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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搖搖頭,朝自己的胸口指了指,“他在這里,我不是他?!?/br> 小人見兩人都未答話,頓了頓,又道,“叫我零吧,此身本是零碎之物拼湊而成。那樓塔之內(nèi)亦有記載,零表空位,我現(xiàn)為他的空位。”小人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零? 丁煙覺得自己似乎隱隱在往何處貼近,但越是想,腦袋里越是混沌一片,某些記憶也模糊起來。 第200章 神木(9) “走了?!瘪麖熒斐鍪值溃拔纸褚褂腥藭賮硖讲?,此內(nèi)不宜久呆?!?/br> 雖說寶珠內(nèi)外時間流動速度有差,但方才零他光吸收靈氣都花了不少的時間。 “算來真是我盜了畢方赤蛋,怎么辦才好?”就因為一個陰錯陽差,成了這樣,好在覃彧還站在她這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瘪麖戳斯词种福翱煨?,磨蹭什么?!?/br> 丁煙立馬回握,也不想告訴他——“進寶珠要接觸,出去可不用”這一事實。 二人出了寶珠,回到扶桑殿內(nèi),覃彧褪去了籠在扶桑宮內(nèi)的霧氣。 果然,如覃彧所說那般,也就小半個時辰后,鬼車瑾煬又帶著人闖了進來。 這次的他遠沒有上次那般禮貌,眉頭皺成一字形,“還望魔尊理解,如今吾主失竊,吾眾決定搜遍羽臺?!?/br> 瑾煬拎著個球狀金絲鳥籠,還未等覃彧回答,便打開了籠門。一只長相有些怪異的黑團從籠中竄出,“此鳥名為奇異,能尋吾主蹤跡。” 這怪異的黑團連翅膀都沒有,居然也是鳥嗎? 丁煙心中忐忑,畢方赤蛋現(xiàn)在在零的身體里,而零被她帶在琉璃空間中。眼見那只叫做“奇異”的鳥在地面上左右嗅嗅,沿著扶桑殿的地面,在扶桑樹下轉(zhuǎn)了兩圈,便邁著它的那雙小短腿奔向坐在床沿邊的她。 像只老鼠一般,奇異發(fā)出“吱吱”的聲音,猛地躍到丁煙的膝蓋上,端坐好,就一動不動了。 瑾煬眉頭皺得更緊了,“奇異不會無由來地尋到這位道友身上,還望魔尊大人能給我們羽臺一個交代。” “就靠一只奇異鳥便想誣陷本尊?”覃彧嗤笑著,“呵,汝等倒是找出一二點理由,讓本尊啞口無言再說。” “理由還不好找?您來我們羽臺欲求隱逸之法,此般拘了吾主,好脅吾主來換羽臺隱逸之寶?!辫獰_口便答,未曾有半刻遲疑。 “什么東西——”覃彧朝丁煙袖手一揮,就將她膝上蹲著的奇異卷了開來,“畢方都不敢這般與本尊理論,本尊若是真欲強取隱逸之寶,還會給汝等機會?!?/br> 瑾煬本只是有些許焦慮,被覃彧的話一激,那氣“歘”地一下竄了起來,身上響起滾滾車輪聲。他雖看不出覃彧的修為,卻仗著身上的那點神鳥之血脈,自虛空中裂出一雙金質(zhì)刺錘,“哈哈,覃彧,我敬你三分純粹是看在吾主之面,還真量我怕你不成?” 覃彧也不和他過多廢話,丁煙連他的動作都未看清,便見他挪移至鬼車瑾煬身前,手里捏著的長劍已抵到瑾煬脖頸上。 那畢方的蛋的確在她身上,怎么說她都是不占理的,若是瑾煬真被覃彧殺了,她怕是要自責良久。心驚之余她朝二人湊近了些,好在覃彧只用著長劍的寬邊貼著瑾煬脖頸的rou,并未傷他。 只是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要如何下臺? 正想著,見只渾身彤紅的烏鴉朝著扶桑殿內(nèi)疾馳而來,映亮了尚在黑暗中的天空。 那火紅烏鴉口吐人言,高聲叫到,“還請魔尊大人手下留情——” 瑾煬早就被覃彧的一擊嚇了個半傻,知他厲害,卻沒想過自己在他手下連接下一招都沒資格。 “哼?!瘪麖班А钡厥樟藙Α?/br> 瑾煬只覺一陣涼意寒心,腿腳都有些哆嗦,看著覃彧,已是不會說話。 火鴉墜入殿內(nèi),化成人形,朝瑾煬地下的衛(wèi)兵吩咐道,“你們還不帶著鬼車大人退下?” 那些衛(wèi)兵之前也從未見過覃彧動手,還記得鬼車與他們在殿外商議,眾人以他揮錘為信,一齊拿下魔尊。畢竟都已是能化形的妖修,至少為六階,還是有幾分自傲...好在,好在他們根本就無動手的機會。 “諾?!毕∠±貞?yīng)了下來,眾人拖著瑾煬,索性化成了鳥兒,走得飛快。 一時殿內(nèi)只剩三人和那只縮在角落的奇異鳥。 阿斌恭敬地朝覃彧行了個禮,直著上半身,此時倒頗有些不卑不亢,“還請魔尊大人原諒瑾煬方才不雅不義之舉,畢竟吾主的確在那位姑娘身上。” 丁煙聽阿斌這么說,那心頓時“砰砰”直跳,都能聽到聲兒。覃彧跟這些鳥多少還是有情誼在的,根本沒理由為了自己與他們撕破臉皮,若是真要打,也是由她來。 想著,她已擋在覃彧面前,“這事從頭到尾都與他無關(guān),你們?nèi)粢肪?,便沖我來罷?!?/br> “姑娘真是好氣勢,但也請您別誤會,吾并無追究之意?!卑⒈笮﹂_來,又見面前兩人的臉色都稱不上尋常。 丁煙暗道,不會那只燒死的黃鸝,就是這人唆使的吧?這是想篡位嗎? 覃彧在這整個雙羅大陸上都沒幾個能談得上話的朋友,畢方是少有的一位。這般局面,還真有幾分凄涼,心中也涌起幾分氣來。 阿斌忙連連擺手,“二位萬萬不要誤會,吾主在涅槃前起過卦,他在化凰前必有一劫,并且會隨魔尊身畔之女離開羽臺。這羽臺之主的位置,吾主早就私下傳給吾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