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小妾重生后 第40節(jié)
清霜沒有回應(yīng),徑直上了馬車。 邱辭同翎驍說了句話才會馬車。 馬車轆轆而行,清霜想著楚凌的話出神,楚凌已經(jīng)不止一次說過他娶景霜只是為了把倪家嫡長女的身份還給她。 清霜驚訝于自己聽到這件事,竟然沒什么感覺,仿佛那是一件跟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事情。 她為自己這種事不關(guān)己的感覺感到高興,至少說明她已經(jīng)把上一世的事情放下了。 那個充滿遺憾的上一世,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回想。 她想的入神,沒有注意倒邱辭一直在看她,以至于她抬頭正好對上邱辭的眼神,她微微一愣。 以為她在傷心難過的邱辭猛地看到她欣慰的眼神也跟著愣住,又瞬間移開目光。 從情緒中走出來的清霜才注意到周圍的動靜,寒夜寂靜,除了滾滾車輪的聲音,竟還有腳步聲,她趕緊掀開車簾看,入眼是如鵝毛般紛紛而落的雪花,回頭是頂著寒風(fēng)暴雪跟著馬車跑的翎驍。 清霜十分詫異,回頭問邱辭:“你怎么又讓他跟著跑了?” 邱辭悠悠憋了車窗方向一眼,漫不經(jīng)心道:“放心,這點小風(fēng)雪,傷不到他?!闭f完目光忽然盯住清霜,一臉嚴(yán)肅道:“清兒,當(dāng)初我以為你與他兩情相悅才有意成人之美,后來知道是誤會就立即娶你回家了,你不要信他的話?!?/br> 清霜白他一眼道:“去年的事我可記得很清楚呢!” 邱辭低頭一笑,頗有些懺悔的表情道:“起初我確有私心,差點做了讓自己悔恨終身的事。” 悔恨終身? 這個詞用的過重了吧? 清霜沉默。 邱辭轉(zhuǎn)移話題道:“這幾日我布在永州的暗線,竟查到了一些關(guān)于岳母的事。” 岳母?邱辭從不稱陳氏為岳母。 那就只能是母親了,母親怎么會和永州扯上關(guān)系? “你既有意提起,想必事情不小。”清霜強作鎮(zhèn)定。 邱辭道:“永州的康王是當(dāng)今圣上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你定是知道的?!?/br> 皇上的親兄弟,封地卻在最位置偏遠(yuǎn)環(huán)境惡劣的永州,地位不如一個普通的藩王,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難道這個原因跟母親有關(guān)? 清霜微微皺眉。 “康王府有間密室,里面竟供著岳母的牌位?!鼻褶o說著也面露疑惑,“上一輩的事情我并不太清楚,但根據(jù)調(diào)查顯示,岳母之死似有異?!?/br> 這句話瞬間像一道驚雷劈進(jìn)清霜的五臟六腑,震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只得靠著車壁勉強支撐自己的身體。 母親之死有異? 她竟從未質(zhì)疑過此事。 她不住的深呼吸調(diào)整情緒,“接著說?!?/br> 邱辭搖搖頭,“沒有了,但是康王必定是知情人,其他細(xì)節(jié)我還需修書請教父親?!?/br> 眼淚還是控制不住落了下來,清霜別過臉,顫著聲音道:“謝謝你將此事告訴我?!?/br> 邱辭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手到她后頸處又停住,深吸一口氣從后面抱住她,“此事我一定徹查到底,無論如何還岳母一個公道。” 清霜沒有掙開他的擁抱,只道:“既然牽扯到康王爺,那就是與皇家有關(guān),沒那么簡單的,否則我舅父舅母不會忍氣吞聲這么多年?!?/br> 邱辭將頭靠在她的后頸上,“刀山火海又如何,那是我們的母親!” 清霜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簌簌而下,“好?!?/br> 砰! 人摔倒的聲音傳來,不用看都知道是誰,邱辭不耐煩的皺眉,“滾!” 一直以來做為邱辭身邊的大紅人的翎驍真的很委屈,明明已經(jīng)很努力的揣測主子的心思了,卻是一錯再錯,當(dāng)差這么多年,從來沒覺得這么難過。 本想摔個跟頭博一些同情的,誰知主子好像更生氣了。 主子從沒有對他這么兇過,好委屈。 今后在其他人面前怎么立足?。?/br> 他永遠(yuǎn)不會知道,在他答應(yīng)清霜當(dāng)晚出發(fā)的那一刻,邱辭只想一刀宰了他。 第五十九章 雪越下越大,邱辭等人怕次日化雪影響出行,連趕了一夜的路。 見清霜的三個女使都不在身邊,邱辭只好親自端茶倒水,整理被褥,伺候清霜休息。 清霜這幾日過的心驚膽戰(zhàn),好不容易擺脫囹圄,又聽到自己母親非正常死亡的消息,一直努力會議上一世的事情一期待有什么線索。 在邱辭看來她一直精神恍惚,實在令人擔(dān)憂。 所以他趁著清霜休息,趕緊修書一封,命人攜信親自去找邱立岳。 次日,他們收到京城傳來的消息說,皇上震怒,將楚凌革職查辦。 昨日在城門口,楚凌沒有反抗,所以邱辭饒他一命。 清霜聽后問邱辭:“你秘密留在京城這么久,難道就是因為楚凌?” “算是吧,臥榻之側(cè)且不容他人酣睡,誰能容得覬覦自己的妻子的人呢?”邱辭答得理所當(dāng)然。 清霜被他的語氣逗笑,又忍不住道:“想起來真令人后怕,若不是早有準(zhǔn)備,真落到他手里,他可不會讓你活著離開京城?!?/br> 邱辭隱隱不悅,“你倒是了解他?!?/br> 清霜略有些心虛,當(dāng)初封澈告訴她楚凌在秘密追捕邱辭的時候,她第一反應(yīng)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并沒有把他的安危放在首位。 而他卻一直在她身邊保護(hù)她,不僅助她逃離相府,還為了讓她取信于封澈而現(xiàn)身。 要知道封家人多口雜,他現(xiàn)身太冒險了。 “還沒說謝謝你?!鼻逅鋈坏?。 邱辭眉梢微揚,雙目含笑,牽住清霜的手?!罢f什么呢?你我夫妻一體,何須言謝?” “夫妻本是同林鳥——” 邱辭用一根手指按住她的嘴,“在我這里沒有這個說法?!?/br> 清霜將他的手拿開道:“我說真的,倘若你我同陷囹圄,我一定會先保全自己,所以我希望你也一樣,否則我會覺得對不起你。” 邱辭安撫的笑笑,“你說的對,無論遇道何事,你只要保全自己就好?!?/br> 清霜別開來臉不去看邱辭,覺得自己早晚要溺死在邱辭的溫柔里。 暴雪拖慢了行程,原本三五日就能離開京城境內(nèi),他們硬生生走了十日,清霜在馬車?yán)飷灥秒y受,多少次想出去騎馬,但都被邱辭按住了。 自出了城門,邱辭就脫去了國公府那個高冷清貴的公子形象,總是笑瞇瞇的盯著清霜看,看的后者渾身不自在。 孤男寡女共處一馬車這么長時間,清霜自然知道邱辭心里在想什么。 好在邱辭也不是一個不知分寸的人,在自制力面臨崩潰的時候,乖乖出去騎馬了。 急著在邱辭面前獻(xiàn)殷勤的翎驍忙也騎馬跟著邱辭,不免又收到無數(shù)記冷眼。 從此自閉。 事情的轉(zhuǎn)機(jī)出現(xiàn)在他們在路上碰到了廷遇,廷遇自述奉命將清霜的困境通知邱辭,一直追到永州也沒追到邱辭,便在回來的路上邊問邊找,運氣很好的看到策馬在前的邱辭。 平日里最是果敢堅毅的女子,一時間竟激動的熱淚盈眶。 清霜為勉繼續(xù)前些日子的尷尬,將廷遇留在身邊。 她將自己在京城經(jīng)營的一切都交給了落櫻,并叮囑落櫻遇到困難便去找舅父舅母幫忙,不必?fù)?dān)憂,因此廷遇回不回去也無所謂了。 就是不知廷柚傷勢如何了,離開楚家了沒有。 隊伍里多了一個廷遇,前進(jìn)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天氣晴朗的時候,清霜還出去騎了一會兒馬,眼看就要到永州了,當(dāng)初那些押邱辭離京的官兵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邱辭乖乖回馬車?yán)镒D(zhuǎn)眼狀態(tài)從精神奕奕變成萎靡不振,看的清霜只想對他豎大拇指。 好一個落魄的紈绔子弟形象,為了配合邱辭,清霜也弄亂頭發(fā),卸了妝容,悲悲戚戚的依偎在邱辭旁邊,將患難夫妻演繹的十分傳神。 邱辭看見清霜貼過來微愣,原來她對他的套路已是這般熟悉。 兩人神情戚戚,忽有人來報:“主子,康王親自來城門口迎接了!” 邱辭一怔,面露疑惑,他與康王楊潤素?zé)o交情,就算后者有意拉攏,隨便派個人來接就是禮遇,何必親自前來? 難道楊潤早摸清了他的底細(xì)? 怎么可能?他潛伏這么多年,京城都沒幾個人知道,楊潤怎會知道? 目光不由瞥向清霜,她也知道他不少事,但說是夢到的。 訊速又收回目光,他早已查過她的所有過去,更是試探了無數(shù)次,從無異常。 況且自那日他看著她不顧生死的跑出相府時,就已經(jīng)發(fā)誓不再懷疑她的。 清霜的驚訝不亞于他,低聲問道:“怎么回事,王爺就算知道你來永州的目的不單純也應(yīng)該假裝不知道的吧?” 邱辭思量片刻,“我也不清楚,他是王爺,既然來了,我們乘馬車而來本就不合規(guī)矩,下去走過去吧!”說完先下了馬車。 清霜上一世在軍中也聽說過真正的流放是什么樣的,頓時腳底發(fā)涼,他們說流放比死刑更可怕。 死刑只在瞬間,流放卻是數(shù)不清的苦難。 清霜也跟著下了馬車,但并沒有看到有人上來給邱辭上鐐銬,清霜松了口氣,她可不想看到邱辭駕著枷鎖,戴鐐銬。 邱辭似乎知道她的擔(dān)憂,安慰道:“他應(yīng)該提前知道我們的行蹤,稍微裝裝樣子就行了,也不能太過了?!?/br> 知道行蹤是什么意思?知道他是來當(dāng)臥底的? 但眼前顯然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便只似懂非懂的點頭,主動扶住邱辭的手臂,道:“走吧!” 兩人亦步亦趨往城門走去,隨從們都換上了官兵的衣服跟在后面,確有幾分押送犯人的樣子。 沒走幾步,便遠(yuǎn)遠(yuǎn)看見城樓的中間站著一個人,氣度非凡,一看便知非常人。 清霜見過當(dāng)今皇上,因此一眼斷定那個人就是康王楊潤,他與皇上長得很像,稍遜色于皇上一些,尤其眉宇間那股殺氣,一看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也因這股子殺氣,令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