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頁
一不做二不休,丁煙又抽了他的腰帶,胡摸了幾下弄亂了他的衣服,低喃道,“可不能怪我,這叫禮尚往來。” 一眾衛(wèi)兵候在殿外,瑾煬凝著臉匆匆闖入扶桑宮正殿,只見,扶桑樹后的臥榻上交疊著兩個人影,親密至極。 那個人族女修從魔尊披下的青絲見伸出一雙纖纖裸臂,好像連衣服都去了。瑾煬明知赤蛋不會是魔尊所盜,眼見二人親熱也難免有幾分尷尬。 “咳咳咳——鬼車瑾煬,參見魔尊大人?!彼事暩吆龋纸胁恍雅P榻上的人。 只見殿口狂風驟起,卷著鬼車到了殿外,而殿內濃霧彌散,宮燈驟滅。 瑾煬落地后又退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身子,剛一抬頭便見魔尊在面前顯形,腰帶未系,披頭散發(fā),明顯是被擾了做到一半的好事。 “羽臺赤蛋被盜,事關重大,前來叨擾,還望魔尊大人恕罪?!辫獰硇卸Y,卻不像阿斌那般跪。 覃彧臉上盡是怒氣,只留下,“此事與本尊無關?!币痪?,消失在他面前。 殿口狂風又起,連著一眾衛(wèi)兵一路,都卷到扶桑宮外的林子里。待風散去,整個扶桑宮都被霧氣籠住,只能看見那扶桑殿頂的磚瓦。 瑾煬雖被落了面子,但心下卻不太計較,只想急著去那個與黃鸝楚晴約好的地方。 覃彧閃身回到榻前,見丁煙還是只松松垮垮地攏著內裳,余氣未消,怒道,“什么樣子,還不把衣服穿好?!?/br> 丁煙卻管不了這么多,只是拉了拉肩膀下的衣領,“沒事,反正都是你看。” 覃彧被噎得說不出話,這女人滿嘴胡鬧,他還覺得甚是有理。 丁煙往覃彧身邊湊了湊,又怕那些鳥人仍在殿外未離開,怕話被他們聽了去,便將臉湊到她耳邊道,“那個畢方蛋,現在在我手上?!?/br> 覃彧推了推她,卻抓的是滿手的溫軟滑膩,內心愈發(fā)煩躁,“別靠得那么近。”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丁煙覺得兩人好似剛親近許多,這會兒他又還了原。 “有,你說便是?!?/br> 怎么都覺得覃彧在敷衍她,丁煙也沒了辦法。反正現在占著身子的不是原主,這琉璃寶珠怎么用,還是她說了算。 丁煙暗暗給原主道歉:不是我不為你保守秘密,這人壓根不會想要你的寶貝珠子。 罷了,她伸手牽過覃彧,神識微動,將他一起也帶入了自己的琉璃寶珠中。 無根壤泡在溪水中,終是消去了面上的紅意,但他所在的溪流也被他浸潤成了溫泉,那水騰騰地冒著熱氣。 “方才我不是出門找他嗎,正遇到一只黃鸝叼著赤蛋。想是那黃鸝鳥禁不住赤蛋之火被活活燒死,只剩一枚蛋浮在空中,卻不想被無根壤吃了?!倍煂⑹纸胂髦?,只覺得這水溫已變得比那崖下的小塘還要熱。 “護著畢方火盆是他自己的蛋殼所化,而火鴉本就是侍奉畢方之火的生靈,其余凡物很難受得住?!毕雭硎沁@羽臺之上有人想趁畢方涅槃之時篡位,而趁火鴉阿斌不在盜了赤蛋,卻未想被無根壤所捏的人兒吞了。 要劈開這小人并不難,覃彧看了丁煙一眼,見她從溪水中撈起了那個長著他的臉面的小人兒,甚至捧在手中。 那小人明明長著與他有九分相似的臉蛋,卻做著一幅極其虛弱的表情。 覃彧在心中暗哼一聲,真沒用,一大一小都是如此。 這畢方若是涅槃,便會化作鳳凰,雙羅大陸之上的凡體不會成為拘束?,F在若是有無根水給這小人一并飲下,讓小人一直帶著畢方赤蛋不就完了,根本不算大事。 他手中只有無根金所制的戰(zhàn)袍,已經給了這個小人兒,“你可還有無根水?” “沒有?!倍熅拖裰粁iele氣的皮球,說到底,她還是舍不得這個會動的小人兒。 覃彧輕嘆一聲,從丁煙手里接過小人,又用指甲劃破自己的眉心,取了滴血,喂給小人飲下。 大乘境上修士會在眉心處修煉出神紋,若是到了一定境界,神紋也能隨之隱去。而眉心的血,便如同心頭血一般,能使修為大漲,相當于一瓶上品九級回轉丹。 飲了血,小人似乎比之前要好受許多,卻還是睜不開眼睛,身體依然持續(xù)散著熱氣。 丁煙也知道眉心血的用出,她不清楚覃彧是何種靈根,想必不會是克火的種類。若是真要取眉心血做保,她的才最合適,只是未料到覃彧會選擇保下這個小人。 既已如此,還不如隨心意救他。她也與覃彧一般動作,取了自己的眉心血,喂到小人兒嘴邊,朝覃彧解釋道,“我是冰靈根,可能能壓制無根壤內的火氣一二?!?/br> “嗯?!瘪麖昂卧\信救過誰,就算是人修來犯,魔修被屠,他也只是上場作戰(zhàn),從未護過哪位魔修,這還是第一次體會到此種無奈之感。 眼見那小人恢復如常,又飛速吸納著琉璃寶珠內的五行靈氣。他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拔高了身材,從掌中大小緩緩膨脹,直到變成一幅九、十歲小孩的身材,活脫脫是個縮小了的覃彧。 丁煙早已捧不住他,將他放在寶珠內的草地上,和覃彧面面相覷。 還未待二人開口,躺在草地上的人兒已睜開了眼睛,只身站起,朝二人開口道,“多謝。” 莫說丁煙了,連覃彧也未曾聽過這般奇事,他試探般地問了一句,“畢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