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忍氣吞聲的裴元志
郁欣月嚇得臉色都白了。 郁文才的臉色也很難看。 雖然,他不知道如意閣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但見大女兒的神色十分的恐慌,她又說三皇子在樓上,二女兒又慘叫了一聲,想必,如意閣里沒有什么好事生。 郁文才的心里,不禁七上八下的。 可是,在場的幾個人中,太子楚旭的身份最尊貴。 所以,當(dāng)太子說要去如意閣里看看時,他哪里敢攔著? 他也攔不住??! 太子在前面走著,太子的兩個弟弟,二皇子和四皇子也馬上跟著走進了如意閣。 裴元志現(xiàn)郁文才父女的臉色很不對勁,心中不禁猜測著,難道,如意閣里有什么異常情況嗎? 他最樂意看到郁文才出丑,心中暗自笑了一笑,也跟在幾位皇子們的身后,進了如意閣。 景蓁一直緊跟在裴元志的身側(cè),裴元志進了如意閣,景蓁也馬上跟著走了進去。 楚禎見景蓁進去了,當(dāng)然不會一個人站在外面了,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樣一來,大家都進了如意閣,嚇得郁欣月的臉色,更加的蒼白,大袖子下的手,因為內(nèi)心不安而死勁地絞著帕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郁文才走到郁欣月的面前,小聲地問道,“為什么惜月在里面?你又在外面?你們在干什么?” “父親,這……”她咬了咬唇,“女兒也不知道呢,還是先進去看看吧?!?/br> 她如何知道二妹在里面? 難道,是二妹撞見了三皇子的好事,三皇子打了二妹? 郁欣月心中忐忑不安。 郁文才狠狠地瞪她一眼,袖子一甩,進了如意閣里。 郁欣月伸手按了按心口,也跟在大家的后面,進了如意閣里。 如意閣前方一處假山后面,正站著兩個身影。 郁嬌探著頭看向如意閣的門口,一直等到那些人全都進了如意閣,便小聲地問楚譽,“你剛才離開了一會兒,就是去找了人來?” 她不相信,不愛游樂的太子,會忽然對弟弟家后宅的一座樓閣,起了興致。 “丑事么,當(dāng)然是要宣揚出去,才叫丑事,關(guān)起門來,算哪門子的丑事?郁文才和他的幾個女兒常日欺負你,就得受到教訓(xùn)!” 郁嬌揚眉,“你是怎么做到,將太子找來的?” 楚譽施施然回道,“雖然本王‘不在京城’,但是,親侄兒的壽宴怎能不關(guān)心呢?紀(jì)管家會帶著禮品來赴宴,本王暗中找到他,說明了情況。他有的是辦法說服太子前來如意閣?!?/br> “……” “皇后的三兄弟,關(guān)系都很好,一出動,會三人同行。不過,讓本王意外的是,裴元志和瑞王世子楚禎也來了,還有你那個表姐景姑娘也跟來了,這下子,郁家的事,想遮,也是遮不住的?!?/br> “原來是這樣……”郁嬌笑了笑,“這是他們自作自家,怨不得別人。” 再說郁文才和郁欣月父女兩個,雖然走在眾人的最后面,但是,腳步比起其他人來,并不慢。 更是搶先上了如意閣的三樓。 才走到三樓的屋子門口,又聽得郁惜月一聲慘叫聲。 郁欣月嚇得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心中恨道,這個惜月,她怎么會跑來這里的?真是壞事。 這時,有個人,忽然從幃幔里滾了出來。 身上未著衣,白玉般的腿上,沾著斑駁的血漬,身體上更是淤青點點,披頭散,一身的狼狽,一張臉,更是慘白無色。 她抬起頭,現(xiàn)屋中來了不少人,見眾人用一種驚異的眼光看著她,她嚇得慌忙將頭低下。 完了,她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在這里啊? “放肆,你敢跑?”幃幔被人掀起,同樣未著衣的三皇子,邁著長腿走了出來。 兩人的模樣,將所有人都驚住了。 “三弟,你在干什么?”太子楚旭怒道。 三皇子仗著自己的母妃是皇上最寵的陳貴妃,一向不將太子放在眼里。 平時見了太子的面,他也只是表面恭敬,內(nèi)心里根本瞧不起太子。 “怎么,太子哥哥不幫父皇看折子了,愛管弟弟的后宅之事了?”三皇子冷嗤。 他隨手從地上撿了一件衣裳,圍在腰間。 太子楚旭被三皇子嗆得一時啞了口。 “你你你,哼一一”太子楚旭怒得甩袖走了。 景蓁走在人后,看不到三皇子和郁惜月的樣子,但聽得到聲音。 聽說是后宅之事,又聽得有女人的尖叫慘叫聲。她臉一紅,不敢往前走了,腳步往后退了幾步。 “別去看,這不是你們姑娘家該來的地方,快走快走。”楚禎拽著她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往樓下拽。 “你,放開我!誰叫你抓我胳膊的?”景真蓁想掙脫,可楚禎的力氣很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景蓁被楚禎拽到樓下去了。 二皇子拉了拉他的弟弟四皇子,忍著笑意說道,“走走,走走走,這是別人家的家務(wù)事,你這黃口小兒就不要看了?!?/br> 四皇子橫了他一眼,你當(dāng)我真想看?哼! 幾個皇子都走了,郁文才氣得一年鐵青,轉(zhuǎn)過身去,朝郁欣月怒道,“還不會收拾好?”丟人現(xiàn)眼啊,丟人現(xiàn)眼。 兩個女兒究竟在干什么? 二女兒勾上姐夫,大女兒在樓下望風(fēng)? 郁文才氣得想踹死兩個女兒。 郁欣月被郁文才一吼,這才回過神來,慌忙跑過去,從地上撿了一件衣衫,將郁惜月的身子蓋住了。 “妹……meimei?”她將郁惜月扶著坐起來。 “滾開!”郁惜月一把將她推開,自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著。 她被三皇子折騰得生不如死就罷了,還被不少人看見了,她今后還怎么有臉見人??? 而且,她的狼狽樣子,居然被郁嬌的義表姐景蓁看見了,那么,景蓁一定會說給郁嬌聽的。 她會一輩子被郁嬌笑話了。 該死的,為什么不是郁嬌在這里? 郁嬌那個賤人又去了哪里? 而三皇子,已經(jīng)進入了幃幔后,慢條斯理地去穿衣去了。 郁欣月看到meimei的樣子,心中也難過。 可她也想不明白二meimei為何在這里。 她看了眼幃幔,見三皇子未出來,便小聲地問郁惜月,“二妹,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在這兒?那個郁嬌呢?” 郁惜月?lián)]開郁欣月的手,咬牙冷笑,“你不知道,我又怎么會知道?都怪你!” 她怒紅著眼,自己撿起衣衫,一件件地穿起來。 郁文才大步往樓下走,心中直嘆,老臉丟盡了,老臉丟盡咯。 走到樓道口時,郁文才看到裴元志笑意淺淺站在樓道口,那樣子,像是候著他似的。 郁文才心情不好,沒理他,沉著臉,背剪著手大步往前走。 可是呢,郁文才不說話,裴元志卻開了口,他上前攔著郁文才,拱手笑道,“恭喜姨父,又嫁了個女兒?!?/br> “你——,裴元志!”郁文才又羞又怒,卻不敢罵裴元志。 誰叫裴元志的親姑祖母,是當(dāng)朝皇上最敬重的太妃呢?他不敢得罪。 只得狠狠甩了下袖子,怒氣沖沖走了。 裴元志回頭看了眼三樓的屋子,又望向郁文才的背影,心情舒暢地彈了彈袖子,勾唇冷笑。 郁文才這棵墻頭草,太目中無人了,居然敢拒絕安王的拉攏,是該殺殺他的銳氣了,女兒做了這等丑事,看他還有臉猖狂不! 呵呵—— 他神情怡然地,緩步走下了樓梯。 出了如意閣,裴元志看到前方小徑上,瑞王世子楚禎那個書呆子,正纏著景蓁說著什么話,拉拉扯扯地也不避諱,他眸光一沉,快步走了上去。 “蓁兒?”裴元志聲音清冷,喊了一聲景蓁。 景蓁嚇了一大跳,慌忙推開楚禎,“你離我遠一點?!彼绖诺貜棌椥渥?,委屈著看向裴元志,“元志哥哥,是這個瑞世子老是拉著我,不是我主動找他說話的?!?/br> “我知道?!迸嵩军c了點頭,看向楚禎,“瑞世子?你為何纏著景姑娘?你對我meimei死纏不放,將她逼得瘋了,又想逼瘋景姑娘?” “你……你胡說,明明是你meimei做了不好的事情,怎么說是我逼瘋她的?”楚禎氣得臉紅脖子粗。 “算了,元志哥哥,我們不理他,太子他們已走遠了,我們也走吧?!本拜铏M了一眼楚瑞,拉了拉裴元志的袖子。 “好?!迸嵩緶睾鸵恍Α?/br> 楚禎見景蓁不理自己,卻對裴元志溫柔微笑,心中失落得不得了,耷拉著頭,也跟在他們后面,往前走去。 前方,太子一行人,并沒有繼續(xù)往前走,而是個個停了腳步,負手而立看向他。 二皇子搖搖折扇,朝姍姍來遲的裴元志說道,“裴世子,等你許久了呢,你怎么才來?” 裴元志加快了腳步,走到近前,朝二皇拱了拱手,“二皇子找本世子有何事?” 二皇子輕笑,“不是本皇子找你,是皇上找你?!彼噶酥嘎放缘囊蛔?,“皇上在里面呢,快去吧?!?/br> “裴世子?!闭碌凵砼缘拇筇O(jiān)王貴海,朝裴元志走近一步,行了一禮,笑道,“請吧?!?/br> 裴元志瞇了下眼,“王公公,皇上找本世子,有何事?” “這個……”王貴海語寒,窘著臉,他哪敢說?。俊笆雷舆€是進去,親自問皇上吧,老奴不知?!?/br> 王貴海神色尷尬,欲言又止,裴元志心中生疑,看了他一眼,往水榭走去。 因為皇上在此,所以,所有人都在水榭前方的樹蔭下站著,如果擅自離開,是會觸怒龍顏的。 景蓁咬著唇,替裴元志捏了把汗。 楚禎偏又說著風(fēng)涼話,“要是他不惹事,皇上是不會罰他的。你覺得,他惹事了嗎?” 景蓁氣得橫了他一眼,退離他三步遠站著。 裴元志推開水榭半掩的門,走了進去。 才進門,他就驚得停了腳步,眼前的一幕,驚得他眼皮一跳。 只見林佳蘭,頭凌亂,衣衫不整的站在前方一側(cè),正首的座位上,端坐著正德帝。 林佳蘭見他進來,眼神慌了一下,又慌忙低下頭去,只朝他福了一福,輕聲喊了聲,“裴世子?!痹俨桓叶嗾f一句,那聲音帶著嘶啞,像是——喊叫了許久,用力過猛似的。 “臣,裴元志,參見皇上?!迸嵩咀呱锨埃碌圻蛋菪卸Y。 “起來說話吧?!闭碌鄢质疽?。 “謝皇上?!迸嵩菊酒鹕韥?,“不知皇上找微臣……” “是這樣的。”正德帝一指林佳蘭,“朕將林氏賜給你為平妻的同時,再賞給她銀錢萬兩,給她做嫁妝。另外,賞八抬大轎迎娶,你可有異議?” 裴元志抬頭看向林佳蘭,這回因為離得近,他看到林佳蘭白皙的脖子上,淤青牙印,赫然在目,臉頰上,潮紅未退。 他有過女人,如何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皇上剛賜婚,卻將他的女人睡了,不好收回圣旨,便下旨賞賜,安慰他。 這是讓他忍氣吞聲的,戴個永久的綠帽子? 本院,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