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女配 第133節(jié)
本來阮長生和錢釧還準備等店面生意穩(wěn)定下來后生二胎的,但因為計劃生育這項政策的頒布,這個計劃就徹底泡湯了,再不想這事了。 凌爻在四合院里住下來后,阮溪和阮長生錢釧都不拿他當(dāng)外人,他自然也就成為這個家里的一員了。有時候阮大寶寫作業(yè)遇到難題,還會拿著作業(yè)本去找他。 科學(xué)家這三個字在小孩子心里那可是有巨大光環(huán)的,說閃耀全宇宙都不夸張,所以凌爻在阮大寶心里,那就是偶像一般的存在。 他崇拜凌爻崇拜得要死,沒事就嚷著自己長大也要當(dāng)偉大的科學(xué)家。 阮溪花三千多巨款在家里裝了個電話,凌爻晚上要是忙不能按時回來的話,他會打個電話回來說一聲。如果不忙正常下班,他會和阮溪阮長生他們一起吃晚飯。 也如一開始說好的那般,星期天要是不忙的話,阮溪會帶他出去到處玩一玩。 但不管有多忙,凌爻每天晚上都會回來,哪怕是忙到夜深。 阮溪有時候靈感充沛忙著做設(shè)計,晚上也會很晚睡。 今晚凌爻回來的晚,阮溪忙設(shè)計熬得也晚。 凌爻栓好大門進二門,看到正房里還亮著燈,便去正房里看了一眼。 他以為阮溪還在畫圖打版做衣服,結(jié)果她已經(jīng)累到直接趴在工作臺上睡著了。 凌爻這便沒出聲,進屋走去她旁邊,蹲下來輕聲叫了她兩聲。 看她睡得沉,他輕輕吸口氣便沒再叫繼續(xù)她,而是起身彎腰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 抱著走去架子床邊,輕著動作把她放到床上躺好,幫她脫了拖鞋蓋好被子。 然后他在床邊坐下來,睫毛上撐著疲憊,靜靜看了阮溪一會,描摹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jié),雖然這些細節(jié)早就刻在了他的腦子了,刻進了他的記憶深處。 片刻收神,他輕輕吸口氣準備起身回西廂,但還沒做出動作來,目光不經(jīng)意間忽掃到阮溪的右手,只見她手心里躺著一只老懷表,懷表的背后朝外,上面正刻著他的名字。 目光被懷表鎖住,他像被點了xue位一般沒再動,但眼眶卻慢慢變紅了。 紅意滲到眼尾,似乎睫毛閃動兩下,就能有眼淚掉下來。 阮溪感覺不舒服動了一下身子,眼睛微睜開些看到凌爻坐在她床邊,她就努力撐住了這點縫隙沒閉上,迷迷糊糊中看著他說了句:“你回來啦?!?/br> 睡夢中聲音含糊,帶著鼻音和濃重的奶氣。 她困得想要再閉上眼睛睡覺,但眨巴一下后忽捕捉到了凌爻那發(fā)紅的眼眶。她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努力撐著胳膊坐起來,困得暈乎乎地看著他問:“你怎么了?” 還是那樣帶著點迷糊和鼻音的音色。 看他不說話,只好繼續(xù)問:“誰欺負你了嗎?” “是不是工作太累……” 凌爻就這樣紅著眼眶一直看著阮溪,在她問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他忽傾身過去堵住了她的嘴。 話沒問完,聲音戛然而止,斷在空氣里。 阮溪驀地僵住,呼吸和聲音一樣在瞬間消失不見,只有睫毛輕輕顫了兩下。 第100章 太陽爬上屋頂, 光線從窗格中灑進屋子。 人體模特身上穿著款式新穎的冬衣,蜷曲的皮尺從縫紉機臺面上落下一半,金屬封邊的尺頭掛在半空, 上面標著一格格數(shù)字, 影子落在地上被拉長。 整個四合院都很安靜,只有棗樹在秋風(fēng)中抖動著唯剩不多的幾片枯敗的葉子,葉根脫了樹枝, 晃晃悠悠落下來, 隨風(fēng)飄到石槽里,沾上槽底未干的水漬。 忽而太陽躲進云層,窗格里的光線瞬間消失了無影。 院子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只腳邁進來。 腳步聲不重, 進大門走到二門, 過了垂花門沿著抄手游廊走到正房的紅色大木門外。木門被推開,太陽露出臉蛋,一片光恰好打過門檻,照亮空氣中的浮塵。 片刻,進去的人又從正房里出來,輕輕關(guān)起房門,那片太陽光便打在門板上,照亮雕花木格后面的玻璃。 這回他沒再走抄手游廊, 而是直接下臺階,穿過院子又出二門去了。 嘎吱一聲門響后, 阮溪從沉沉的睡夢中醒過來,感受到了光線, 她把臉埋進被子里, 片刻后拉下被子露出滿是懵氣的臉, 迷瞪著眼睛緩一會。 然后她伸手在枕頭邊摸一會,摸起懷表看一眼,差不多已經(jīng)快要到十點了。 她捏著懷表把手砸落在被子上,躺著又閉了會眼睛。 腦子里的困意又少了一些,阮溪把懷表放回枕頭邊上,掀開被子起床,把微微蓬亂的長發(fā)撩到腦后,拿上牙刷牙膏臉盆毛巾,再拎上暖水壺,到院子里洗漱。 此時已是深秋時節(jié),初升不久的太陽懸在半空上,明亮的陽光灑進院子里,照在身上只有暖洋洋的感覺,而沒有半分熱感。 阮溪打開水龍頭接水刷牙,牙刷擠上牙膏放進嘴里,牙膏的薄荷清香和水的涼意瞬間又讓她清醒了不少,剛起床的懵意只還剩不到三分。 牙刷在牙齒上擦起綿密潔白的泡沫,她捏著牙刷刷了一會,目光從水槽里抬起,不經(jīng)意地落在西廂的房門上。然后刷著刷著,她刷牙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腦子好像終于徹底清醒過來開始上班了,昨天夜里某些畫面猛地跳進腦海里。她看一會西廂的門,又不自覺轉(zhuǎn)頭看向正房,下意識有點恍惚—— 昨天夜里……是凌爻夢游了……還是她做夢了? 剛才困懵懵的沒想起來還好,這突然想起來,當(dāng)時的畫面便在腦海里繞來繞去揮不去了。當(dāng)然除了畫面,還有嘴唇上異常清晰的柔軟觸感。 除了奇異的軟,還有涼,仿佛帶滿了深夜的冷氣。 想到這,阮溪回過神,連忙又快速刷幾下牙齒,漱口洗臉。 洗完臉回到屋里,她到房間里隨意找一根黑色皮筋,把頭發(fā)綁起來一半。她燙了卷發(fā),扎起上面一半在頭頂上,剩下下面一半便披著。 她長相看起來不顯年齡,即便在城市里呆了七八年,也趕時髦和阮潔一起燙了卷發(fā),但仍然如同深林里跑出來的小鹿,整個人小巧又靈動,眼睛似乎會說話。 扎好頭發(fā)她去桌子邊坐下來吃飯,圓桌上放了買好的油條米粥,她剛才就已經(jīng)看到了。不知道是誰給她買的,反正都是家里的人,沒什么好客氣的,吃就完了。 今天是星期天,阮大寶跟著阮長生和錢釧去店里了,凌爻如果沒在家的話,那必然是去單位加班了。家里就剩她一個人,和每天的工作日一樣。 阮溪一個人自然也不出去玩,和平時一樣,吃完早飯直接到工作臺旁邊坐下來干活。除了薔薇閣每一季的新款要她出,她其實也在設(shè)計別的衣服。 她的設(shè)想可能有些遠,八十年代受限仍多,而且人民的生活水平仍舊很不好,大家普遍還是很窮,所以她打算只先發(fā)展薔薇閣的平價服裝。 等到了九十年代市場經(jīng)濟大發(fā)展,各行各業(yè)都火熱,服裝設(shè)計到時候也會有一席之地,那時再招收專業(yè)設(shè)計師組建設(shè)計部門,創(chuàng)建中高端服裝品牌。 讓她自己招收學(xué)員培養(yǎng)設(shè)計師她可沒這本事也沒這精力,設(shè)計師和制衣工可不一樣,這是專業(yè)且系統(tǒng)的大課程,不是隨便學(xué)學(xué)就行的,得靠專業(yè)院校去培養(yǎng)。 除了創(chuàng)建中高端品牌,她也要打開自己個人的知名度,創(chuàng)建獨屬于自己的高定品牌。生意要做,錢要賺,這個兩輩子的夢想自然也要實現(xiàn)。 不管成與不成,夢想,總要敢想才是。 在家工作一整天,因為早飯吃得晚,所以午飯阮溪便沒吃。到傍晚的時候她起來活動筋骨,騎車去菜場買了買菜,回來之后擇菜洗菜做晚飯。 正專心做著的時候,錢釧騎車到家了。 她和平時一樣,進院子到廚房和阮溪一起忙活,一邊聊天一邊切菜炒菜。等幾個菜都炒出來,端到桌子上放好,阮長生和阮大寶又回來了。 除了他倆,一起進院子的還有凌爻。 他手里牽著阮大寶,好像他才是阮大寶的親爹一樣。 早上洗漱完以后阮溪就沒再想昨兒夜里的事情,現(xiàn)在看到凌爻回來,看到他的眉眼他的臉,冷不丁忽又想起來了,心里還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但她也沒表現(xiàn)什么,和平時一樣該干什么干什么。 凌爻也跟個沒事人似的,帶著阮大寶去洗手。 洗完手在桌子邊坐下來吃飯,阮長生和凌爻說話:“我看你這幾天很忙啊,今天星期天也沒休息,昨晚好像也回來的很晚吧,幾點回來的?” 被問到這個問題,凌爻往阮溪看一眼,兩人目光剛好碰上。 阮溪沒和他多對視,連忙落下目光吃飯去了。 凌爻說:“半夜一點多鐘?!?/br> 阮長生又說:“小溪昨晚睡得也晚,叫早點睡非說要再等一會再等一會?!?/br> 凌爻嗯一聲點點頭,“我知道?!?/br> 阮長生:“你昨晚回來的時候她還沒睡?” 凌爻:“趴在工作臺上睡著了?!?/br> 聽到這里,阮溪忙清清嗓子,夾一塊rou放凌爻碗里,堵他的嘴,“趕緊吃飯吧。” 所以昨晚不是他夢游了,也不是她做夢了,而是他真的把她給親了。 對于昨晚的事她還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記得迷迷糊糊中看到他眼眶通紅,好像受了委屈一般,沒問出原因他就把她給親了。 凌爻看向她,似乎在她的眼底探尋什么。 而阮溪沒多看他,忙又扯開話題道:“五叔五嬸,最近店里的生意好做嗎?” 錢釧點點頭,“你做的衣服好看,生意一直都很好?!?/br> 接著便說做衣服賣衣服上的那些事情去了。 吃完飯凌爻主動收拾碗筷去洗碗,即便不是每一晚都回來在一起吃飯,他也沒有蹭飯吃白食,該給錢給錢,該干的活全部都干。 阮長生和錢釧一直都很有默契,只要凌爻在家吃飯,他們吃完飯便會帶著阮大寶出去遛彎消消食,把家里的空間留給阮溪和凌爻。 阮溪坐在桌子邊猶豫一會,還沒想好要不要幫他一起去收拾廚房,便聽到凌爻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來,“溪溪,幫我把筷子都拿過來吧?!?/br> 阮溪哦一聲,起身把筷子收拾一下抓在手里,轉(zhuǎn)身出去。 到外面下臺階走到水槽邊,她看一眼凌爻小聲說:“以后不準叫溪溪,叫jiejie?!?/br> 凌爻從她手里接下筷子,打開水龍頭一邊洗碗筷一邊說:“大一歲也算不上大吧,而且你長得看起來比我小,叫溪溪更合適一點?!?/br> 阮溪堅持道:“大一天也是jiejie?!?/br> 凌爻轉(zhuǎn)頭看她,片刻應(yīng)聲:“好,jiejie?!?/br> “……” 等他叫完,阮溪又覺得叫jiejie還不如叫溪溪。不過她自己要求的,自然也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往正房里去。但剛踩上臺階,她又回來了,站到水槽邊看著凌爻。 她想問他昨晚到底怎么了,但還沒問出來,凌爻先問了她一句:“那個刻了我名字的懷表,你一直都帶在身上嗎?” 聽到這個問題,阮溪微微一愣。 她倒是沒有一直都帶在身上,七十年代的時候這東西不好拿出來,她一直都裝在月餅盒里收著。也就之前搬家收拾出來,她才調(diào)了調(diào)時間拿出來用。 她看著凌爻,總覺得她要是回答不是的話,他可能又要黯然半天,說不定還會像昨晚那樣哭呢,于是猶豫了一下應(yīng)聲:“嗯……是啊……” 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她回答了是,他的眼眶居然也在瞬間泛紅了。 他紅著眼眶笑一笑,對阮溪說:“我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