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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暮色晚星在線閱讀 - 第63頁

第63頁

    “那你自己出去唄,又沒人攔你。干嘛要勉強(qiáng)一個二個都出去?”

    “你!”

    梁愫胸口起伏,被氣得不輕,又說不出話來。

    燕重北重重放下茶杯,“你們兩個有完沒完。見面就吵,還過不過年了?”

    像是救星似的,門鈴響了。

    燕啾起身去開門。

    “哎呀!漂亮啾啾,好久不見了呀!”

    姑姑一進(jìn)門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喜笑顏開的。

    兩個表弟齊刷刷地遞上禮物,一人手里捧著一個紅色蝴蝶結(jié)包裝的小盒子。

    姑父摸了摸燕啾腦袋,“提前給他倆發(fā)壓歲錢了,這不,今天逛街就出去給你買禮物了?!?/br>
    燕啾摸摸小表弟的腦袋。

    他才四歲,奶呼呼的。眼睛一閃一閃,皮膚嬌氣,被寒風(fēng)吹得紅紅的。舉著對他來說顯得有些大的禮物盒子,響亮地在燕啾臉上“?!绷艘豢?。

    臉上突然多了一抹亮晶晶的東西。

    大表弟驚呼:“呀!口水!”

    “媽!弟弟把口水親在啾啾jiejie臉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燕啾:……

    家里的氣氛好像一下就不一樣了,充斥著歡騰的,快樂的,親昵的,甚至是溫情的感覺。

    姑姑盯著她狂笑,笑聲甚至驚動了關(guān)著門做飯的爺爺奶奶。

    “奶奶!我們來啦!”大表弟沖過去抱住奶奶。

    “哎喲哎喲,你輕點,奶奶可不經(jīng)撞啊。”

    姑姑這才淡淡地跟燕重北、梁愫打了個招呼,點頭示意就算了?!案纭倍紱]叫。

    “喲,啾啾,這你的成績單啊?!?/br>
    姑姑驚奇地拿起被梁愫輕飄飄放在茶幾上的那張紙,看了半天,又遞給姑父看,“這成績也太好了吧,小才女呀!”

    兩口子來回把燕啾夸了一通,還不夠,姑姑還拍了一張,發(fā)到朋友圈里。

    【姑姑】我這小侄女也太聰明了吧,次次一中年級第一呢。完全把我的聰明遺傳了十成十!

    燕啾想起她高考四百多分,“……”

    小姑,你開心就好。

    小姑完全主導(dǎo)了年夜飯局,又找合適的話題,又活躍氣氛,這頓飯才顯得沒有那么死氣沉沉。

    電視里放著春晚小品,桌上有奶奶做的清蒸魚、糖醋排骨、梅菜扣rou、白斬雞……

    燕啾吃得挺開心的,看大小表弟都更加眉清目秀了。

    小表弟滿嘴是油,啃著可樂雞翅含糊不清地發(fā)問:“外婆怎么放了個雞翅到桌子下面呀?”

    燕啾正盛了碗雞湯喝著,聞言往桌子下面瞟了一眼。

    奶奶旁邊空著一個座位,椅子上擺了一個碗。

    碗里有奶奶夾的幾個可樂雞翅,還有幾塊雞rou、魚rou。

    孤零零的。

    一個碗。

    如果不是小表弟無心的一句話,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或者,誰也不會點破。

    在本該闔家團(tuán)圓的除夕夜,在滿桌熱鬧、溫暖之下,在大家都看不見的地方,奶奶偷偷放了一個碗。

    看起來非常,不合時宜的,一個碗。

    此刻桌上的氣氛很是安靜冷寂。粉飾的太平,偽裝的歡樂,好像都因為這句話消失了似的。

    梁愫、燕重北雙雙垂眸,一言不發(fā)。

    大表弟安靜吃飯。

    姑姑和姑父頓了半晌,哄小表弟看平板上的動畫片。

    爺爺嘆了口氣,起身離席,剩下碗里沒動幾口的飯菜。

    奶奶忽的紅了眼眶。

    頭發(fā)斑白,細(xì)紋密布的老人,像做錯了什么事似的,惶然又無措,手指摩挲著那個也許是罪魁禍?zhǔn)椎耐?,幾乎要淌下淚來。

    燕啾沒說話,喝完她自己的那碗湯,起身去廚房拿了個新碗。

    她又盛了一碗湯,耐心地挑出蔥末,放在那個凳子上,和奶奶的碗并排著。

    “新年快樂,燕鳴?!?/br>
    “新的一年也要開心哦。”

    *

    大小表弟吃過晚飯就吵著要去放鞭炮。

    梁愫和燕重北進(jìn)書房處理工作,小姑和姑父挽起袖子幫奶奶收拾碗筷。

    好像只有燕啾是閑著的。

    而且她捏了捏姑姑剛剛?cè)o她的紅包,厚得不得了,估計得有個小五千。

    于是自告奮勇,“走,我?guī)銈z去。”

    小區(qū)附近轉(zhuǎn)了幾大圈,都沒發(fā)現(xiàn)開門的店鋪。家家戶戶都閉店過年去了。

    三個人晃蕩了好幾圈,失望極了,正要鎩羽而歸的時候,聽見了蔣唱晚抓狂的聲音。

    “你這拍的啥?。 ?/br>
    “丑死了,這是什么東西?。 ?/br>
    蔣驚寒也很理直氣壯,“你就長這樣啊?!?/br>
    燕啾:……

    這話,她聽了都得捏緊拳頭。

    可想而知,蔣唱晚更是怒發(fā)沖冠,恨不得沖上去暴打他一頓。

    “等一下,”燕啾站到他倆中間,一只手推著一個人,不讓他倆湊一塊兒,“你們煙花哪兒買的?”

    一群人又往小巷里唯一開門的店鋪里走。

    大小朋友買了好多煙花爆竹。有幾盒他倆喜歡的黑蜘蛛鞭炮,一摔就響。但更多的還是他倆覺得燕啾會喜歡的仙女棒??傊伾r艷的,他們都買了。

    蔣驚寒兩只手指捻起一盒粉紅色的,畫有小花仙的仙女棒,十分疑惑地打量著這兩個小男孩。

    “小朋友,喜歡玩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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