下嗎,玄陽王妃已經(jīng)被證實(shí)無罪,運(yùn)作一下求求情就能放出去。 他道:“可以?!?/br> 牢房中,玄陽王妃看到玄陽王,起身走上前,抓住木欄,欣喜道:“王爺?!?/br> 這輩子她第一次慶幸嫁了一個沒本事的男人,讓她得以全身而退。 待來人走到近處,看到玄陽王身側(cè)那令她深惡痛絕的面孔,她臉色一沉,開口斥責(zé):“你怎么把這么個東西帶出門,讓別人怎么看我!” 為了把玄陽王留在府里,也為了不讓他養(yǎng)外室,她才允許他把人領(lǐng)回府,且從不讓那些妾室出門。 玄陽王本能地有些緊張,很快鎮(zhèn)定下來,將愛妾攬?jiān)趹阎校骸败饺叵肟纯蠢畏渴鞘裁礃?,我就把她帶來了?!?/br> 兩人相視一笑,全然沒有顧及場合。 玄陽王妃火氣上頭,這是看牢房嗎,這是來看她的笑話! 玄陽王道:“宗人令不肯放人,本王就先回去了,回頭再來看你?!?/br> 什么,不是來接她出去的! 玄陽王妃看著昔日對自己言聽計(jì)從的男人變臉的模樣心中涌出了寒意,她已經(jīng)猜到出去之后,王府再也由不得她做主了,待那些與前王妃容貌相似的女人四處走動,她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本就不太強(qiáng)烈的求生欲徹底散去,她看向男女相攜的背影幽幽道:“王爺,你知道你的那些妾室為什么都不能生嗎?” 玄陽王頓住,轉(zhuǎn)過身對她怒目而視,還不是因?yàn)樗o她們喝了絕子湯。 偌大的王府,如今只剩下一兒一孫,親孫子還變成義孫。 玄陽王妃笑道:“因?yàn)槟悴荒苌?!?/br> 玄陽王瞳孔驟然一縮,他方及不惑怎么就不能生了,吏部尚書已至花甲還得一子,他幾步來到玄陽王妃年前質(zhì)問道:“你做了什么!” 玄陽王妃看到他這副樣子,笑容加深:“給你喝了絕嗣湯?!?/br> 原來不能生的是他,玄陽王怒火中燒,隔著木欄抓住她的衣襟:“毒婦?!?/br> 玄陽王妃再道:“你知道你那嫡孫是怎么被帶回來的嗎?” 玄陽王突然不想聽下去,玄陽王妃字句清晰:“父王派人殺了玄衡,從他手里搶回來的!” “??!你這個賤人!”玄陽王雙手掐住她的脖子,都是這個賤人害得他家破人亡! 他不喜長子,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還沒到想殺死他的地步,自家的光環(huán)有他一半的功勞。 獄卒上前將兩人分開,玄陽王妃放生大笑:“你可要護(hù)好你的獨(dú)苗,不然你就絕后了!” 玄銘就是一條會咬人不會叫的狗,那些個妾室都死在玄銘手里,無需臟自己的手,她樂見其成才沒有說出來,眼前這個蹦噠不了幾時。 就算她不在,玄陽王下半輩子也別想安生! …… 玄衡之死大白天下,玄陽王妃抖出他的死因也暴露了自己,兩個月后,殷親王府上下共赴黃泉,無一幸免。 衛(wèi)衡始終沒能找到那個殺手,俞靜宜在喝足一副安神湯之后恢復(fù)如常。 午膳,一家整齊,小酒罐已經(jīng)吃過了,可這么大的孩子管不住嘴,看著大人吃飯就眼饞,圍著桌子打轉(zhuǎn)。 在被祖父、祖母、姑姑、姑父無視后,他扒著俞華霖的大腿,清脆地喚了一聲:“爹爹?!?/br> 他雙眼忽閃,好似在說,爹,你怎么還不喂你兒子! 自周歲起,他終于改口不叫木魚了。 這小東西真是討人嫌啊,俞華霖拿起酒杯伸到他面前,小家伙以為是好喝的,捧著喝了一大口,小臉一抽,吐回杯子里,舌頭一伸:“辣。” 俞華霖端著杯子:“……” 郭方蕊瞪他一眼:“怎么當(dāng)?shù)?,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喝酒!” 說著,起身拿溫水給孫子漱口。 俞華霖弱弱反駁:“他這不是吐了嗎……” 他只是想教訓(xùn)一下小家伙,讓他長記性,不要這么沒規(guī)矩。 俞靜宜看著一家人有些失神,距離上輩子的死期還有一個月,一個月后,她或許就不在了。 值得的慶幸的是,這輩子哥哥回來了,有他陪在爹娘身邊,她可以放心了。 衛(wèi)衡看在眼里,將剝好的蝦rou放進(jìn)她的盤子里。 俞靜宜將蝦rou放進(jìn)嘴里咀嚼很慢,思及衛(wèi)衡生死與共的誓言,不再覺得是甜蜜,而是負(fù)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