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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嫣不是不知妖精鬼怪一類的兇殘,只是她總覺得一生要做些什么與眾不同的事兒,才算有意義。 第227章 神木(36) 丁煙氣這小姑娘防備心太弱??扇瞬粸榧?,天誅地滅。 她與覃彧此番入凡塵,本是為救零。若能保下覃彧的一抹神識,犧牲掉這小姑娘的相好,難道就不值得? 乍然間,又慌出一身冷汗,丁煙嘆出口濁氣,可不能讓這小姑娘病得更重了。 覃彧在廂房內(nèi)環(huán)顧一周,突然出言道,“你去取些墨水顏料?!?/br> “墨水顏料?”丁煙嘴上這么問著,卻還是向小姑娘說出了請求。 “有的有的,主臥就有,你去一旁的案桌下翻翻?!?/br> 果然,依丁嫣所說,她在案桌上找出一疊墨,可惜全是黑色的,她將墨硯攤開,“這種可以嗎?” “行?!?/br> 丁煙原以為自己不怎么會用毛筆,捏了筆桿卻發(fā)現(xiàn)意外地順利,在覃彧的指示下她繪了棵樹。 如不是情況緊迫,丁煙定要打趣覃彧兩句,莫不真是個樹妖? 丁嫣嘴甜,“jiejie,你這樹畫的可真好看,就是沒見過長這么大這么粗的?!?/br> 丁煙只當(dāng)小姑娘在恭維她,回道,“若是有機會,帶你去看比畫上更壯觀的樹?!笔稚蠀s畫得更加精細了,又是添枝、又是加葉的。 “行了,”覃彧催促道,“有人來了,暫且就用這幅畫吧。” 丁煙知道覃彧指的是小姑娘的暗衛(wèi)阿鈺,又見覃彧的那抹神識在空中晃悠兩圈,“唰”地一下附身在了畫上。 丁煙麻利地將尚未干透的畫掛在墻上,收拾了硯臺筆墨,脫得只剩內(nèi)衫,鉆入厚厚的被褥里。 她閉上眼,卻不急著跟小姑娘將身體換過來。 只聽暗衛(wèi)他輕手撥開窗縫,連聲響都無,唯有從窗口竄入的涼風(fēng)被她感知到。 “阿嚏——”丁煙故意裝作被涼風(fēng)吹醒的樣子,又在床榻上翻滾兩圈,含糊地問道,“阿鈺?” 那少年立馬兩步上前,跪在床榻邊,“是我,小姐?!?/br> “幾時了?” 正問著,恰逢街外打更,敲響四下。 “丑時、四更天了?!?/br> “方才夢魘,驚醒后一身汗,唯恐病得更重,替我換桶熱水來可好?” “這...”阿鈺果然愣住。 就連正在靈臺中的丁嫣都著急嚷道,“jiejie!你說的什么話,阿鈺是爹爹撥給我的暗衛(wèi),身邊的丫鬟們都不知道他呢?!?/br> “哎,你急個什么,就算是只有他一人,也會跟你把熱湯變出來的?!倍熞贿厔裰」媚?,一邊故意急急地喘著大氣。 阿鈺一看她這幅模樣,只好應(yīng)下,匆匆出門找水。 少年剛從窗戶出了正廂,小姑娘就哭了起來,嘴上頗為怪她,“四娘好心好意待你,你卻欺負阿鈺...爹爹分明說過,不許旁人知道阿鈺的身份,這下倒好...” “好一個傻姑娘?!倍熢趺匆矝]料到,這點小事她竟然會哭,只能相勸道,“看你開口爹爹、閉口爹爹的,你那父親若是知道你喜歡上了個暗衛(wèi),可會真心成全你們?” 小姑娘一聽這話,哭的更厲害了,顯然是戳到她的痛處,“不成全就不成全,此番若是被爹爹知道,我倆連現(xiàn)在這樣都維持不住?!?/br> “說你傻你又挺聰明,說你聰明又傻乎乎的?!?/br> 丁嫣卻有些暈了頭,“我看你和那畫里的妖精也不清不楚,怕不是你一廂情愿成不了事,又想將我和阿鈺拆散?!?/br> 這話怎么說都有些惡毒,但丁煙卻不氣惱,只道,“你會撒謊,就不允許阿鈺撒謊?他全可以為了你在你爹爹面前隨意編些話兒。若他不愿意做這些,你又有什么必要視他為珠玉?” 小姑娘被丁煙說得一愣,丁煙卻不管這些,只接連道,“你們的事我可沒資格管,你要怨我也好。想是他喚水回了,你們慢慢處著吧?!?/br> 說罷,丁煙直接封閉了五感,躲在丁嫣的靈臺之內(nèi),任憑她怎么喚,丁煙都不理。 ...... 待她一覺從靈臺中再次醒來,已是白日正中。 玉溪正在床前,端著藥碟,丁嫣卻怎么也不愿喝藥。 “休怪奴婢多言,您最近可太反常了,明明有守夜的丫鬟,為何非得夜里自己去柴房喚水?” 丁嫣干脆背過身子,根本不愿面對玉溪。 “行,昨晚的事兒奴婢也不和您計較了,先將藥汁喝了吧?!庇裣獙⒋赏霃乃幍先∠?,“關(guān)外還起了戰(zhàn)事呢,四娘若是連這些苦都吃不得,以后有了萬一又該如何?!?/br> 丁嫣鼻子還堵著,翁聲道,“起了戰(zhàn)事正好,這園內(nèi)的安穩(wěn)日子也不是人人都愿意過的?!?/br> 玉溪雙腿一曲,直接跪在冰涼的地面山,“求您了,將藥喝了吧,您再鬧,郡主也沒時間來看您啊?!?/br> “還是我替你喝吧?!倍熗蝗辉谒`臺中-出聲,未等她答應(yīng),就占了她的身子。 “將藥拿來?!倍煶裣戳斯词种?。 玉溪慌忙將藥碗捧到丁煙面前,還將藥碟旁的果脯一齊奉上。 丁煙只取了藥湯一飲而盡,又像上次一樣讓玉溪去廚房取碗清水來。 “諾。” 丁煙只當(dāng)小姑娘還在氣頭上,迅速地與她將身體又換了一次,二人從頭到尾竟一句話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