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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眼光轉(zhuǎn)向這位jiejie,極有服務(wù)意識地笑。鐘碎寧笑起來,整張臉孔更加明朗,金有意的紅唇不由翹出適當(dāng)?shù)幕《取?/br> 季長善在一邊瞥著幾個男人手里的食盤,大哥說這是隊友們親手做的家常菜。金有意點(diǎn)名表揚(yáng)了一盤土豆絲,季長善遠(yuǎn)遠(yuǎn)看上一眼,那刀工不比她的好。 她不知道金有意為什么要花錢找罪受,不過看在有幾盤正常菜的份兒上,季長善姑且原諒這場生日派對的草率。 他們九個人匯集到餐桌前,金有意安排季長善坐在自己的左手邊。 至于誰坐右手邊,她的眼睛鉗住鐘碎寧,也沒說什么,只是輕輕拍一拍桌面,大哥就心領(lǐng)神會,從鐘碎寧背后推搡著他往那邊去。 大哥力道生猛,鐘碎寧餐盤中的桂花蛋糕左晃右晃,他護(hù)著蛋糕,回頭問大哥推他干嘛。 金有意明眸帶笑,季長善看一眼她的朋友,瞅一眼鐘碎寧,實(shí)在不清楚這大學(xué)生除了外貌不錯,還有什么優(yōu)點(diǎn)。 有臉有身材就夠了。金有意幫鐘碎寧拉開椅子,眼波在他身上流轉(zhuǎn),鐘碎寧穿一件淺色的薄毛衣,布料隨著他胳膊上的肌rou線條起伏鮮明。她用食指蹭著杯柄,眼睛稍微眨動,耳邊似乎蕩起一聲輕喘,是他在黑夜里叫jiejie。 這頓生日飯吃到快六點(diǎn),季長善和她的朋友同席異夢。 她統(tǒng)共吃了幾口西紅柿炒雞蛋和一小塊桂花蛋糕,她不能吃太飽,得留些肚子去彭家別墅再吃一頓。 彭訴仁極其重視晚飯,不管誰有沒有胃口,到了飯點(diǎn),一家人必須坐到一張桌子前,意思意思也得動刀叉吃飯。 有錢人家規(guī)矩多,季長善猜彭朗每周六都要回郊外的彭家別墅,也是出于彭訴仁的要求。 季長善中午跟彭朗串過詞,今晚去彭家別墅,她必須裝成一副出差已久的樣子,彭朗甚至幫她準(zhǔn)備了一份出差禮物送給他爸媽。 他爸媽大概早看出他們倆吵架,只是一家子演戲演慣了,表面上相互配合著粉飾太平,誰也不會把彼此的齟齬扒開了抖落得到處都是。 季長善放下筷子,抿了一口水當(dāng)作這頓飯的結(jié)尾。 周圍的男人們除卻鐘碎寧,都覺得季長善這位客人透著萬分的冷淡。她來這里似乎只為了吃飯,竟連他們的手都不摸一下。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又朝季長善的左手看去。 這位女士戴著一枚藍(lán)寶石鴿子蛋,想必是誰家的闊太,如果能傍上這樣一位富婆,往后的生活該是瀟瀟灑灑。 男人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提議兩位客人玩幾個親密游戲。 金有意見過太多男人的把戲,對這些枯燥的游戲興致缺缺。她掃一眼鐘碎寧,沖他勾勾手指,讓鐘碎寧把耳朵湊過來,“請你做代駕,需要花多少?” 鐘碎寧陷入思考。 季長善聽不見那對男女說了什么悄悄話,她瞅著面前諂媚的男人們,冷漠回絕他們的游戲邀請。 木墻上的掛鐘指向六點(diǎn)整,也該去彭家別墅。 季長善打開微信,指尖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清空打字框五六次,最終給彭朗發(fā)去會所的定位,十分硬氣地報備:“我在這里,你來接我吧?!?/br> 彭朗收到季長善的消息,打開會所的定位盯了幾秒。 他從前談生意,去過不少正經(jīng)的會所,對不正經(jīng)的也略知一二。季長善去的這家會所在絳城小有名氣,他們主要面向女性群體,提供豐富多彩的人性化服務(wù)。 彭朗開了多年專車,在這家會所門口接過幾位乘客,她們面色微醺,桃花朵朵開,一些個男人以各種姿態(tài)靠在女人身邊,他們的目的地通常是酒店,偶爾有那么一次,彭朗送了一對男女去郊外的小樹林。 男女在小樹林的入口下車,女方也許看上了彭朗的皮相,拳頭捶一捶駕駛座的靠背,重金邀請彭朗來一場三人行。 富貴不能yin,彭朗祝二人共度良宵,離開的時候,沒有往后視鏡里探去目光。 假使他稍微不懂回避的藝術(shù),就會在汽車尾燈的照亮下,看見女人拿一只鋼釘項圈套住男人的脖子,又從包里掏出小皮鞭。 彭朗從來不評判他人的生活方式,結(jié)了婚,也不曾約束太太的穿著打扮或者行蹤軌跡。季長善早就成年,想怎么樣都是她的自由,她去還是不去特殊的會所,完全該由她自己決定。 彭朗這樣告知自己后,神色如常地約代駕前往會所。 代駕跑過的地方多,知道那會所里全是男服務(wù)生,眉間不禁擰出一個小結(jié)。他看向后視鏡,多看了兩眼,彭朗并沒在意代駕的額外關(guān)注,只是倚在后座上,專心地處理工作郵件。 朗郁早先指派幾個員工與《江河報》打交道,他們負(fù)責(zé)跟進(jìn)新聞的動態(tài),定期向老板匯報選題進(jìn)程。彭朗上周得知的情況是,報社在本月底就能敲定選題,然而下屬剛才發(fā)來郵件,說定選題的日期還要再往后延一延。 這個結(jié)果沒有讓彭朗意外,下午和阿晏談過后,彭朗便心知肚明對方早打算插手阻止新聞選題的推進(jìn)。阿晏和朗郁無冤無仇,他的目標(biāo)對象僅僅是江予眠。彭朗不會介入別人的感情問題,卻也不能任由阿晏打亂朗郁的計劃。 他于是交代下去,讓手下盯緊報社的其他選題。 阿晏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別的選題頂?shù)艚杳叩?,他大概率會走朗郁的路,通過注資的方式,支持旁的選題。彭朗并不認(rèn)為阿晏單槍匹馬就能掰得過朗郁,阿晏若是想贏,只有回家求他的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