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弟依依不舍地放下奧特曼包裝的響炮，搖搖頭，“給啾啾jiejie買的?！?/br>
    “mama說要對啾啾jiejie很好很好，我也很喜歡啾啾jiejie。”

    大表弟說完，牽著小表弟就去結(jié)賬了。

    蔣驚寒嘖了一聲，覺得這小孩真懂事，然后大刀闊斧地把架子上所有奧特曼包裝的都拿起來，跟著他去結(jié)賬。

    “送你了?！?/br>
    燕啾拎著好大一個袋子，有點吃力地跟在大小朋友屁股后面。

    蔣驚寒看了她一眼，對她伸出手。

    燕啾：“??？”

    蔣驚寒吐了口氣，沒什么表情，“你鞋帶散了?！?/br>
    “哦?！?/br>
    燕啾把袋子遞給他，低頭一看，“……沒散啊？”

    再抬頭，蔣驚寒拎著大購物袋，已經(jīng)走出老遠。

    燕啾這才反應(yīng)過來，撇了撇嘴，“……嘁。”

    一個黑蜘蛛摔在小表弟腳邊，給小孩子嚇得不輕，眼淚鼻涕一起流，邊哭邊追著他哥打。

    蔣驚寒在后面看樂了。

    燕啾提醒了一句，“你倆慢點跑，別摔了啊?！?/br>
    蔣驚寒突然想起來了似的，“你爸媽回來了嗎?！?/br>
    “回了?！毖噜庇媚_踢著路上的小石子，“怎么，你要拜年嗎?！?/br>
    蔣驚寒還真沒想，倒也順著她說，“是啊，不可以嗎？”

    燕啾：“要拜給我拜就行了。”

    蔣驚寒很坦然，“行啊，給你拜。有紅包嗎？”

    “拜了就有?！?/br>
    也許因為今天是除夕，也許是因為察覺到燕啾情緒不高，又或許兩者都有，總之，蔣大少爺難得的從善如流。

    他把袋子放在地上，指節(jié)分明，修長好看的手抬起來，右手握拳，左手屈起包住右手，敷衍地往前一推，倒也算是個拱手了。

    還拖著聲音，吊兒郎當?shù)亻_口。

    “燕大小姐過年好?！?/br>
    蔣驚寒勾起嘴角，心甘情愿地屈尊。

    “小弟在此祝您新年心想事成，心愿成真，次次第一，白白胖胖?！?/br>
    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也許會顯得些許諂媚逢迎。

    但蔣驚寒用他慣常冷淡松懶的語氣，漫不經(jīng)心地說出來，帶了幾許揶揄，只讓燕啾想笑。

    “白白胖胖是什么鬼啊?！毖噜惫雌鹱旖?，睨了他一眼，“你也太沒原則了吧！”

    說著打開手機，給他發(fā)了五百塊錢的紅包。

    此時小朋友們也放完鞭炮，繞回來找他們，跟著蔣驚寒拱手起哄。

    燕啾在三個鬧騰的男生中間，覺得自己真的像舊時代打賞小廝的闊太太，又掏兜給兩個小朋友包了大紅包。

    蔣驚寒領(lǐng)得飛快，唇角笑意未淡，屈起一只腿，右手繞了幾圈貼在左腹上，松懶卻又標準地，做了個紳士鞠躬禮。

    ——“多謝燕大小姐?！?/br>
    第31章 第三十一顆糖

    大年初一，燕啾睡到日上三竿。

    醒來的時候燕重北和梁愫已經(jīng)走了。

    小姑一家守完歲就離開，爺爺奶奶也去寺廟里祈福。家里只剩她一個人。

    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昨晚守歲，爺爺奶奶邊看春晚，邊給他們包餃子。燕啾一下吃了十多個，撐得睡不著，睜著眼睛到三點多。

    她翻了翻手機消息，全是昨晚收到的，朋友的問候。

    溫羨，喻嘉樹，杜飛宇，宋佳琪，，蔣唱晚，阮枝南，江旬，楊升，顧西銘，溫昱……

    還有蔣驚寒的。

    蔣驚寒快零點的時候給她包了個超大紅包，數(shù)額是新年的公元紀年數(shù)。

    【啾咪】：？

    【95】：我爸媽給你的。

    【啾咪】：噢噢，謝謝叔叔阿姨

    燕啾領(lǐng)了，順手發(fā)了個比心的表情包，想著哪天碰到蔣叔叔和孟阿姨，好親自道謝。

    【95】：還有一部分是我給的

    【95】：不謝謝我？

    【啾咪】：……

    【啾咪】：謝謝你啊，蔣老師

    無聊。

    她暗罵他一聲，洗漱去了。

    回來的時候看見他還發(fā)了消息。

    【95】：還有呢

    【啾咪】：？啥

    蔣驚寒直接給她撥了語音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正好到零點，網(wǎng)絡(luò)都卡了一瞬，聽了一秒鐘對方的呼吸，然后聽筒里傳來有延遲的，煙花的聲音。

    燕啾趴在陽臺欄桿上看煙花，星星點點的盛開，然后往下墜，“嗯？”

    電話里也傳來煙花的聲音，燕啾想，這是我剛剛看到的那一朵。

    和星星有一些異曲同工之處。

    蔣驚寒緩慢開口，低低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震得她耳朵發(fā)癢。

    “不給我比個心么。”

    燕啾呼吸倏忽一滯，半晌，沒應(yīng)，轉(zhuǎn)開話題。

    “新年快樂，蔣驚寒?！?/br>
    “嗯。”蔣驚寒好像在那邊笑，推開自己房間陽臺的門。四目相對，卻還舉著電話。

    “新年快樂。”

    盛大的煙火在兩個人身后綻放，側(cè)臉被映上不斷變換的色彩，像夢一般。

    新的一年。

    華枝春滿，天心月圓。

    *

    燕啾手機響了，她拿起來看。

    梁愫：“工作太多，處理不過來，我跟你爸爸先走了。這會兒剛下飛機。你的成績我看了，如果能一直保持的話，你留在成都，參加高考，也不是不可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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