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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彧捏開零的嘴唇,湊近嗅了嗅,朝她道,“你不久前才喂過他一次,是吧?” 丁煙頷首,“上次他只是面上發(fā)燙,不似這次這般嚴重,難道是我喂壞了事不成?” “不全是?!绷泱w內之物十分駁雜,那些靈氣與修為,早在他們倆第一次給喂血之時便達成相互制衡的場面。 而后畢方之蛋再次發(fā)熱,丁煙又給零喂了次眉心血——純粹的冰靈氣的凝結,雖說緩解了零一時的發(fā)熱,卻也打破他體內的制衡。 覃彧將零從口鼻中吐出的霧氣匯在手中凝成一團,霧氣逐漸聚成一滴紅粉透明的凝珠,“若想救他,只有尋到無根水?!?/br> 無根水在修真界銷聲匿跡已有五千多年,比丁煙,甚至可以說比原主年齡都大上不少,短時間內向將這物尋出,用以救零,無異于上九天攬月。 丁煙將手放在零那發(fā)燙的額頭上,就指望她能給零帶去些許涼意。 倒是零掙扎著睜開雙眼,摸索著反握住丁煙的手,“您不必擔心,我并不難受。” 她最見不得有人傷痛在身卻故作堅強的樣子,將零摟得更緊,“難受就少說幾句?!焙龆氲剿峭獾南赡軐λ砩系淖?熱熱熱熱有些作用,便將他一路抱著,浸入溪水之中。 零甫一入水,那溪流瞬間便暖了起來,他在水下也無需呼吸,讓涼水一陣陣灼-熱-熱-熱-熱的身軀。 丁煙蹙著眉頭,“又無線索,能去何處尋無根水?” 覃彧亦沉默半晌,接著在他那儲物袋中翻找許久,又朝丁煙問道,“你這珠子可還留著上古龜甲、獸骨一類的東西?” 不知覃彧為何突然問起這些,但原主的這顆珠子里還真留著這類東西,在樓塔的四樓雜物處。 她見覃彧問的急,知道是有重要作用,匆匆挑了些年代久的,又將東西取來,捧在手心,“這些可夠?” 覃彧看了看,自她手中挑出幾枚,又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幾枚半指長的獸骨。 “我并不精通此術,只是略知一二,但好歹有這些絕品做加持,應該能捋出些端倪。”覃彧邊說著,邊將雙手拱起,合成一個圓球,而那些獸骨,則都被聚在掌心之中。 丁煙知道,覃彧在卜卦。 他對陣法繪制已是爐火純青,卜卦觀象之術與陣法或多或少有些關聯(lián),丁煙心生幾分期寄,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覃彧的雙手緩緩張開,形成一個圓形的氣罩,零碎的龜甲、獸骨在氣罩中上下翻騰、旋轉,最終落在半空中的一處平面上。 丁煙往那處瞅了好一會兒,也沒瞄出什么花樣出來。 那些龜甲和獸骨隨意散開,很難從中看出些什么門道,當真是玄學。 覃彧張開五指,將手心在龜甲獸骨上來回轉了一圈,才將這些玩意兒一個個拾起。 丁煙看他將龜甲和獸骨收回儲物袋中,才敢出聲問道,“怎么樣,可有頭緒了?” 覃彧用拇指揉了揉他的眉心處,“若我沒算錯,無根水落入俗世已有些年歲了?!?/br> 俗世?雖說她對這雙羅大陸不如原主了解得深刻,卻也知道,凡人和他們修士生活在同一片大陸上,但卻被法則所約束。 修真界的修士大多從俗世而來,都是普通人,但有根骨與仙緣,能脫離凡塵,翻云覆雨。 不過一旦入道,修為越高,便越難再入凡世,像她這種已至大乘,甚至說覃彧這種實力,是去不了凡塵的。 “那怎么辦,難道要尋幾個剛筑基的弟子相助?” 覃彧則搖搖頭,“我能設一陣法,使你我分出部分神識出竅,身體則留在寶珠之中?!?/br> 丁煙卻不算樂觀,她仍蹙著眉頭,“就算有法子入世,無根水也不會簡單被找到,零可還等得了?” 覃彧已取了筆開始繪制陣法,“無妨,你我二人再分他些眉心血,這次你少給些,我多分些,暫保他體內靈氣一時形成制衡之狀?!?/br> 琉璃寶珠可不似魔界邊境,朝上看不到滿天星斗,也難以辨別主要方位,“這陣在寶珠中設,不會有岔子吧?” “沒事,此處靈氣比魔宮中更深厚幾分,足夠辟出你我神識出入凡間的小門?!?/br> 覃彧好歹是個魔尊,他還真能將整個魔界撂下,隨自己走不成?丁煙雖記掛著零,卻也不想覃彧因他們而誤了大事,“魔界不能無主,你將這陣法完成,送我一人去凡塵找那無根水便好?!?/br> 在此處不需要時文時武幫覃彧匯聚靈氣,說話間陣法已完成大半,“邊境的陣法才修復一新,不會有什么亂事,若真有什么問題,時文時武自會處理?!?/br> “可是...” “行了,沒有可是?!瘪麖驍嗔硕煹脑?,言語間滿是不容置疑。他先一步來到草地中間的溪畔,取了眉心血給零飲下,又示意丁煙也如他一般。 那鮮紅的水珠入了喉,零的面上的紅頓時褪了幾分。 丁煙也忙取了一滴,將血珠執(zhí)在手心,準備效仿覃彧給零喂下之時,又被他伸手擋住。 “我來?!?/br> 丁煙乖乖將血珠移至覃彧手中,見他將那血珠一分為二,一半喂到零嘴邊。 托著另一半,再次取了些他自己眉心處的血,將兩滴血珠融在一塊兒,存入瓷瓶之中。 “我和她若是長久未歸,你又忍不得腹內赤蛋的火燒,便將這瓶中之血飲盡,還能保你一個療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