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頁
火符不比凡火,并不會被凡水澆滅,丁煙見此狀,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直接將巨卵中的液體凝成堅冰。 卵心處那只已成型的蜥蜴從頭到尾都未動分毫,難道本就是死物?卵內(nèi)的液體凍的十分牢固想是出不了差錯。 丁煙還擔心著進入洞xue深處的覃彧,想著后面還有時文時武,便提著長弓繼續(xù)往洞內(nèi)深入。 自這巨卵處拐彎,沒幾步路便能看到覃彧的背影,還有一只三人長度的巨蜥掛在洞壁的吊頂上。 那巨蜥皮膚不比之前見過的癩蟲合蟆好上多少,一樣的坑坑洼洼,還帶著不少被覃彧砍出來的傷。而且這爬蟲的嘴邊還含著幾縷黏膩的口水,硬生生地垂在空中,掉了好幾米長。 此物還一陣陣探出分叉的舌尖,又將破裂的傷口蹭在洞中的泥上,以那些和著口水的泥來止血。 丁煙屏息探查,這蜥蜴竟是一只九級妖獸,比之前的蟲合蟆還要高階,身上還若有若無地縈繞著魔氣。要么就是它在能夠化形后以魔修之法修煉,要么就是它以魔修為食。 不論如何,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主。 覃彧與這蜥蜴之間類似于rou搏,未見有什么法術(shù)施放,二者動作都很干凈利落,丁煙只能在幾米之外盯著戰(zhàn)局,卻插不進手。 這蜥蜴的口水十分怪異,滴在泥地上,不似腐蝕,更似再生。 粘稠的液體一旦離了蜥蜴,便化作一只只白色的幼蟲,幼蟲鉆入泥地之中,與之前在洞外見過的腐木一樣,蟲化作rou團,與泥地成為一體。 眼看那爬蟲且戰(zhàn)且退,欲將覃彧帶入那rou團之中。 丁煙想凍住那些rou蟲以助他一臂之力,卻不想覃彧先一步揮劍,只見一陣罡風從劍尖生起,以摧枯拉朽之勢席卷了整個洞壁,凜冽的劍氣將那些rou團化作齏粉,就連洞壁的泥水都生生刮下一層。 覃彧不欲再戀戰(zhàn),腰身向后一折,便于空中一個翻騰,將長劍往蜥蜴的長尾處猛地擲出。 蜥蜴也知不妙,四爪并用,一時竄得飛快,只見殘影。 眼看著長劍已失了方向,覃彧又掐了個決,也不知嘴上念了些什么,那劍就跟長了眼一般追著蜥蜴上下翻飛。 那巨蜥跑的方向可是個死胡同,二者已然戰(zhàn)到洞中的最深處。長劍將巨蜥逼得沒了退路,巨蜥只能伸出長尾去擋那劍鋒。 覃彧的劍卻比巨蜥的外皮要硬上好幾分,巨蜥的掙扎只能是徒勞無功,甚至還削掉了一截蜥蜴尾巴。 長劍在空中挽了個花,橫在覃彧與巨蜥之間。 巨蜥無路可退,只能變守為攻。它在洞壁上停了半晌,張開大嘴,往覃彧處猛地一個飛撲?;蛟S是失了半截尾巴,巨蜥沒了平衡,身子一歪,大嘴竟被長劍豎著捅了一個對穿。 巨蜥晃了晃那碩大的頭,嘴上的傷口竟未見有血冒出,倒是長出一層白色的新rou。那rou一層高過一層,逐漸沒過長劍的劍柄,最后將整柄劍都包裹在其中。 丁煙覺得這場面有些過分惡心人了,那白色的新rou上密密麻麻滿是細小的爬蟲,看得她頭皮都不自在。 巨蜥也沒時間猶豫,知道覃彧沒了武器,現(xiàn)下正是反敗為勝的機遇,又張大嘴,往覃彧所在的方向飛撲而去。 這蜥蜴也不知是何種靈根,丁煙只看到它的嘴里放射出一團球體,那球則閃爍著奇異的光。 覃彧站在原地不躲,丁煙猜他可能有應對之法,卻仍放不下一顆懸著的心。選了一支箭,搭上長弓,又將冰尖凝在箭頭前,朝蜥蜴嘴中射去。 巨蜥嘴中的球散發(fā)出陣陣熒光,雖不亮,卻十分晃眼,一時眼前的景象竟變得模糊起來。 也不知那箭是否命中,只知洞內(nèi)突然掀起一陣狂浪。 自覃彧處向洞中前后漫出兩股驚人的推力,丁煙只能將長弓插入土地之中,才能勉強穩(wěn)住身形,她看不清前方的景象,卻也記得覃彧囑咐過自己,若有萬一,躲入琉璃寶珠之中。 比起這些,她更擔心覃彧,也不知這強風大力是由覃彧還是由巨蜥而出。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丁煙耳內(nèi)都被震麻了,竟有片刻失聰?shù)嫩E象。她連忙服下一枚丹丸,固本守元,靜氣調(diào)息。 前方的洞中又連續(xù)響起巨石塌陷的聲音,一陣接著一陣,愈來愈遠。 丁煙晃了晃頭,只覺耳內(nèi)逐漸恢復了知覺,又聽覃彧道,“哼,雕蟲小技?!?/br> 覃彧處涌出一股驚人的草木靈氣,那靈氣逐漸匯聚成一束翠綠的光柱,霎時直通天際。 下一刻,隱隱又光從洞頂透出。 覃彧竟一擊之下打通了整個山脈,也讓那想要挖洞逃竄的巨蜥無所遁形。 丁煙見覃彧將右手成掌伸到身前,又曲起指節(jié)成爪。 那巨蜥的嘴鼓成一團巨大的圓球,越長越大,直到巨蜥的□□再也受不住如此強度,在空中被撕裂成塊。 透過四散的rou塊,丁煙發(fā)現(xiàn)那柄非金非銀非銅非鐵的長劍竟自己張開了一團透明的結(jié)界,未被rou團沾染半分。 而那些rou蟲也只能搭在結(jié)界之上,化不了那長劍分毫。 眼見塵埃落定,丁煙上前幾步,欲湊近些看個明白。 卻被覃彧揮袖擋住,“臟東西,不看也罷?!?/br> 那前方巨蜥尸體所在的泥地中,有許多藤蔓驟然間破土而出,將那蜥蜴rou塊層層裹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