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送一個仇家給林家二房
郁嬌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她,我的直覺,她想殺人了?!?/br> 林二老夫人想殺人?她是活夠了? 她不如,全成她! 郁嬌和景蓁,走到藥店旁的茶樓里去吃茶,同時呢,等著前去查探消息的霜月。 清晨,茶館的人不多,零星的坐著幾個客人。 郁嬌和景蓁來到二樓。 二樓沒有一人在,所有的桌子全都是空的。 郁嬌很滿意,正好可以隨意所欲地說說話 坐在二樓的窗子邊,能看清街上的來往行人,以及叫賣的小販,還能賞到遠(yuǎn)處的桃花湖。 景蓁雖然心情低落,同以前相比,話少了許多,但骨子里依舊是個愛熱鬧的人,主動拉著郁嬌坐到了二樓一個窗子邊的桌旁。 “嬌嬌,我們坐這兒。” “好?!?/br> 楚譽(yù)現(xiàn)在是護(hù)衛(wèi)“言興”,離著她們?nèi)龔堊雷舆h(yuǎn)坐著,閑閑喝茶。 郁嬌出門,依舊是裝成云家七小姐。 楚譽(yù)看著她不太出色的“臉”,心中頗為滿意。 因?yàn)橛魦稍瓉淼南嗝玻^于招風(fēng)引蝶了。 一出門就有人側(cè)目來看,這讓他,很是不喜。 她的臉,只能由他看。 當(dāng)然,郁嬌并不知道,楚譽(yù)此時的自私想法。 她和景蓁相對而坐。 “出門就是來玩的,你別蹙著眉頭了。”郁嬌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二舅母說,回家時要是看到你還蹙著眉頭,就要訓(xùn)斥我了,你希望我被她罵?” “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本拜栊α诵?,“她不會罵你的?!?/br> 景蓁的嬰兒肥臉,最近因?yàn)椴?,瘦成了尖下巴,眼睛也大了一圈,反而多了幾分嫵媚?/br> “嗯,就應(yīng)該這樣笑一笑?!庇魦赡竽笏哪?,笑道,“我們來看看這里有什么好點(diǎn)心吃。童兒,去叫幾樣好吃的來?!?/br> 童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嬌……,哦,云小姐?!蓖瘍翰铧c(diǎn)改不了口,笑著離開了。 姐妹二人說著話,賞著景,吃著茶水點(diǎn)心,楚譽(yù)坐在不遠(yuǎn)處,凝眸看向街上。 這時,出去查探消息的霜月回來了。 霜月經(jīng)過楚譽(yù)身旁時,停了下腳步。 楚譽(yù)朝她點(diǎn)點(diǎn)頭,垂下眼簾去,意思是,他同意了。 霜月才敢來向郁嬌匯報。 關(guān)于郁嬌正在處理的事,楚譽(yù)一般不干涉。當(dāng)然,牽涉的事情太廣,十分兇險的事情,楚譽(yù)是不會讓霜月匯報給郁嬌聽的。 比如豐臺縣的事情,楚譽(yù)只對郁嬌說了其中的一部分,并沒有將實(shí)情全部告訴她。 因?yàn)榛鹚帲挥|即死。 萬一對手窮途末路之下,來個魚死網(wǎng)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個時候,藏有硝石的鳳凰山,整山都會被炸平。 他擔(dān)心郁嬌知道了真相,強(qiáng)行要跟在他身邊,對她會有危險。 霜月來到郁嬌的面前。 “說說看,你看了什么?”郁嬌問道。 霜月說道,“奴婢跟著林二老夫人,從藥店,一直到她家附近,她經(jīng)過鄰居家時,停了下腳步,惡狠狠地低聲罵了一句。” 景蓁眨了眨眼。“罵人?林家二房的人,雖然從高處跌落到低處,由富裕轉(zhuǎn)為貧困,但不管怎么說,都是出身高門,注重禮儀,林二老夫人一把年紀(jì)了,怎么會無端罵人?她罵誰?” 景蓁雖然是大大咧咧的男孩兒性格,但是,景家兩房的家教都很好,不允許家中子弟當(dāng)街謾罵,連仆人們的言行,都有十分嚴(yán)格的要求。 所以,她實(shí)在理解不了,堂堂林家二房的老夫人,一個曾經(jīng)當(dāng)家的主母,怎會罵人? 郁嬌卻是見多不怪,“蓁兒,這個林二老夫人,早年出身市井,她叉著腰,曾罵遍一條街,無人敢接話?!?/br> 景蓁咋咋舌,“還有這樣的人?罵遍一條街?” “總之,林中的鳥兒有多少,這世上的奇人就有多少?!庇魦捎謫査拢八R什么?你聽清了嗎?” 霜月咧嘴一笑,“當(dāng)然聽清了,不然啊,奴婢也不會這么快的前來匯報。原來,她的鄰居,是百靈,林二老夫人在罵百靈呢。說,百靈要是栽倒在她這婆子的手里,不死也殘?!?/br> “百靈?”郁嬌笑了笑,“想不到,百靈做了林家二房的鄰居!太有意思了?!?/br> 景蓁不認(rèn)識百靈,好奇問道,“百靈是誰?” 郁嬌微微一笑,“林家二房的一個丫頭,林佳蘭曾經(jīng)想將她送一個奇丑無比的老車夫,我救了她,她跑出林家,做了裴元志的妾。裴元志出事后,她又從裴家跑出來了?!?/br> 景蓁眨了下眼,“這么說,她只是個身份不高的侍妾,林二老夫人怎么說,也是個長者,還是個夫人,罵那百靈做什么?” 景蓁不知道原因,郁嬌卻知道。 一定是百靈,現(xiàn)自己的鄰居居然是老仇家,還不得可勁地罵著?可勁地羞辱著? 郁嬌冷笑,“那林家二房的人,連長房的錢財都敢吞,連長房林將軍的尸骨都敢丟棄,他們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的?” 景蓁的臉色冷下來,“這種人家,居然還有臉罵他人?” 郁嬌對霜月說道,“你去叫百靈找來,我有話跟她說?!?/br> 霜月笑了笑,“奴婢料定小姐會找百靈,已經(jīng)將她帶來了,她就候在樓下?!?/br> 郁嬌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快將她帶上來。” “是。” 景蓁放下正咬著的點(diǎn)心,眨眨眼,一臉好奇地看著郁嬌,“你是不是在忙著什么事情?”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郁嬌明明比她小,卻比她懂很多?居然懂易容,膽子也大。 幾天前,郁嬌還布了一局棋,人也不出門,只寫了幾封信,叫那個西門鑫跑了一下腿,就將朝中的幾個身份顯赫之人,一一找來了,合伙制服了裴元志。 郁嬌哪里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簡直是個三十歲的政客,手段太果斷老練了。 連皇上太師丞相,都被郁嬌拿來所用。 父親和母親,也一直夸著郁嬌,膽識不輸于男兒。 景蓁思想單純,不會算計,郁嬌不想將她拉進(jìn)自己的復(fù)仇計劃中。 她笑道,“也沒什么事,我只是好奇,林二老夫人為什么買草烏。她一個從不出門的老太太,鬼鬼祟祟的買草烏,我想知道原因,并沒有忙什么特別的事情呀?!?/br> “也是呢,那老夫人很奇怪。”景蓁隨口說道,并沒有往深處想。 不多時,霜月將百靈帶來了。 百靈在家中閑坐,易了容的霜月從天而降,嚇了她一大跳,她正要呼救,霜月說了句,“我們小姐要找你?!?/br>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被霜月拎起來,翻過院墻,跳到一匹馬上,到了這處茶館。 這是誰呀?大白天的擄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霜月的手勁很大,百靈嚇得只敢怒,不敢吱聲。 “小姐,人帶來了?!彼鲁魦烧f道。 “嗯,你下去吧,我跟她說幾句話?!庇魦牲c(diǎn)了點(diǎn)頭。 “是?!彼潞屯瘍鹤搅硪蛔篱e聊去了。 郁嬌抬頭看向百靈,“我讓霜月將你叫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br> 百靈一愣,霜月? 剛才那個武功高強(qiáng)的女漢子,是霜月? 又一看,前面坐著景家小姐。 百靈這才明白,跟她說話的,一定是易了容的郁嬌。 郁嬌最好的朋友,就是景家小姐景蓁了。 “郁……” “我是云家七小姐,記著我的樣子和名字?!庇魦纱驍嗨脑?,抬頭看她,“剛才,帶你來的是我的侍女,你喊她小雨吧?!?/br> 百靈明白,郁嬌這么說,是不是曝光自己的身份。 因?yàn)椋粗魦善毓獾男雄檨砜?,郁嬌現(xiàn)在該在豐臺縣的郁家別莊里查帳才對,要是被人現(xiàn),郁嬌還在京城里,是會有麻煩的,郁家人定然不會放過郁嬌。 “是,奴婢明白?!卑凫`點(diǎn)頭。 她感激郁嬌救她一場,她可以在林家二房的所有人面前,傲然地自稱“我?!?,卻自愿卑微地在郁嬌的面前,自稱“奴婢?!?/br> 郁嬌這個小小年紀(jì)的女孩子,很有幾分當(dāng)年大小姐的樣子,讓她十分的欽佩。 當(dāng)年,她本來去了長房當(dāng)差,是林二夫人說二房的仆人也少,硬將她搶了過去。 林二夫人蠻橫不講理,說什么也不放人,林大夫人本著家和萬事興的做法,只好同意了。 可她不甘心。 在長房里當(dāng)差,自由多了,賞錢也多,在二房里,時常挨罵不說,賞錢幾乎沒有,月銀錢還時常被扣掉。 林佳蘭的脾氣又壞,對她不是打就是罵。 而林大小姐林嫁音,就從不罵身邊的丫頭。 她恨死二房的人了。 而郁嬌也恨著林家二房的人,正好,她們互幫互助。 郁嬌這時說道,“就在剛才,我看到林二老夫人,買了草烏,鬼鬼祟祟地從藥店里走出來?!?/br> “……” “她一個老夫人,居然親自出門買藥,而且還買的是這種有毒的藥,我便起了疑心,命侍女小雨跟上前查究竟。” “……” “果然,被她現(xiàn)了端倪。她現(xiàn),林二老夫人走到你家宅院門前,咬牙切齒地罵著你,還揚(yáng)言要弄死你?!?/br> “……” “百靈,你跟她之間,生了什么事情?她這么怨恨地罵你,又揚(yáng)言要弄死你,又買了毒藥。我擔(dān)心,那林二老夫人會對你下毒手,才叫小雨將你帶來,提醒你一下?!?/br> “什么?”百靈吸了口涼氣,“她要弄死奴婢?那個老虔婆!她還有臉記恨奴婢?” “究竟生了什么事?”郁嬌問道,“她為什么那么恨你?你怎么跟她結(jié)了仇?”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下說?!?/br> 百靈道了謝,冷冷一笑,說道,“奴婢不過是告訴鄰居們,林佳蘭懷孩子了。告訴鄰居們,住在巷子中的林家,就是忠毅將軍的堂弟一家。那老婆子就恨上奴婢了,推開門就罵奴婢?!?/br> “……” “奴婢當(dāng)然不甘心被罵了,朝她扔云了一只鞋子。大家都是平等的身份,她卻當(dāng)奴婢仍是她家的侍女,開口就謾罵,奴婢如何能忍?” “……” “林佳蘭本來就懷上了,如何不能說?她家的真實(shí)身份,本來就是被除族的林家二房,怎么不能說了?有本事別做那些事情???又要做,又怕人說,這是什么得德行?林家二房,還真是霸道!” 百靈越說越氣,一張粉臉,氣得黑成鍋底了。 郁嬌輕笑一聲,“原來是這么回事?!?/br> 百靈又說道,“云小姐,多謝你提醒,奴婢已經(jīng)知道林二老夫人開始不安好心了,會小心她的。小姐請放心吧?!?/br> 她說完,朝郁嬌福了一福,轉(zhuǎn)身就要走。 “你等會兒。”郁嬌伸手?jǐn)r著她。 百靈轉(zhuǎn)過身來,眨了眨眼,“小姐還有要吩咐的嗎?” “我怕你寡不敵眾,給個幫手給你?!庇魦蓮囊慌缘囊紊希鹫诖蝽锏幕覍?,遞向百靈,“它是只靈獸,會識毒,暫且借你幾天?!?/br> 灰寶燎起眼皮看了眼百靈,對郁嬌抱怨說道,“她會給雞骨頭吃不?老子不想變瘦。” 郁嬌好笑,這小東西,什么時候胖過?“不會餓著你?!?/br> 百靈眨了下眼,“這是靈獸?” 灰寶哼哼,“老子就是靈獸!敢瞧不起?” 郁嬌點(diǎn)頭,“林二老夫人手里有草烏,又十分恨著你,她一定會對你下手,有了這只靈獸在,你可以避免中毒?!?/br> 百靈冷笑,“奴婢大不了搬走,看她還如何害人?” 郁嬌卻微微一笑,“不,百靈?!彼ь^看著百靈,“你跟他們家結(jié)了仇,只怕,想躲,是躲不掉的。特別是林佳蘭,她對你的恨已經(jīng)深入骨子里了,你逃得掉嗎?” 百靈身子僵了一僵,的確,還有一個更加jian滑狠毒的林佳蘭在,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你做事太沖動了,林家二房的人又最是會記仇的,你要么反擊,要么向她們妥協(xié)認(rèn)錯?!庇魦傻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灰寶脖子上的皮毛,“或者,你去認(rèn)錯?” “認(rèn)錯?”百靈冷笑,“想也不要想,奴婢死也不可能給他們家認(rèn)錯,錯的明明是他們,憑什么要奴婢認(rèn)錯?做夢!” 她差點(diǎn)死在林佳蘭的手里,現(xiàn)在要她去跟林佳蘭認(rèn)錯?怎么可能? 她是絕對不會向兇手認(rèn)錯的! “既然你不肯認(rèn)錯……”郁嬌抬眸看她,“你是個有骨氣的人,又幫著我義父家說話了,我很欣賞你。所以,我決定幫你?!?/br> 百靈提起裙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求小姐指條明路?!?/br> 郁嬌看著她,笑了笑,說道,“我剛才不是給你指路了嗎?” 百靈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郁嬌,“小姐……” 郁嬌說道,“你既然不肯妥協(xié)于他們家,不如,反抗!” “如何反抗?”百靈又問道。 郁嬌勾唇冷笑,“見機(jī)行事,老話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反手一刀!你不動手,他們會動手。所以,你只有還擊了,才能活命!” 百靈看著郁嬌,半晌,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奴婢明白了?!?/br> “帶上它,必要時,它會救你?!庇魦蓪⒒覍氝f了過去,“它喜歡干凈,每天要沐浴兩次,喜歡被人夸,喜歡啃雞骨。它個子小,可以藏進(jìn)袖子里,跟著你自由出入。” 百靈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在手里,“奴婢多謝小姐相助,會好好看護(hù)它的。” 她朝郁嬌福了一福,轉(zhuǎn)身離開了。 楚譽(yù)往郁嬌這里看了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呢,又繼續(xù)喝茶。 景蓁坐在一旁,一直靜靜地看著郁嬌吩咐事情,沒有插嘴一句,等百靈離開了,她驚訝問道,“那個林二老夫人要?dú)偛拍莻€年輕婦人?” 郁嬌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做的沒有錯,反而被別人記恨了,所以,我想幫幫她?!?/br> “哼,林家二房的人,果然都不是好人?!本拜枥溧?。 郁嬌笑道,“好了,不提他們一家子了,那一家子做惡多端,會有報應(yīng)的,我們來喝茶?!?/br> 她將一杯新沏的茶水,推到了景蓁的面前。 景蓁卻沒有接,而是,睜著一雙大杏眼,驚愕而憤怒地看著樓下。 “怎么啦?蓁兒?”郁嬌順著她的目光,往樓下看去。 只見楚禎,正跟一個年輕的女子,說著什么。 楚禎身子微微向前傾,那樣子,像是與女子貼臉說話。 郁嬌心頭一跳,她閉了下眼,心說壞了,楚禎這個書呆子,惹大事了。 他怎么跟林佳蘭說話? 她不是早提醒過他,她和景蓁會坐在二樓的第一個窗子口,他還敢跟林佳蘭靠得那么近? 慢說景蓁想打他,她也想狠狠地揍一頓。 郁嬌慌忙扭頭來看景蓁,果然,景蓁氣得臉都白了,身子還在微微顫著。 “嬌嬌,我想回家,我再也不要上街了。我要回家?!本拜璧穆曇?,說著說著,帶起了哭腔,最后,兩行淚都滾出來了。 她病了一些日子,身子已經(jīng)很瘦了,臉兒尖,眼兒大,這一哭,越顯得楚楚可憐,叫人心痛。 郁嬌慌了忙,一把摟著景蓁,“蓁兒,蓁兒,別哭,這一定有誤會,瑞世子不是那樣的人?!?/br> “我都親眼看見了,你就別替他說話了?!本拜枵酒鹕韥?,哭著說道,“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了?!?/br> 郁嬌頭疼得很,心中也罵著楚禎,這個呆子搞什么呢? 他和景蓁的關(guān)系,還沒有穩(wěn)定下來,他居然還跟別的女人說話,這不是添亂子嗎? 那個女人是別人還好些,卻偏偏是林佳蘭。 林佳蘭是什么德行,景蓁可是一清二楚得很。 景蓁不氣才怪了。 郁嬌頭疼起來,伸手揉著額頭。 景蓁哭著往樓下走。 郁嬌見勸不過她,只好跟著她。 經(jīng)過楚譽(yù)身邊時,郁嬌朝楚譽(yù)點(diǎn)了點(diǎn)頭。 楚譽(yù)放下茶杯,跟在她們身后往樓下走去。 景蓁一邊走,一邊哭道,“嬌嬌,你可千萬別學(xué)我啊,一定要睜大雙眼看清一個人,可不要被人騙了,特別是姓楚的男人,全都不是好東西。要是有姓楚的男人接近你,你最好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那一定是個花花大少,專門欺騙女孩子的混蛋,嗚嗚嗚嗚——” 楚譽(yù):“……”冤枉!他什么時候欺騙過女孩子的感情了? 郁嬌點(diǎn)頭,“是是是,姓楚的都不是好東西,全都是大壞蛋,口里說著一,手里做著二?!?/br> 郁嬌回頭看了眼楚譽(yù),咬了咬牙。 楚譽(yù)就是這樣的人,口里說著不會對她動手動腳,手卻比說話還快,已經(jīng)上下其手了。 楚譽(yù)臉一黑:“……” 童兒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小心地跟著他們身后。 霜月卻一直憋著笑意。 童兒搖搖霜月的袖子,“jiejie,你笑啥?” 霜月咧嘴一笑,“有人受了冤枉氣呢。” “誰呀?” “咳咳,這個,不要問了,你還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家小姐吧,她都?xì)饪蘖恕!?/br> “哦……” 一行人到了樓下,穿過一樓的大堂,來到了茶樓的門口。 郁嬌將景蓁交給童兒,“扶著你家小姐。” 童兒趕緊扶著了。 景蓁這個時候,沒有哭聲了,而是紅著眼睛,抽泣著不說話,眼神陰沉沉盯著楚禎,沒一會兒,眼神又移到了林佳蘭的臉上,然后,又移到了楚禎的身上。 全程沒有好臉色。 “瑞世子?”郁嬌朝楚禎走了過去,微微一笑,“好巧呀,你也來這里喝茶?” 不是巧,而是她悄悄送了信給楚禎,叫楚禎來這里見景蓁。 她的計劃是,會將景蓁丟在茶館里,再叫楚禎來個英雄救美,將景蓁送回家,這樣一來,兩人坐在馬車?yán)?,在街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之間,說著話,誤會就解開了。 哪知,前一個誤會還沒有解開,后一個誤會又來了,而且這一個誤會更大。 楚禎居然跟林佳蘭頭碰頭的說話了? 郁嬌看著楚禎,心中罵著恨鐵不成鋼。 楚禎看著郁嬌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呢,來喝茶。”又看向景蓁,“蓁兒?” 景蓁將頭扭過。 楚禎一頭霧水地眨眨眼:“……” 林佳蘭得意地勾了下唇角,朝景蓁微微一笑,“景小姐?!?/br> 景蓁冷著臉,“林佳蘭?想不到林二小姐,居然會在大街上,同一個陌生男子,臉貼臉的說話,本姑娘自認(rèn)膽大,卻沒有林二小姐的這番勇氣,佩服佩服?!?/br> 林佳蘭被奚落了,并不惱恨,反而是笑微微地說道,“我和瑞世子,并不是陌生人,幾天前,他掉河里了,我還救過他呢。是吧,瑞世子?” 一聽說,楚禎又被人救過,景蓁氣得臉色大變。 加上她本身身子弱,身子晃了晃,幾乎要摔倒了,唇角的顏色,都白了幾分。 “小姐?”童兒嚇了一大跳,慌忙扶著她。 “蓁兒。”楚禎飛快奔過來,扶著景蓁,“你還好吧?” 景蓁將他一把推開,冷笑道,“瑞世子,男女授受不親?!?/br> 楚禎卻偏要扶著她,“我知道你在氣我,氣我對你關(guān)心不夠,其實(shí),我是……,不知怎么跟女孩子相處,你教教我,我照著做就是了?!?/br> 楚禎一臉的委屈,他真委屈,他明明做得很好,為什么景蓁總不理他? “你不是有林二小姐嗎?找我做什么?”景蓁氣紅著眼,又要將他往外推。 楚禎死死握著她的手,“我不認(rèn)識她,是她不要臉地纏著我說話。剛才還故意在我面前摔倒,她抓著我的衣衫不放手,說是我推的她。我根本沒有推呢,我碰都沒有碰到他,我說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你們就來了?!?/br> 景蓁一愣,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她主動抓你的衣衫?”景蓁一指林佳蘭,問著楚禎。 林佳蘭,不要臉呢,搶了婉音的男人,又來搶她的? 景蓁的目光,凌厲地盯著林佳蘭。 “要不然呢?像她這樣的人,我怎可能主動跟她說話?”楚禎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說的是實(shí)話,林佳蘭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還沒有看清楚。 林佳蘭聽著景蓁和楚禎一問一答,臉色是陡然一變。 什么? 她這樣的女人? 她這樣的女人怎么啦?哪里比不了景蓁了?林佳蘭的嘴都?xì)馔崃恕?/br> “哼,景蓁,事實(shí)上,根本不是瑞世子說的那樣,明明是他主動跟我說話……” “是呀,他主動跟你說話,是因?yàn)?,你偷了他的東西,他找你要,你不承認(rèn),反誣陷他撞倒你,是不是呀?林二小姐?”郁嬌一指林佳蘭的袖子口,笑微微說道,“那枚玉佩,不是你的吧?你也不要說,是瑞世子送你的吧,那可是皇家的信物哦,是御賜品,是可能送人的?!?/br> 林佳蘭低頭一看,果然,她的左邊袖子口里,藏著一枚白玉佩。 她心中納悶起來,這枚玉佩,怎么在她的袖子里,她根本沒有偷啊,她不知道。 “胡說,我沒有偷,你們誣陷我!” “那你說說,這玉佩怎么就到了你的袖子里了,它長了腳不成?”郁嬌繼續(xù)似笑非笑。 “你們冤枉我!” “是不是冤枉你,到衙門里走一趟,怎么樣啊,林二小姐?”郁嬌繼續(xù)笑得溫和。 去衙門里? 那她的名聲,不是更毀了? 她還要巴結(jié)著瑞王妃,想進(jìn)瑞王府,她可不能出事。 “還給你就是了?!绷旨烟m從袖子里,扯出了玉佩,塞給楚禎。 被景蓁一把抓到了手里,她瞇著眼看了看,“這玉佩裂開了條縫隙?!?/br> “不可能有縫隙的?!背澤裆笞?,慌忙接在手里。 果然,玉佩的正中間,已經(jīng)裂開了一條縫隙。 “這是御賜品,本世子每回進(jìn)宮赴宴,必須戴這塊象征身份的玉佩,怎么會裂開?”楚禎的臉色,一下子變白了,“林佳蘭,是不是你弄碎的?” 林佳蘭被人說成是小偷,就已經(jīng)是窩著一肚子的火氣了,還要被人冤枉著,說她弄裂了玉佩,她是怎么著也不會承認(rèn)的。 “沒有,不是我,我不知道的。”林佳蘭氣得急忙辯解,心說,這個呆子世子,真是個冷情冷血的人,她這么嬌美的人,他居然不使一個好臉色給她? 那個病得站都站不穩(wěn)當(dāng)?shù)木拜?,有什么好的?/br> “我看啊,還是不要吵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如進(jìn)衙門里去理論一番吧?順天府,就順天府吧,順天府的老爺最是公正了,也最會查案子,一查一個準(zhǔn)?!庇魦僧?dāng)起了和事佬。 林佳蘭不想進(jìn)順天府,“不要,你們要我賠錢都可以,我不要進(jìn)順天府。你們也說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進(jìn)了衙門里,于名聲不好?!?/br> 楚禎拿眼看向郁嬌。 郁嬌伸手揉著額頭,問著楚譽(yù),“言護(hù)衛(wèi),修復(fù)這種玉佩,得花多少錢?” “五千兩?!背u(yù)沒什么表情的,淡淡說道。 林佳蘭,要不是郁嬌說,先留著她的一條命讓林佳蘭茍延殘喘著,他早就殺了,讓林佳蘭賠區(qū)區(qū)五千兩銀子,真是太便宜她了。 可林佳蘭不這么想。 她的手里頭,只有兩萬的銀子,是她準(zhǔn)備著做嫁妝的,她平時舍不得用,就是怕將來嫁人,沒有嫁妝而招人恥笑。要知道,嫁入五品官員之家,嫁妝最少是兩萬兩。 她要是嫁五品官員以上的人家,兩萬兩都嫌少了。 現(xiàn)在要她賠五千兩出去,不是等于要她的半條命么? 她還怎么嫁入高門? 沒有嫁妝,誰要她? “太貴了,誰家修玉佩會要五千的銀子?再買十塊百塊玉佩都可以了。” 郁嬌冷笑,“林二小姐,瑞世子已經(jīng)說了,這是御賜品,既然是御賜品,那么,就一定是用最稀有的玉做的,修復(fù)起來,當(dāng)然貴了?!?/br> “……” “或者,咱們到衙門里理論去?看看順天府的老爺,怎么斷這個案子,只是不知,皇上得知自己的賞賜品被人弄壞了,會不會大脾氣?瑞王和瑞王妃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大動肝火?” 林佳蘭聽郁嬌提到皇上和瑞王以及瑞王妃,臉色變得死白。 這三人,她一個都不敢惹。 “好,我賠!”她咬牙切齒吐了三個字。 郁嬌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小雨,去,同瑞世子的護(hù)衛(wèi)一起,陪著林二小姐取銀子,瑞世子的玉佩,還等著修復(fù)呢?!?/br> 霜月嘴角抽了抽,“是,小姐?!?/br> 林佳蘭一句話不說,冷著臉,帶著自己的侍女,往錢莊方向走去。 她今天為什么要出門呢?在家呆著養(yǎng)胎,不是好好的嗎? 她真是中了邪才來這里,這下可好,被人坑去了五千兩的銀子。 林佳蘭心中后悔呀,后悔不該跟著楚禎來這里。 她出門買布料,正好看到楚禎往這里走來,于是,她馬上下了馬車,來追楚禎。 這時,她又現(xiàn)茶錧的門前,停著景府的馬車。 林佳蘭心中明白了,楚禎來這里,是來見景蓁的。 楚禎是她的,她絕對不能讓楚禎和景蓁和好如初,于是,她假意在楚禎面前摔倒,將楚禎的衣衫抓住,且用力往下拽,這樣一來,站在二樓窗子邊的景蓁一定會以為,楚禎和她,正親密無間地說著話。 果然啊,景蓁氣得都哭了。 可誰知,她的身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塊玉佩,她被人誣陷是小偷了。 林佳蘭如何不知,她被人算計了? 可是對方人多,連楚禎也向著景蓁和那個叫云七的賤丫頭,她是施勢單力薄,為了保命,她只好認(rèn)倒霉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枚玉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忽然在她身上出現(xiàn)了? 林佳蘭想不明白,只好生悶氣。 想不明白這件事情的,還有楚禎和景蓁。 兩人一起看向郁嬌,景蓁說道,“云……云七,那玉佩是怎么回事?” 郁嬌微微一笑,“當(dāng)然是從瑞世子的身上,悄悄拿來,再悄悄放到林佳蘭的袖子里的?!?/br> 景蓁怒道,“云兒,那你也不能將玉佩弄裂呀,萬一皇上問起來,怎么辦?修復(fù)玉佩,可不是三兩天的事情,瑞世子會被問責(zé)的?!?/br> 郁嬌眨眨眼,“蓁兒,那玉佩又不是你的,你緊張擔(dān)優(yōu)什么呢?” 景蓁:“……” 楚禎這時說道,“蓁兒,那枚玉佩是我昨天不小心弄碎的,不關(guān)云小姐的事?!?/br> 郁嬌嘻嘻一笑,“是呀,不關(guān)我的事,蓁兒,你可不要再怪我了?” “你是我表妹,我怪你什么?”景蓁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她往茶樓里走去。 郁嬌卻將身子一閃,往茶樓外的街上走去,楚譽(yù)一聲不響地跟在她的身后。 “嬌嬌,那林家二房的人,活得太久了?!背u(yù)一臉地不滿。 他無法忘記,囂張的林家二房,是如何伙同裴家,害死林婉音的。 郁嬌轉(zhuǎn)身看他,唇角揚(yáng)起抹冷笑“他們活不久了。因?yàn)?,我送了個仇人給他們!” “你是指,那個叫百靈的女人?”楚譽(yù)說道。 郁嬌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你不是聽見我的安排了嗎?”百靈,一定會將林家二房,攪得天翻地覆。 “她的火候還不夠,不夠狠戾?!背u(yù)聲音清冷,“再加幾個人過去,叫林家二房的人徹底老實(shí)才好?!?/br> 郁嬌卻道,“這么點(diǎn)小事,我相信,我和百靈能處理好?!彼幌肟偸锹闊┏u(yù)。 “可我怕你累著。”楚譽(yù)不同意,“王府里有的是閑人,你是未來的女主子,哪有事事由主子做?他們只吃飯,不做事的?哼,本王不養(yǎng)閑漢子?!?/br> 郁嬌無語,只好由他。 …… 百靈得了郁嬌的點(diǎn)撥,又重新回了自己的宅子。 這一路上,她都在想著郁嬌的話,反手一擊,反手一擊。 說得太對了,她再不出手,她就沒有活路了。 侍女和嬤嬤見她回來,紛紛說道,“靈娘,你去哪兒了?怎么這么久才回來了?” 百靈走到桌旁,倒水喝。 這時,她忽然記起郁嬌的提醒,謹(jǐn)防草烏毒! 于是,她又將茶杯放下了,不是她不信任兩個仆人,實(shí)在是林家二房的人太狡猾了,萬一林家二房的人,潛進(jìn)屋來,給她偷偷地下了藥呢? 那她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嗎? 她將灰寶從袖中取出來,放在桌上,“聞聞。” 灰寶哼哼,它想喝水,聞什么? 灰寶將百靈倒的一碗水,喝了,然后,跳到椅子上打起盹來。 沒毒! 百靈心下一松,又取了一只碗,倒了水,這才放心的喝起來。 侍女和嬤嬤,看著她奇怪的舉動,又問道,“靈娘,這是什么呀?” 百來說道,“這是我在路上撿的,所以,我才回來得晚了,怎么,我走開后,有人找我?” 侍女點(diǎn)了點(diǎn)頭,“靈娘猜對了,是隔壁林家,請靈娘過去吃午飯?!?/br> 百靈一愣,沒一會兒冷笑起來,“什么?請我去吃午飯?” 嬤嬤點(diǎn)頭,“是他們家一個庶出的女兒,來遞的話?!?/br> “哼,沒安好心吧。”侍女冷笑。 百靈一直記著郁嬌的話,笑了笑,“老話說,冤家宜解,不且結(jié),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大家一敵泯恩仇吧,他們家主動請我,我還有什么懷疑的話,不是太顯得我小肚雞腸嗎?你們呀,別亂想了。” 嬤嬤和侍女還一直勸著,“靈娘還是別去了,這一定是鴻門宴?!?/br> 百靈冷笑,“這可是天子腳下,他們還敢殺我不成?” 她會主動出手! ------題外話------ 再次感謝,羊羊禱告派的大鉆石,還有默默投票的親們。么么噠!^_^ 本院,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